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遺棄的真公主,回來了
拓跋狄看了梵明鈺一眼,目光閃了閃,「自然,都聽明鈺公主的。」
「要是拓跋皇子覺得宴席上煩悶,本宮可以帶帶路出去透口氣,夜晚的御花園可是美不勝收。」梵明鈺主動邀請著拓跋狄。
游安津見狀,也端著酒杯走上前,「還是公主這邊熱鬧啊,今日安和公主大放異彩,游某也來敬公主一杯。」
「好……好……啊」
梵安吐詞不清,直接栽倒在桌上。
當然,她是裝的。
「如意,扶妹妹下去醒醒酒,」梵明鈺示意自己的貼身宮女上前,將人帶了下去。
「表哥,妹妹已經醉倒了,不能再飲了。」她看著身影遠去的梵安,暗下鬆了口氣。
游安津的面色有些難看,他強扯出一絲笑容,「表妹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表哥放心,沒什麼把戲,我們陪著拓跋皇子出去透透氣吧。」
拓跋狄意味不明的看著這兩人,面色的溫柔要溢出來般應道:「好啊,能得公主作陪,小王倍感榮幸。」
果然,梵安被宮女帶著沒走兩步,頭暈得更厲害了。
「系統快點,兌換解毒丸。」
「主人,兌換成功。」
「真是搞不懂……他們還真會玩。看來梵明鈺反水了,那他們今晚給我安排的鴻門宴豈不是沒有了?既然不是拓跋狄,那還能是誰?」
不過也不用系統回答了,因為這個宮女已經將她帶到了一座偏殿,偏殿這裡烏漆嘛黑,連盞燈都沒點。
不會是傳說中的冷宮吧?
梵安趁著天黑,迅速將解毒丸咽了下去。
宮女拖著梵安,將她放到了寢殿的床上,隨後還四處看了看,見周圍沒人,這才鬆了口氣偷偷溜了。
梵安睜開眼,側頭看了眼,借著微弱的月光,床上還有一道人影。
那道欣長清瘦的身影躺著,一動不動,大概率也失去了意識。
腦袋還是一陣陣暈沉,不知道梵明鈺從哪裡搞到了這麼兇狠的藥效,暈沉之後身上竟然泛起莫名的酥軟。
梵安早已不是不知世事的那般模樣,自然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她眼神沉了沉,不自覺目光看向床上的人,明顯他的呼吸也開始沉重起來,臉頰更是泛著不正常的紅色。
「主人!是男主!總算是找到了!!」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三十來歲的男主?!」
「是啊是啊,論年紀確實三十歲了。」
梵安仔細端詳著身側的人,還好不是個鬍子拉碴的老頭。
她看過劇情,自然是知道那人是誰,前朝皇帝的遺孤,安以和。
他這層身份,按理來說朝代變更之際就應該被砍了頭,但當時情況混亂,安以和的母親安嬪為護住當初剛出生的兒子,主動當了暗樁,不僅冒死傳遞情報,更是在後宮關係上各種挑撥離間,間接攪亂朝堂。
當時的安嬪家世並不出彩,她的爹爹只是邊塞守城將軍,她當年做暗樁的唯一條件,就是懇求新皇上位後能繞她兒子一命。
而這個條件,皇帝確實是做到了,但是卻是把安以和如同質子一樣困在了皇宮,更是用他的身份制衡著遠在邊塞的安家和掌管西北軍的昌平候。
西北軍是除禁軍外最強大的一隻軍隊,原是廂軍起義時集結而成,被當時頗有練兵手段的言家收編,現在一半駐紮在北邊關口,一半在京城外軍營,名義上是歸於皇帝,實際上虎符卻是言家和皇帝一人一半,這也是言家的護身符。
朝堂一向是風起雲湧,但制衡的關鍵在於一個人,安以和。
梵安其實是很欣賞他的,在劇情中他的結局其實並不好,眼瞎身殘,卻在南贏國侵略燕國時,假死出宮回到邊塞的母家,更是借著燕國送上珍寶求和的名頭,帶著邊塞軍隊最後的人手混在隊伍中,在邊境與敵國軍隊匯合時,出其不意發起奇襲。
他雖不良於行、於視,但他的手段並不少,毒煙、暗器甚至火藥齊番上陣,殺死了敵國的帶兵將領,但也被敵國的軍隊圍剿。
而後一直從邊塞退守到京城,被圍困在京城後,安以和帶著所有的人馬拼盡全力周旋,直到最後,彈盡糧絕……
他的頭顱甚至被砍了下來掛在京城的城牆上,數日暴曬……
就是這樣一個有勇有謀、精忠愛國的人,此刻卻甘心被折斷了翅膀困在皇宮之中蹉跎,甚至被毒瞎了眼、被打斷了腿。
梵安正感慨著,只見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一動,下一秒睜開了眼睛。
一雙毫無波瀾的黑眸,但是梵安卻能感覺到那眼中的絕望和殺意。
似乎是發現旁邊有人,安以和無神的眸子轉向梵安的方向,他的一雙腿斷了多年,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微弱的轉頭。
不得不說,安以和才是當之無愧的燕國第一美男,要不是他身份尷尬和身體上的缺陷,恐怕都沒法龜縮在這小小的皇宮偏殿。
安以和此時面色蒼白,就算少了眸子的神采,整張臉依舊是俊美非凡,再加上現在毫無血色的虛弱無力,更是給他添了一份破碎感濾鏡,讓人平白生了同情。
但這並不包括梵安。
「嘖,安皇子是對本公主愛而不得,所以用上了這手段?」梵安受不得他這白蓮花的模樣,開口就栽贓。
床上,聽到梵安的話,安以和差點被氣笑了,聲音虛弱而嘶啞:「我是眼瞎身殘,不是心盲腦殘。」
梵安頓時一噎。
這傢伙,還挺毒舌。
果然都說美人是帶刺的,越美的美人越扎手。
梵安也不再打趣安以和了,深吸了口氣,忍著身體異樣起身,想找找離開的法子,現在藥效已經完全生效。
明明床邊到門口不過十幾步距離,她只覺得腳下軟綿綿,差點摔倒,只得狼狽的半靠著床沿,帶著喘息問:「現在怎麼辦,你有什麼法子嗎?」
安以和轉回頭,閉上眼睛,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並不想夾在你們的爭鬥中間,不出意外,下半夜會有人過來開門,在這個時間你想辦法離開,我什麼都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