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皇夫,給本殿生個崽吧
「是麼,你的兵將?你哪來的兵將?不過是條喪家之犬罷了。」
梵津妍面色一沉,她如今是敗軍之將,根本無法與梵安相提並論。
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拿梵雲捲來刺激梵安了。
「呵!那又怎麼樣?!不管大皇姐你,再怎麼英明神武,再受盡百姓愛戴,可你最愛的兩個男人,全都折在我的手上!洛雲疏背叛了你,想要害死你,而梵雲卷因你受盡屈辱,慘死我手,皇姐你,這輩子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是嗎?」梵安頭都沒抬,而是低著頭,聞著的看著懷裡的面孔。
隨後,在梵津妍驚恐的注視下,在梵雲卷腐爛的唇瓣上輕輕親了一下,「無妨,我的雲卷即便死了,他也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夫郎。倒是你……即使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呢。」
說著,她放下雲卷的頭,輕輕拍了拍手。
很快,門口士兵牽了二三十條猛犬進來。
梵安神情淡淡,道:「二皇妹與我,到底有著密不可分的血緣。」
「我本想讓你與畜生交合至死,來祭奠我的夫郎,可轉念一想,這些猛犬忠誠而溫馴,此舉實在是侮辱了它們。」
「我素知二皇妹只喜文墨,不愛舞刀弄槍,然而身為女子,如何能不習武?日後,便讓這些猛犬同你一起在這守著我水雲疆土。」
那群猛犬一個個咧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犬牙以及涎水,實在是看不出梵安口中所謂的「忠誠溫馴」。
梵津妍聞言,登時驚懼不已。
她天不怕地不怕,惟獨怕狗!
她幼時在皇宮,雖有皇女身份,可人人都冷待她和父親。那時她餓極了,想去膳房偷點吃食,卻被膳房看管的獒犬追趕啃咬,從此留下了陰影,多年來對狗的恐懼也未曾克服。
只見牢門打開,猛犬也被關了進來。
梵津妍抖如篩糠,牙齒咔咔的響,不住地尖叫:「啊!!去去去!去去!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
「母皇來信,此番回京便會將皇位傳與我,而你,我也不會殺你,我要你往後數十年與這些猛犬相伴,就這在一片荒野的邊疆領土之上,為你建造猛犬殿,好好為皇姐看著這片疆土。」
「你說,好不好?」
梵安的聲音十分溫柔,面上也看不出神情,可梵津妍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這是梵津妍的第一個想法。
可聽得梵安馬上就要登基為帝,又要她一輩子與猛犬為伴,梵津妍心中一跳,她又驚又怕,「你!你!我的夫君他不會放過你!」
「哦?夫君?連自己原來的皇夫都不要了?」梵安輕笑。
「看來你是真把自己當齊思國人了。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對我而言……可是個特別好的誘餌呀!」
梵安從未當過皇帝,但她想,自己既然要當,那倒不如好好當。
當今天下有四大國,在養大崽崽的未來幾十年,她都要留在這個世界,倒不如將其統一,送她的崽崽一片盛世。
只可惜,梵雲卷看不到了。
梵安見完梵津妍後,便到了軍車那裡。
梵雲卷的屍身早已被拖爛,甚至都分不清哪裡是他散落的骨肉,哪裡是塵土。
可謂是真正的屍骨無存。
可梵安蹲在地上,沒讓任何人幫忙,一點一點拾起梵雲卷殘存的衣裳與皮肉。
洛雲疏站在旁邊看著,顫抖著嘴唇:「殿下……側皇夫他……他有話要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梵安淡淡地回道。
梵雲卷好惡分明,假如他真的有話要轉達,根本不可能會交給他深深厭惡的洛雲疏。
「還有,他是我的皇夫,唯一的皇夫,可沒那個側字。」
聞言,洛雲疏心底一疼,眼淚也不自覺淌了下來。
只可惜,他落到這般地步,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根本沒人理會他。
一點一點將骨肉撿完,梵安便在原地徒手挖土。
指尖滲出了血,她都感覺不到疼痛,如今她是主帥,根本無人敢來阻攔。
就這樣,眾人眼睜睜望著梵安徒手挖了個墓穴,然後珍而重之地用紫檀木盒將碎片裝進去,埋好,再重新掩上。
萬千的愛,最後也不過是一抔黃土。
碑上寫著愛夫梵雲卷之墓,落款是梵安。
梵雲卷活著的時候,一心念著的是陪伴在她身邊。
現在,她會將他的頭顱帶走,永遠陪著自己,而未來,當她一統天下的時候,會再來此,將他殘缺不全的身軀帶回去,未來與她葬在一起,永不分離。
洛雲疏在一旁看著,就算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也一刻都不想錯過,現在可能是他最後一次能這麼近距離的看著梵安了……
他後悔,他現在才發現,他根本就被梵安困住了。
以前他的任性、他的囂張,都是自己想炫耀梵安對他的寵愛,就連離開也是想證明梵安是愛他的,可到最後失去,他才發現,自己早已深愛著梵安而不自知。
看著梵安的舉動,這樣驚心動魄的愛……明明是屬於他的……明明他本來是他擁有的!可如今、如今……
梵安一言九鼎,在邊塞城外的荒原上修建了一座猛犬殿,這座殿雖起名為殿,可實際卻是一間沒有屋頂四面鐵籠的牢房。
日後除了要經受邊疆的沙塵和風吹雨打,梵津妍還要接受邊塞城中百姓的圍觀和唾罵。
好在邊塞城中的守衛每日會來投餵惡犬,但,吃食只有惡犬的分量,要是梵津妍餓了,那就要與犬搶食。
邊塞百姓幾乎沒有娛樂活動,每天的兩場搶食大戰,幾乎是人滿為患。
當地守城還想出個招——收觀賞費。
為了有幸一觀,當地百姓幹活都更賣力了,順便還帶動了邊塞的發展。
在梵安登基為帝後,共用了十五年時間統一天下,而後又用了十年養民生息,直至百姓盡皆安居樂業,再無戰亂。
她這一生再也未娶,殫精竭慮,勵精圖治,臨死前,將皇位傳與了女兒梵念卷。
她將女兒教的很好,無論是上朝議政還是出兵征戰,都會將梵念卷帶在身邊,寸步不離。
當年她犯過一次錯,決不會再犯第二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