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節

2024-08-31 23:23:07 作者: 咿芽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只要我能辦到。��

  余惟沒說話,還在猶豫。

  溫別宴抬頭看了一眼,趁著大家沒注意,故技重施,小貓似的靠近抵住余惟的額頭蹭了蹭,軟軟地撒嬌。

  「男朋友,去參加好不好?」

  「哥,好不好?」

  視線被放大的溫小花驟然占據,公眾場合下猝不及防的親昵讓余惟呼吸都慢了一拍。

  目光從溫小花漂亮的眸子一直飄到眼尾,落在那顆小小的痣上。

  他熟悉這裡,因為早就悄悄看了無數次,甚至還趁著溫小花睡著時偷偷親過...

  心跳忽然快起來。

  視線連這裡也不敢停留了,往下一點,直到溜達到了溫小花唇上。

  他的唇形真的很漂亮,是淡淡的粉色,軟得像剛化開的棉花糖,唇珠圓潤,唇角輕揚,輕輕抿起來的時候,會讓人特別想要碰一碰,試試是不是真的像看起來那麼柔軟。

  看起來很好親,這是之前的想法。

  看起來很想親,這是現在的想法。

  他說什麼獎勵都可以,那是不是他想親一下,像男朋友親男朋友的那種親法...也可以?

  這個想法從腦海冒出來,余惟自己都被嚇到了。

  慌慌張張往後退開,眼神開始心虛地亂飄,連溫別宴問了什麼都忘了,只聽見最後一句「好不好」,胡亂點頭應下:「好好,你說什麼就什麼,我都好...」

  答應完了,看見溫小花難得燦爛的笑容,才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答應了什麼。

  神奇的是,他在看見溫小花這麼高興後,竟然也沒有覺得多後悔,用幾百張試卷換一個開開心心的溫小花,好像,還挺賺?

  嘖,真是昏了頭了。

  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地填著報名表,余惟視線總是忍不住想要往他同桌身上飄。

  又一次偷看被發現,溫別宴誤會了他的意思,微微擰起眉頭:「哥,你已經答應了,不可以反悔。」

  「沒有,誰反悔了,我就隨便活動一下眼珠。」

  余惟慢吞吞重新將視線放在報名表上,恍然想起論壇上那個人說的話,覺得事情可能有點不妙。

  心上人,心上人...

  難道他是真的,喜歡上溫小花了嗎?

  ***

  報名表交上去了,老王笑開花的同時,余惟求學道路上最痛苦最艱難的時段也到來了。

  訓練試卷鋪天蓋地砸過來,上課要做,下課也要做,放學回去別說玩遊戲,連睡覺的時間都直接驟減兩小時,睜眼試卷閉眼試卷,連做夢都在填學號。

  余惟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在學習上這麼刻苦過?這一副要往死里學的架勢把老余先生看得一愣一愣,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難道最近修的寺廟太好,菩薩顯靈了?

  其實別說他,連余惟自己覺得這幾天跟活在夢裡一樣。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因為覺得答應了的事就要說到做到,那現在完全就是被無休止的試卷激出火氣了。

  這個六十分他這次非拿到不可,不然怎麼對得起他這麼日以繼夜的辛苦?


  而且更難捱的不止於此,他現在非但沒有時間玩遊戲,連溫小花都不怎麼搭理他了,理由很充分,競賽眼看沒幾天了,怎麼還敢耽誤他寶貴的訓練時間?

  余惟好苦,辛辛苦苦一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可是能怎麼辦,自己親口答應下的事情,跪著也要做完啊。

  好在半個月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痛苦一陣還是過去了。

  靠前三天試卷都減少了大半,說是要給他們留出充足的休息時間,以便可以在競賽場上發揮出最好的狀態。

  腦袋裡緊繃的那根弦終於可以松一鬆了。

  余惟洗完澡回到房間,盤腿坐在書桌前,做題的速度都比前幾天慢了不少。

  叼著一瓶酸奶慢慢悠悠計算方程式,思考的速度慢下來,就給胡思亂想騰了地,算著算著,腦筋一不小心就轉到了別的地方。

  他穿的這條褲子,好像是之前宴宴來住的時候穿的那條...

  有的思緒一經發散便不可收拾。

  天時地利下,余惟腦袋裡的數學公式轉眼被擠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堆滿的全是溫小花的模樣。

  溫小花洗完澡穿著他的衣服,衣擺往下是把培養時代新人作為著眼點,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引導全社會樹立文明觀念、提高文明程度、形成文明風尚,不斷推動人民在理想信念、價值理念、道德觀念上緊緊團結在一起,為實現「兩個一百年」奮鬥目標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凝聚強大精神力量。

  吧唧。

  酸奶沒叼穩落到地面,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低頭一瞪——

  臥槽,他居然,起/立了???

