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社會主義革命友誼
聽見顧庭琛的話,祁月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但還是沒有否認顧庭琛的猜測,「對。」
「他是誰?」
被問到這個問題,祁月感覺有點奇怪,「你問這個幹嘛?」
顧庭琛目光炯炯,盯著祁月的視線別提有多嚴肅,「你以後別跟他來往了。」
就這樣,祁月聽見顧庭琛讓她不要再和傅寒聲來往的話,久久沒有給出回應。
她不明白顧庭琛怎麼就突然不讓她和傅寒聲聯繫了。
更不明白顧庭琛的臉色瞬間變化如此之大。
「為什麼?」
在許久之後,顧庭琛終於等到了祁月的回覆,只不過是她的反問句。
這並不是他想聽的,他只想讓祁月果斷答應他,不再跟那個所謂的大佬來往。
他的邏輯自成一體,「他有沒有可能是本來就想要買賣人口,結果居然買上了熟人這才不得已將人放了,要不然你現在很可能……」
剩下的話顧庭琛沒有說,但他想祁月應該可以明白。
但是祁月不太懂。
因為當時的情況是,不管傅寒聲有沒有來,她都可以走人。
只不過有了傅寒聲之後她的逃跑變得更加順利了而已。
於是她再次反駁,「有沒有可能,他是看了照片,發現綁匪綁架的是我,這才答應了這次的交易,目的旨在救我出去?」
這個說法也成立,不過這並非是傅寒聲告訴她的,而是祁月自己猜測的。
她不相信顧庭琛的說法會成立,她認識傅寒聲最久,可以肯定傅寒聲不會做出這件事。
可是顧庭琛這用最歹毒的想法去揣度傅寒聲的心思也是為了她好,所以祁月也不能去詆毀顧庭琛,只能努力向顧庭琛解釋一番。
希望顧庭琛可以理解一下。
但是顧庭琛理解不了。
他直視著祁月,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就連語氣也帶上了幾分生氣,「所以即便對方想要買賣人口,你還是相信他?」
話音未落,顧庭琛又緊接著補充了一句,「什麼人啊,這麼相信呢?」
這恢復到了顧庭琛以往一樣的說話語氣,陰陽怪氣又刻薄尖酸。
原本平時聽顧庭琛這樣說話祁月是一點也不會生氣的,可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偏偏就是生氣了,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生氣。
「對啊,賤不?」
她簡單的四個字,將顧庭琛的怒火又上升到另一個層次。
在忍耐和爆發這兩個選項中糾結片刻,顧庭琛重新在位置上坐下,他雙手撐著額頭,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懊惱,
「我的初衷不是為了跟你吵架,但不知道怎麼話題好像偏了,我覺得再說下去,我們說的話會越來越難聽。」
說完這句話,顧庭琛壓低了聲音,「抱歉。」
這句抱歉來的太突然,直接把祁月砸蒙了。
要知道,顧庭琛以往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
可他今天偏偏說了。
這讓祁月好不容易升上來的那點怒氣直接消失得一乾二淨。
半句難聽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她抿了抿唇,沉默的走回了位置上。
在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辦公室里都沒有聲音,安靜得可怕。
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將剛才的話重新提及,但是祁月知道,現在到了飯點,該吃飯了。
看了一眼埋頭工作的顧庭琛,祁月招呼也不打的出去了。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幾乎是她走出的下一刻,原本埋頭苦幹的顧庭琛抬起了頭。
定定注視著祁月離開的方向。
他泄氣般往後靠去,抬手抓了抓額前的碎發。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他和祁月的關係好像出現了裂痕。
是他錯了嗎?
顧庭琛不明白。
或許是。
但是他不願承認。
祁月到食堂的時候裡面的人不少,大家都在排隊,她垂下眼帘,朝隊伍最末站去。
沒有人注意到隊伍發生的變化,直到祁月站到擺放整齊的菜品前,負責幫她們拿取菜品以及餐具的阿姨看見她激動的笑了,
「哎呦,這是祁小姐吧?顧總吩咐過我們了,你以後來這吃飯不用再刷飯卡了,我們記著你拿了什麼,到時候直接去扣顧總的餘額就行。」
祁月眉頭輕皺,聞言有些詫異,「他什麼時候吩咐的?」
昨天還沒這回事呢。
阿姨聽見這話依舊笑著,「就是剛才吩咐的,我們的主管剛剛告訴我們的。」
剛說的?
那不就說明……剛才她離開的時候,顧庭琛是知道的?
哦,原來是在裝啊。
那就裝吧,一起裝。
他裝她也裝,大家一起裝。
不過阿姨是無辜的,祁月衝著阿姨笑了笑,「那阿姨給我挑點貴的好吃的就行。」
反正都是要付錢的,她還是比較相信阿姨的。
就是阿姨在為她挑選的時候,多嘴問了一句,「今天要幫顧總一起帶嗎?」
「不。」
祁月歪了歪頭,笑著回答。
為什麼要帶?
她吃飽了撐的。
反正剛才顧庭琛也沒說。
除非顧庭琛主動找過來。
也是小牌大耍上了,祁月在心中吐槽了一句,臨走時,祁月突然改了想法,問幫她選菜的阿姨,「可以幫我打包一下嗎?我不想在這吃了。」
阿姨有些懵,但還是說,「當然。」
就這樣,祁月原本吃飯的地點從食堂變成了顧庭琛辦公室。
而她沒有給顧庭琛打包晚飯,她帶來的那些只夠她自己吃的。
「我不該質疑你,我剛才就是怕你被騙了,沒想跟你抬槓……」
剛一推開門,顧庭琛的話就強勢闖入了她的耳中。
祁月茫然的眨了眨眼,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搞什麼?
這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了嗎?
不管你是什麼鬼,請一定不要從顧庭琛身上下來。
「你是在解釋還是在道歉?」
她的眼睛晶亮,看不出有生氣的跡象,但是不難看出來她在故意跟顧庭琛開玩笑。
顧庭琛也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但在祁月的注視下還是道,「我在修復我們的關係。」
他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搞得兩個人都不痛快。
聞言祁月微微頷首,「我們的社會主義革命友誼嗎?好,修復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