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的,別說借,送你都行。閱讀��
兩人若無旁人地說著話,韓越安靜等在一邊,沒有要離開意思。
又過了一陣,余惟像是才發現還有個人在,偏過頭漫不經心跟他打了個招呼:「同學,還有什麼事?」
「沒什麼。」韓越笑道:「只是我今天剛好帶了兩件校服,想著多一件可以借給阿宴。」
「不用。」余惟面無表情替溫別宴拒絕:「他穿我的就行。」
「也好。」韓越點點頭,又對溫別宴道:「下次再出來記得戴手套,不然凍得厲害了很容易生凍瘡,我去年就生過,很難受,長在指節上寫字都很麻煩。」
溫別宴正要點頭道謝,就被男朋友握著手帶到身邊。
「朋友。」
余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韓越:「各家人管各家事,我自己男朋友自己會疼,就不勞你多操心了吧?」
回了教室,溫別宴發現男朋友情緒一直不高,問他怎麼了也嘴硬著不說,就悶頭寫試卷,偶爾鼓個腮幫,像個生氣又不會說話的河豚。
溫別宴看笑了,伸出指尖戳戳:「哥,小孩子才會生悶氣。」
「我不是,所以我沒有。」
「真的。」
「...假的。」
余惟不爽地擱下筆,扭頭對溫別宴道:「先說好我不是惡意揣測,你們那個學生會會長是不是心思不純?明知道你有男朋友了還故意搞這些小動作,是想膈應誰?」
說完見溫小花笑吟吟看著他,垮下臉撇了撇嘴,不情不願道:「好吧,就是膈應到我了。」
溫別宴:「哥,我沒收他的校服。」
余惟:「我知道。」不然他現在就不止是膈應了,可能直接嘔死。
溫別宴看他還是臭著一張臉,好像真被氣得不輕,眼中笑意更盛,低聲道:「我以後會跟他保持距離,儘量不跟他單獨相處了。」
「真的?」
溫別宴肯定地嗯了一聲。
余惟臉色總算好些了。
不過轉念又想到什麼,神色變得有些彆扭,猶豫著道:「那個,我沒有限制你交朋友的意思,就是單純覺得這種明知別人有男朋友還貼上來的行為不好。」
「哥,我知道。」
溫別宴不傻,其實韓越有些逾越友情界限的行為他自己也意識到了,就算剛剛沒有碰見余惟,他也不會接受韓越的幫助,也同樣會下決心跟他保持距離。
余惟莫名其妙的小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得了一個保證就笑逐顏開,連溫別宴都忍不住默默感嘆男朋友太好哄,怎麼還有資格說他?
假期前最後一節課,距離下課還有十多分鐘時就已經沒多少人能聽得進去老師在講什麼,一顆心早就飛到不知哪裡。
下課鈴一經響起,整個教學樓都是統一乒桌球乓的動靜,老陳頭看著下面一雙雙寫滿渴望的眼神,無奈笑著搖搖頭,宣布下課的同時就有人拎上書包直接衝出教室,比脫韁的野馬還竄得快。
魏嘉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跟杜思思說話:「姐妹姐妹,一會兒去中心廣場的Omega專品店逛逛嗎?聽說摩卡少女聯名款的阻隔貼出來了,超級可愛!嘉寶也想擁有!」
杜思思說:「行啊,反正我下午也沒事。」
魏嘉嘻嘻一笑,把書包甩到背上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想問溫別宴要不要一起去,扭頭就看見余惟正拉著溫別宴的手幫他戴手套,一邊戴一邊老媽子似的碎碎念。
「你們學生會的都不是親生的吧,這麼冷的天開會聽宣講全選在沒空調的地方,是不是想測試你們這群學霸到底抗凍不抗凍?」
「怎麼每天都有這麼會開?也沒見講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就會搞這些□□。」
「你手怎麼這麼容易涼?算了,下周我給你帶個暖手袋,別真凍得長凍瘡,到時候連筆都握不住看你怎麼考試......」
嘮嘮叨叨的,學神竟然也不覺得煩。
魏嘉覺得好稀罕:「余哥,我一直以為你就會上課睡覺下課打鬧,沒想到這麼會照顧人!」
「這你就不懂了。」杜思思笑眯眯道:「愛情使人成長,只要有了想關心的人,怎麼照顧自然也就無師自通了。」
「這麼神奇?」魏嘉捧著臉滿眼歆羨:「真好,甜甜的愛情什麼時候才能輪到我啊。」
