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我感覺你好些很不開心的樣子。」在馬車頂上的聲音讓莎拉抬起頭,看到了從馬車頂上探出腦袋的小狼姑娘,後者咧著嘴:「那個小傢伙真的非常利害嗎。」
「我兩隻手拔不出路燈柱子。」莎拉嘆了一口氣,她靠在馬車車廂上,有些感嘆,有些不甘:「是真的打不過。」
「這個世上,又不是力量才是一切。」狼姑娘笑著從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塊肉乾:「吃嗎?」
「你會變胖的。」莎拉的確有些餓了,但是她最近在試圖減肥——雖然是人都知道巨人的後代根本就沒有肥可減,高大的骨架與結實的肌肉讓莎拉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兵器,而不是看起來有些胖的姑娘。
「別這樣,莎拉,人生就應該及時行樂。」狼姑娘將肉乾放到嘴裡咬了一口:「真是太棒啦,新式的肉乾做法做出來的肉乾超級好吃。」
莎拉癟了癟嘴,她想要維持一下自己的形象,但是狼姑娘遞過來的肉乾是那麼的香甜,以至於最後沒有忍住的巨人少女咬了一口……「好吃。」,她這麼說道,然後有些不甘於自己的選擇,又不得不承認這肉乾的確好吃:「真是的,太好吃了。」
「我就說啦,這肉乾很棒的,我聽同伴說,是最近城南開的肉乾鋪子在賣這種肉乾,是豐收女神教會的信徒開的。」狼姑娘一邊說,一邊將手裡剩下的肉乾塞進了莎拉的嘴裡:「這次任務做完,我就帶你去買。」
「還是你好,甘姆。」莎拉笑著說道。
「畢竟我們是好姐妹啊。」狼姑娘說完,看了一眼遠處的街道。
莎拉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也順著看了過去,但是看不到任何東西,卡特堡今天依然以她最熟悉的樣子展現在這位巨人少女的眼中。
「我感覺到遠方有靈能的爆發,只有那麼一瞬間。」莎拉皺著眉頭,有驚訝,有疑惑:「會是誰在城裡使用術式呢。」
「甘姆,強度多少。」坐城車裡的半身人探出身子問道。
「太遠了,但是絕對不是那種戲法的強度。」甘姆說到這兒,很是不開心的皺起了小臉:「真是沒辦法,我還是太弱了,距離太遠,就無法確認術式的強度。」
「不錯了,甘姆,我們甚至都感受不到靈能爆發呢。」半身人說完,掏出懷中的懷表:「要是順利的話,我們在問完話之後還能回教會吃一頓熱飯呢。」
「說不定那個倒霉蛋的老婆孩子已經腐化了都說不定呢,我們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波布卡發表了不同的意見:「馬林閣下將這件事情交給我們,我們可不能把事情給辦砸了,到達位置之後準備好戰鬥需要的裝備與道具,然後再上門。」
「會不會太小心了。」狼姑娘有些好奇的問道。
「泰南人說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命是我們自己的,我希望大家不要隨便浪費。」
………………
柯林將手裡的菸頭丟到腳邊,然後一腳踩滅,然後扭頭看著正在將那些倒霉蛋的屍體往外抬的代行者們,還有自己的老朋友:「收隊了?」
「是的,不知道是誰幹掉了這些邪教徒,所以既然他不想要這兩千塊的賞金,我們也不能太過逼迫這位無名英雄。」卡米拉說完接過柯林分過來的煙:「對了,你怎麼沒回去。」
「城裡出了一點小事,導師想讓我的小師弟見一見血,所以我是不回去了,但是我讓代罰者們回去支援,想來應該沒問題。」柯林說完,湊過去在友人點燃的打火機上點然了自己嘴邊的煙。
而卡米拉皺了皺眉頭:「你的那個小師弟,就是那個把我們五年紀學徒都錘的快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子?」
「是啊,我的導師最喜歡的孩子。」柯林笑著回答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有沒有妒忌。」
「是啊,我倒是想問問你,不過我覺得以你的脾氣,也不會吧。」卡米拉說完,揉了揉鼻尖:「你這小師弟最近在各教會都闖出了名氣,我們教會的導師們都羨慕的要命呢。」
「誰讓這孩子是蓋亞特閣下的養子呢。」柯林笑著拍了拍自己朋友的肩膀:「告訴你們的導師,可別想著搶人。」
「靠,是這位閣下的養子,我們還想什麼,不過話說回來,他運氣怎麼這麼好,聽說是從路邊撿的?」
「是啊。」
友人之間的對話到了這裡,他們就看到一隊騎士出現在街道的遠方。
