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公子聞言似乎已經相信了她的話,「姑娘是說我不僅夢到了你,你還是我夢裡的意中人?」
錦瑟靠在他枕旁,笑盈盈道:「公子又何必明知故問,你對我朝思暮想,念念不忘,我便來你夢裡見你了。」
「可我不認識你,又怎會將你當做意中人?」沈家公子垂眼收回了視線,掀開被子欲要起身。
錦瑟當即摟住了他的窄腰,不讓他離開,「怎麼會沒有,你偷藏了我的畫像,還說要找我做媳婦兒,你自己做的事,你都忘了嗎~」
這般親密叫沈家公子的身子僵硬了許多,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這般毫無攻擊性的文弱公子模樣讓她很是喜歡,她微微一笑,靠進他懷裡,「沈公子,你說我好看嗎?」
沈家公子聞言雖沒有說話,可看向她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錦瑟心中歡喜,卻不肯放過調戲他的機會,偏要他親口說出來,「你怎麼不回答,我瞧你也不是啞巴,怎的現下連話都不會說了?」
沈家公子看著她,眼底似有情緒起伏,表面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錦瑟見他不說,越發黏著他,「快說我好不好看,否則我可就要生氣了,若是生氣,往後再不來你的夢裡看你。」
這般溫香暖玉嬌嬌軟軟的賴在懷裡,又有哪個受得了?
沈家公子薄唇微動,終是低聲道了兩字,「好看。」
錦瑟聞言笑得越發甜了,唇齒間清甜的氣息輕輕吐出,極為勾纏人的心思,「那你喜歡嗎?」
這般曖昧的問話叫沈家公子的薄唇微微抿起,沒有再開口,似乎在克制著什麼。
錦瑟覺得他這般嘴硬的模樣好生有趣,往日何曾有這樣的時候,從來都是他欺負的自己說不出話來。
錦瑟抬頭親了親他,笑眼彎彎的模樣瞧著頗為勾人。
這一吻落下如蜻蜓點水,那嬌軟的唇瓣落在面上帶來細微的癢意,如一個小勾子般輕輕勾著人。
沈家公子的眼睫微微一顫,眼中頗有幾分沉迷,視線不由自主從她的眉眼緩緩下移,順著小巧精緻的鼻子,落在她嬌嫩欲滴的唇瓣上。
錦瑟瞧著不知掩飾的視線,心中越發得意,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嬌嫩的唇瓣,又轉而撫過他的面龐,順著他的面龐滑到了如玉的下巴,「我喜歡你,不過我要你心裡只能有我一個,也只能喜歡我一個,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好好獎賞你。」
沈家公子氣息微微一重,卻只看著她不說話。
錦瑟等了片刻見他沒有反應,有些急了,只伸手勾上他的脖頸,「沈公子,你可願意?」
沈家公子抬眼對上她的眼,伸手撫來,指尖在她面上輕輕摩挲,「你要做我意中人,卻不給我甜頭,我又怎麼甘心?」他話間聲音極輕,似乎引誘一般,溫和無害的表露了自己的目的。
「這可是你說的,吃了甜頭就要答應我,不許反悔。」
沈家公子長睫遮掩下的眼眸,神情晦暗,隱在底下叫人察覺不出,「那就要看意中人的表現了。」
錦瑟連忙吻上他的唇瓣,一下下頗為賣力給甜頭,卻不知連親吻都這般累人。
他做沈家公子想來是未經人事,不過是親吻便如同上了癮一般,幾近纏綿,溫存不休。
那唇齒間的親昵纏磨幾乎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錦瑟被親的累極,直昏睡過去,一覺醒來,唇瓣和舌頭都是麻的,連說話都有些為難。
外頭的天已經亮了,老嬤嬤再過一會兒便要送藥過來,她自然不能再呆下去。
錦瑟微微一動身子,摟著她的手便是一緊,一抬頭便對上了他的眼,薄唇因為昨日的纏磨泛起鮮紅,襯得面容瀲灩,極端惑人。
外頭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老嬤嬤端著藥在外頭輕聲喚道:「公子,該用早膳了。」
錦瑟聞言心口一驚,連忙隨手施了結界,抬眼見他神情平靜,似沒聽見老嬤嬤的喚聲,才略鬆了口氣。
可不能叫他知曉這不是夢,她連忙從他懷裡起身。
沈家公子卻越發摟緊她不讓她起身,話間還有剛睡醒的迷離和沙啞,莫名惑亂人心,「再躺一會兒。」
錦瑟連忙去扒他的手,一邊想著法子怎麼弄暈他,一邊繼續編著瞎話,「天都亮了,你都要醒了,我自然也要離開。」
沈家公子聞言一頓,倒是放鬆了力道。
結界外頭的嬤嬤見沒有聲音,又敲幾下,「公子?」
錦瑟連忙起身,卻被他抓住了手,她一低頭便對上了他的眼。
沈家公子眉眼輕彎,溫柔的情意入骨,叫她心口微微發跳。
「你夜裡還來嗎?」
那聲音低沉好聽,話間的情意叫人可不忍心拒絕。錦瑟不妨他這番直白的說出來,面頰都微微生燙,「你需要休息……」昨兒都親親抱抱了一夜了,怎的不累?
