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造成的不適和排斥感也更大。
教室里信息素炸開時,大半數的人還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濃厚壓抑的海鹽味驟然彌散至整個教室,所有人都懵了。
Alpha牴觸的情緒瞬間被勾出來,一個個煩躁得眉頭緊皺面色難看,Beta不受信息素影響,算是最幸運的,Omega最慘,不過片刻怔楞的時間,力氣漸漸被抽空,天生的基因壓制讓他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有反應快些的Omega已經翻出抑制劑飛快衝出教室,Alpha也受不了了,一邊叫嚷著誰連自己易感期都記不住,也不知道打個抑制劑再出門,一邊慌慌張張翻出座位也趕緊跑出去。
體弱些的Omega有的已經站不起來,方曖讓出去的人趕緊去找老師,攥著抑制劑忍著不適一邊催促教室里的Omega趕快離開,一邊讓Beta幫幫體弱些的Omega找到抑制劑帶他們遠離教室。
可是Beta是三班的稀缺生物啊,全班52個人,攏共也才四個Beta,怎麼幫得過來。
平靜的教室被攪得一團糟。
溫別宴才經歷過發情期,還沒有完全恢復,被Alpha的信息素一壓就開始頭暈目眩。
摸出抑制劑撐著桌面站起來正想出去,誰曾想前面魏嘉比他還慘,剛起身就被桌角絆得摔在地上,手上抑制劑也摔了個粉碎,不能用了。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禍不單行吧。
也不知道那個易感期的Alpha是怎麼回事,像是完全不管不顧放任了自己的狀態,教室里信息素濃度越來越高,留得越久越危險。
溫別宴眉心一蹙,毫不猶豫調轉方向上前扶起魏嘉,順手把自己的抑制劑塞給他:「這個給你。」
魏嘉看他眼睛都憋紅了,說什麼也不肯接:「我還好,沒有很難受,學神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要客氣也不應該在這裡客氣,溫別宴用力摁著太陽穴,保持清醒:「先出去!」
「哦哦,好!」
魏嘉趕緊拉著溫別宴掉頭往外跑,不想才走沒兩步,溫別宴已經開始踉蹌,趕緊撐著桌面穩住才險險沒有摔倒。
魏嘉手忙腳亂不知道要怎麼幫他,扭頭想叫個Beta過來幫忙,突然有另一股信息素劈頭蓋臉壓過來,如同潮浪和波瀾的區別,輕而易舉將易感期的信息素盡數壓下。
水墨的香味同樣屬於Alpha,甚至比海鹽味強大許多,不同的是它沒有出現在易感期,沒了那種侵蝕壓抑的感覺,即便仍舊感到不適,但無論是A還是O都不由鬆了一口氣。
所有人氣氛緩和下來的第一反應不是去找進入易感期的到底是誰,而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個深藏不露的Alpha擁有這樣強大的信息素。
余惟就是在這個時候徑直衝進教室,當著所有同學的面,跑到他新同桌身邊用沾滿自己信息素的外套把人裹住,以十足保護的姿態將脆弱的Omega緊緊擁入懷抱。
而讓眾人更瞠目結舌的不止於此。
素來冷清清不苟言笑的學神緊繃的神色瞬時緩和下來,非但沒有把人推開,反而順從地將腦袋擱在他肩膀上,依賴地抬手環住對方,任由他將自己打橫抱出教室。
溫別宴聞著周身盈滿的熟悉的水墨香味,顧不得周圍震驚的目光,淺淺吐出一口濁氣,疲憊地閉上眼睛埋首進他的頸窩。
「哥,我頭好暈...」
「沒事,沒事啊宴宴。」少年清朗的聲音帶著焦灼安撫的味道:「哥在這兒呢,這就帶你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講個笑話,餘二狗說了,哪個Alpha攤上溫小花哪個Alpha倒霉。
餘二狗:…………為我的年少無知自罰一百杯,媽,明人不說暗話,我想倒霉。
28、他是我的
情況緊急,?為了避免驚擾其他班上課,老師及時趕到,將二三四挨著的三個班都疏散到了樓下。
余惟沒跟著去,?直接把人帶到了下一層樓走廊盡頭陽台旁邊的角落,這裡沒人,?空氣里也乾淨,?沒有亂鬨鬨的信息素紛擾,溫別宴臉上的紅潮很快褪了大半。
「怎麼樣,有沒有好些,還難不難受啊?」余惟抱著人仔細觀察他的情況,神色驚惶,緊張得不行。
天知道剛才聽到他聽見教室里有人易感期發作時他有多害怕。
器材室里的場景還歷歷在目,要是他發情期又被勾出來,教室里外還有那麼多人......
