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文件擺在茶几上仔細分類清點,忽然聽見臥室開門聲響起,緊接著又是行李箱滾輪摩擦在地板上的聲音。
扭頭看去,她兒子已經穿戴整齊,手裡拉著行李箱手柄站在那兒,很明顯一副要出遠門的意思。
溫媽媽見狀一愣:「阿宴,你這是,要去旅遊?」
溫別宴說不是:「媽,我要去一個同學家里住幾天,之前跟爸說過的。」說著,將求證的目光投向毫無準備的溫爸爸:「爸,你沒有跟媽說過嗎?」
溫爸爸:「......」
雖然事發突然,萬幸屬於父子的默契還在。
溫爸爸很快從懵逼中反應過來,面對老婆無聲的詢問,清了清嗓子,鎮靜道:「哦對,是有這麼回事,阿宴之前讓我跟你說一聲來著,不過我一忙起來就給忘了,不過沒關係,現在說也不遲。」
父子倆一唱一和合作得天衣無縫,溫媽媽完全沒有覺出不對勁,只是回過頭不放心地詢問溫別宴:「是你哪個同學?媽媽認識嗎?」
「不認識。」溫別宴說:「不過爸認識他,也見過,是我同桌,人很好,一直都很照顧我。」
溫爸爸十分配合,連連點頭:「嗯,我見過他,確實是個好孩子。」
顯然溫先生看人的眼光還是很可信的,溫媽媽沒有懷疑,很快點頭同意:「行,那你去吧,正好趁著假期跟朋友好好玩玩放鬆一下,不過千萬注意安全,出門衣服穿厚些,天冷,可別生病了。」
「好。」
溫別宴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在溫媽媽視線盲區處對溫爸爸無聲豎起大拇指,後者抬手扶了扶眼鏡,還挺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老年人的愛情真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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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我幫你
門鈴響起的時候,?余惟還抱著平板躺在床上半夢半醒看在線教學視頻。
昨晚上跟溫小花聊完掛了電話後,想見他的衝動怎麼也平復不了,精神奕奕根本睡不著。
無奈人家爸媽在家呢,?不能直接衝過去一解相思,只能心酸地翻出兩張試卷,?試圖以學習麻痹自己,?一做就是大半夜。
早上被鬧鐘按時叫醒,掙扎著從被窩爬起來,眼底下一團淡青,睡眠嚴重不足。
實在沒力氣也沒精神坐在書桌前,為了降低負罪感,只能以平板代試卷,隨便點開一個在線寫作教學App看起來。
滿屏的文字和線上老師優哉游哉的語速讓余惟差點又一翻眼皮睡過去,門鈴聲恰好響起,?為他提了一星半點的精神。
「大清早的,誰啊......」
隨手將平板放在一邊掀開被子下床,咕咕噥噥抓一把亂糟糟的頭髮,?拉開房門時被客廳冷空氣沖了一臉一身,原地打了個哆嗦。
好冷!
門鈴又響了一遍。
余惟也懶得回去加衣服了,含糊著應了一聲來了,?夢遊似的飄到門口拉開門抬眼看過去——
精神一震!
「宴宴?!」
詫異並著驚喜直衝上腦門,比十二月的瑟瑟寒風還管用,?這回是真的清醒了。
「你怎麼來了?」
「聽說我男朋友想抱我,?我就來了。」
溫別宴鼻尖被風吹得泛紅,眼角也是,更顯得藏在圍巾里一張小臉吹彈可破。
他朝余惟張開手臂笑吟吟道:「還要抱嗎?」
話音剛落,就被一個用力攬過去緊緊抱住。
「要!為什麼不要,?又不傻!」
男朋友的懷抱可暖和了。
從下車到上樓短短一截路堆積起來的寒冷被驅散,溫別宴心滿意足抱回去,腦袋輕車熟路擱在他肩膀上,感受到他身上融融的墨香味,也發現他穿得一如昨夜視頻里一樣單薄。
「哥,你怎麼還是穿這麼少?」
「房間裡不冷。」余惟蹭蹭溫小花冰涼涼的耳尖,把自己身上的溫度源源不斷傳遞給他:「真棒,我還沒有起床呢,男朋友就把自己閃送過來了。」
「不止閃送過來,還準備賴著不走了,哥,收留我一下嗎?」
余惟一見到他,注意力就全在他身上了,他一說才發現地上還杵著一隻銀色大行李箱,不由眨眨眼,驚訝更甚。
「要住在我家?!」
溫別宴抬起頭來看他,聲音有點不易察覺的委屈:「怎麼了男朋友,不歡迎嗎?」
「當然不是!」余惟連忙解釋:「我巴不得呢!怎麼可能不歡迎?只是阿姨......也同意了?」
