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2024-09-01 01:53:19 作者: 丹青手
  胭脂醒來只覺渾身酸疼,她真是被葉容騙了,低估了他的勁頭,起先倒是溫和的,到了後頭就越發過分,還非要這種時候喚她夫子。

  胭脂臊得不行,都不敢去看他,他倒是越發興奮起來,磨得她受不了。

  胭脂小心翼翼在被窩裡伸手按腰,抱著她的手慢慢下移,替她輕輕揉按著。

  胭脂一抬頭便對上了他的眼,他像是整夜沒睡一直看著她,眼裡的血光已經淡去了,恢復了溫潤如玉的模樣,唯獨不變地是那額間的墮仙紋。

  胭脂微微垂下眼,窩在他懷裡一動不動,腰上的力道輕重適中,隱隱有一股熱流聚著,酸疼慢慢被緩解。

  良久的靜默過後,胭脂覺得舒服了許多,便按住他的手,清了清嗓子,「好多了……」

  可惜顯然是折騰得狠了,便是清了嗓子,那聲音中的喑啞無力還是在,聽著別讓人備覺憐惜。

  葉容伸手將她圈進懷裡,頗有些心疼道:「嗓子都啞了,想不想喝水。」

  胭脂聽不下去了,哪有這般事後諸葛亮的,剛頭求他時權作沒聽見,現下倒來扮好人了。

  她累得不想動,也不想理他。

  葉容伸手讓她臉輕輕捧起來,「夫子為何不理人?」

  胭脂渾身不自覺泛起一陣紅,伸手輕輕推他嗔道:「不要這樣叫我。」

  葉容伸手握住她的手,在手心輕輕把玩,看著她頗有幾分意味深長,「夫子這都以身教導弟子了,若是不尊敬有加,豈不有違尊師之道?」

  胭脂被他說得抬不起頭,既接不了話又收不回手,只能淚眼汪汪地小聲求他,「別這麼欺負我好不好……」

  殊不知如此可憐模樣,更招人欺負,她話都還未說完,就已被他以吻封口,手又被他按著動彈不得,胭脂只覺他的呼吸燙得人受不住。

  良久,他才停下來,唇瓣相磨許久才低沉道:「夫子好過分,都將弟子勾上床榻了,現下卻來說弟子欺負你。」

  胭脂只覺心跳快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只言辭艱難道:「我……沒有勾你……」

  「夫子什麼都記得,卻不告訴身為弟子的我,又與我這般耳鬢斯磨,還說沒有存著勾引的心思,只怕是早想著我,卻說不出口便百般花心思地勾我,再半推半就地從了我……」葉容言辭輕慢,叫著夫子,卻半點沒有敬重,只拉長著音調故意戲弄道:「夫子可真是好算計……」

  「不是你想的這樣……」胭脂只覺他步步逼人,有心解釋卻又無從說起,不由急了一身汗。

  葉容突然翻身壓了上來,似笑非笑道:「夫子好過分,明擺著的事還要與弟子爭辯。」

  這般親密無間,讓胭脂心慌意亂,都不敢去瞧他,這兩人都躺在一塊兒了,她說什麼都太過蒼白,迷迷糊糊間竟還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又想起往日說話太傷人,越想越內疚便什麼都依了葉容,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隨便他如何也不敢吭一聲,卻不想這般退後,往後如何還能在他面前抬得起身板,可不就被人死死捏住。

  葉容顯然是不打算輕易放過她的,若不是隔壁的水漫到了這個房裡,她藉機哭求,怕是沒那麼容易脫身的。

  其實便是葉容答應了她也沒這麼容易下了他的床榻,穿衣的手都是顫巍巍的,又引得葉容抱著捉弄似的啃了一遍,才慢條斯理的替他穿衣。


  胭脂下了床榻差點腿一軟撲倒了床榻邊上,水越發滿了也不敢耽擱,忙往隔壁屋裡去。

  這一進屋裡可不就是小龍哭了嗎?

  窩在被窩裡一抽一抽地哭得極為可憐,整個屋子都濕嗒嗒的,還在不間斷的往外冒水。

  胭脂一踏進去,那水都漫過了腳脖子,小龍聽見動靜抬頭看了看,見是胭脂便越發委屈起來,又將腦袋埋在被窩裡面嗚咽起來。

  胭脂忙走近一看,怕是真的傷心了,整個床榻都濕透了,只留了兩隻嫩生生的小龍角給她瞧。

  胭脂忙將他從被窩裡撈出來,抱在懷裡哄著,卻見葉容站在屋外神情莫測看著他手裡的小龍,那模樣像是已經忘了這是他自己從東海龍王那處「抱」來的龍孫。

  胭脂微有些僵硬,懷裡的小龍也一僵,不敢哭了,小身子又開始顫起來。

  胭脂見葉容走進屋裡,也不敢提言宗與顧夢裡,只開口道:「怕是想念他祖父了……」

  「如此嬌氣,還抱著做什麼,將他扔到山頭裡放養便好了。」葉容上前幾

  步,二話不說拎起起小龍的頸脖。

  小龍嚇壞了,「嗚」地一聲忙用爪子抓住胭脂的衣袖,水汪汪的小龍眼驚恐地看著她,整隻小龍抖成了虛影。

  葉容一把扯過小龍就往外走。

  胭脂急得一跺腳,忙跟了上去,也不敢多話,眼巴巴望著他手裡拎著的小龍。

  葉容出了屋,連院子也沒出,站在籬笆裡頭,一抬手就要將小龍扔出去。

  胭脂上前抱住他的手,輕聲細語道:「他年紀還小呢,想家會哭是正常的,往後就不會這般哭了……」

  葉容聽得進去才有鬼,另一隻拎過小龍,便「嗖」得一下扔出極遠,掉在花叢里滾了幾滾,便沒了動靜。

  胭脂忙扶著籬笆探出頭去看,半天也沒見一點動靜,怕是唬暈了去,她回頭看向葉容,惱道:「你若是不喜歡他,何苦把他搶來,將他送回東海便是了,東海可盼著這小龍孫。」

  「送回去……?」葉容言辭越顯激諷,「東海的人既然不曉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便該有個教訓,要他們一隻龍仔已讓他們得了天大的便宜。」

  葉容神情冷漠,眼裡血光稍閃即逝,他微微一怔,忙轉身快步回屋避開了胭脂。

  胭脂只以為他還在氣頭上,也不敢追上去多言,以他現在的性子,惹急了真說不準會做出什麼來。

  胭脂又看向了花叢里,不知該如何是好,去撿回來罷,她又不敢;可不撿回來罷,她又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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