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錦瑟眼睛都哭腫了,瞧著格外可憐,沈甫亭也不知是因為她哭得太兇了才結束,還是因為已經吃飽了才結束。
這般過後,沈甫亭看她的眼神就不太對了,那眼眸里隱帶興奮之意,和以往完事之後的柔情蜜意完全不同,那眼神虎視眈眈,仿佛想要將她拆之入腹。
錦瑟累得幾乎撐不起千斤重的眼皮,見他神采奕奕,半點不覺疲憊,一時心頭怒火千萬丈,忍不住鬧起了小脾氣,猛地推開他,「我叫你停,你為何不停,你是不是裝聾作啞,故意折騰我?」可惜這質問半點威脅沒有,她的聲音啞了,軟弱無力的聲音像在撒嬌。
沈甫亭見她推開,眼神一凜,猛然摟過她一把錮進懷裡,似乎怕她跑了一般。
錦瑟的腰被他掐的極緊,險些沒透過氣來,這般光溜溜的抱著,難免叫錦瑟不敢在他懷裡頭扭動掙扎,只得慢慢放鬆了身子,「我累了,想要休息。」
沈甫亭聞言依舊不鬆手,不讓她離開他的領地。
錦瑟見他不鬆手,只得靠在他肩膀處,就著詭異的姿勢休息,這一頓折騰讓她太累,不過剛剛閉眼,就陷入了黑甜夢鄉,不知今夕何夕。
沈甫亭一動不動抱了許久,察覺到她呼吸平穩,才放鬆了警惕,由著她靠在他的胳膊上。
她睡得很香,眼眶紅紅,眼睫被眼淚潤濕還有淚意,襯得面容越發嬌嫩,細嫩的肌膚上全是痕跡,看上去有一點可憐。
他靜靜看著,忽而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邪笑,那眼神似含血腥的獸類,不通半點人情,直白露骨的莫名意味,與皮相的清雋模樣反差極大,莫名叫人心慌意亂不敢看。
錦瑟一覺醒來,沈甫亭難得沒有出去,抱著她躺在石床上,抱她的姿勢與往日一模一樣,若不是他現下這個狀態,還真以為他已經恢復成了,畢竟那床笫之間的勁頭依舊沒有改變,反而變本加厲。
錦瑟想到此,便覺渾身酸疼不已,腿也廢掉了一般。
她一個動作,沈甫亭便醒了,攬在她腰上的手微微一緊,顯然是防著她跑,畢竟先頭也不是沒有跑過,而且還給她逃了。
錦瑟一見他這般就氣不打一處來,猛地推開了他坐起身,在一片狼藉的石床之上找自己的衣裳,已經皺的不能看。
所幸先頭她沒有讓他動手解衣裳,否則那衣裳早早便被他撕成了破布碎條,無法再穿。
錦瑟拿起皺成一團菜乾的衣裳準備將就著穿,沈甫亭卻伸手拉過她的衣裳。
錦瑟不由用力拽著衣裳,看著他如同敵人一般,語氣不善,「你又想幹什麼?」
「不穿好看。」沈甫亭抬眼看來,視線毫無遮掩,直直看來,似乎比較喜歡她如今這個樣子。
不要臉的玩意兒,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錦瑟見他視線落在身上,一時全身泛起粉紅,一拽衣裳他卻不鬆手,反而完全扯去了她的衣裳。
錦瑟手軟腳軟,自然不敵他,擔心他將自己的衣裳給扯壞,當即變回了原身,窩在衣裳裡頭不再理他。
沈甫亭見狀眉間重重一斂,果然放掉了手中的衣裳,一把抓住她的小身板,「變回來!」
錦瑟閉著眼睛軟綿綿趴著,極為舒服的窩著,自然不打算再變回人形。
沈甫亭見她不理不睬,顯然不悅到了極點,捏著她的皮後頸,將她高高抬起,眼神極為可怕,「我讓你變回來。」
錦瑟垂著小腦袋,小身板隨著他的手微微晃動,聞言全當沒聽見,油鹽不進的樣子如同剛頭的他一般,很是可惡。
這可算是捏住了沈甫亭的軟肋,他如今嘗了滋味,自然不捨得將她弄死,一時竟也拿她沒有辦法,只能一直盯著她,那眼神極有壓迫感,讓人背脊微微泛起涼意。
這樣一來,錦瑟便更不可能變回人形了。
沈甫亭初時還好,畢竟一次性吃了飽,可惜餓了以後就難受了,後頭見她一直不變回來,越發躁起來,凶她逼她威脅她,什麼手段都使了。
錦瑟依舊頂著原身在他面前晃蕩,偶爾被逼極了,便睜著濕漉漉的小眼兒看著他,似乎聽不懂他的意思,叫人想揍,又不忍心揍。
沈甫亭只能看著,不能吃,一時性子越發可怕起來,做派陰狠入骨,錦瑟這么小小一隻自然不能磕著傷著。
深淵裡頭的玩意兒就不一樣了,本就長的抽象,好好的路過也能惹了沈甫亭的眼,那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時常聽的錦瑟都起了惻隱之心。
不過她也沒辦法,誰叫他們非要挑這個關頭路過……
沈甫亭撿來的幾隻長毛玩意兒啥也不懂,本就膽子小,這些日子更是被嚇得不輕,直縮在角落裡頭瑟瑟發抖。
是以深淵裡頭只有錦瑟一個過的悠哉,外頭腥風血雨,她卻是兩隻爪子踹在身下,八風不動趴在石床上休養生息。
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氣味,幾隻長毛玩意兒越發害怕起來,窩在一起嚶嚶嚶的不停,與外頭的慘叫聲相得益彰。
錦瑟慢悠悠睜眼看向它們,雖然說這些玩意兒長得不是很討喜,但是毛髮卻是鬆軟至極,比石床要舒服許多。