  靠!

  他只是想一想,就,這樣了???

  余惟有點崩潰。

  這算怎麼回事?

  他盯著小小余的地方,恨鐵不成鋼:你是小流氓嗎?我想我的男朋友,管你毛事,你起立敬禮個屁啊?

  怎麼這麼猥瑣!下去!

  ......不下去算了,你愛站著就站著吧,老子不管你了!

  余惟抓起筆準備繼續做題。

  ——三分鐘後。

  頂著一張臭臉站起來進了衛生間。

  再出來回到書桌前,什麼做題的心思都沒了,倒是某個因為題海攻擊而暫時無暇思考的問題又冒了出來。

  收拾好撒了一地的酸奶,余惟開始糾結地盯著手機發傻。

  他想上論壇找那個【淮清第一扛把子】再仔細問問清楚,可轉念一想,他已經自爆了身份,別人都知道他是余惟了,再去問這個問題,顯得他們感情破裂,鬧著玩兒一樣。

  不行不行,家醜不能外揚,不能上去問。

  可是不找他,還能找誰?

  張望?

  那小子肯定會笑話他的吧?

  誰讓當初他問的時候自己不承認,現在又上趕著去找他。

  ...算了,管他呢!笑話就笑話了,又不會少塊肉。

  撥通張望電話。


  「喂,余哥?」張望估計在吃東西,余惟還能聽見他吧唧嘴的聲音。

  「你在吃屎嗎?」

  「???」

  張望眼角一抽:「你,特意打電話來問這個?」

  「不是。」余惟悻悻道。

  他就是嘴欠,反正都要被笑話,下意識就先下手為強了。

  「那你要說什麼?」張望又往嘴裡塞了一顆圓滾滾,為避免余惟又語出驚人,還特意鄭重告訴他:「我在吃葡萄,這個可以不用問了。」

  「誰要問你在吃什麼了。」

  「除了你還有誰。」

  「......哦。」

  余惟不知道該怎麼切入重點,話題不著邊際提了好幾個,都是廢話,張望聽得心累,直接問:「是不是跟學神有關?」

  余惟驚了:「你怎麼知道?」

  張望翻個白眼:「我隨便猜猜都能猜到,你說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說罷,想問什麼?」

  余惟哎了一聲,語氣低落:「好吧我攤牌了,我就是個流氓。」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好像對他居心不良了。」

  「就這??」張望皺起臉:「這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不一樣。」

  你是早知道了,可是我這個當事人還不知道啊。

  不管怎麼說,張望現在就是余惟唯一的救命稻草,除了他,他真的沒別人可以問了。

  「你說我喜歡溫小花,那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到底什麼樣的,才能教做喜歡?」

  「怎麼樣才叫喜歡...」

  張望組織了一下語言,一條一條跟他榆木腦袋的好兄弟細數:「很簡單,喜歡呢,就是有這麼一個人會讓你特別想要照顧他,對他好,總想跟他呆在一起,保護他不受傷害,不管什麼事首先第一個就會想到他,哦還有,最最關鍵的兩個,你會不自覺的想要親近他,而且非常見不得除自己以外的別人親近他!」

  張望:「我這麼說應該很詳細了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再不濟就一條條對照,只要符合上述三個,那就是喜歡無疑了。」

  余惟:「不用三個了。」

  張望:「?」

  余惟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我好像,全中。」

  掛掉張望的電話,余惟轉手就撥通了溫別宴的號碼。

  等待音響起的時候,他腦子還一片暈乎乎。

  信息量太大了,也太突然,他一時半會兒有點吃不消,只一個,他突然特別想聽聽溫小花的聲音,特別想聽他跟自己說兩句話,哪怕只是叫一聲哥,說句晚上好都行。

  鈴聲在最後幾秒被接通。

  「喂,哥...」

  余惟一愣,原本還有的幾分莫名的緊張在聽見溫別宴開口時驟然消散。

  「宴宴,你怎麼了?」

  怎麼聲音聽起來這麼沙啞?

  溫別宴輕輕吸了一口氣,沒說話。


  余惟擔憂更甚,握著手機的手不由緊了幾分:「宴宴?你還好吧?!別嚇我啊?」

  「......我不舒服。」

  似乎經過好一番掙扎,溫別宴終於開口,帶著鼻音,聽起來像極了混雜了滿腹委屈的哭腔,直直撞到余惟心坎上:「哥,我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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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抑制劑應激

  溫別宴外婆情況一直不見好轉,?在醫生的建議下還是決定做手術。

  手術時間就定在今晚,溫爸爸和溫媽媽一大早就趕過去了。

  溫別宴從上午開始就不舒服,不想給他們再添麻煩,?一直忍著沒有表現出來,直到他們離開,?才默默拿出抑制劑和早準備好的退燒藥。

  一劑打下去,?發情熱潮是退了,體溫熱潮直逼上額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體溫一量,三十八度二。

