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這次我可是虧慘了!
陳年往事,如同一座大山,死死的壓在了老頭和中年美婦的身上。
沉默了良久,老頭才說到:「當年的人,如今死得只剩下我和你了,大家都在努力的彌補你,死在你手裡,也無怨無悔。
已經死了太多的人了,如今駱家找到了高人,破了你的必死局,你該收手了。」
聞言,中年美婦臉上的嘲諷,立馬變成了憤怒,眼睛似乎都要噴出火了。
「是你!」
老頭搖了搖頭:「如果我能破你的必死局,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那麼多人死在你的手裡了,這次,駱家是真的找到了高人。」
老頭說的話,中年美婦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身上的怨念,是邪神分身和她的怨恨結合生出來的東西,只要她還活著,就無人能清除。
「不可能!沒人能破了我的死局,我遵守了承諾,被你們困死在這深山中,這一定是你們的算計,你們再次失信於我了!」
想到這裡,中年美婦眼底的怨恨,再次浮現出來,本來美麗的面龐,一點點的爬滿了黑色的印記。
六十年前,這些人發現她不對勁之後,就第一時間想要除掉她,可惜,她的怨念早就被滋養長成了。
最後,雙方達成了一致,那些人不能阻擋她報仇,而她,搬到這深山中殘留封印邪神陣法的地方來居住。
眼看仇人死得差不多了,卻告訴她,有人要阻止她復仇。
老頭在看到中年美婦的臉上,全是黑色的印記,面上浮現出了一抹驚恐的神情。
「你……你騙了我們!」
為了化解師妹心裡的怨恨,這六十年來,他一直忍著心痛,看著曾經的同伴,被師妹一個個弄死。
甚至都做好了自己被殺的心理準備,只想著能化解這份因果恩怨。
可沒有想到,師妹身上的怨恨,不僅沒有絲毫的化解,甚至已經凝實到了這個地步。
幾乎是瞬間,他就想到了,這份沾染了邪神氣息的怨念,在一次次的殺戮中,得到了更多的養料。
他的神情,一下就潰敗了,整個人的身上充滿了將死之人的氣息。
嘴裡更是喃喃自語:「你藏得可真好,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早知道,當初他寧願忍著一輩子的愧疚和心痛,也要拼命阻止,也好過現在,死了那麼多人,還養大了這份怨念。
中年美婦的眼睛,此刻已經全部變成了黑色,一絲眼白都沒有了。
冷哼了一聲:「我早就看透了你們這些人道貌岸然的嘴臉,為了其他人的命,你們犧牲了我,後來,又為了安撫我,放棄了其他人的性命。
我若是不裝的好一點,你們怎麼會一邊念著罪過,一邊放任我弄死那些虧欠我的人。」
「噗~」
老頭直接吐出了一口鮮血,也不知道是被打擊的,還是被氣的。
中年美婦十分嫌棄的側了側身體,生怕沾染了什麼。
「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因果自然是由你們承擔,等我破開了這裡的最後的封印,我還會殺更多的人!」
剛開始,她其實也很排斥身體裡面的這股力量,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股力量跟她共生了太久。
以至於,她已經習慣了這份力量,更不要說,這份力量的強大,讓她無比的著迷。
如今,她還窺視到了邪神似乎是有不少的信徒散落人間,只要她能離開這裡。
到時候,憑藉她身上這股強大的力量,她完全可以把信徒給召集起來。
光是想到以後的自己,振臂一呼,就一呼百應的場面,中年美婦就無比的愉悅。
老頭身軀有些踉蹌:「你瘋了!」
「我跟你,已經不是一個level的人了,你根本就不懂邪神力量的強大!」
老頭再也忍不住,整個人直接就栽倒到了地上。
中年美婦嫌棄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若不是為了留著你在我破除封印後,殺了祭陣,你也活不到今天!」
與此同時,正在京都酒店推算的雲染,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
人參果本來在旁邊安靜的待著,沒想到,竟然看到雲染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痛苦的神情。
他想要上前,但又怕自己會打擾到宿主,整個人也有些慌。
眼看著雲染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也是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流下來,人參果只覺得自己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雲染終於停下了手裡的推算。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人參果覺得現在的雲染,好像整個人都暗沉了下來,變得灰撲撲的。
他連忙拿著之前就準備好的毛巾,上前給雲染擦臉上的的汗水。
「宿主,你怎麼樣?」
雲染現在覺得渾身都痛,好像骨頭被碾碎了一樣,完全沒力氣張開嘴說什麼。
人參果被雲染這樣給嚇了一跳,拿出養元丹倒了一大把,餵到雲染的嘴裡。
幸好這養元丹是入口即化的,要不然,就現在雲染這完全沒有力氣的模樣,還需要嚼碎吞咽,那可就更糟心了。
過了好一會,養元丹的效用發揮了,雲染才終於緩過來。
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次我可是虧慘了!」
人參果:???
「扶我去床上躺著。」
別看人參果就一丁點大,那力氣,可不是虛的,愣是輕輕鬆鬆的就把雲染給半托半扶的給弄到了床邊。
「宿主,你先休息一會,我在這裡守著。」
說是守著,實際上,就是在護法,就連小紙人們,都全部飛了出來,守在了雲染房間的四周。
雲染暫時失去了戰鬥力的時候,不需要招呼,小紙人們,就會自動出現在這裡,組成了一個堅固的防禦陣法。
雲染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自然也就沒有看到,她包里,那個被塞了靈傀儡的木頭,使勁兒的在往外面咕蛹。
更不知道,正在書房中處理這段時間堆積事情的王冕,突然心慌得不行,就好像當初他爹死的時候那種心慌。
剛想仔細探究一下,那股心慌,又驟然消失,連一絲痕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