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頭這麼凶,一會兒肯定要把氣都撒在她身上,胭脂忙抓住他的腰帶,話里都帶起了哭腔,「蘇幕,我真的不舒服......」唱戲唱多了,自然是演得極好,連她自己聽著都覺得自己是真的肚子疼。
蘇幕腳步一頓,才彎腰將她放了下來,細細打量了她一番,伸手撫向她的小肚子,問道:「你怎麼了?」
胭脂腳落了地便忙捂住肚子,五官皺成一團,語調發顫道:「我肚子疼......」話著便捂著肚子,不再管蘇幕直往高粱地里鑽,才走了沒幾步就打算解衣帶,回頭看了一眼,見蘇幕站在不遠處看著,又假意道:「你可不要看……」才擰著衣擺繼續往裡走。
蘇幕靜靜看著胭脂消失在視線里,又抬眸看了眼成片的高粱地,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胭脂一出蘇幕視線,腳下步子一下加快,在高粱地里飛快竄走,又覺後頭聲響漸近,忙加快步子狂奔起來,不多時就已經跑出好長一段路。
這片高粱地大的,根本分不清自己究竟在何處,後頭也變得悄無聲息,她忙停下腳步,微微矮下身子,盡力平穩著呼吸細聽。
四周靜悄悄的,只聽不遠處聲聲窸窣蟲叫,微風輕拂高粱稈子發出輕輕沙沙聲。
胭脂心下不由忐忑起來,弄不清他在何處反而更加慌神,細細觀察後頭動靜,待確認了人確實沒跟來,才略略鬆了口氣。
忙一臉慶幸地站起身,剛一回頭便瞧見後頭站著的蘇幕,神色平靜看著她,似乎站在那處靜靜看了許久。
見她轉頭看來便微微笑起,嘴角彎起一個輕佻的弧度,眉眼暗隱風流捉弄,少了端方君子的做派,輕啟薄唇調侃道:「原來你喜歡這樣玩,早和我說不就好了,何必跑得這般急?」
胭脂嚇得後退一步,瞪圓了眼看著他,眼裡滿是驚慌失措,心口慌跳得耳朵發懵。
見他這般,連話都不敢接了,眼裡水汪汪一片,頗有幾分哀求的意思,跟一頭小鹿被逮到一般可憐兮兮。
蘇幕忍不住輕輕笑起,笑聲清越好聽,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連笑里的莫名意味都一一傳進她耳里。
胭脂腿肚子微微有些發顫,越發緊張起來,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她的腦里的弦直崩得緊緊地,渾身都有些僵硬起來。
蘇幕站著不動,目光卻落在她身上,從上往下慢慢掃過,又慢慢看向她,輕佻肆意,視線如有實質一寸寸審視而過,叫人渾身不自在起來。
胭脂越發受不住了,他每次都這樣折磨人,這回還在氣頭上,一點不會輕饒了她。
胭脂正想著,只見蘇幕腳下微動,她腦里的弦一下斷了,忙如受驚的小鹿一般轉身往回跑,還沒跑幾步就被後頭追來的蘇幕一把抱住。
胭脂心差點嗓子尖里跳出來,忍不住尖利一叫,片刻後便被他壓倒在高粱地里,身後的高粱杆子壓倒了一小片,周圍細細密密的高粱杆子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胭脂被蘇幕壓著動彈不得,看著滿天星斗,又看向了看著她的蘇幕,對上他如畫般的眉眼,腦子都直嗡嗡響。
蘇幕一絲不分地壓著她,突然笑起,語調寵溺道:「這裡沒人的,你只管叫,沒人聽見的,你越叫我越喜歡。」
胭脂尖叫了一聲,被他語調里的興奮嚇得不輕,正要用手推他,他已經低下頭就靠了上來,原本微涼的唇因為唇瓣之間摩擦而溫熱起來,滾燙的氣息噴在面上微微發癢,漸漸將她包圍起來。
蘇幕一點點加重力道,胭脂只覺被他弄得越發喘不上氣來,嘴唇都麻麻地發疼起來,忙嗚咽著伸手推他,卻被他抓住了手按在地上,整個一任人宰割的小可憐。
背後的高粱杆子硌得極不舒服,蘇幕又重得她呼吸不暢,她不由動彈掙紮起來,蘇幕慢慢松她的手,胭脂忙伸手推他。
卻被蘇幕順勢抱著在身上,深色衣擺和胭脂色的衣擺交纏凌亂,曖昧如沸水翻騰,她什麼都看不清,也聽不見,所有的感覺都在唇瓣之間,腦子裡如同塞了棉絮,堵住了思緒。