余惟翻個白眼,沒理這個兩人見天的一唱一和,對溫別宴說:「記得回家前別摘下來,走吧,我送你去階梯教室。」
溫別宴抱著余惟的校服乖乖點頭,上面有洗衣液的味道混著淡淡的墨香,是很讓人安心的味道。
「你不跟錢諱他們去網吧嗎?」他問。
余惟想想家裡書桌上那隻還差一點沒完成的木雕,搖搖頭:「我跟他們說過了,今天不去,家裡還有事呢。」
明晚就得送出去,今天得快點回去弄完才行。
兩人在階梯教室門口分道揚鑣。
進去時已經到場了不少人,座位幾乎坐滿,韓越在他進來的第一時間就眼尖地發現了他,抬手沖他揮了揮,示意他可以過去坐。
溫別宴往他身邊的空位看了一眼,隨後輕輕搖了搖頭,沒有過去的打算,只是在身邊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校領導良心發現考慮到階梯教室沒空調太冷,宣講只用了短短不到半小時便結束了。
溫別宴背上書包剛出教室,就接到他媽媽打來的電話。
「喂,媽。」
「阿宴,你還在學校嗎?」章瑤語速很快,語氣里夾著異於平常的急躁。
溫別宴潛意識覺得發生了什麼事,眉心微蹙:「在,剛剛開完會,怎麼了嗎?」
「剛剛你舅舅打來電話,說你外婆突然暈倒了。」聽筒裡面傳來關門的聲音,隨後是急促的腳步聲:「你在學校等一下,我和你爸馬上過來接你,然後去醫院。」
老年人的身體就如同年久失修的機器,表面看著可能還稱得上一聲硬朗,內里的零件卻早都起了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承受不住去軀殼的重量,整個散架。
外婆家不在C市,而是更往下的一個小縣城。
溫別宴一家人趕到醫院的時候,老人還在搶救室沒出來,只有舅舅舅媽滿面愁容地等在外面,來回踱步。
「...剛剛有位護士出來了一趟,說是突發的腦溢血,血塊還有點大,一時半會兒散不了。」
「就是在洗臉的時候突然暈倒了,臉歪嘴斜,半邊身子都動不了。」
「佩蓉聽見動靜先發現的,當時我還沒下班......」
年紀越大越承受不住老人這種突發的意外,舅舅手掌抵著額頭,聲音啞得厲害:「病危通知書都簽了,也不知道媽能不能挺過這關。」
溫別宴平生第一次看見他精明幹練的母親紅了眼眶。
溫爸爸嘆了口氣,拉著人去走廊的椅子上坐下:「都過來坐著等吧,別太擔心,也許情況沒想像得那麼糟糕。」
這種安慰人的話其實沒什麼用,溫爸爸自己也知道,不過不說的話氣氛會更壓抑,總得有點別的聲音出來,好打散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溫別宴看著搶救室上亮起的紅燈,心口悶得難受,便主動開口下樓去給他們買些水,再上來的時候,搶救室的紅燈正好熄滅,門被從裡面拉開。
看見醫生出來,溫別宴連忙加快步伐同章瑤他們一起圍上去聽情況。
算是不幸中的萬幸,老人情況確實比他們想像的要樂觀不少。
急性腦溢血是嚴重,不過好在送醫及時,已經脫離的生命危險,只是腦袋裡面的血塊還沒有完全清除,得住院慢慢觀察一下,看看後面要不要做手術。
醫生一句放心比溫爸爸十句安慰都頂用,章瑤拍著心口長舒了一口氣,繃緊了整天的神經總算能夠放鬆下來。
「沒有生命危險就好,後面治療可以慢慢來...」
人從急診室出來便轉進了住院部,意識是清醒的,就是身體不能動,吃飯也只能吃流食,必須得有人守在身邊照顧。
舅舅舅媽明天還得再上一天班才能放假,這兩天照顧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溫別宴一家身上。
溫爸爸當晚在病房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溫別宴和溫媽媽一早過來才換下他回酒店休息。
時間翻過中午,外婆睡下了。
溫媽媽起身出去給兩人買午飯,溫別宴獨自坐在外婆床前,盯著柜子上的鬧鐘看了一會兒,方才收回目光,低頭給余惟發了一條消息。
【哥,抱歉,今晚可能沒有辦法陪你一起跨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狗:小花不能跟我一起跨年了嗎?
作者:他來不了,你就不知道自己過去?
不加更就沒有評論惹嗎,你們不愛我了!