說著不知想到什麼,倏地睜大眼睛:「等等,宴宴,你該不會是偷偷離家出走的吧?!」
「當然不是。」溫別宴對男朋友的腦洞啼笑皆非:「我跟我媽說去朋友家住幾天,她親自點頭同意了,放心吧哥,經過批准的,不是離家出走。」
余惟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幸好不是。
要溫小花真為他離家出走,那他就罪孽深重了。
溫別宴仰起臉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在門口站久了,熱氣散去,隱隱有了發涼的跡象。
「真的不要先帶我進去嗎?」溫別宴戳戳他的腰,主動出聲提醒被喜悅沖昏頭腦的男朋友:「門口好冷啊。」
余惟是真高興得忘了。
趕緊把男朋友牽進屋,順便把行李箱一併拉進來放好,進房間前不忘將客廳空調一併打開,免得宴宴一會兒出來再涼著。
「你坐一會兒,我先去洗臉刷個牙!」
余惟隨便找了件外套套上鑽進衛生間,溫別宴坐在他書桌前看他昨晚熬夜寫完的兩張試卷,沒一會兒就聽見瓮聲瓮氣的詢問從衛生間傳來:「宴宴!你吃早飯了嗎?」
溫別宴說還沒有。
「那正好!」余惟探出半顆腦袋,嘴裡全是泡沫:「我也沒有,外面好冷就不出去了,你等我點個外賣,我們一起吃!」
附近一帶的外賣幾乎都被余惟點過一遍,熟得不能再熟,挑了家味道最好的,配送也快,兩人一起窩在客廳吃完早餐,看看時鐘,也才十一點不到。
「我去給你整理房間!」
余惟收拾好垃圾坐起來,順手揉一把溫小花軟乎乎的頭髮,快樂地哼著小調去門口把溫別宴的行李搬進客房,隨後從衣櫃裡拿出一套乾淨的被罩準備換上。
宴宴要跟他一起住好幾天呢,四捨五入就等於同居了~
溫別宴像個小尾巴亦步亦趨跟在他後面進了客房,默默看著他打開燈,將自己的行李箱放在靠牆的地方,把被絮抱到一邊,拿出床單就要開始往床上鋪——
「哥。」
他忽然往余惟面前一坐,床單一角被他壓住,鋪不開了。
「嗯?怎麼啦?」余惟問他。
他問:「可以不整理麼?」
「為什麼?」余惟反應不過來,看看他,在看看床單,哦了一聲:「你不喜歡這個花色是嗎?沒事,這兒還有一套......」
「那套我也不喜歡。」溫別宴在余惟將另一套被罩拿出來之前堵死了去路:「兩套我都不喜歡。」
余惟茫然了:「那怎麼辦?」
溫別宴歪了歪頭:「我喜歡你房間的那套。」
「我房間那套?」余惟撓撓脖子,都沒猶豫一下,樂呵呵說行:「我馬上過去把那套給你換過來。」
溫別宴沒說話,抿起嘴角,漂漂亮亮一雙眼睛靜靜看著他。
余筆直茫然被他盯了一會兒...
終於福至心靈,總算轉過彎來!
試探著問:「要不然,你跟我住一個房間?」
溫別宴眼中一下漫起笑意:「好。」
「......」
合著委婉半天,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余惟無奈,又有點猶豫,這孤A寡O的,何況宴宴還沒成年呢?
他說:「住一起不大好啊宴宴......不然這樣,你睡我房間,我等你睡著了再回客房,好不好?」
溫別宴:「可是一個人我冷,會感冒。」
余惟:「空調開著呢,不冷的。」
溫別宴又道:「被窩裡冷,空調吹不進來。」
余惟:「......」
溫別宴多聰明啊,當然看出他的糾結了。
於是毫不含糊,故技重施。
「哥,讓我跟你一起睡吧。」
雙手從外套裡面繞過去抱住他,靠上去就像是將自己整個陷進他的懷裡,刻意放低的聲音有很明顯的撒嬌的味道:「我一定和上次一樣乖乖的不亂動,也不打擾你。」
「可是上次是因為情況特殊,你生病了啊。」
「這次情況也很特殊。」溫別宴一本正經:「你不同意,或許明天早上就能獲得一個生病的男朋友了。」
他一大早勞心費神從家裡趕過來,可不是為了睡男朋友客房的。
余惟心情很複雜。
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瘋狂打架,一個拿著小叉子,讓他抓緊機會就趕緊上,不吃肉也能喝口湯,一個頭頂小光圈,就在那兒一個勁蹦躂著罵他臭流氓臭流氓。
「哥?」
「...啊?」
「一起睡吧?嗯?」
「......」
「余哥,哥哥,男朋友...」
沒出息的小余又頂不住了。
「好好好,一起睡一起睡。」
小叉子干贏了小光圈。
臭流氓就臭流氓吧,反正他已經不是頭一回當臭流氓了,當一回當兩回的又有什麼區別?
