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控制欲
史蒂文安慰他:「袁生,你別太傷心了,給你的金錢補償已經在陸續過戶中。」
袁軻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笑,他這樣到底在做什麼,錢他不要,他要人也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我不是想要錢,如果想要,我就不會認一審判決,不再上訴。」
史蒂文無法言說任何事,出於職業操守,他絕對不會出賣老闆,哪怕他對對面的人有好感,但私心卻想為他做點什麼。
他只能聽著他的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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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觀棋這兩天感覺應鐸好像有變,現在有種對她嚴防死守,看得更緊的感覺。
之前他從來不會中午下午都來接她下班,反正有司機他接不接其實無所謂。
但這兩天應鐸都會問她幾點下班,她說了時間之後,他就會開車過來找她。
像是怕人把她拐走。
其實根本拐不走。
沒有必要。
她也不懂應鐸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洗澡應鐸也會在外面等著她,還想進來看。
他不一定會摟著她抱著她,但她哪怕不看他,都感覺到有滾燙的視線正在盯著她,但凡她抬頭,肯定會對上應鐸的目光,濃黑得炙熱。
她站在冰箱旁,扭不開礦泉水瓶,只要抬頭看他一眼,他就立刻放下刀叉和吃了一半的晚餐走過來,伸手替她扭開瓶蓋。
還幫她拿著礦泉水後端,抬起來讓她喝,就像是她扶著礦泉水的手不會自己控制一樣。
像照顧一個小孩,有種難言的控制感。
以往應鐸一直都是鬆弛和煦的,對誰都彬彬有禮,哪怕現在對外人也是。
但感覺他對她就不是,她今天和瑞貝卡去逛街,和他說遲一個小時下班,結果下一個轉角就碰見他的車,他坐在車裡半明半暗看著她,分明的輪廓攏在光影中,看不清他表情。
瑞貝卡還以為這麼巧,唐觀棋卻下意識感覺不是偶遇。
她走過去,應鐸還溫和同她的朋友打招呼,瑞貝卡面對應生這麼平易近人和她打招呼,受寵若驚,又連忙點頭說您好。
唐觀棋卻覺得自己身上應該有什麼定位器,應鐸總不可能看見她戒指顯示在中環,就整個中環兜著去抓她吧?
但她翻遍全身,又沒有找到定位器在哪。
而且這兩天她主動親近他,過來親親他的臉,他以往可能會摟著她,但現在他會帶很淡的笑讓她親。
卻有更鋪天蓋地覆蓋過來的包裹感,那種包裹感不是他單純抱著她親吻她就會有的。
以往摟著她,身體上貼得很近,但精神上鬆弛,現在感覺精神上是牢牢鎖著她的。
半夜應鐸也不主動摟著她睡了,但感覺像是在等她自己滾進他懷裡。
唐觀棋試探著睡到他懷裡,他立刻有反應,滿意地摟住她,關掉燈睡覺。
她不知應鐸也有這一面,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但他總炙熱看著她的那種感覺卻是真的存在。
此刻她拿著手機正在看昨日美股收盤股價。
對面的應鐸就一直看著她,剛剛洗完澡,他的眉宇被水浸濕過,黑得清爽乾淨,比平時的顏色更濃郁,膚色也比白日裡看見的要清冷些,微濕的墨發全部往後捋成背頭。
穿著浴袍坐在她對面的躺椅上,長腿搭在長椅上,好像在看手機,但唐觀棋敢保證自己動一下,他立刻就知道風吹草動。
有個超級正的帥哥看著她是種享受,時間長了就坐立不安,她甚至寧願應鐸乾脆折騰她一整晚算了,別在這兒陰暗爬行。
她扶額,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
此刻股價已經漲到了將近一百三十美元,刨除掉她需要還的錢之外,淨賺六個億。
六個億,唐觀棋一時間看著那串數字,有不真實的感覺,現在她不需要靠任何人,她也是富翁了。
起一家量化私募公司兩千萬以內都可以搞定。
她有足夠的一筆資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並且有輸的底氣,不用怕失敗。
大概率不會再有大漲幅,她現在可以退場了。
她努力表現出很平靜,只是在看手機的表情。
卻有信息發過來,手機響了一聲,是史蒂文發的:「昨晚袁軻打電話來。」
唐觀棋維持淡定:「說什麼?」
但史蒂文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
回消息是史蒂文的工作內容,他不會遲回,看他這樣,唐觀棋也明白了,她發消息:
「讓麥主任來一趟,我會增加對他的賠償。」
史蒂文的消息模稜兩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
「袁軻看重的不是錢,我同他聊天的時候,很努力把聊天內容往內在上靠,他卻經常說您的事,想知道您在香港的生活,買口紅給您,問您中意什麼,是因為想了解您本人才和我聊得好…」
唐觀棋直接問:「你是不是中意他?」
史蒂文很久都沒說話。
唐觀棋知道袁軻的事沒有結束,連史蒂文都沒有走出來:「我發二十萬獎金給你,走我個人的帳,你放一天假吧。」
史蒂文在那頭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對他有益的事情他當然應該開心,一下給他發了相當於四個月工資的獎金。
他總不能勸老闆去安撫袁軻,老闆有自己的生活,還有未婚夫,和袁軻如果不斷得乾乾淨淨會對她產生很多不良影響。
她身有殘疾又受原生家庭所累,走到這一步極其不易,按因果報應來說,袁軻這些情緒其實是多餘的,也難以相信他這樣還喜歡老闆,選擇不再上訴,是人都會覺得他應該斷情。
袁真欠的還清了就應該斷了。
但他有卑劣的私心。
他想袁軻開心。
很久,史蒂文最終只能回了一句多謝老闆。
談到袁軻,唐觀棋有些不自然瞥了應鐸一眼,想看看他發現自己有異常沒有。
但沒想到應鐸立刻放下手機起身,走到她身側,俯身下來看她的手機:「遇到棘手的事?」
唐觀棋猝不及防,屏幕內容已經落入應鐸眼中。
他的視線輕輕移動,目光漸變深,但他的聲音依舊溫柔,仿佛大度,什麼都不介意:
「原來是袁軻的事。」
落在她發上的手緩緩移動著,動作極慢,唐觀棋有種無形的被控制感,好似這手是在她要害上,輕輕撫摸她:
「我以為是工作的事讓你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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