越想越後怕,?趕緊騰出一隻手在身上摸索起來,從褲兜里翻出一支小小的注射劑遞過去:「來來來,這個給你!」
溫別宴靠在他懷裡眼睜睜看著他從身上掏出Omega抑制劑,?都驚呆了:「哥...你,你怎麼會有Omega的抑制劑?」
余惟念念叨叨:「你發情那天下午放學回去我就去藥店買了,誰讓你那麼馬虎,?這種事自己不留心記著,還要我來替你操心...」
溫別宴忍不住彎起眼角:「哥,?你一個未成年A去藥店買O的抑制劑,?店員阿姨沒有問什麼嗎?」
余惟噎了一嗓子,目光飄忽:「這有什麼好問的啊...不就是買個抑制劑麼,誰還沒個男朋友了。」
「嗯。」溫別宴順著他的話:「有道理,哪個未成年還沒個男朋友了。」
「......」
余惟嘖了一聲,?破拐子破摔:「行吧我坦白,她確實問了,而且還問個不停,我戶口本信息都快被她調查清楚了,嗓門又大,搞得整個藥店裡頭的客人都知道我在給男朋友挑抑制劑了。」
那場景尷尬到余惟現在想起來都想嘔出一口老血:「我就不懂了,給男朋友買抑制劑這事很稀罕嗎?」
「而且還有!阻隔劑噴在皮膚表面,有味道區別我就不說了,為什麼連抑制劑都要分個味道啊?那東西注射進去就沒了,誰聞得到?」
說到底直男還是摸不透屬於小情侶間微妙的細節誘惑,內衣內褲也是穿在裡面,別人也看不見,怎麼就要分個嬌俏網格,蕾絲花邊?
同比抑制劑,注射進去了別人確實聞不到,可是當他的Alpha咬下去了,那不就聞到了麼?
余惟嘀嘀咕咕開始吐槽就停不下來了,顯然這事給他帶來的陰影實在太大,憋了這麼多時間沒說也是難為他。
溫別宴一邊聽著,一邊伸手接過抑制劑,翻面朝標籤上一看,笑意更濃:「所以哥,你還是挑了你自己的味道嗎?」
Alpha的碎碎念一下沒了聲。
溫別宴湊近聞了一下:「嗯,墨香味,比阻隔劑的還有濃一些,但還是沒有你的好聞。」
余惟耳朵尖尖又又紅了,使勁扇扇周圍的熱氣:「......那個,你自己注射行不行,要不要我幫你啊?」
「不用。」溫別宴轉手將抑制劑重新放進余惟兜里,抱住他:「我沒事的,昨天早上注射的抑制劑還有效,而且,你來得很及時。」
「真的嗎?」余惟不放心:「要不還是再來一針?雙重保障會不會更安全一點。」
「真不用,哥,我喜歡你的信息素,你多抱我一會就好。」
怎麼這麼愛撒嬌啊...
余惟壓不住砰砰的心跳,不怕被他發現,就是單純怕吵著他。
「哥,Alpha的易感期好像真的很可怕。」溫別宴在他懷裡低聲感嘆。
他不是沒見過A的易感期,溫爸爸就是Alpha,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了Omega的原因,有溫媽媽的陪伴,溫爸爸的易感期從來過的很溫和,信息素也不會有這樣讓人難受的攻擊力。
「那當然了,易感期是Alpha最難過的時候了,頭痛煩躁,脾氣也會變得暴躁不可控制,沒有抑制劑,信息素就會像這樣亂攻擊人。」
「用了抑制劑會不會好一些?」
「Alpha的抑制劑只能抑制信息素不外散,根本緩解不了Alpha身體上的不適。」
余惟想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給他科普一下Alpha的可怕:「所以啊,就算是用了抑制劑的Alpha也不能靠近,因為本質上他們還是特別危險,尤其對你這種小漂亮來說,那簡直就是十級生化武器!」
溫別宴一知半解點點頭:「原來Alpha的易感期這麼艱難...」
余惟:「所以啊,你千萬得離遠—」
「哥,還好你有我了。」
余惟沒跟上他的腦迴路:「啊?」
「你和其他Alpha不一樣,你有mega的。」
溫別宴在他胸口小貓似的蹭了蹭:「你的易感期,我會一直陪著你。有我在,你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
余惟眨眨眼,思路被打斷,接不上了。
溫別宴仰起頭嗅嗅的脖子:「哥,再讓我聞聞你的信息素吧。」
余惟聽話地放出一點點溫和的信息素,小心翼翼將他包裹起來,想被馴化的野馬,溫順不帶一點攻擊力。
溫小花好乖啊。
他想著,一邊把人抱得更緊了。
「宴宴。」
「嗯?」
「那個啥,我好像也有點不舒服了,多,多抱一會兒好不好?」
「好。」
樓下吵嚷的聲音遠離了。
秋天的風偶爾卷著一片枯黃的樹葉輕落在地上,直至鋪滿整個林蔭小道。
余惟覺得好像有一片飄錯了方向,恍惚落在他心頭,悄無聲息,卻被澆灌成了蒼翠的顏色,默默生根,偷偷發芽...
