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斑。閱讀М」
跑過來一看,林義感覺有點像,但不確定是什麼品種。個頭有點大,估計是退潮後,擱淺在了這個小水潭內的。
不過管它什麼品種呢,和小姐夫在陽娟的各種「指導」下,開始了一段三人與魚的故事。
「真是石斑魚。」
「估計五斤多的樣子。」
這時候,旁邊也有人圍觀看熱鬧,卻沒人搶,素質還是可以的。
…
晚餐是在一個燒烤攤安排的,攤主人不錯,一半食物都是林義他們自帶的,也就是白天趕海的勞動成果。
「小兄弟,我臉上是不是有東西?」幹了幾杯啤酒,雷君笑著對林義說。
他感覺坐在對面的少年時不時在觀察他,開始沒在意,但是關注度超過其他人時,還是有點疑惑,今天自己可是好好修整了的。
「有,我看到了才華橫溢。」林義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聽你在聊計算機,我特別感興趣。」
真是感嘆大千世界的神奇,竟然在這裡碰到了這位,當然避免不了多看幾眼。
要說對他們的盲目崇拜,在林義身上是不存在的。最多生出一種「這人脈要抓牢了的」心思。
「興趣是最好的老師,你可以試著往這方面發展看看。」聽了這話,雷君釋然了。
兩人碰了一杯,然後林義又充當了看客,只是偶爾來點後世有素養的笑話,把大家笑的神魂顛倒。
這個夜過的很快,也很熱鬧,大家都是年輕人,在酒桌里基本沒什麼溝通障礙。
最後一桌人興起了搖骰子,猜點數喝酒,姐夫那個王同學最倒霉,後面直接被干趴下了。
當然,林義也被整趴下了。
…
第二天林義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八點了。
頭還有些輕微疼,這是醉酒的後遺症。
掙扎著起來,趕緊洗漱了一翻。來到客廳的時候,桌子上有幫他準備好的早餐,一些錢和一張便條。
便條大意是:他們上班去了,在家悶的話去外面走走,只是囑咐別走太遠,還告訴他一些地標建築和辦公室電話號碼,就是怕林義萬一迷路。
林義看著紙條頓了頓,然後翻到背面,寫了一點話,便出門而去。
乘坐公交來到華強北的一個電子市場,林義如願以償的見到了他需要的東西。
「老闆,這個怎麼賣?」
林義拿起一個小錄音機,用的是粵語,前世在特區十多年和朋友學的。
「40」
林義隨即換一個種類,「這種呢?」
「35」
「批發呢?」林義並沒有還價,在沒確認買時,他的性子一般不浪費口舌的。
「靚仔,你要多少?」
「最少這個數。」林義的右手伸開抓了抓。
「這個數的話,靚仔,算你32好了。」
林義看了他幾眼,不廢話,轉身就走。
「你說多少呀。」背後傳來詢問。
「18」
「不可能,這個價我們做不了。」老闆搖搖頭,「如果你真的想買,我給你一個最低價,30。」
兩人一路還價,最終21元一台,林義拿了兩百台。
在賽格廣場,林義買完磁帶後,逛著逛著還臨時買了一些特別漂亮又特別秀氣的電子表。
一路新奇的逛下來,也買了一路。
當最後一批掌上機以22元單價搞定200台時,林義都有點精疲力竭了。
就地找個台階坐著休息時還在想:男人活著就不應該為了討價還價去浪費生命。
砍價把自己都砍暈了,要不是會粵語,今天估計更累,還會被宰。
回去的車上,林義默默算了算,花了差不多一萬三千多。
這個數字把林義自己都嚇了一跳。
已經超過預期了,只能在心裡祈禱,希望腦子一熱買的電子表好賣。
當從計程車里提著兩大袋東西下車時,發現陽娟正在樓下走來走去,神情有點急。
看下表:6.47,回來的是有點晚了。
「你去哪裡了,怎麼扛著兩個這麼大的袋子?」
看到林義時,神經緊繃的陽娟頓時鬆弛了下來,立即小跑過來幫著分了個袋子。
林義一給個歉意的眼神詢問,「姐夫呢?」
「我守在樓下,他到附近找你去了。」
晚餐的時候,林義大獻殷勤,反而把兩口子搞得不好意思了。
後面連著兩天,林義都是早出晚歸,才陸陸續續把清單上的項目搞定。
比如明星海報、貼畫之類的。
這天晚上,當林義三人吃飯的時候,華哥和關平終於來找他了。
「VCD,」看到兩人提過來的東西,林義第一時間出了聲,然後就知道壞事了。
「咦,你知道這東西?」彎腰正擺弄的陽華,有點驚訝的看著他。
因為他們搞這三台東西是花了大力氣的,這還是有朋友「幫忙」的情況下。
不怪林義驚訝,因為按照時間節點算,這應該是流入市場的第一批VCD,也是世界上第一批VCD,是安徽萬燕公司生產的。
這即是萬燕公司的輝煌,也是它由盛變衰的轉折點。
所以即使林義叫出了名字,但陽娟夫妻倆還是處在獵奇狀態。
「我在電視上看到過,那是在報導一個北京的展銷會。」林義及時解除疑惑,「而且…」
「而且怎麼了?」這是陽娟問的,看他們地樣子,很是好奇。
「我在華強北也有見到過,那些人在說什麼這東西有多厲害、有多了不起之類的;
看他們神情,都是當寶一樣呢。」林義信手拈來,開始按他腦海中突然出現的想法引導。
「哦,是厲害。」陽華沒多的想法,只是記起那朋友說多厲害的樣子。
由於對VCD的好奇,接下來幾人出奇的和諧,陽華破天荒的沒對小兩口找茬。
搗鼓了好一會,陽華示意關平放進光碟後,按了各種鍵位,就是沒讀出盤來。
「怎麼回事,是壞的?」
急死人了,連小姐夫此時都拋開了個人成見,坐在沙發上翻弄著大腿急,恨不得自己上。
林義也急,急的是這群人太笨,又急自己不能表現太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