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用力推拒著身上的Alpha,溫別宴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身後人懷裡躲。閱讀
這部余惟早看過了,對劇情一清二楚,完全沒興趣,所有注意力都在溫別宴的反應上。
見狀得逞一笑,正想著要不要再把聲音調大一些,忽然聞到一陣涼薄的清香,混合水墨的味道,清清淡淡,似乎是茉莉,又有點類似山茶。
下意識聳動鼻尖循著來源嗅了嗅,直到靠近腺體了才猛然反應過來,這是溫小花信息素的味道!
Omega的信息素對Alpha來說,就是天生刻在骨子裡的引誘,匹配度越高,誘惑就越大。
余惟不知道他和溫別宴的匹配度是多少,但是就目前來看肯定不會低到哪裡去,因為不過短短几分鐘,他已經開始呼吸加快,口乾舌燥了。
懷中人的存在感忽然被無限加強,清淡的香味縈繞在四周,就連電影裡原本對他已經毫無吸引力的聲音也變得清晰起來,每一聲都帶著電流穿進耳膜,叫人心慌意亂。
意外狀況突發,自己的腺體開始有了發燙的跡象,余惟暗道要完,慌忙想要關掉平板,卻被一隻手覆在手背阻止了動作。
溫別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小心泄露了信息素,耳朵紅的滴血,盯著屏幕的表情卻認真得猶如在上課。
視頻中兩人現在的姿勢親密到不可思議。
溫別宴側身坐在余惟大腿上,背靠在他胸口,余惟則是一手緊緊環在他腰上,另一隻手繞過他舉著平板就像將他整個禁錮在懷裡,面前是白淨散發著香氣的腺體,只要一低頭,就能輕鬆咬到。
平板裡面傳來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了存在感...
深深吸了一口氣,卻無意將對方更多的信息素吸入身體。
余惟的呼吸變得亂七八糟。
想要放開他,環著他的手臂卻不自覺更加用力。
溫別宴被他勒得不舒服了,忍不住動了動,感受到某人某處不可言說的變化時,兩個人同時愣住。
濕漉漉的眼神望過來時,余惟心跳都快驟停了。
溫別宴心跳也不慢。
目光閃了閃,低著嗓子,因為有些顧慮,聲音都帶著一點柔弱:「哥,這個Omega看起來很痛的樣子。」
「啊...」余惟被他叫得心尖發抖,險些咬著舌頭:「是,是很痛啊吧...得那個啥,生殖腔,都會..都會...」
沒有等他組織好混亂的語言,溫別宴已經抬手環住他的腰,低下頭,額頭萬分依抵在他的心口。
少年悶悶的聲音傳來,簡直快要了余惟的老命。
「哥,你知道的,我怕疼。」
「所以你往後,可不可以輕一些?」
25、標記
溫別宴說完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余惟的回答,抬頭才發現他表情艱難,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渾身僵硬一動不動,唯有手臂越收越緊,?手掌掐得他的腰生疼。
極淡的水墨香味散發出來,?被溫別宴敏銳捕捉到,輕輕動了動鼻尖,靠近源頭仔細聞了聞,鼻尖不小心擦過腺體表面,微涼的觸覺和灼熱的呼吸一併落在那塊小小的皮膚上。
余惟控制不住抖了一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偏偏始作俑者還全然不知道他現在是個怎樣神經緊繃的狀態,將抱著他腰身的手改成環住脖子,一本正經在他耳邊說:「哥,?你的味道比抑制劑好聞多了。」
「!」
菩薩!救命!
余惟憋得都快窒息了,迅速放開手轉而捏住他的肩膀把人往後推,看都不敢看他,?只能目不轉睛盯著天花板,試著用商量的語氣跟他說:「那個,宴宴,?要不你,你先起來?」
某處被暫時忽視的特徵越來越明顯,?溫別宴慢了半拍,?收回被他信息素轉移的注意力,紅暈悄悄爬上脖子。
「你是不是,很難受?」
他斟酌著措辭,想起方才看到的畫面,?緋紅直接躥到眼尾。
用力閉了閉眼睛定下神,隨即仰頭看向他,像是鑑定了什麼決心,小聲道:「要不,我幫你吧...」
嘶—
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他話音才落,就被對方直接掐著腰抱起放在桌上,抱小孩子一樣的姿勢讓溫別宴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余惟把人放下就不想管了。
鎖上平板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幾步後又想起來什麼,煩躁地揉了一把腦袋,轉身在抽屜里翻翻找找一陣,然後拿出一張藍色的Omega抑制貼撕開,趁著溫別宴愣神之際小心翼翼給他貼上,不敢再多留,逃也似的出了房間。
房間少了一個人,信息素交纏的味道也漸漸散了。
溫別宴看見余惟跑出房間後直接鑽進了浴室,緊接著就是嘩嘩的水聲響起,即便裡面還有什麼別的動靜,也都被掩蓋了個乾淨。
床頭的鬧鐘走動的聲音嗒嗒一下接著一下。
外面夜幕降臨,禁止鳴笛的路段就算車來車往也一點不覺得吵鬧,兩條相反的車道,一邊是晃眼的白光,一邊是彤紅的尾燈,隔著一條綠化,相映成景。
快半個小時,溫別宴試卷都做完了,余惟才終於帶著一身冰涼的水汽從浴室出來。
頂著半干不濕的頭髮,一抬眼卻發現他的小男朋友竟然還坐在那,表情有些崩了:「?你怎麼還沒回去?!」
溫別宴說:「你的試卷還剩一大半沒寫。」
余惟剛經歷一場自控力的惡戰,身心俱疲,再提到試卷,頭都大了:「你真是來監督我寫作的啊。」
扭頭看看外面的天色,試圖曲線救國:「你看外面都好晚了,你一直不回去,你爸媽不會不放心嗎?」
溫別宴受到了提醒,跟著點點頭:「也是。」
說完,在余惟期待的眼神下撥通溫爸爸的電話:「爸,我今天睡在同學家,不回來了。」
「......」
余惟傻眼,眼睜睜看著他掛掉電話,懷抱最後一絲希望:「溫爸爸不同意的吧?」
「為什麼不同意?」溫別宴的理所當然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幻想。
余惟瞬間覺得頭頂的光都黯淡了。
「行吧。」
絕望已成定局,除了接受,還能怎麼辦?