以及向各位道歉嗚嗚,作話每次寫太嗨,今天看到評論才反應過來一直忘記感謝各位營養液了!感謝之前大家的營養液和投雷!感謝在2020-11-17?23:07:59~2020-11-18?19:34: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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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有人沒看過
手機提示音想起的時候,?余惟正在給他的小木人上最後一層速乾漆。
成品遠遠沒有計劃中那樣精緻,比起老余那些活,他這個小木人看起來更像個是簡化到極致的卡通人物造型。
畢竟第一次做這種手工活就挑戰這麼高難度,?難免力不從心,五官還雕歪了,?就腦袋頂上那搓小呆毛看起來還有幾分像他。
丑萌丑萌的,?也不知道溫小花會不會喜歡。
心情複雜地嘆口氣,伸手拿過手機,結果一打開就看見溫小花說不能陪他一起跨年的消息,心猛地一下子吊起來。
第一反應不是辛苦這麼久做了個無用功,而是溫小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不能赴約。
余惟:【怎麼了?你沒事吧?】
溫別宴回復得很快:【我沒事,是我外婆突發腦溢血住院了,我現在在醫院照顧她,今晚回來會很晚,?可能趕不上跨年了。】
余惟的外公就是突發腦溢血去世的,對這三個字條件反射的恐懼。
眉頭都皺緊了:【外婆情況怎麼樣,嚴不嚴重?!】
溫別宴:【沒有生命危險了,?不過腦袋裡面血塊沒有散,後期可能還需要做手術。】
余惟:【那就好那就好。】
溫別宴:【對不起,哥。】
溫別宴:【明明是我提出來要一起跨年的。】
余惟:【這有什麼,?年每年都能跨,不急這一次,?外婆身體重要,?不用管我!】
認認真真安慰了溫小花一陣,余惟放下手機看著還差一點就要完成的小木人,想了想,雖然做不成跨年禮物了,?還是要繼續做完它。
速乾漆很方便,風乾的速度跟蠟油差不多,刷上去不一會兒就會完全乾固。
不過因為太薄,想要讓木頭保存的時間長一些,至少得刷上五六層,還得保證每一層都刷得儘量均勻,耗時自然就長起來。
等到六層速乾漆刷完,時間也接近傍晚了。
街道上跨年的氣氛很熱鬧,從窗戶往下看,一路都已經掛好了大紅燈籠,行道樹上纏繞著各色彩燈,天稍稍暗下,彩燈就被齊刷刷點燈,明滅閃爍,還怪好看。
在房間窩了快一整天,拉開門時正好碰上老余也從房間出來,余惟停在門口對他爸上下打量一陣,鼻子一皺,疑惑發問:「你要去約會?」
不怪他會這樣以為,老余平時的形象雖然算不上邋遢,但也八九不離十了,說隨意都是好聽的,今天卻一改平時的不修邊幅,颳了鬍子理了發,連衣服都是嶄新的黑大衣,看著精神又帥氣,突然的講究讓余惟一點差點都沒認出來。
老余聞言咧嘴一笑,抖抖外套,問他:「還行吧?」
余惟很給面子地伸出大拇指:「不是還行,是非常行,所以你是不是要去約會?」
老余賣個關子:「你猜猜?」
余惟:「我媽是不是回來了?」
老余臉上笑容更大,父子倆在某些方面有種如出一轍的傻氣。
余惟一看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翻個白眼:「你們這也太不地道了,大過年的就準備扔我一人在家去過二人世界,我真是撿的嗎?」
「沒什麼二人世界。」老余有點不好意思:「只是你媽說挺久沒見了,就想約我隨便吃個飯。」
余惟本來還想吐槽兩句,不過看他爸這副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模樣,不忍心開他玩笑了,大度地擺擺手:「算了,我就隨便說說,你們讓我去我還懶得去呢,我對當電燈泡沒興趣。」
「那就好。」老余笑呵呵道:「那我就先出門了,你也出去跟你同學聚聚,要是不想出門家裡買了很多吃的,點外賣也行,回頭老爸都給你報銷。」
「快走吧走吧。」余惟把廢話生產機推到門口,催促道:「趕緊約你會去,我不是小孩子,餓不著,別老瞎操心。」
「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回來時給你買!」
「不用,還有,最好今晚別回來。」
說完嘭地甩上門,將老男人隔絕在門外。
客廳一下安靜下來。
余惟對比了一下紅光滿面的老余,再看看自己,莫名有些心酸。
轉身去冰箱拿了瓶酸奶又回到房間,手機屏幕亮著,就出去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堆了好幾條,一看就是群發的祝福簡訊,余惟把消息複製了又給群發回去,一個比一個不走心。
最後一條是錢諱發在他們小群里的一張圖片,準確來說是一張聊天記錄,余惟點看掃了一眼,哦,趙雅正答應跟錢諱一起跨年了。
錢諱:【圖片】
錢諱:【看見了嗎看見了嗎看見了嗎!!!】
錢諱:【雅雅答應跟我一起跨年了!!我感覺他有點喜歡我!!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我今晚能表白嗎!!成功率大概有多少!!】
錢諱:【@張望@張望@張望】
余惟覺得自己又被無視了,啪啪用力敲下一行字:【你怎麼不艾特我?】
錢諱:【你也是個愣頭青,你的建議沒參考價值。】
余惟:【你知不知道你在放什麼口味奇怪的屁?我現在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錢諱:【是你追到的嗎?你那是送上門的男朋友!正常人哪有你那運氣?】
余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錢諱:【......】
錢諱:【@張望@張望@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