沈家公子不願意鬆手,「可我想見你。」
才這麼一夜的枕頭風就將他弄到手了,早知道她當初就用這個法子了,也不用被他冷言冷語的拒絕。
如今豆腐自然要趁熱吃,免得一會兒他被旁人勾了心思,錦瑟俯身獻吻,如同神棍一般睜眼說瞎話,「你若真的想見我,便去建安寺尋我,可要記得,心誠則靈。」
「好。」沈家公子伸手撫上她的後腦勺,薄唇在她唇瓣上輕碰纏磨,幾近溫柔。
可真是會抓機會迷惑人,錦瑟都不知是她勾了他,還是他迷惑了她的,都有些不想離開了。
結界外頭,老嬤嬤已經開始著急,急聲喚著公子,使喚人撞門。
錦瑟也不能再留,打暈他又捨不得,施法術又怕害了他,正著急不知該如何弄暈,沈甫亭已經閉上眼,累的睡去,不是一般二般的省心。
錦瑟看著睡著的他忍不住一笑,低頭在他面上蜻蜓點水一吻,才徹底消失在了屋裡。
錦瑟出去之後變回了原身,在外頭慢悠悠逛著,遇見了迎面而來的兼橦,又追著她跑了幾圈,撓了幾根雞毛才收了爪。
待回了屋,沈家公子已經起了,今日的心情顯然是極好的,甚至原諒了她往日的玩火行為,一見她進來便俯身將她抱了起,拿掉她腦袋夾雜著的雞毛,輕輕揉著她。
這枕頭風的威力確實是不凡,若是昨晚沒有來這麼一招,恐怕到現下都還要繼續看著他的冷臉,哪輪得到現下這般溫和?
沈家公子用了早膳,便吩咐人備了馬車去建安寺。
老嬤嬤可不敢讓自家公子一個人去,出門這般急,什麼都要顧慮準備,一時忙的不可開交。
錦瑟趁屋裡人正忙亂著,悄悄跳出了窗子,往建安寺里奔去。
建安乃是山中,入目青山無盡,綠水相依,聞之儘是雨後清新空氣,心曠神怡。
錦瑟到了這處,瞧見路上一個村姑模樣的姑娘,那打扮瞧著很是良善,被帶回府中也比較容易。
她觀察了那遠遠離去的姑娘幾番,眼眸一轉,尋著一處隱蔽的地方,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素雅的布衣,頭上裹著布,烏黑的發輕垂身後,儼然一個乾淨的小村姑。
馬車在山間緩緩走著,沈家公子靠在裡頭閉目養神,一身常服,玉冠束髮,清雋悅目。
遠處忽而傳來了聲響,似乎是一個小姑娘遇到了危險,正驚慌失措的求救。
沈家公子聽見聲音睜開了眼,唇角微微揚起,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馬夫聽聞聲響,連忙停下馬車,「公子,前頭像是有人遇著了事。」
他起身掀開帘子,才出馬車便眼前一黑,險些倒下,一旁的小廝嚇得連忙扶住。
老嬤嬤與兼橦嚇得不輕,連忙上前去扶,「公子,您可有那處不舒服?」
沈家公子一陣暈眩,許久才緩過氣來,身體的不適讓他頗有些吃力。
遠處呼救聲傳來,沈家公子忙邁出一步卻忽而頓住,抬眼看向遠處,視線落在空中一點,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面色忽而蒼白。
眾人聽了遠處的聲音,也不敢妄動,直等著自家公子的吩咐。
兼橦聽到遠處的呼救聲就知道是錦瑟,連忙開口道:「公子一定是太累了,昨夜沒有休息好,才會引的今日不舒服,歇一歇便好了,遠處那姑娘不如就交給兼橦去看看罷。」
沈家公子聞言卻伸手撩開了帘子,重新進了馬車,「回府。」
錦瑟坐在樹上,許久過後都沒有人過來,不由探出頭去看了一眼,卻在樹葉重疊中瞧見遠處的馬車調整了方向,往回駛去。
她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他怎麼突然變了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