百試百靈計劃再次通行,溫別宴在余惟看不見的地方悄悄彎起眼睛,笑得像只得逞的小貓。
...
男朋友來了,余惟就沒心思學習了。
於是在徵求得溫小花同意後,他給自己放了半天假,抱著溫小花窩在客廳沙發上看電影。
茶几上全是他冒著雪溜下樓給溫別宴買回來零食,堆得快要放不下。
宴宴喜歡吃夏威夷果,他就盡職盡責地給剝好了攤在手心給他吃,吃光了再繼續剝,繼續投喂,偶爾被男朋友賞一口親親就暈得找不著北,任勞任怨,樂在其中。
電影是部喜劇片,很適合冬天坐在男朋友懷裡觀看。
溫別宴專心看了一會兒,忽然仰頭望向男朋友,一本正經問他:「哥,我想起來一件事,你要聽嗎?」
余惟把他往上抱了一些:「什麼事,你說。」
溫別宴:「我們之前也一起看過電影。」
余惟想了想:「你是說去鬼屋那次?可是我們好像沒看電影吧......看了嗎?」
嘶——到底看沒看來著,他也有點暈了。
「不是那次。」溫別宴笑起來,耐心提醒:「在放假之前,而且沒有在電影院,是在你房間看的。」
余惟轉動腦瓜努力回憶:
放假前,不在電影院,在他家,他的房間......
!!!
表情一呆。
他好像,知道,他說的,是哪次,了......
溫別宴以為他沒想起來,繼續提示:「你說你做試卷之前不看個電影就做不下去,要我陪你,一起看,那個電影有點特別,之前我也沒看過,而且那次我們也只看到一半,後半段都沒看——」
「停!」
余惟受不了了,絕望地將臉埋在他肩上,苦逼地開口:「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別說了,你哥老臉都抬不起來了。」
溫別宴笑起來:「哥,我沒有嘲笑你。」
「上次在鬼屋你也是這麼說的。」余惟記仇模式開啟,很委屈:「可是出來之後你還是嘲笑了。」
溫別宴不承認:「那是個意外。」
「那你現在提起那個,那個啥幹嘛?」
「就是突然想起來了。」溫別宴說:「而且只看了一半你不會覺得難受嗎?要不要把後半段也看完?」
「......我不難受。」余惟悻悻。
他已經看了很多遍了好嗎,而且後面根本也沒什麼劇情,就是那啥啥的,從頭啥到尾,毫無懸念...
偷偷抬頭看一眼溫小花,支吾道:「宴宴,你該不會,想看完吧?」
溫別宴搖頭說不是,順便將最後一顆夏威夷果放進嘴裡,乖乖巧巧。
—呼。
余惟偷偷拍了拍胸口,心道要是溫小花真的說想,他就慘了。
還好,還好。
只可惜沒等他放鬆多久,安安分分看著電影的某人又有了新動作。
余惟剛將手心一把果殼扔進垃圾桶,溫小花忽然撐起膝蓋在他懷裡翻了個面——從原本背對他的姿勢變成了面對面坐在他懷裡,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額頭相抵,兩眼一眨不眨看著他。
太近了,近到他們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噴灑出來的呼吸。
一個緩慢,一個急促。
即便已經這麼久了,余惟這朵純情小白花依舊習慣不了這樣時不時的突襲,偏偏溫別宴每次都有新花樣,不是有心勾引,卻一次比一次「上綱上線」,只要一個不慎,就能輕易要了他老命。
微微瞪大眼睛咕咚咽了一口唾沫,虛虛抱著他的腰,都不敢用力。
「宴宴?」他小聲叫他。
溫別宴低低嗯了一聲,長睫垂下遮住了目光:「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啊?」
以及,一定要用這種姿勢問嗎?
溫別宴用行動告訴他他不僅一定要用這種姿勢,還要整個人趴進他懷裡,靠在他耳朵邊上,每說一個字,就會將熱氣噴灑在他的耳垂,打定主意不給他留一點活路。
「像那種電影,你是不是看過很多了?」
余惟老老實實嗯了一聲。
目光落在面前白白淨淨一截脖頸上,舔舔嘴唇,口乾舌燥。
「也就是說,那些Omega,你也看過很多了?」
余惟愣愣又嗯一聲,嗯完了,才猛地發覺不對勁,連忙解釋:「我都是隨便看看,沒仔細瞅,而且已經很久很久沒看——」
「是他們好看還是我好看?」
「......」
余惟一下被打斷,傻兮兮反應不過來:「啊?」
醋意來的莫名其妙,卻特別能折磨人。
溫別宴摟緊他的脖子又往往他頸窩拱了一下,難得較真,一定要聽見一個答案才罷休:「是那些Omega好看,還是我好看?」
余惟答不出來。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鼻尖不知何時縈繞開的茉莉花香味,將他思緒全打亂了。
「宴宴......你,你的信息素...」
溫別宴也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