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蘭
「二牛，這豬你殺的啊？」
「王二牛，你這肉，顏色真漂亮！」
「怎麼賣啊？」
很快，村民們陸續來趕緊，集市里開始熱鬧起來。
剛開始，要買豬肉的，基本都是奔著陳冠武而去，畢竟陳氏冠字輩在北坡村勢太大了，且他又賣了十幾年，村民幾乎全是他的熟客。
但在王鼎恆賣力吆喝下，漸漸的亦有一些圍上了他。
開始詢問價格。
王鼎恆笑了笑，道：「廋肉12銅錢一斤，五花肉9銅錢一斤，肥肉6銅錢一斤！」
沒有降價。
一來不想刺激陳冠武，二來他也想多賺一點。
「行，二牛，你給我來兩斤五花肉！」
第一個要買的，是一個叫「王三」的漢子。
在北坡村，雖說王氏跟陳氏算不上世仇，但兩家也經常因為祖田，灌溉和賦稅等問題，一年一大打，三個月一小打。
王三寧願不吃豬肉，平時都不跟陳冠武買。
雖然「王二牛」是一個外來者，並非屬於北坡村王氏，但終究是姓「王」，一聽價格沒比陳冠武的高，他都沒討價就買了。
「得，三叔！」
王鼎恆一切一稱，剛好是一塊兩斤的五花肉。
整個過程，不過三兩秒。
「行啊二牛，你這手活！」
攤位周圍的村民，看得一陣目瞪口呆。
這小子，第一次賣豬肉吧？
天賦異稟啊！
「二牛，給你六婆來幾斤肥肉炒菜！」
「切一斤淨瘦肉我熬粥！」
「我要一個豬頭皮！」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一些王姓和蔡姓村民，陸陸續續圍過來。
「沒問題！」
王鼎恆開始忙活起來。
一邊切著肉，一邊眼觀八方，見到來趕集的村民，不管是男是女，姓陳姓王，一律微笑著叫買。
剛開始，只是王氏和寥寥幾個蔡氏的村民來跟他買，後來一些跟陳冠武關係不太近的陳氏婦女，亦跑過來跟他買。
女人嘛，終究是嫁進村的，宗族觀念並不是那麼強，陳冠武手太慢了，她們實在是等不及啊。
人家王二牛，不僅手快而且嘴巧
「這就沒了？」
不過三兩個鍾，幾扇豬肉就賣得一乾二淨。
王鼎恆抬頭看了一下陳冠武的攤位，這主殺了兩頭豬，而現在不過賣了半頭左右。
估計，今日是賣不完了。
「1，2，3」王鼎恆拿出裝錢的木箱數了一下，共計賣了一千一百銅錢左右。
而一頭生豬成本，是一兩白銀.
賺了一百銅錢！
不對，尚且在家中留了三十斤左右。
即是說，在村里殺一頭豬，交完市稅後，能賺四百銅錢左右。
這利潤，是前世的幾倍！
比起開荒種番薯
不想比了！
過去的三年，就權當餵了狗。
「這番賺錢，跟陳冠武的貪婪有關！
北坡村在大山里，距離最近的小鎮三十多公里，平時就他一個賣，價格抬得死高，村民們都習慣了。
我曾聽蔡仲說過，這大乾王朝的縣令，一縣的長官，一年的俸祿不過三四百兩白銀。
而陳冠武，一天殺兩頭，賺得差不多都趕上一些清廉的縣令了？」
王鼎恆在內心計算著。
得，就繼續苟在村里一段時間，一天殺一頭豬，留下二三十斤來吃，剩餘的全拿來賣。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不斷積累屬性點，而且還能存點錢買本武功秘籍？
重生三年來，第一次感到前途光明。
王鼎恆哼著歌曲，推著木板車回到小山坡上。
第一時間來到一運河，跳進裡面洗刷了一番，回來後他又打了幾桶井水，繼續沖洗幾遍。
「叮叮叮」
剛推開木屋的門，裡面就一陣叮噹響。
是他設置的「報警器」！
自從殺了陳小山後，夜裡他就睡得不太踏實，隨即便搗鼓了一個小機關，只要屋門被推開，裡面的掛鈴就會立刻搖晃。
「有幾天，沒有去看玉蘭嫂了。」王鼎恆進屋後，嘀咕著就切了幾斤豬肉。
隨即又去村裡的雜貨鋪一趟，買了幾斤土雞蛋和一些糖果。
「怎沒見王悅這娘們？」
雜貨鋪，是陳冠文開的，平時都是王悅看管。
「沃日，我想見她，不會吧？」
王鼎恆稍微嚇了嚇。
很快，來到村中的一破舊瓦院。
剛進大門就見在院子裡，一女子正坐在一個小木凳上，帶著一雙手套，雙手在一個木盤中搓著衣服。
這女人長髮披肩，很是散亂，幾乎遮住了整個臉蛋。但透過長發的縫隙，卻能看清臉上一層一層的污垢。
身穿一件寬大粗衣，又破又髒且不合身。
「二牛，你來了。」
女人頭都不抬，繼續搓著衣服。
王鼎恆瞥了她一眼，嫌棄道：「玉蘭，我說你這頭髮，你這臉，你這身子，幾個月沒洗了？」
這女人叫玉蘭，姓啥不清楚，在他剛重生時，曾收養過他幾個月。
「二牛」這名字，就是她給他取的。
好像她夫君叫大牛。
據村里人說，以前玉蘭嫂挺勤快和愛乾淨的，不過自從三年前，丈夫出村不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
一改以往的勤勞能幹，不再下田幹活。
直接賣了祖田，坐吃山空。
終日不出門，自身從不拾掇，一個月都不見得洗一次澡。
不過，收養他的幾個月，對他挺好的。
嫌棄歸嫌棄，但平時一得空，他都會帶一些吃的來看一下她，順便幫她收拾一下院屋。
「洗什麼洗，省點水！」玉蘭搓著衣服，「二牛，你今日帶啥來了？一會收拾完家裡，別忘了煮熟了再走，我懶得生火！」
王鼎恆翻了翻白眼，「你倒不客氣！」
每次來看這女人，不管帶來什麼東西，她都心安理得接受，從不跟他說一個「謝」字，偶爾還會直接叫他幫忙做飯。
不過，她卻也沒主動開口，問他要過什麼東西。
女人呵呵一笑，繼續搓著衣服。
「二牛叔！」
兩人說話間，一個小女孩歡快地飛奔出來。
三四歲的模樣，白淨的瓜子臉，彎彎的眉毛下，一雙水靈靈的眼睛。
「大妞，看叔叔給你帶了啥！」王鼎恆一手抱起她，並摸出了一把糖果。
「二牛叔，糖果是小孩子吃的，大妞才不喜歡！」小女孩說著，一把抓過來就往懷裡揣。
頑皮地眨巴著眼睛，鼻子略微上翹，顯露出一副淘氣相。
「你這丫頭！」
王鼎恆被她逗得。
陪小女孩玩兒了一會，隨即他就帶著她收拾院屋，完了又教她生火做飯。
自己在北坡村，肯定呆不久了，得讓她學會自力更生啊，不然跟著玉蘭這懶女人，哪天餓死了都說不定。
「你又在村里賣豬肉了？」
臨走時，玉蘭突然問道。
什麼叫又！我剛賣一天呢！王鼎恆稍微一愣，「你怎麼知道？」
玉蘭囑咐道：「晚上小心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