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不曾被人善待過
秦隨淵急忙將戚顏抱在懷裡，解釋道：「顏顏，我動怒只是擔心學校里有人欺負你了，別怕我。」
戚顏卻是一愣，因為她從來沒想過秦隨淵生氣的原因是這個。
天運大陸弱肉強食，所以哪怕最開始她是「金貴」的藥人，可身為弱者讓她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蔑視。
後來她成了傀儡，雖然變得強大，但因為試毒的緣故，她毀容至面目全非，身上也腐臭不堪，人人嫌惡。
她這樣的存在，誰都能欺負她在聖宗幾乎成了天經地義的事情。
可現在卻有人說，他擔心有人欺負她？
「為什麼？」戚顏很是不解地看著秦隨淵。
秦隨淵被問得一怔，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擔心她？還是為什麼他會對她好？
懷裡的女孩眼裡是深深的困惑，就好像別人對她哪怕表露出一丁點的善意，那都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她不曾被人善待過。
這個念頭一出來，秦隨淵的心就好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心疼到極點。
他一把將戚顏摟進懷中：「顏顏，我不會傷害你，只會保護你不被任何人傷害！」
在戚顏的認知里，沒有無目的的友好。
一如聖宗宗主最開始接近年幼的她時也是慈眉善目的，可後來證明，聖宗宗主要的不過是她的心臟，後來甚至把她製成傀儡，對她百般折磨。
可現在，秦隨淵抱著她，垂首輕吻她的額頭，垂眸看她，眼裡只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眼神那般認真與鄭重。
他說：「顏顏，我不會傷害你，保護你不被任何人傷害！」
戚顏迷茫了。
半晌後，她垂眸，將臉埋進秦隨淵的懷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悶聲道：「沒有人欺負我，學校也很好，我很喜歡。」
雖然戚顏這麼說了，可是等戚顏午睡睡著了之後，秦隨淵還是讓秦管家去查一下今天早上戚顏在學校的情況，然後就得知了校園網上的議論。
「論壇關於顏顏相關的帖子都刪了，尤其照片，一張也不許剩。」一想到學校里有無數的人在覬覦戚顏，秦隨淵臉色便極為難看。
「是。」秦管家連忙應下，繼續匯報，「除此之外，比較值得在意的就是戚小姐現在的同桌是花家大小姐花擎。」
秦隨淵眉頭又是一蹙，花家的那些亂事他也聽說了一些，也知道這個花擎是個刺頭。
「論壇里都在傳，戚小姐已經得罪了花大小姐，以後在嘉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不過這消息真假還有待考證。」秦管家繼續道。
秦隨淵：「先盯著，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給顏顏換座位……」
如果放在以前，他會直接做出決定——給顏顏換座位，可放學時候顏顏的反應讓他下意識改變決定。
不曾被人善待過，那是不是做什麼事情都要看人眼色？甚至連為自己做決定的資格都沒有？一言一行都被人束縛限制著？
哪怕只是萬分之一可能的猜測，他都不願意重蹈覆轍。
「你先派人重新調查一下顏顏以前的生活，尤其是顏顏以前讀書的時候有沒有被欺負過，又或者街坊鄰里有沒有欺負過她和岳母等等，甚至包括……顏顏有沒有被人虐待過，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一想到顏顏那不曾被人善待過的模樣，他就心疼得要命。
他必須要知道到底是誰欺負過顏顏，他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論壇的帖子都沒了，你們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本來哪怕是放學後，論壇里關於戚顏的討論依舊很熱烈，可是沒過多久，這些帖子就突然莫名其妙地都消失不見了。
下午一來學校，同學們就三五成群地討論著，最終他們得出一個結論。
「語沫，論壇裡面的帖子是你家裡讓人處理的吧？」時語沫才剛進門坐下，吳瑩瑩就忍不住問道，她也很好奇。
帖子？論壇關於戚顏的帖子突然消失不見的事她是知道的，只是……
見時語沫沒回答，吳瑩瑩直接當她默認了，立馬說道：「我就說嘛，你們還不信。那個戚顏就是一個村姑，也配和我們語沫比？居然還放在帖子裡面討論？給她臉了？
這不，語沫家裡看不下去了，直接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帖子都刪了。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是戚顏根本沒有資格和我們語沫相提並論。」
大家一思考，好像是這個意思，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既然是時女神家裡刪的帖子，那怎麼論壇里時女神的帖子還能搜到，倒是關於那個戚顏的帖子，甚至照片一點不剩了……
不過當著時語沫的面，也沒人敢反駁，不過見吳瑩瑩說話那麼難聽，還是忍不住皺眉。
「瑩瑩，別那麼說。」時語沫開口道。
吳瑩瑩也不生氣，甚至還說：「就你心地善良，我這是為你打抱不平。」
時語沫笑了笑：「好了，不說了，大家都回座位了。準備上課了。」
眾人散去，時語沫也拿出下節課要用的課本，翻開，只是她看不下去……
所有人都以為帖子是她讓家裡刪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她根本也沒讓家裡人知道。
吳瑩瑩有一句話說得很對，那個戚顏根本沒有資格和她相提並論。
既然這樣，她又怎麼會把這件事情小題大做地告訴家裡呢？
那帖子又是誰刪的？時語沫眉頭微蹙地想著。
而她由始至終都沒有考慮過秦氏，因為她打心底認為秦氏的人絕對不可能為了戚顏這樣一個送上門的玩物大動干戈的。
戚顏對此一概不知，她下午根本沒去學校，因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