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貴君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有琴川,浮光把人拉到身後,臉上也沒了笑容,直接對皇太君說道:「父君,有琴川是朕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他辱他,相信父君應該明白朕的意思。」
「既然父君不想喝新郎的茶,那今天就這樣。朕要和鳳君去定安公府看看。」
浮光拉著有琴川的手,溫和的說:「我們走。」
「你給哀家站住!」皇太君氣得站了起來,但是浮光卻是一點面子都不給,拉著有琴川就走,當真是頭也沒回。
「反了反了,當真是反了天了。」
皇太君一口氣沒喘上來,竟然硬生生暈了過去,這下子可嚇壞了不少人。
不過浮光和有琴川已經走出大殿,對身後的混亂是不清楚的。
二人坐上馬車,有琴川有些忐忑的問道:「陛下,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叫妻主吧。」浮光靠在馬車壁上闔上眼睛說道。
有琴川順從的喚道:「妻主。」
明明是很簡單的兩個字,但是浮光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能把這簡單的兩個字叫的那麼婉轉動聽。
「多喚幾聲。」
有琴川聞言,不由得笑了出來,心裡的忐忑也被一掃而空。
「妻主,妻主,妻主……」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笑意。
有琴川卻看得出來浮光對剛才的事情並不在意,但是他卻有點擔心。
新婚第一天,陛下就氣著了皇太君,這以後恐怕關係不睦。
許是知道有琴川心裡的想法,浮光說道:「不用管他。」
有琴川對浮光很是順從,他輕聲應了。
自古以來,這關係就不好處理,他也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和浮光鬧不愉快。
定安公府距離皇宮不算遠,也不知道先皇到底是個什麼心思,把定安公府收回去之後也再也沒賞賜出去,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小姐,夫郎,定安公府到了。」外面的竹二說道。
浮光應了一聲,她從馬車上下來,轉而對剛剛走出來的有琴川伸出了手。
有琴川沒找到小杌子,有點疑惑。
浮光卻面露笑容,張開手臂,說道:「來,不用那玩意兒,你家妻主接著你。」
有琴川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嗔怪的看了一眼浮光,卻信任的撲向了浮光,原本他還有點擔心自己有點重會壓到浮光,但是沒想到浮光把人接的是穩穩的。
竹二等人:「……」今天早上是不是吃的有點飽?感覺有點撐?
有琴川沒有戴面紗,姣好的容貌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中,他看向了定安公府的牌匾。
記憶里,原來的那個牌匾似乎和現在這塊有點不一樣,原來的那塊牌匾字體並沒有這麼疏狂,現在這個多了幾分灑脫。
似乎,這個牌匾是陛下親自寫的。
沒想到看起來優雅高貴的陛下寫的字竟然是這個樣子。
所以說在高貴優雅的皮囊下,其實陛下是這麼的不羈灑脫?
「妻主,我們走吧。」有琴川聲音和往常有些不同,似是感慨,又似是懷念。
二人上前,有琴川正要推門,浮光卻是輕輕敲了敲,裡面立即有人把門打開。
那人其實並不認識浮光,但是他猜得出來有琴川的身份,因為有琴川的臉和以前定安國公夫郎長得至少有八分像,多餘的兩分,是有琴川平添的精緻。
「是小公子嗎?」那人已經中年了,看見有琴川的時候很是激動。
有琴川額首點頭,「我是。」
那人頓時掩面落淚,「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小公子。小公子受苦了啊。」
有琴川有些不解,不是說當年定安公府的人已經被屠殺殆盡了嗎?
當然,十歲以下的孩子是例外。
許是看出了有琴川心裡的疑惑,浮光說道:「我們進去再說。」
「小公子,夫人請。」
身後的竹二,平妗平香等人忙是跟上。
定安公府,百年大族,先皇並沒有動定安公府的一草一木,所以如今打掃出來,幾乎是還原了當年的定安公府。
有琴川原本模糊的記憶在這一刻逐漸清晰起來。
那個亭子,記得以前父親常常抱著他,教他彈奏古琴,母親閒暇的時候也會來陪陪他們。
還有那個假山,哥哥小時候調皮,曾經從上面還摔下來了,據說差點毀容。
曾經的點點滴滴,朦朧的記憶逐漸湧上來。
二人逛了一會兒,有琴川心裡疑惑,但由於故地重遊心情複雜也沒急著問出來。
府中的僕人似乎都是當年倖存下來的,不過大部分年紀都和他一般大小,也有少部分是中年人,老人倒是一個都沒見著。
「小公子,夫人,請用茶。」
逛的累了,有琴川和浮光才坐下來歇息。
茶是上好的茶水,有琴川能夠品嘗出來這是宮中的茶葉。
「妻主,這是怎麼回事?」有琴川問道。
他垂眸,顯然興致不高。
浮光說:「當年定安國公意識到事情不對勁已經遣散了一批下人,除此之外就是十歲以下的孩童,這就是你今天看到的。」
有琴川眼圈紅紅的,他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還能回到定安公府,而且還是光明正大,依舊叫做定安公府的府邸。
「妻主,謝謝你。」有琴川聲音有些啞了。
浮光扣住他的手,說道:「我不介意你用另外一種方式答謝。」
有琴川沒懂起,但是他不在意用自己力所能及事情去答謝浮光。
「妻主,當年陷害我母親那些官員……」有琴川問道。
他知道自己貪心了,可記憶重新回籠,他怎麼可以不顧及這些事情?
那些人毀了他原本美好的家庭,差一點點,就毀了他。
「你認為當如何處置?」浮光問道。
有琴川看著浮光,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說:「按照當朝律法,陷害忠良,致其死亡,當處以問斬!」
「而他們不僅僅是致使我母親死亡,更有甚者致使我有琴一家滿門一百多口被斬首示眾,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他眼睛通紅的看著浮光,這一刻,無比的堅定,沒有半點退縮。
浮光卻微笑著,握著他的手,就好像是攜帶溫暖包圍著戰慄的他。
有琴川恍惚的聽見浮光說「好」。
她答應了。
她那麼希望他做一個好人,他要求血債血償,要求一百多口人斬首,她居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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