第15章 咎由自取
天空中灰濛濛的，烏雲將太陽攔下，淅淅瀝瀝的小雨點點滴下。
空曠的街頭女人一席薄紗空洞的坐在台階之上，任由雨水將她沖刷。
周圍的的商鋪已經開始零零散散的擺開，女人好似一隻斷了線的木偶，提不起精神。
看著她這個樣子，大寶心頭一顫，明明入秋見涼的節氣卻感覺到溫暖倍至。
「你在找我。」
大寶緩緩走近女人，語氣不是疑問和質疑而是肯定，他承認看見許渺渺失魂落魄坐在台階上時，有些心痛。
許渺渺緩緩抬頭揉了揉眼睛，雙手顫顫巍巍的舉起輕輕抹在男孩的臉上：「大寶？是我在做夢嗎？」
女人喃喃自語，還有些不可置信，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孩子移不開眼睛。
大寶眉間一皺，小小的孩子面上的神情卻錯綜複雜：「不是夢。」
冰涼的指尖停留在男孩溫熱的臉頰上，許渺渺這才相信一切不是夢。
緩過神來，將大寶死死地扣在懷裡，泣不成聲：「你去哪裡了，你嚇死娘親了，你知不知道！」
這猝不及防的擁抱讓大寶愣在原地，良久緩緩生出手，僵硬的回報住女人。
許渺渺帶著大寶找了一家餛飩鋪要了兩碗餛飩，大寶吃的狼吞虎咽，看得許渺渺一陣心酸。
將男孩鬢邊的碎發撩起，許渺渺開口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寶嘴裡喊著餛飩，口齒有些不清：「我去找你，然後有人把我迷暈，想賣掉我。」
「然後呢？」
許渺渺心中一跳，著急的看著大寶，拿起他的小胳膊把起脈來。
「後來我逃了，還報了官，他們點的那個迷魂香對我一點用都沒有。」
皺起的眉頭松下，許渺渺心中瞭然：她之前給孩子都吃過解毒丸，所以才會沒用。
許渺渺有些抱歉的看著大寶：「對不起啊，娘親以後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大寶抬頭，女人眼中的霧氣一覽無餘，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大寶呆呆的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
剛一回家，二寶就從床上跳下來喜滋滋的圍在大寶面前問東問西。
「小寶怎麼了？」
許渺渺細心的注意到小寶撅起的小嘴。
小寶朝著許渺渺齜牙一笑，又手語比劃著名：娘親好厲害，但是小寶什麼忙也忙不上。
許渺渺心疼的摸了摸小寶的腦袋：「小寶也好厲害，放心娘親一定會治好你的。」
男孩笑嘻嘻的點了點頭。
回到家，許渺渺剛換身衣服，就見吳壯手上拿著紅紙趕來。
「吳相公，怎麼了？」
吳壯穩住身形，呵呵笑了兩聲說到：「宋娘子，劉瘸子和村長家接親，我是來送請柬的。」
許渺渺伸手接過，只見請柬上面赫然寫著王杏兒與劉瘸子的婚事。
劉瘸子是村子裡遠近聞名的老賴了，仗著家裡有些財產整日揮霍無度，滿口黃牙拖著天生的瘸腿還經常光顧窯子，家中煙霧瀰漫更是髒亂差的代表。
一想到這許渺渺沒忍住打了一個抖，嫁給這劉瘸子王杏兒下輩子算是毀了。
許渺渺搖搖頭將帖子遞了回去：「吳相公替我恭喜恭喜他們，但我就不去了，家裡孩子多，照顧不開。」
吳壯尷尬的摸了摸頭，伸手：「宋娘子，村長怕你記恨之前的事不去，所以才找我來……」
許渺渺心下瞭然，收起來請柬：「知道了，我會去的。」
見她收下啦，吳壯嘻嘻一笑離去。
將鍋里的粥溫好，又拿出一盤桂花糕和雞肉，許渺渺招呼孩子們吃飯。
「娘親，你不再家吃嗎？」
二寶盯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女人提問，許渺渺輕聲說到：「娘親中午有事，晚點回來，你們吃完飯乖乖睡午覺昂。」
二寶點點頭：「我們等娘親。」
許渺渺嘆了口氣，拿著請柬去赴約。
說是婚禮，不過也是大家聚在一起吃吃飯。
等許渺渺到的時候，新娘子已經下了花轎。
紅色的綢緞在屋子上高高掛起，喜氣洋洋的氣氛在屋子中迴蕩。
但路過王杏兒之時，許渺渺只聽到一陣抽泣。
劉瘸子拖著一瘸一拐的步伐上前拉起王杏兒。
女人身形一段，猶豫一下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劉瘸子看著雪白的纖細的手指垂涎欲滴，許渺渺看著他的眼神和留在半空中的哈喇子胃裡一陣翻騰，王杏兒以後怕是有的受了。
拜完堂，劉瘸子拿著酒杯喝的暈乎乎。
忍著不適，許渺渺敬完了，看準時機準備偷偷溜走卻與王杏兒碰了個正著。
「許渺渺，我今日能嫁給劉瘸子，你應該最得意了吧。」
許渺渺眉頭起：「你成婚，關我什麼事。」
「這都是你害的！」
王杏兒情緒激動，盯著許渺渺不放：「要不是你，我哥哥腿就不會受傷，我爹也不會為了一點錢就這麼斷送我的幸福！」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王杏兒嘴角趔起一個慎人的微笑：「我會報復回來的。」
話音剛落，許渺渺決定腿下一陣鬆軟：「你在飯里下藥。」
回答她的只有一陣，沉默。
王杏兒將許渺渺搬到喜房中，又換下了衣服準備給許渺渺換上，心中雀躍的心情快要溢出來：她倒要看看許渺渺被劉瘸子睡了之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還有什麼臉再賴著宋無邵！
剛想伸手褪去許渺渺的衣服，卻被人一把抓住，王杏兒有些驚訝，不可置信的盯著許渺渺。
「你，你沒事？」
「呵呵。」許渺渺輕笑一聲：「不過是最尋常的迷藥，怎麼會傷到我，倒是你改嘗回來了。」
說罷，許渺渺眼神一變，握著王杏兒的嘴，一掌打在王杏兒的後背。
王杏兒措不及防暈了過去。
許渺渺將暈倒的女人扶到床上，得意的拍了拍手：「王杏兒你到今天這一步，也怪不了別人，都是你咎由自取。」
說罷，剛要轉身離去。
桌上的酒杯引起了她的注意，許渺渺靈機一動，在空間裡翻找一番，拿出合歡散撒在酒中，回頭看向床上的王杏兒開口說道：「既然你這麼喜歡下藥，我就成全你吧。」
話畢，許渺渺轉身回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