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餵霸總喝水的第十九天
這是……小說？
盜版的吧，怎麼一堆亂碼？
欸，楔子好像能看：
「我叫季書臣，我在此寫下這篇……最後的日記。
出獄後，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在急速的衰弱下來，不知道是因為曾經中的毒，還是因為出的那場車禍，又或是我本身就不太想活。
三十三歲，和母親去世時，同樣的年紀。
呵，爺爺要是知道，他的女兒和孫子，加起來才活到他那個歲數，怕是會氣得從墓里跳出來。
回顧我這一生，何其幸運，生來就站在了金字塔的塔尖，家世、容貌、財富、權力我通通都擁有過，只要我想做的，不管多難都能成功。
就仿佛……被上天偏愛著。
可人生哪有十全十美，從少年到青年，這一路我都在失去我摯愛的人。
母親、爺爺、余叔、劉媽，似乎凡是跟我關係親近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幸好，我沒有愛人。
也或許是我前半生得到的太多，只是孤獨終老太便宜我了，才有了後面的波折。
若有來生……
算了，做人太苦，別有來生了。」
二百字的楔子，越離梔看了許久。
這或許，真的是季書臣的故事。
做人太苦，別有來生了。
越離梔的眼前浮現出有關季書臣的一幕幕。
他總是笑著叫她寶寶，也總是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她，他的好只這短短几日相處，越離梔便看的分明。
就算把人想的卑劣一些，當那只是糖衣炮彈、逢場作戲。
可每次醒來肚子上蓋的小手帕不是假的，他是真的將一個小水壺當成了平等的生靈，會擔憂她著涼。
動畫片每次都會細心地調到她上一次看到的集數。
她更忘不了，那一晚她鑽牛角尖時，季書臣體貼的不問，卻給了她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樣溫柔的一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說出這樣自苦的話。
入獄……
怎會？
越離梔紅著眼眶不停地換關鍵詞搜索：余叔、劉媽、富豪排行榜、莊園、總裁、各行業領軍人物……
都不是。
都不是他。
越離梔近乎頹唐地趴在了書桌上，也是，相隔兩個世界，能有那隻言片語也算是幸運了吧。
試探性地再次搜索季書臣，她抱著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想法——
萬一、萬一那本小說加載出來了呢？
可是……
可是為什麼只有三十一條相關？
小說呢？怎麼沒有了？
越離梔幾近崩潰地發現，她再也找不到那個連結了，瀏覽記錄也沒有，就仿佛剛剛的那一章楔子只是她臆想出來的——
幻覺而已。
因為所處不同的世界，所以就吝嗇的連溺水之人的稻草也不留嗎？
怎麼會這樣呢？
就仿佛兩個世界之所以短暫的相融，只為了讓她窺見一點天光，然後告訴她，你只能看著季書臣永墮黑暗。
越離梔有些倉惶地將自己團在了椅子上，這種感覺很不好。
就好像季書臣的苦難。
連她……也是那個推手。
之前逃避過的問題再一次被拿到了明面上。
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她還能騙自己，人生總有起伏，最起碼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陪著季書臣。
可現在，掩耳盜鈴無異於飲鴆止渴。
或許324說得對，從那聲「寶寶」叫出口，她就註定沒辦法做到袖手旁觀。
……
324打工回來時，室內已然昏暗下來，越離梔還是那個姿勢。
【宿主，你怎麼了？】
小光球飛到越離梔面前，關切地問道。
她伸手把324抱進了懷裡，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小光球手感很像毛茸茸，觸手升溫。
繃緊的神經被治癒了一瞬。
「324，季書臣的人生是不是定格在了33歲？」
【！！！】
【宿主，你不要聽別的統瞎說，他們都不是正經統！！！】
沒理會324的震驚，帶著微不可察的哭腔她繼續道：
「是不是經歷了中毒、車禍，我看過的霸總文里，美強慘的男主應該還免不了陷害、背叛，或許公司也出了大問題。」
「窮困潦倒、重病纏身應該只是他的基調吧。」
「余管家和劉媽呢？下場是不是也不太好？」
全說對了，這刺激太大了，324的核心處理器都紊亂了一下。
不會是有別的統想挖它牆角，綁定宿主去做什麼逆天改命的任務吧？
【宿主，你是怎麼知道的？】
「卡了個bug吧。」
摸了摸324的小腦袋，越離梔也算是體會到了季書臣的快樂。
「下午我看到了一本並不完整的小說，楔子是季書臣的最後一篇日記，內容很短，就兩百多個字。」
「但又挺長的，三十三年的人生。」
324鬆了口氣，不是挖牆腳的就好。
才怪！
【宿主，你怎麼可能看到有關霸總的小說？】
【小世界和小世界之間是有壁的呀！】
「是啊有壁，後面就看不到了。」
夭壽啦！！！
是小世界融合了？還是承載霸總那個世界的小說卡了bug短暫地投射到了宿主世界？
這對它來說很重要！
【宿主，我去去就回！！！】
手上的小光球瞬間消失不見，越離梔笑笑，或許回來，324會給她帶來一個好消息。
靠在椅背上，越離梔撥通了徐清苒的電話。
「……所以你打電話給我，是因為你在外面有了別的狗？」
電話里傳來徐清苒氣急敗壞的聲音，但卻讓越離梔格外安心。
「怎麼會，只是寫小說遇到了瓶頸，在知道一個人未來命運坎坷的情況下，幫還是不幫啊？」
電話那頭的徐清苒翻了個白眼：「男的還是女的？我跟你說，你沒談過戀愛，寫小說主人公都容易變成joker，一個女人開始心疼一個男人，那就要開始倒霉了。」
「不過鑑於你這是小說，那就讓你的主人公聽從本心吧，只要不違法犯罪、不連累到他人，一個成年人有著絕對的自由，可以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這還是你跟我說的呢！」
徐清苒小嘴叭叭，語速極快：「小說這種事，你心裡都早有成算了，就多餘打電話來問我，耽誤我調戲小帥哥。」
「掛了！」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越離梔反倒笑了，早就做好的決定，有什麼需要朋友肯定的？
真是，變成水壺後，膽子都變小了。
剛掛了電話，324就回來了。
解決一樁大事的小光球嬌弱無力地投入自家宿主懷裡：
【宿主，確實是卡了個bug，沒什麼大事的。】
越離梔摸了摸小光球，試探性地開口：「統統，我想幫幫季書臣，也想幫幫余管家和劉媽。」
【那就幫吧！】
「你、你不阻止我嗎？」
這回輪到越離梔驚訝了。
小光球蹭了蹭自家宿主：
【哥哥早就叫我做好心理準備了，想幫就幫吧，而且我也覺得主系統預測那個小世界會崩塌，就是因為氣運之子太慘了。】
【宿主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小水壺壞了也沒關係，我會自己打工掙積分的】
【（òó）】
【只是，宿主千萬不可以告訴霸總本名，相隔兩個世界的名字一旦相連，導致霸總的身邊多出一個原本人生里不存在的人，就全亂套了。】
「怪不得我連個人形都沒有！」
這算什麼？沒有名字的水壺還是一個水壺，有了名字就成精了？
算了，無所謂。
「那，之前我們說好的十萬月薪的五險一金我就不要啦，你看看能不能換成對你有用的東西，給霸總餵水就當是幫我朋友324的一個忙。」
越離梔笑得釋然：可能她天生就沒有暴富的命吧。
【朋友？這就是《人類行為守則》上說的，人類自己挑選的家人嗎？】
「對啊，統統不願意嗎？」
【願意！當然願意！】
【統最喜歡宿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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