***
易感期的突發狀況在熱鬧了整層三樓後很快解決了。
懸案被破,原來進入易感期的Alpha是李雲峰,而且趕巧當天李雲峰身體不舒服吃了感冒藥趴桌上睡覺,自己易感期把別人搞得兵荒馬亂,他愣是沒被吵醒,一直睡到被幾個Beta同學推醒架出教室,還懵逼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場鬧劇,啼笑皆非。
而與這件事比較起來,顯然另一件事更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余惟英雄救美的一幕全班同學親眼目睹,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幾乎就傳遍了整個學校。
—淮清一中最般配的死對頭搞在一起了!
而且從當時情況來看,這種關係已經開始了有一段時間。
消息傳開,一時有人歡喜有人愁。
Omega咬著校服袖子哭唧唧YY對象有主了,Alpha遺憾感嘆冰美人終於還是被那隻二哈叼了去,就連一些原本對余惟這種不蘇不霸道人設不怎麼感冒的O和B也一改前態度,又嘔又後悔。
沒想到到平時嘻嘻哈哈不著調的人認真起來竟然也能帥得人合不攏腿,強壓下其他Alpha信息素披荊斬棘來保護老婆什麼的,簡直能傳成淮清一中一段不朽佳話。
而與此同時,一中暗藏的一股名為「餘溫CP黨」猝不及防得到官宣,喜大普奔,喜極而泣,全員歡喜過大年了。
余惟抱著人離開的照片在各大群里傳了個遍,CP群成了土撥鼠化身群,不尖叫個一整天估計冷靜不下來了。
余惟帶著溫別宴一進教室,無數亮晶晶的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從上往下的打量,不把兩人看得對穿不罷休。
「幹嘛啊,我們今天第一次見面?」
「余哥,學神,什麼情況啊?」成翰第一個出聲,真誠問出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其他人就眼巴巴盯著,等著他們的答案。
「還能什麼情況?」余惟就知道這回是真的逃不過了,懶洋洋勾起唇角,大方扣住溫別宴的手舉起來晃了晃:「不就這個情況。」
「艹!!!」
「就離譜!現實版相愛相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圓夢了!!!我的CP成真了!」
「淦!!這個官宣帥到我想哭怎麼辦!」
「般配兩個字我已經說煩了。」
「成翰腦袋閃開!擋著老娘拍照了!!!」
......
余惟溫別宴兩人一路被目送著回到座位,剛坐下,魏嘉和杜思思兩個近水樓台的立刻就湊過來了。
「余哥!你們真在一起了,不是玩兒我們吧?」
余惟心想我要是說半真半假你信不信?
不過面上還是不顯山不露水地點點頭:「是啊,比珍珠還真。」
杜思思皺起鼻子:「嗚雖然這樣說很誇張,但是我真的有點想哭QAQ」
余惟不能理解她的情緒:「這有啥好哭的?」
「感動,真情實感的感動!」杜思思在手機上啪啪啪敲了一陣,復又抬頭對他們道:「你們一定好好好的,長長久久!萬壽無疆!」
「......」
不愧是語文課代表,感性細胞比一般人多出好幾倍。
余惟一陣無語,轉頭看向眼巴巴的魏嘉:「嘉寶,你也真情實感?」
魏嘉指著溫別宴說:「我來感謝學神救命之恩!」說完真認認真真給後者鞠了個躬,表情格外誠懇。
溫別宴收了魏嘉鄭重其事的道謝,說不用客氣。
魏嘉道完謝也不走,余惟問他是不是還有事,於是他又磨磨蹭蹭探手摸過杜思思桌上一本本子:「我拿這個,我的本子。」
拿完本子還是不走,頂著余惟再次詢問的目光,魏嘉終於忍不住透露出目的:「余哥,你信息素也太強太好聞了!」
說著小小湊近一點,打著商量的語氣:「不過剛剛太亂,沒敢仔細聞,不然你在放點讓我聞聞,回頭我好出去跟我的小姐妹們裝逼!」
這什麼奇怪的要求?
雖然早知道魏嘉這人O得沒羞沒臊,這話一出,儘管知道他沒別的意思,杜思思還是沒忍住翻出一個死魚眼。
正想說你這樣真的很讓Omega蒙羞,一隻手就從余惟身側伸過來,撐在魏嘉額頭把人往後輕輕一推。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溫別宴目光淡薄而認真地看著他,聲音和目光一樣清冷:「抱歉,這是我的。」
......
熱鬧都在那邊。
方曖抿著嘴角,悄悄看了眼自己同桌,猶豫一陣,還是拉了拉她的手:「小嬈,你,還好吧?」
衛嬈搖搖頭,沖她一笑:「我沒事的,我早就知道了。」
「是?」方曖有些驚訝:「你早知道?」
「嗯。」衛嬈說:「在今天之前,余哥就已經親口告訴我過我,學神是他男朋友了。」
方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哎,沒事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了這根還有下根,說不定比這根還好呢!」
「曖曖,我知道的,別人不喜歡,我也沒辦法強求啊。」
衛嬈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