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聖人一步一個身影的面前。
手指一點，就是一位天尊徹底死去。
他們的肉身並沒有消失，只是凝固在原地，但是無論是靈魂還是道果全部都破碎。
一個個天尊死去。
直到所有的天尊死去。
接著就是大帝。
大帝境的強者，一排排的死亡。
甚至都不需要紅塵聖人在點出自己的手指。
「不！不能這樣做！」
陸紅塵忍不住發出驚呼。
清兒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可愛明媚的清兒，為什麼會變成這般濫殺無辜，毀滅天地的絕世魔頭？
不能這樣做！
不能這樣做！
但是紅塵聖人聽不到陸紅塵的話，她只是在殺。
大帝一排排的隕落。
在這一刻，所有的強者，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任憑你風華絕代，任憑你無敵於世，在聖人的面前，只會是待宰的羔羊。
所有的大帝隕落。
緊接著就是准帝和皇者，准帝和皇者的死亡更快，一大片一大片的倒下。
死亡，成為了這一刻的主旋律。
最後，時間長河安靜了。
紅塵聖人轉過身，看著這一個個凝固在緋紅光芒之中的身影。
嗯……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觸。
結束，可以繼續了！
紅塵聖人的身影消失，再次出現在陸紅塵的面前。
「紅塵哥哥，已經處理好了。」清兒的臉上帶著笑容說道。
陸紅塵怔怔的看著笑顏如花的少女。
她當聖人的時候，是那麼的淡漠，好似沒有一絲一毫的人類情感。
現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又變成了一個小女孩的模樣。
「你為什麼要殺他們？」陸紅塵開口問道。
紅塵聖人一愣。
她的眼神驟然化為淡漠，緋紅色的光芒席捲周圍所有的一切。
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她明白了，是天道出手了。
淡漠從她的眼中消失，清兒變得有些委屈。
「紅塵哥哥，不能怪我，他們想要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我們現在難道沒有在一起？」陸紅塵問道。
「不一樣，現在是因為時間長河陷入了蛻變虛弱的狀態，所以我們才能在一起，但若是時間長河恢復正常之後，那你只能生活在這個時間了，你永遠不會再向前了。」清兒解釋說道。
時間的向前，是不可能阻擋的大勢，過去所發生的事情，永遠無法更改，只能是查看。
若是更改，就需要付出海量的代價。
更大的可能是時間長河直接崩碎。
紅塵聖人推演無數次，得到的都是時間長河崩碎的結果。
而現在的時間長河蛻變，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只要將時間長河凍結，那就不會是時間長河崩碎。
紅塵聖人就可以讓時間長河一點點解封，她和紅塵哥哥的是時間線始終在進行，那就是最完美的結局。
至於會對時間長河造成怎樣的傷害？
那就不是紅塵聖人應該考慮的事情了。
「這樣做是不對的！」陸紅塵的神色變得極為嚴肅。
清兒看著這個神色，頓時縮了縮腦袋。
只要紅塵哥哥露出這個表情，就意味著她做錯了事情，輕則挨罵，重則挨打。
但是這一次，她卻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不，這樣做是對的！」
「不對，你現在這樣做，其實就是在犧牲這個天地來成全你和我，這是自私！」
「我就是自私，但是人本身就是自私的，別人都可以自私，為什麼我不可以自私？」清兒反駁說道。
天地間，也就是眼前的陸紅塵才可以讓她說這麼多的話。
「你說人本身就是自私的，那麼多死在你手上的人，為什麼甘心赴死？他們難道不是為了天地？他們就不是自私！」
「不對，他們也是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才來阻止我，他們也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信念來阻止我，他們同樣是自私！」
「荒謬！」
陸紅塵頓時大聲呵斥。
「為了自己的理想信念而守護天地，這怎麼能夠算的上自私？」
「那也是自私，對於他們來說，理想信念是最重要的，他們守護理想信念，不是自私嗎？」
「當然不是，守護自己重要的東西，怎麼能說自私？」
「可是你也是我最重要的，我現在做的事情也是在守護你，這也不能稱之為自私！」
陸紅塵……
他其實是想說，你那是完全為了我嗎？你那是有一部分是為了你自己。
但是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傷人了。
「但是現在你做的事情是在為了我們的感情，去扼殺天地之間一切的情感。」陸紅塵痛心的說道。
「不對！」
「他們的情感算是什麼情感？我和哥哥之間的情感是最真摯的，他們的情感壓根就不真摯，不珍貴，我現在就是要守護人世之間最珍貴的情感。」
紅塵聖人在這一刻極為偏執。
她認為自己做的事情完全是對的，沒有錯誤，一絲一毫都沒有。
陸紅塵竟然都有些說不過她。
即便是說別人的情感比他們之間的情感多，這種理由也是絕對無法說服清兒。
她已經變得無比的偏執。
能夠說服她的，只能從她的認知上入手。
讓她知道，這認知是錯誤的。
「你說，這世間，我們的情感最為珍貴？」陸紅塵問道。
清兒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們的情感是最寶貴的東西，比天地，比聖人，比一切都要貴重！」
「那這麼漫長的歲月，難道就沒有出現什麼情感，比我們的情感更加的珍貴？」
「沒有！這世間，多是負心人！」
「要是有的話，你怎麼辦？」
清兒猶豫了。
「不！不可能有的！」
「要是有，讓一切回到正軌可好？」陸紅塵開口說道。
「不行，即便是有也不行！」
「陸清！」陸紅塵的聲音猛然拔高。
他真的生氣了。
「為了我們，毀滅他們，我從小到大就是這樣教你的？」
「你若是還這般執迷不悟，那你就給我……那我就死給你看！」
紅塵聖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恐懼。
她緊緊的抓住陸紅塵的衣角，眼眶一片通紅。
「哥哥，你不要再丟下清兒了……」
「那你答應我，若是世間還有和我們一般真摯的感情，那就讓一切恢復正常！」
「答應還是不答應？」
紅塵聖人的嘴巴動了又動。
聲音極為艱難的說道，「那……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