  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快一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睡一會兒醒一會兒,好像還抽空做了個夢,?至於夢見了什麼,已經完全記不得了。

  天色漸漸暗下,沒有開燈的房間一片昏暗。

  溫別宴在這種環境下睡意越來越昏沉,?迷迷糊糊聽見手機響了,費力地摸出手機滑下接聽,聽筒里男朋友舒朗的聲音傳進耳蝸,?他一時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著還是在做夢。

  「宴宴,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余惟語氣里的緊張和關切一下子切斷了溫別宴所有的心理防線。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一個人的時候什麼都扛得住,?什麼都覺得不是什麼事,他難受一天了也沒覺得怎麼樣,甚至從前每一次發情期都是伴隨著發燒過去的,也不覺得有什麼。

  可偏偏現在有人關心了,?問一句是不是不舒服了,就會感覺心裡有藏不住的天大的委屈,所有的難過被數十倍數百倍地放大,整個人變得脆弱不堪,好像什麼也承受不住,必須得有人來哄著,來安慰著才能好。

  「哥...」

  他啞著乾澀的嗓子喊他。

  本來是不想告訴他的,不想打擾他的狀態,不想影響他的競賽發揮,可是一聽見他的聲音,他的乖巧懂事就土崩瓦解。

  他想要見他,想要抱他,想要他陪在身邊。

  「我不舒服。」他說,語氣任性又委屈,帶著濃重的鼻音,聽得人心疼:「我發燒了。」

  男朋友來得很快,好像只是一閉眼一睜眼的時間就聽見門鈴響了。

  從床上站起來時大腦一陣眩暈,險些站不穩。

  扶著桌角緩了一會兒方才走出房間,門鈴響得急促,可見外面的人等得有多焦急。

  「宴宴,宴宴?」

  悶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甚至還能聽見他在自己嚇自己地嘀咕:「怎麼辦啊,不會是暈倒了吧?這什麼鎖,用鑰匙能撬開嗎......」


  溫別宴有點想笑。

  拉開門抬頭看他,一雙眼睛水波瀲灩:「哥,我沒暈,不用撬鎖。」

  余惟還保持研究如何撬鎖的姿勢,見人出來了,眼睛登時一亮,卻在看見蒼白虛弱的臉色時更皺緊了眉頭。

  正想說什麼,對面的人已經直直撲進他懷裡,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頭埋在頸窩,呼吸都是發燙的灼熱。

  「哥。」溫別宴小聲喊他,聲音和動作都帶著數不盡的依戀:「我好難受,難受一天了。」

  他的額頭擦過余惟的脖子,滾燙的溫度讓余惟擔心更甚,捧著他的臉仰起來,用自己額頭去碰碰他的,果然。

  「是不是傻子?」他想嚴厲教訓一下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可是又狠不下心凶他,最後教訓成了個四不像,言辭嚴肅,語調卻溫和得像生怕大聲點就會嚇到他:「燒這麼嚴重能不難受嗎?!怎麼不去醫院?」

  「我一個人在家。」溫別宴抱著他不撒手,企圖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他身上:「外婆今晚做手術,爸媽都過去了。」

  「那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余惟又氣又心疼:「是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打算告訴我?當我這個男朋友是擺設嗎?!」

  「你後天就要考試了,我不想打擾你。」

  「後那也是後天不是今天。」余惟瞪眼:「再說考試重要你重要?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分不清輕重緩急?」

  一個打橫把人抱起來:「快換衣服,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一踏進房間,濃厚的茉莉香味撲面而來,余惟腺體不受控制地跳了兩下,呼吸都亂了。

  怎麼會有這麼濃的信息素?

  「哥,我不用去醫院。」溫別宴抱住他的脖子不放:「不去醫院。」

  余惟用力甩甩腦袋,調整呼吸:「乖一點啊,不准任性,感冒不去醫院怎麼行,再燒下去你都要成烤龍蝦了。」

  「真的不用。」溫別宴悶悶跟他解釋:「我沒有感冒,只是對抑制劑有應激反應,每次打完都會發燒,去醫院沒用。」

  「抑制劑?」

  余惟茫然一瞬,倏地睜大眼睛:「你......?」

  溫別宴低低嗯了一聲:「是發情期到了。」

  怪不得,房間裡都是茉莉花的味道。

  但顯然此時此刻重點不在這裡。

  余惟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對抑制劑應激反應,可是你是Omega,怎麼可能不用抑制劑?」

  「所以每次發燒真的沒辦法避免。」

  溫別宴怕他太擔心,反過來安慰他:「沒關係的哥,一般一兩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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