他咕咕噥噥著,從衣櫃裡翻出一套衣服遞過去:「那你去洗澡吧,內褲新的,我還沒穿過。」
溫別宴接下衣服,乾乾淨淨的洗衣液香味,沒有信息素的味道。
走到門口,又被余惟叫住。
對方已經坐回書桌前,習慣性轉著筆對他嚴肅道:「今天特例,所以只此一次,我就算了,別人家別隨便留宿,尤其是Alpha家,最好去都不要去,不然被吃乾淨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知不知道?」
「我只有一個男朋友,為什麼要去別的Alpha家?」溫別宴有些莫名:「而且上次我爸媽出差,你不是也來我家了睡了嗎?」
哦,怪不得。
原來他倆在劇本里已經住一起過了啊。
......等等
爸媽出差?睡他家??!
余惟登時被嚇精神了:「你說,我去你家住過?」
「是啊。」溫別宴疑惑看著他:「你忘記了?」
余惟倒吸一口涼氣,表情變得複雜糾結起來,不確定道:「我,最近學習上火,急性不大好,就是你那個,我去你家...睡哪兒啊?」
心情過於緊張,筆都轉不圓了。
「客房啊。」溫別宴說
余惟心裡大石頭落下一半,又問:「那你呢?你睡的哪?」
「我當然睡在我的房間。」溫別宴偏了偏頭:「你連這個也不記得了?」
呼~
余惟大大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劇本還是個小清新,沒出大問題。
打哈哈地笑了笑:「記得!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你快去洗澡吧,我繼續寫卷子了。」
溫別宴覺得余惟有點奇怪,不過也沒多放在心上,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反正他男朋友也經常不正常的,不是麼。
踩進浴室發現地上都是冰涼,空氣里也完全沒有剛洗完澡應有的溫度,溫別宴有些疑惑,余惟剛剛不是洗澡了麼?
涼水洗了個寂寞?
Alpha身體真好。
他洗澡和吃飯一樣的慢條斯理,果然洗完後整個浴室都是騰騰的白霧,熱氣瀰漫,這才應該是正常人洗完澡該有的樣子。
衣服掛在門後的架子上,溫別宴套上余惟的T恤,伸手去拿褲子時手肘不小心磕了一下,手一抖,褲子隨即掉在地上,浸了個半濕......
余惟聽見開門的聲音,放下筆摸過身邊的吹風轉頭遞過去:「喏,先把頭髮吹乾再—」
看見光著兩條腿站在門口的人,話卡在嗓子眼出不來了。
Omega身材纖細,被熱水蒸騰過後的皮膚氤著輕微的粉色,眼底和周身一樣漫著濕氣,寬大的衣擺正好蓋在大腿根,往下兩條腿小白楊似的細長筆直,連腳踝都透著精緻。
余惟表情又有崩的跡象:「不是給你褲子嗎?你,怎麼不穿啊......」
強迫自己把目光從那雙腿上挪開。
好細...好白...
大家都是人,溫小花怎麼哪哪都長這麼好看?!
溫別宴說:「不小心掉在地上弄濕了,可以重新給我一條嗎?」
余惟哦了一聲,直接脫了鞋從床上踩過跳到衣櫃面前,都不敢那雙大白腿...呸,從他「男朋友」身邊繞。
溫別宴扯了扯衣擺,看著幾乎半個身子都鑽進衣櫃的余惟,忽然說:「哥,你的內褲有些大了,我穿著不舒服。」
余惟有理由懷疑溫別宴今晚就是來折磨他的,每句話都奔著讓他原地爆炸升天去。
他拿著剛找到的褲子迅速站直了,出來時太急,腦袋還不小心磕在衣櫃門上,一聲悶響,聽著都心肝顫。
溫別宴皺著眉頭就想上去看看他的情況,被疼的齜牙咧嘴的余惟慌忙拒絕:「不准動不准過來!」
他捂著額頭,順便還把眼睛都捂住了,聲音有些崩潰:「你該不會,連內褲都沒穿吧?」
溫別宴接住他扔過來的褲子,一陣無語:「我只是說有些大,沒說不穿。」
哦,穿了啊...