二人呼吸漸重,交錯纏綿,蘇幕越摟越緊,唇齒之間輕語嚀嚀喃,似夏風拂柳,溫熱熱烈,近在耳邊低沉悅耳讓人沉醉,「胭脂,給我生個兒子。」
胭脂氣息不穩,耳邊是他的聲音,唇與他的相貼摩挲,呼吸交纏間神志模糊迷離,聞言便輕輕「嗯。」了一聲,他說什麼便都答應了去。
蘇幕唇角微微上揚,彎起好看的弧度,滿天的零碎星辰如墜眼底,眉眼似描如畫,叫人不敢多看,怕不小心落下浩瀚星海。
胭脂起先的預感是沒錯的,可惜後頭被蘇幕纏磨地腦子都不拎清了,輕易便從了他,由著他壓著在高粱地里,天為被地為床,生生荒唐了一整夜,直到天色蒙蒙發亮才放過了她。
胭脂只覺自己給他硬生生榨乾了,躺在床榻上硬養了好一陣才養回來點力氣。
蘇幕倒是采陰補陽了一般,半點事也沒有,看著胭脂軟綿綿地癱在床上,似乎很歡喜,每日忙好回來就先來親親抱抱。
胭脂現下看著蘇幕就怕乎乎的,不敢和他多纏磨,每日裝得虛弱無比,外頭的動靜也一點都沒過耳,連蘇幕忙裡偷閒收拾了趙老爺都不知曉。
這事說來也是那王婆不省事,那日被胭脂狠揍了一頓後,回去越想越不甘心。
她在鎮上替那些大戶人家的老爺相看,做得又是這樣的勾當,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從來就沒受過這種罪。
當時瞧著胭脂要把她打死才怕了起來,可胭脂到底心裡有所顧及,只弄斷了她兩顆門牙。
這便叫王婆自以為她不過是恐嚇自己一番,真要如何也是不敢的,便找去趙府添油加醋胡謅,說胭脂恥笑他年紀一大把,還要沾惹年少娘子,噁心得叫人說不出話來,得早死在這上頭才是……
趙老爺聽後心裡自然恨不得弄死胭脂,買通了官府想將胭脂抓進牢里,糟蹋完了再隨便安個罪名,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陳家嬸子聽到了風聲,又見蘇幕初來乍到,後頭也沒個人照應,瞧著也護不住人,便忍不住提點了幾句,一副憂心忡忡,卻不想眼前的人以為本就是紈絝中的翹楚,觀一斑知全豹,趙老爺這齷齪心思又如何摸不清?
他可以不害人性命,脾氣也可以收斂了許多,但不可能不使軟刀子,更何況這年過半百的糟老頭惦記地還是他的心肝兒,他能按耐住徐徐圖之,已然表現很好了。
是以趙老爺這廂都還沒安排好,蘇幕這黑心肝就找上了門,言自己常年走船見過不少市面,像趙老爺這樣的大財在這個小鎮實在埋沒,若是去和波斯人做生意,往後必然是腳踩黃金地。
捧殺之餘又說得頭頭是道,愣是七拐八繞將趙老爺說得心頭豪氣萬丈,真打算跑去和波斯那塊做茶葉生意。
波斯那群豈是善輩,吃人不吐骨頭的蠻人,連當朝將軍養得幕僚,都給誆得東南西北分不清,可憐地只剩褲襠,更何況趙老爺這種老年花骨朵,要說傾家蕩產那都是便宜他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事,現下蘇幕倒是用趙老爺重新打開了波斯那條線,算是開門一祭,給那群吃飽些吃肥些,他也好下手宰。
蘇幕領著趙老爺去會了波斯商隊,暗地裡牽了線,花了小半個月和蘇壽蘇安交代安排好了所有事物,備了成親所需的東西便連夜回了曲溪鎮上。
進了屋裡見胭脂整個人縮在被窩裡,白嫩嫩的小臉半埋在被裡,細軟的髮絲微微有些蓬鬆凌亂,越顯柔和,呼吸間薄被微微起伏,正安安靜靜睡著。
他不由微微笑起,近到榻前看她半響,又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才覺極為疲憊,又躺在她身邊和衣睡了一陣,等東西差不多到了鎮上,便又起了身。
作者有話要說:胭脂:「為什麼要兒子不要女兒?」
蘇幕:「兒子打著不心疼。」
胭脂:「……」
謝謝賣腎雷,麼麼噠~
ps
丹青手:「要幹啥,就問你們要幹啥,要沿著網線爬來把我打死嘛?感受到了深深的怨氣,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想短小嘛,龍捲風式哭泣,你們倒是給我換爪呀,換爪爪爪爪爪爪爪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