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不在場證明
其實唐觀棋只是逗他的,她為數不多主動去親他的時候,他其實都醒了。
但應鐸卻終於被哄高興,也不提之前她自己下場忽悠袁軻的事。
下樓吃飯的時候,應鐸看見了白牆上寫著的「kk愛你」,一看字跡就知道是誰寫的。
應鐸有克制不住的笑意。
也不用讓家裡所有人都知道。
唐觀棋順著他的視線發現他在看kk愛你,她之前出門急著試用放大鏡作畫是否奏效,隨手寫的,kkU總共沒有幾個筆劃,也是她第一時間想到好寫的短語。
她剛指向自己:「我———」
讓人清理掉。
但她還沒有比劃完下半句話,他就溫聲笑著:「我知道就好了,也不用讓所有人都知道。」
本來打算解釋的唐觀棋戛然而止。
應鐸溫聲道:「走吧,下去吃飯。」
唐觀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KK愛你,在白牆上有些突兀。
不知道應鐸心裡愉悅準備要保留這行字。
與此同時,袁軻一上岸,到了自己的住所,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要求他轉讓法人和股權,公司和他都成了被告。
他心一沉,但這也是他已經算到的事情,現在只需要他找公司的那幾個高管作證,一切都還來得及。
了解到那幾個高管已經被放回來,他把自己弄乾淨,開著車到了公司大廈門口,刷卡進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卡刷不開大廈的閘門。
他試了好幾次,不敢置信,但又確實如此。
他打電話給秘書,讓秘書下來接他,秘書卻一直不接電話,他讓安保給自己開門,但對方也只是充耳不聞。
他直覺哪裡不太對勁。
剛好劉偉提著公文包從旁邊過,他叫住劉偉。
劉偉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
袁軻卻沒有問閘門的事,而是問:「合作商遞了法院傳票給我,我有足夠的舉證時間,想請你們上法庭作證。」
沒想到劉偉笑了:「作什麼證?」
腦海驟然一靜。
就那麼一秒鐘,袁軻就完全意識到,自己中埋伏了。
其實在船上他就隱隱約約感覺到,如果是二把手和合作商狼狽為奸,他們股東會決議甚至都不是問題,變更股東不要太順利。
但他們抓了觀棋,他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祈禱不是狼狽為奸,畢竟其中還有他信任的高管,以前對大哥也是畢恭畢敬的。
如果是這樣,他就必須要觀棋上法庭作證。
劉偉直接抬步進去,留袁軻一個人在外面。
袁軻整個人都仿佛神遊天外,一屁股坐在車裡,從頭到腳都冰涼。
大哥轉給他的股份,就這麼一分都不剩了。
他雙手哆嗦著,去聯繫自己找的律師,對方讓他列需要的證人,他指尖發寒,很久都沒有打出唐觀棋三個字。
而另一邊。
沒有了應暉借袁真公司的脈絡在後面搞鬼,DF被順利收購。
收購當天,股價三次熔斷,上漲百分之二十,基於加上之前漲的數,到這一天,唐觀棋已經淨賺五千兩百萬,如果算上之前應鐸給她那兩千九百萬的一路漲幅,就已經超過六千萬。
美股沒有漲停機制,股價顯然還在猛漲,從香港的半夜開始,入場的股民就幾乎指數式增長。
唐觀棋幾乎興奮得睡不著,半夜應鐸醒了,看見唐觀棋俯在他身上,手肘撐在他枕邊,雙腿岔開支在他身體兩側。
她也不動,就一直看著他。
應鐸的聲音迷濛:「又來吃飯?」
唐觀棋躺在他的胸口上,應鐸半夢半醒摟住她,她把手伸進他衣服里,她的手有點冷,貼得應鐸清醒了一瞬,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在他懷裡取暖。
唐觀棋好像都能從他身上聞到錢的香味。
一連七天,DF的股價不停地漲,在第八天的時候,史蒂文試探著問唐觀棋:「還回他的消息嗎?」
唐觀棋停歇片刻,給他一句:「說你需要回歸原先的生活,然後不用回了。」
「他的意思是,問你是否可以出庭作證,公司的二把手們全部背刺了他。」史蒂文猶猶豫豫。
本以為唐觀棋會拒絕,但唐觀棋只是道:「你回復他,讓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史蒂文忍不住為袁軻說話:「他走投無路,但還是想知道做證人是否會對你造成影響。」
唐觀棋只頓了一瞬,便道:「沒有影響,讓他向法庭提出證人出庭的申請。」
史蒂文心情複雜。
開庭五日前,唐觀棋接到了法院通知出庭作證的電話,對方在叮囑她時間地點和相關事項的時候,詢問了一句是否明白。
好一會兒,唐觀棋終於輕輕飄出來一個字:「嗯。」
很輕很輕,甚至輕到像一片羽毛,嗯字也有些變音,但足夠對方聽清。
掛掉電話之後,唐觀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嚨,坐在原地很久沒有動作。
在得到唐觀棋回復前,袁軻是忐忑不安的,這段時間也不敢貿然給她發消息,她應該是怕再陷入這種危險情況,不敢再和他攪到一起。
他理解,但也痛苦。
得到她可以作證的確切回復後,公司那些人的反水和冷待似乎都已經不算什麼,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去收集證據準備上庭。
訴袁軻股權糾紛案開庭當日。
不出意外的,公司的其他股東們都有出庭作證,只不過不是為他,而是說沒有任何人脅迫他簽署,他是自願簽署的,他坐在被告席,心涼但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審判長在庭上看向袁軻這邊:「請被告方發表答辯意見。」
袁軻的律師翻動材料:「被告方發表以下答辯意見……」
廳內,對面合作商一派勢在必得,二把手們都站在他那邊為他作證。
終於,審判長傳喚最後一位證人。
唐觀棋出現的時候,全場的目光都匯集在她身上。
每一幀似乎都在慢放。
她今日依舊美麗,穿很收斂溫柔的白裙,長發垂落,沒有化妝,素白的一張臉。
「因為證人有語言障礙,所以請站在審判員旁,進行文字答辯。」
審判長嚴肅道:「你的姓名職業,和當事人的關係。」
唐觀棋在審判長旁邊打字:
「唐觀棋,金融公司職員,是當事人的朋友。」
對方追問:「原告和被告簽署股份轉讓協議和法定代表人轉讓協議的時候,你在哪裡?」
袁軻看著她,似乎全世界都只有她一個人,等著她的唯一證詞。
但審判員轉達的一句話,卻讓袁軻幾乎從天明跌到地獄:
「證人當時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