她心中當即起了意,一躍而下跑到長毛玩意兒那處,挺著小身板擠進了它們裡頭窩著,小小一隻完全淹沒在了裡頭。
沒過多久,沈甫亭便從外頭回來了,打鬥顯然沒有往日那般吸引他,讓他興致缺缺,回來後依舊很躁,欲求不滿至極,又見石床上沒了錦瑟的蹤影,頓時大怒,仿佛被欺騙了一般四下尋找。
錦瑟瞧見他這般,半點反應沒有,也沒有出聲讓他發現的意思,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
她這廂安靜半點不放心上,沈甫亭卻是急了,越找越急,待看見了窩在長毛玩意兒裡頭睡覺的她,眼中的黑沉之意極深,長腿一邁,幾步而來,一把揪起她扔在了石床上。
錦瑟在睡夢中猛地翻了幾個跟頭,一醒來便見沈甫亭站在她面前,哪還不知曉他剛頭幹了什麼,一時直揚起毛茸茸的小腦袋,衝著他利聲嘶吼起來。
沈甫亭忍無可忍,猛然按住她的腦袋,「變回來,聽懂了嗎?」
錦瑟一聽到這話當即閉上了小眼兒,身子一軟,趴在了石床上,仿佛什麼也沒聽見。
沈甫亭死死盯著她,似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了。
過後好一會兒,前頭籠罩著她的黑影消失了,顯然是他離開了。
錦瑟樂的清靜,也正好琢磨琢磨怎麼離開這處,否則他永遠都沒有辦法恢復,可這莫古深淵顯然比她想像的還要複雜難闖。
這幾日,她趁著他出去的時候,曾在這附近溜達了一圈,發現這個地方無窮無盡的大,她走了許久都沒有摸到底,掉下來的時候都用了大半日,往上去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一時頗為苦惱。
她正琢磨著,鼻間便聞到了湖水的清香,似乎還伴隨著小魚兒的香味,誘貓非常。
錦瑟睜開眼睛看去,便見前頭人手中兜著水,水裡是幾條驚慌失措游著的幽藍色的小魚兒。
錦瑟一喜,當即伸爪攀上那隻皙白修長的手,小腦袋往前一探,才意識到是沈甫亭的手。
她抬眼一看,他正一眼不錯的看著她,眼中的眸色依舊黑沉,看不到一絲情緒。
可這樣的舉動卻讓錦瑟不由心中一暖,仰起小腦袋貼上他的手,輕輕磨蹭,滿臉的依戀,「喵~」
沈甫亭由著她輕輕蹭著,那視線卻直勾勾的盯著她,裡頭沒有一絲光,也不帶任何寵溺的情緒,依舊是邪魔歪道的做派,看上去莫名讓人口舌生燥。
錦瑟輕輕蹭了一會兒,見他手裡頭的小魚游得活躍,當即探出小爪去撈。
沈甫亭也由著她撈,待她玩的起勁,突然靠近她,話間全是冷意威脅,「我給了你魚,你就要變回來。」
錦瑟聞言撈著小魚的爪瞬間收了回來,忍住了自己的心思,趴回原地窩著。
沈甫亭見她連小魚都不要,眼中神情越發陰翳,看著讓人不寒而慄。
他也確實難捱,剛剛嘗了甜頭,現下卻將他掐住不給,叫他如何受得了?
極長的一陣靜默之後,洞穴裡頭越發靜謐,氣氛壓的胸口都透不過氣來,這顯然就是要大發雷霆的做派。
錦瑟伸了伸爪,做好了準備上躥下跳的準備,卻不想一陣風過,一聲低低的龍嘯傳來,似乎在喚她。
錦瑟微微一怔,抬眼看去,沈甫亭已經變回了龍身,巨大的龍眼看著她,依舊沒有情緒,可好看的尾巴卻微微一晃。
錦瑟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那泛著絢麗光芒的尾巴已經到了她面前,在她面前輕輕一晃。
錦瑟的小眼兒不自覺跟著他的尾巴走,眼裡儘是渴望,當即伸爪去勾他的尾巴。
沈甫亭卻在她快要勾著的時候,猛然收回了尾巴,不讓她碰。
那個中意思表達的極為明白,顯然就是拿尾巴和她換,她變回人形,就讓她玩一玩尾巴。
錦瑟心中一頓氣惱,這哪是失去了意識,根本還是一樣的奸詐狡猾,為了達到目的,連往日不讓她碰的尾巴都拿出來晃了,真真是不擇手段,不要臉!
錦瑟強行按捺住自己的爪子,不被他勾引,可他的尾巴實在好看,黑色的鱗片泛著絢麗的光芒,微微晃過,仿佛有細碎的光芒掉落下來,極為打眼。
她按耐了爪子,卻按不住自己的眼兒,一眼不錯看著他的尾巴,很是喜歡。
沈甫亭即便失了自己的意識,可骨子裡的東西還是不會改變,很懂得利用自己的長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見她盯著,好看的尾巴又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勾引的意味極為明顯。
「喵!」錦瑟再也控制不住,猛的撲了上去又撲又抱。
沈甫亭微微一抬尾巴,居高臨下看著她,錦瑟挺著小身板,伸著爪去勾,見狀迫不及待的點頭,不管不顧答應了這場黑暗的交易,才終於勾著了他的尾巴。
沈甫亭饒有興致的逗著她玩了小半日,玩的錦瑟很是歡喜,直跟著他轉啊繞啊,到了後半日,自然被叼進了狼窩,進行見不得人的黑暗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