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晚宴（5k6）
——古龍秘藏！
【龍炎魔劍】與【龍息權杖】，米爾終於願意、將他的這兩件古龍秘藏拿出來了。
那或許與自己、已為二十位「砂礫」族矮人淨化了【蒙昧鋼印】有關……羅修心想著，就像是將一件有著「隱藏獎勵」的任務完成至過半後，從任務之外的實際場景觸發了「隱藏獎勵」的關鍵提示一樣——
「這沒問題嗎？」
雖然心底已湧現相當的興奮，但羅修臉上仍是保持著平靜的、平淡的神情，向米爾回問道。
【龍炎魔劍】與【龍息權杖】——那的確是他如此長久以來所夢寐以求的東西，但越是如此，當它們真正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反而愈發鎮定。
「……沒有問題。」
米爾鄭重地點點頭，說道：
「拉塔蒙大族長將它們交予我的時候，或許就已想到了——終會有這樣的一天。」
「說實話，現在的我並無法駕馭它們……即使我知道、它們之中還封藏著我所不知道的秘密，但是沒辦法，我畢竟只是連『入聖』都不是的超凡者。」
「……」
米爾的語氣有些落寞，在說完這些，他隨即抬起頭，看向面前的「紅楓城主教」、看向他的老朋友羅修，說道：
「而你……將兩件古龍秘藏交給你，至少能讓我放心。」
「你是真正的天才，僅半年不到的時間裡就晉升『五重命途』，成為了真正的『入聖者』——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天才。因此……它們在你手裡，比在我手裡，能發揮出……更大的價值。」
「而且——你能明白的吧。羅修……這是一份約定，是一份『契約』。能讓我放下心來、也讓我問心無愧的『契約』。」
「這樣，我就無需再為我的族人們，有任何心理上的負擔了。」
「……」
在米爾說完這些的時候，羅修便已完全明白了。
他之所以會在這時候、將兩件「古龍秘藏」向自己展示出來——那既是回報的部分，卻也是為他的族人們，為『砂礫』的矮人們爭取一份最大的「保證」。
便如米爾所說的那樣——那是一份『契約』。
在他的眼中，自己為「砂礫」族的矮人們淨化【蒙昧鋼印】並非出於義務或責任，而是可以隨時中止、隨時放棄的善意之舉。
而現在——便以那兩件古龍秘藏為回報，只要自己開口答應之後，自己繼續拯救「砂礫」的矮人們，那就是「契約」——那將真正成為自己身上背負的義務或責任。
米爾的確是這樣想的。
羅修十分清楚地明白這點。
但米爾並不知道的是……自己一開始的目的、便是那兩件「古龍秘藏」！
他其實無須自己提出來的。
等為「砂礫」的矮人們再淨化五、六次的【蒙昧鋼印】，自己就會向他問及關於「古龍秘藏」的事了……羅修心想著，但現在由米爾主動說出來，倒也省了挺多的事情。
「我知道了。」
羅修於是、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會盡我所能，讓你的族人們能夠擺脫這份厄難。」
「好，好……」
米爾重新抱起了兩件秘藏，站在原地看了看羅修、又看了看懷中的秘藏。
他眼中似乎有些濕潤了，心底一塊大石也終於落了地。半晌後，他說道：
「我等的……等的就是這句話。」
……
之後，羅修便退出了米爾的鍛造間，離開了鍛造莊園。
他已經用面板檢測過了，那兩件「古龍秘藏」的確就是【龍炎魔劍】與【龍息權杖】，而與米爾定下了那樣的「契約」後，他便只需專注為剩下的「砂礫」矮人們淨化蒙昧鋼印，便能自然而然、沒有風險地獲得它們。
而現在——距離前世「奎桑克斯之災」爆發的時間，也還有兩個月左右。
那足夠自己拯救所有的「砂礫」矮人了……就算現在的時間線、或許已因自己的因素變得與前世不同，但總歸還算充裕。
羅修心想著這些。
他已走出鍛造莊園的庭院、走上了紅楓城主街的行道，往教會的方向沿小路回返。
……
十分鐘後。
羅修回到教會，便徑直前往主教聖座。
回到臥室之後，他便拉上了「耀金結界」，召喚「幽影渡鴉」霧夜擬造出自身的真實幻影，隨後便激活了王庭的印記，傳送至伊索爾王庭之中。
那就是他將進行的、今日晚上第二件事了。