「提起精神,有客人來了。」柯林大聲示警——在這種荒郊野外,誰知道這隊騎士是從哪兒來的,雖然已方身處廢堡,但要是他們圍住這裡,他們這些人可沒辦法飛走。代罰者們很快進入了掩體,一隊兩個代行者跳上了戰馬迎向了這隊人馬。
在短暫的交涉之後,他們飛快的跑了過來:「是莫威士陛下!」
「陛下,哇喔,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我錢包里鈔票上人頭的真人呢。」卡米拉吹了一聲口哨。
「喂,那邊的可是殿下啊。」柯林給了自己朋友一個白眼。
「我知道,老兄,畢竟是你小心肝的父親。」卡米拉笑著用胳膊肘捅了捅柯林的腰腹:「說起來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再過幾年吧,我們現在都還年輕。」柯林想了想,然後補上了自己的真實想法:「至少要讓我達到階梯五吧。」
「有想法,到時候可一定要叫上我,我做伴郎絕對沒問題。」
「少來了,叫上你,你這傢伙又不帥。」
「靠,你這麼說話會沒朋友的!」
友人之間的嬉笑怒罵到了這裡,那隊騎士也已經慢慢靠近,柯林帶著負責的各位來到跟前行禮:「見過您,陛下。」
「我們又見面了,柯林,你比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又高了不少。」騎在戰馬上的中年人笑著與柯林打了一個招呼:「你們這是怎麼了。」
這邊的情況又不需要向這位陛下保密,柯林一五一十的說完,聽完了故事的陛下搖了搖頭:「真是奇怪的人,現在兩千塊都不當一回事了嗎。」
「誰知道呢,陛下,也許人各有志。」柯林笑著回答道。
「對,人各有志,柯林,為什麼不騎上馬,跟我去卡特堡見見我的女兒呢。」
「不,陛下,我這兒有些事情。」柯林不得不把卡特堡里的情況告訴了這位,這位中年人聽完揚了揚眉頭:「有意思,既然如此,我們也在這兒休息一下吧,搭建營地,我們吃過再走。」
「感謝您,陛下。」柯林撫胸。
「誰讓你這小子是我的瑪格麗特小心肝最常提起的傢伙呢。」說完,這位大人物大笑著翻身下馬:「柯林,來,陪著我喝酒。」
「哇喔,你不是不會喝酒嗎?」看著這位陛下自顧自的走向廢堡,卡米拉看向自己的老朋友。
「泰南人還有一句諺語,捨命陪君子,你一定沒聽說過。」柯林笑的有些勉強。
………………
年輕人蹲在天台頂上,看著馬上的代行者穿過警官們讓開的巷口,看著他駕著馬走進小巷,看著他越來越近,直到進入了他的攻擊範圍。
早就準備好的術式在這一刻施放出來,整條小巷處在無聲寂靜結界的包裹中,在代行者還沒有將因為聽不到馬蹄聲而有些疑惑的心情轉化成警覺,在他頭頂的年輕人躍下天台,落在代行者頭頂的他將馬上的代行者扯下馬背,從護臂中彈出的刀刃在同一時刻穿透了眼前這個代行者的肋下。
有術式的光芒在閃爍,但很快的,刀刃刺穿了保護,捅進了代行者的身體。
一瞬間的痛苦讓代行者先是疑惑,然後痛苦令他的整張臉變得扭曲。
寂靜統治著一切,一如代行者的反抗,漸漸失去力量的他最終不再掙扎,直到想要抓扯住斗篷的手凝固。
兇手這才站起身,從肋下抽出的刀刃縮回了護臂,而無節制的血液通過傷口流出,更多的倒灌進死者的體內,兇手在胸前劃了一個正義之神的禱告手勢,然後伸手掩上了代行者的眼皮,一枚古金幣被放入他怒張的口中。
馬匹沒有感覺一般繼續著它的前行,直到穿過整個小巷,被另一邊的警官們發現馬上並沒有騎手。
有警官往回走,巷子裡空無一物,直到在接近另一側的地方,他們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教會代行者。
………………
跳下馬車,馬林看了一眼安娜·法理斯藝術學院的大門——因為放假,大門大開著——這座學院除了有本地人之外,還有不少的住校生,這些外地的孩子就是這一次馬林想要檢查的對象,如果他們有被污染的痕跡,那麼不用說,那位尤里安先生的妻子與孩子絕對有問題。
如果他們沒有,那麼也能證明尤里安先生的妻子與孩子絕對有問題——不吃窩邊草的混沌感染源遠比他的那些不忌口的親戚們要麻煩許多,因為這代表著他們有智商,而且不低。
馬林帶著教會的人過來,很顯然也不是為了與學院談藝術的,將學院中正在執勤的老師們集中起來,告訴他們以利害關係,然後讓他們去召集那些還在學院的學生。
同時,馬林也將一些神射手布置到了學院小廣場附近的建築頂上,如果有學生看到這個陣勢轉身就跑的,那他絕對有問題。
如果它們不跑,那絕對是一個非常狡猾的混沌。
不過這也沒關係,馬林已經準備好了聖水與反邪惡反陣,如果有混沌想要偷襲,那麼馬林就會讓他知道,什麼叫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