余惟默默將手往上移,又被無故搞了一通,心情真的再受不了一點起伏了。
溫別宴穿上褲子,考慮到在這裡吹頭髮可能會打擾到余惟,就把吹風拿上體貼地轉身去了衛生間。
余惟拍著備受驚嚇的小心臟回到座位。
剛拿起筆,吧嗒,一點紅色落在試卷上。
余惟怔楞之際,吧嗒,又是一點。
欲哭無淚地仰起腦袋,扯了好幾張衛生紙手忙腳亂捂住。
大哥,要不要這麼饑渴啊,不就是看個腿麼?而且這還沒看幾眼,流個屁的鼻血啊。
疲憊,心好累。
溫別宴真的是個很盡職盡責的男朋友,說要陪他寫完試卷,真的就一點也不打馬虎。
吹乾頭髮就立刻回到書桌前坐下,即便自己已經寫完了,也要堅持陪著他寫完才行。
余惟覺得又感動又不敢動。
真的,他長這麼大,連他爸媽都沒這麼認真守過他做作業。
樂女士,也就是余惟的媽媽,典型的隨性豁達,從來不管兒子成績作業,用她的話來說,成績好有什麼用?書呆子可不一定有大出息,反正我家小孩兒開心就行,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余先生要好一些,但是也好不了多少。
小學六年級之前偶然還會突發奇想陪他做個作業,雖然最後都是以父子倆手拉手開開心心上街擼串結束,但到底還是能寫點兒的。
不過到了初中就不行了,余先生自己小時候都不是個聽話的,現在又是個非遺手藝傳承人,對那些英語數學早忘得差不多了,想陪也陪不動。
就這樣,在樂女士和余先生有意無意的縱容下,余惟撒歡的求學之路開始了,有興趣就學點兒,沒興趣就睡覺,從來不擔心什麼大學啊未來的。
余先生早就說過了,以後他要是想繼續讀書,就送他出國,但是余惟不想出國,他寧願跟他爸學古建築修復,做個傳承傳統文化的古建築修復師,聽起來多帥!
不過余先生不是很願意他走這條路,只是說要到了那時你還這樣想那我就教你,余惟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變,畢竟比起背古文,修雕花窗欄可簡單多了。
反正他想做什麼,樂女士和余先生都由著他,就是離婚的時候,兩個人也尊重了他的意見,問他願意留在哪兒。
對,是留在哪兒,而不是跟著誰。
撫養權沒有爭議過,是兩個人的孩子就一輩子都是兩個人的孩子,永遠也不會變。
他自由慣了,還真沒感受過被束縛的感覺,能這樣管著他的,溫別宴可以算是第一人了。
這種感覺很新鮮,就像是一直被放養的野馬終於套上了繩索,有人輕輕握在另一頭,拴的一點也不牢固,他輕而易舉就可以掙開的,但是他沒有,甚至莫名覺得,這樣也不錯。
怕溫別宴等得無聊,想把平板給他玩,不過這個想法只出現了一秒就被迅速打了回去。
算了,還是等下次把不該有的東西刪光了再給他玩吧。
他寫作業不安分,姿勢也不端正,寫著寫著就整個人都趴下了,下巴擱在桌面上,看著看著,眼前的文字都成了重影。
等他終於艱難用自己的水平混完最後一道題,時間已經接近十一點。
捂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忽然想起身邊的人許久沒出聲,扭頭一看,人抱著雙臂趴在桌上,半張臉埋在臂彎,呼吸輕淺,都不知道已經睡著多久了。
長睫毛被檯燈打出陰影撒在眼下,面容瓷白,乖巧得不行。
「傻不傻,困了都不知道去睡覺。」
余惟無聲吐槽,口是心非地將收拾東西的動作放得輕了又輕,生怕把人吵醒。
一米八的大男生肯定輕不到哪裡去,余惟卻也能將人輕鬆抱起來,一邊往床邊走,一邊思考自己今晚要睡哪兒。
余先生的房間和客房都因為很少住,被子被套都收起來了,再去整理就很麻煩。
看看自己的床也有一米八,睡兩個男生是綽綽有餘,如果溫別宴睡裡面,他睡外面,安分些可能一晚上都不會挨到對方一下,要再保險起見就一人蓋一張被子,肯定沒問題。
這麼想著,跪在床邊小心翼翼剛把人放下,沉沉睡著的人忽然動了,迷迷糊糊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他。
余惟還以為是自己動作太大把人吵醒了,就見對方夢遊似的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仰頭在他下巴尖親了一口,順便用額頭蹭蹭他的臉蛋,嗓音也是軟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