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美嗎?」這個美艷的女人醉眼迷離的看著江源,眼神都拉絲了。
「美!」江源從不說謊。
「公子何不與我共飲一杯?」
女人說完一扯自己的衣衫,露出了雪白的粉頸與香肩,一片白膩晃的江源眼暈。
看著江源輕輕一笑,女人手拿酒杯,伸出藕臂就要去攬江源的手臂。
就要即將觸到江源手臂的時候。
忽然又收了回去。
自己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
「嗚嗚嗚……」
女人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
女人哭了一會兒,冷冷的看著江源恨聲說道:「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想的是奴家的身子。」
說完不再看江源,把自己的衣襟一整。
看著手裡的酒杯,眼神沒有焦點,仿佛陷入了回憶。
「自十四歲那年,奴家就知道了。在那年,那個夏天,那個晚上,張老爺看奴家的眼神就像餓狼一樣要把奴家吃了。」
「張老爺說從沒見過像奴家這樣好看的女人,他說會娶我,讓我做主母。」
「奴家很害怕又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主母出現了,於是奴家被打後關進了柴房裡。」
女人的情緒變得有些無助,但還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在那個家裡,老爺和丫鬟,主母和小廝,小廝和丫鬟……奴家親眼看著他們睡著不同的床,奴家就是在那樣的家裡長大的一個小小丫鬟,不知道哪一天,也不知道會和誰……。」
「奴家不知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十幾年一直就生活在那樣一個院子裡,從沒出去過。」
說到這裡,女人擦掉了眼淚。對著江源嬌媚的一笑。
然後伸出粉臂攬住了江源的脖子,嘴巴靠近江源,酒氣混合女人的香氣噴在江源的耳畔。
江源下意識遠離了一下,江源是個老實人。
女人吹了一口氣,輕聲道:「公子,你猜那個張老爺得到奴家沒有?」
沒等江源回答,她自顧自的說道:「沒有,一直過了四年都沒有,公子以為是因為什麼?」
女人迷離的眼神看著江源。
「因為老張年齡大,他不行了?」江源感覺自己猜中了。
「公子說笑了。」女子搖頭笑道。
「而是因為奴家長的太過貌美了,公子認為這個因由可不可笑?」
江源點點頭。
「就是這個可笑的原因,主母擔心張老爺得到奴家,會威脅她的地位。」
「所以一直看著奴家,四年的時間,日日夜夜啊,公子能明白這樣的日子嗎?哈哈哈……」
女人笑的前仰後合,如瘋似顛,卻又如怒放的玫瑰一樣嬌艷。
是一千四百六十個日夜,江源給她算了一下。
「終於……到了奴家十八歲那年。」
「奴家出落得更加美貌了。」
「張老爺決定不再忍了。」
「主母也決定不再忍了。」
「而奴家……,公子不妨再猜猜看,怎樣了?」女子頓了一下問江源。
江源搖搖頭,猜不到,也不想說,定然不是好事。
女人哼笑了一聲說道。
「他們把奴家賣了也嫁了!」
「公子是不是覺得他們還存著一些好心?」女人問道。
江源想了一下回道。「還行,你嫁做人婦應該要比做丫鬟時的處境強多了。」
「恰恰相反,他們是要把奴家毀了。」女人恨恨咬牙道。
「他們把你嫁給了惡人?」江源疑問道。
「不,是個好人,大好人,對奴家來說如若是嫁給惡人反而是好事。」
「那為何?」江源不解道。
「公子以為何為好人?」
江源想了想說道:「不害人就是好人。」
女人搖搖頭說道:「不,被人欺負還不反抗的是好人。」
「一個好人,長的又老、又丑、又挫的好人,有了一個年輕美艷的女子做妻子,公子認為會是什麼下場?」
江源想了一下,不用說,即使在二十二世紀頭上也會長滿草啊,更何況皇權不下鄉的古代。
「而且!張老爺又宣揚奴家的美艷,宣揚奴家風騷!」
「公子想想看,奴家根本不懂怎麼做人婦的女人,在張家的經歷又讓奴家根本不明白什麼是男女大防。這樣是什麼結果?」
江源想了想,無解,不說地皮流氓黑社會,好人也會被勾動心思啊,心裡會想和尚摸得,我為何摸不得?
又如三歲孩子抱珠於鬧市,人性經不起考驗,尤其這珠子還到處放光,表現出跟誰都願意貼一貼的樣子。
江源搖了搖頭,看女人拿起酒瓶給自己的酒杯倒滿,又喝了一口酒。
「所以公子也想不到辦法吧,沒有路的,公子還認為他們有善心嗎?」
姜平安又搖了搖頭,這哪有善心,惡毒。
女人的聲音開始變的平緩,眼神也開始飄忽。
「奴家的男人是個寡言之人,他於是帶著奴家逃跑了,也發了狠,一逃就是百里路,來到到了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他讓奴家每天不要出門,想以此避過之前的禍端。」
「如此過了五年,倒也無事,奴家也以為此生就這樣了,每日除了操勞不完的家務,就是透過窗子看著外面的天,過著像是在牢房裡一樣的日子,沒有盡頭。」女人聲音空靈喃喃的說道。
女人站了起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天上的月亮繼續說。
「直到有一天,奴家的男人說,他兄弟來了,之前聽他說過有個兄弟長的威武高大。奴家並不信,以為他在吹牛。」
「但那天奴家見到他了,奴家的心快跳出來了,整個人都呆住了,奴家從未見過如此雄壯英武的男子!那一刻奴家感到自己真的是在活著,在呼吸,在心跳!」
「尤其是他剛打死了一條大蟲!」
這女人是潘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