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被遺棄的真公主,回來了
「我身上流的血不是父皇的嗎?我就不是您的女兒嗎?如果父皇真的討厭我,那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也就不需要惹您心煩了!」
梵明鈺頓時停了聲,現在換成梵安哭了。
皇帝沒想到梵安會突然發難,他原本以為梵安性子剛烈,像個悶葫蘆一樣,沒想到她竟然在這裡胡攪蠻纏。
「好了好了,你們都消停下來。」
皇帝揉著眉心,已經沒耐心再耗下去了,「梵安,你這次當眾殺害朝廷官員,至少要給朝堂一個交代,就先禁足一年,罰三年俸祿。」
宣判完懲罰,他抬頭看了眼一旁眼淚噠噠的梵明鈺,輕嘆了口氣:「明鈺,這次的事雖然與你無關,但總歸名聲還是受了影響,後面你有空多去宮外走動走動,施粥、行醫都可,挽回點名聲。」
「是、父皇。」梵明鈺嗓子已經哭的有些啞了,說話也糯糯軟軟的,邊應還邊吸了吸鼻子。
「你呢?」皇帝目光沉沉的看向梵安,裡面已經滿是不耐煩。
「是,父皇。兒臣遵旨。」梵安抬手擦了擦淚,恭敬的行了個大禮。
皇帝一看,心裡更煩了。
原本他還在想著,讓明鈺發泄一通,這事過去算了,誰能想到梵安也跟著哭了起來。
所有的事他都看在眼裡,梵安確實沒有針對,甚至是兩人都毫無什麼交集,非要說起來,梵明鈺是處於胡攪蠻纏那一方。
實際上他能理解明鈺的心理,突然有一個外來者來搶奪寵愛,她敏感不安是正常的,這也是他默許縱容的。
可誰能想到梵安不按套路出牌,每下試探都正正好卡在他暴怒的邊緣,示弱也正正好直擊他心軟的地方。
這一碗水,還真是難得端啊。
從皇宮出來,梵安也懶得再裝,她笑盈盈的,路過街上每個攤位都要熱情的打個招呼。
雖然這次表面上是被禁足受了罰,但實際上卻是她贏了。
皇帝多年來受制於權貴勢力,要說不想動,是不可能的。
現在她的出現,給了他一個師出有名之由。
從這禁足的責罰就能看出來,真要是想罰她,能就這樣輕易了結麼?
梵安斬殺朝廷官員後,當天就被皇帝勒令在府里反思,從宮裡出來後,梵安就足不出戶了。
而梵明鈺打算把握這次機會挽回民心。
在梵安禁足期間,她親自帶著人去了繡家莊,叫停了工部修建的戲園子,勒令他們恢復繡家莊原貌,還地於民。
還在京城各大主街道開設粥鋪,免費行醫,甚至是出資開設學堂,免費供與貧寒學子。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民間對梵明鈺的風評也好了不少。
但是這並不會影響到梵安,雖然梵安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不代表她的人不能走動。
有了百姓來公主府訴苦的前例後,百姓們走投無路之時會在禁閉的公主府門口碰碰運氣。
梵安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她命令手下盡力幫助百姓,無權無勢的小人物總算也有了給他們伸張正義的人了。
同樣短短三個月,梵安解決了不少冤假錯案,很多百姓多年未得伸展的冤屈,都被她一一化解。
梵安雖然沒有公主封號,卻在民間有了獨一無二的稱號——活青天。
京城乃至天下人,幾乎沒人不知這位公主的盛名。
和活青天梵安一比,梵明鈺又覺得自己落了下風,她不甘卻毫無辦法。
與梵明鈺同樣氣惱的,還有她的愛慕者們。
言念溫在梵安手上吃了暗虧,早就懷恨在心,他好不容易才養好傷,既然梵安想出風頭,那他就再給她添把火!
四個男人聯結了自家的勢力,每天都上奏摺彈劾梵安公主。
就算梵安是公主,他們沒有辦法奈何於她。
但這天下終歸還是皇帝的!
他們管不了,總有人能管!
這三個月時間裡,彈劾梵安的奏摺越來越多,朝堂上每日必備項目就是勸誡皇帝,讓他把梵安的權柄給收回去。
梵安表面上是為百姓伸張正義,實際上已經切切實實觸碰到了新貴和老牌勢力的利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現在,原本在朝堂上不合的權貴們,已經放下往日仇怨,隱隱結成了絆倒梵安的一股繩。
就算皇帝想通過梵安削減權貴們的勢力,但現在的局勢已經超出了皇帝的預期。
再下去,梵安恐怕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這日一下朝,皇帝就將禁足中的梵安召進了宮。
「梵安,朕讓你禁足,而你呢?你在做什麼?」
「朕答應你讓你當這個官,是讓你歷練,讓你去看去學整個官場的運作,而你呢!給朕當眾斬殺朝廷官員,禁足也不安生,直接當起了活青天!」
皇帝這麼多天的憤怒仿佛找到了發泄口,瞬間全部傾瀉而出,劈頭蓋臉朝著梵安亂罵一通。
梵安連忙跪下,似是不解:「兒臣只想為父皇排憂解難啊,您也看到了,現在朝堂之上多是貪腐之人,真正的有用之才被打壓流放,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繁華的京城下暗藏著各種骯髒和黑暗!」
「這天下都是朕的,朕要讓它變成什麼樣子,你憑什麼去管?」
皇帝自然知道,梵安所謂的骯髒黑暗,但天下之大,總有光照不到的地方,他雖是皇帝,也有著難處!
即便梵安做的對,可朝堂上哪有對錯,只有權勢和利益的交易,要是再讓梵安繼續下去,動了那些人的根基,這天下恐怕又要亂一亂了。
他已經老了,只想把還算是安穩的位置傳給下一代的皇帝,而不是在他有生之年又看到戰亂四起。
「父皇,兒臣明白了。以後兒臣不會再惹您生氣了,我可是您的乖女兒,自然最聽您的話了。」
梵安一句話沒爭辯,直接認錯了。
這反應可把皇帝嚇了一跳,「你說的真的?」
莫不是憋著什麼壞招吧?
梵安笑了起來:「父皇,我怎麼會騙您?本來我就已經禁足了,怎麼敢欺君。之前我想得太天真了,以為官場肅清是為父皇排憂解難,但是經過父皇提點後發現,官場需要的不是肅清,而是制衡,所以兒臣不會再讓父皇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