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距離開課時間僅剩幾分鐘，教室里開始逐漸進入今天要過來學習的學生，有些學生結伴同行，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麼，可是當他們看到教室里站著的人後，嘴巴頓時閉上。
是謝崢。
還有一個人也很眼熟。
走近一看才發現怪不得眼熟。
這是追求謝老師追求了三個月的女生啊。
據說女生家裡沒錢，是從鄉下考來的京都，勤工儉學，自己賺錢交學費的貧窮女大學生。
有次路過鋼琴教室，聽到謝崢正好在彈鋼琴，按照當事人自己說的話，一見鍾情了。
祁月當時的原話是什麼來著？
哦，宛如天仙下凡，一眼定終生。
很土是吧？誰都這樣認為。
聽見她話的那些學生都這樣認為。
可是耐不住祁月來真的啊。
在對方天天都把她當空氣的情況下，祁月還是每天堅定不移地往這邊走。
鋼琴課不常有，但是彈琴者卻一直在。
而且為了追求謝崢，這個勤工儉學自己賺錢上大學的貧困大學生還花了幾千塊來報謝崢一個月只有幾節的課。
但是這些大家都當笑話看。
說得再好聽又怎樣？
歸結到底不就是舔狗嗎？
舔狗舔到最後註定一無所有的。
所有在謝崢這裡學習的學生都是這樣認為的。
但祁月依舊堅定不移，保持著自己的初心。
這不，今天也開始了。
「謝老師，這是我親手下廚給你做的飯，你真的不嘗嘗嗎？我沒有加香菜蔥，你絕對會喜歡的！」
祁月滿臉真誠地將自己從路邊餐館花十幾塊打包的菜遞到謝崢面前，語氣中都透著卑微。
心裡想的卻是別吃，你吃了老娘中午吃什麼。
從楚行之經紀人那回來後她就沒吃過東西，一直到現在，因為猜到謝崢絕對不會吃她送的東西，所以祁月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提前吃點什麼。
她要是吃了為謝崢打包的飯不就浪費了嗎？
祁月想的很周到，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好。
可問題的關鍵是，今天的謝崢沒有按常理出牌。
在數十雙眼睛的注視下，謝崢沉默數秒，說出一句讓祁月震驚不已的話，「放我桌上。」
什麼？
放你桌上？
放你桌上的意思不會是你真要吃吧？
你吃了老娘中午吃什麼？
祁月這句話差點就要脫口而出，可是她忍住了。
她的職業素養告訴她，不能做這種事，會被投訴的。
「什麼？真的嗎？好的，我放你桌上！謝老師你千萬記得吃啊！」
祁月的眼睛瞬間亮了，轉身朝謝崢的辦公室走去。
他的辦公室離這間教室不遠，就在隔壁，等祁月回來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距離謝崢最近的幾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位置卻空在那裡。
仿佛是在等待它命定的主人。
在今天之前，祁月曾無數次跟謝崢說過，自己想坐這裡，因為這個位置離他比較近。
但是無一例外，謝崢拒絕的果斷，沒有答應。
視線在這間寬敞的教室搜尋一圈，沒有看見其他的空位後祁月朝謝崢投去一眼，發自內心的開口，「謝老師，今天我站著聽嗎？」
她不覺得那個空座位是留給她的。
或許是謝崢留給某個還沒到場的學員的。
結果祁月沒想到的是，自己就是那個沒到場的學員。
「不想坐那就站著。」
對方的回答依舊冷冰冰的，可是祁月卻聽懂了。
謝崢不是讓她站著，是說不想坐就站著。
那他的意思是……那個位置是留給她的？
怎麼的？算是苦盡甘來了？
不都說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嗎？
這不是才第三個月嗎？
祁月一邊走在心中一邊下定決心。
待會就告訴謝妗這件事，對方態度大轉變可能不是因為她舔狗成功，而是謝崢終於開始有點良心了。
看見她天天噓寒問暖，送飯送菜，終於意識到自己天天冷臉對她不好，開始做出一點點善舉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謝妗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可惜的是她要損失一個僱主。
因為這件事，祁月這節課並沒有多認真，思緒經常神遊天外，由於實在太明顯，別說謝崢有沒有發現，就連坐在她邊上的學生都發現了這一點。
苦熬一小時，祁月總算從謝崢口中聽到了這節課到此結束的話，謝崢前一秒話音落下，她後一秒站起身，「謝老師，你有空嗎？我有沒聽懂的地方，想單獨請教你！」
按照流程，謝崢會扭頭就走，把她當空氣。
這樣她直接裝成一副悲傷萎靡的模樣離開就好。
可是今天的謝崢估計真是良心發現了。
他聽見祁月的話後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就在祁月以為他會跟之前無數次一樣目中無人地離開時，謝崢突然開口，「過來。」
底下一片鴉雀無聲，包括祁月自己再內，所有人都對此感到震驚。
謝老師今天怎麼轉性了？
他不應該把祁月當成空氣嗎？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應了那句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的話吧？
祁月也不知道，祁月也在疑惑。
看著坐在鋼琴前的謝崢，祁月靜靜矗立在邊上，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問什麼。
這間是屬於謝崢的專屬練習室，除了他誰都沒有資格進來，拒可靠消息透露，這個補習班就是謝崢自己的，所以他對招收學員很隨意，開課也隨意，怎麼看都像是玩票性質。
但耐不住謝崢實力強後台硬，所以還是有人擠破腦袋也想進來。
祁月進來當然沒有擠破腦袋，就連報名費也是謝妗出的。
兩個人一站一坐，祁月站在這裡心急如焚。
怎麼辦？計劃被打亂了。
待會還要去秦醫生那刷臉呢，這不是鬧呢嗎？
祁月站在謝崢邊上遲遲未開口，等得謝崢有些不耐煩，「什麼不懂？」
正在想自己待會得找個什麼藉口的祁月聞言下意識開口，「什麼都不懂……」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後不禁為自己抹了把汗。
好了，不用擔心了，謝崢可以開始趕人了。
結果……
「坐下來。」
-
在最近幾個月，秦時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中突然強勢闖進了一個人，這個人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自己面前，像是遵循著某個規律一般。
但是今天那人並未出現。
秦時抬眼去看牆上的時鐘，距離兩點半已經過去十分鐘了，平常這個時間點，祁月早該到了。
可是今天卻到這個時間點也還未見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