——為第二波被「邀請」進聖淵的玩家們進行「聖淵之主」的宣講，並為他們發放【偉哉！聖淵！】的任務！
他便如此——早晨時與安東尼一同處理教會的事務、中午或下午時前往「鍛造莊園」為「砂礫」的族人淨化【蒙昧鋼印】、晚上再前往「聖淵」招待他可愛的玩家們——如此循環往復了兩日。
而他的「靈性之泉」面板——其經驗池中積攢的經驗值，已又有兩次快要突破上限，提取轉化為他人物面板、經驗槽中的經驗值之數，已達到了兩千多萬。
「靈性之泉」的共鳴等級，現在仍是Ⅲ級，但羅修已能明顯感覺到、他所持有的這件「神物」正發生著明顯的躁動，距離突破下一共鳴等級的時間，看上去已並不遙遠了。
……
天啟歷768年，2月29日，晚間。
這是紅楓城守衛戰大勝凱旋後的第三日。
紅楓城教會、主教聖座之中，羅修已穿上華美的紋金主教袍服，他即將離開教會，去參與一場重要的「晚宴」——
三日之前，由「大審判官」貝恩斯、「王座騎士」佛羅薩、還有「紅楓城城主」尼爾森作為使節，『邊庭』那邊曾向作為紅楓城「主教」的羅修發出晚宴的邀請，而羅修現在便正準備到邊庭去。
他帶上象徵「主教」身份的黃金權杖，再帶上由亞伯特手書的那份請柬，隨後離開主教聖座，走出教會教堂的大門。
教會的高位者們，「主持大祭」安東尼、還有三位聖所的「司祭」霍華德、格萊莎與法蘭，已在傍晚的時候先行前往了邊庭，負責處理教會一邊外交方面的諸多事務。
還有半數「三重命途」的「輔祭」們，也隨著大祭、司祭們前往了邊庭，充當著教會的門面，也輔助著大祭、司祭們處理一些工作。
而等他們差不多已將各種繁雜的外交事項處理完之後，才是「教會」真正的掌事者、羅修前往邊庭的時候。
便在數十位聖職者們的注目下，羅修已踏下教堂白色的門階，他的目光、已往街道之上落去——
一架「邊庭」繪有紅色與金色花紋的華麗輦車，已在教堂門口等候多時了。
駕駛車馬的、便是那位「紅楓城城主」尼爾森。
當他看見教會的主教走出教堂大門的時候，連忙從駕駛的位置上下來，來到羅修面前，向他恭敬地行禮。
「您終於來了，尊敬的主教大人。」
尼爾森向羅修態度謙恭地問候道。
他此時便是穿著「侍從」的黑色禮服，他戴著白色手套的左手於是向羅修攙扶過來，右手則擺向輦車車廂的方向，做出了標準的「請」的姿勢。
而當尼爾森向他致以問候時，羅修只是微一頷首，以示回應。
而羅修並未接過他的攙扶，只是將那份由亞伯特手書的「請柬」輕放在尼爾森攙扶來的左手上，隨後，便在他保持著「請」的姿態的時候，已來到輦車車廂的小門前，登上了輦車。
而尼爾森也隨之直起身子，回到了駕車的位置上，向兩匹駿馬一揮三匝的馬鞭，馬兒們仰天嘶鳴——
吱呀、吱呀，輦車的輪轂開始轉動起來，向著街道的盡頭駛去。
邊庭的車輦行駛得相當平穩。羅修已打開窗簾，看見教會的聖職者們仍在遠遠注目著他，便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
隨後，他再合上窗簾，身體便自然地往綿軟的沙發之上仰去，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他面前擺放著張小巧而精緻的茶几，其上由某種檀木雕琢成的果盤中裝盛著各種水果，羅修拾起了其中的一顆，隨手送入口中。
品嘗著水果，他的視線穿過面前的門紗，依稀能看見正駕車著的、尼爾森城主的輪廓。
就當是欣賞風景，看著尼爾森的背影，羅修心中忽地想起了些其它的事情。
這位繼洛迪夫之後的第二任紅楓城城主，原本應是紅楓城的玩家們最受歡迎的npc來著……
但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松原領之上派下了「雷霆將軍」亞伯特，而原本就是作為貝恩斯普通人學生的尼爾森，似乎因此真正地變成「普通」了……
他雖然仍是「城主」——因為【至高】對普通人的統治、的確需要一位普通人來擔任這個位置。
但他現在能接觸的事情、能擁有的權限都十分有限，已做不到前世那樣、通過與「降臨者」們建立起深厚的連結，從而以普通人的身份、得到【至高】真正的認可了。
羅修心想著，他再透過窗紗看著尼爾森因光影而晃動的輪廓，不免有些感到唏噓。
不過……這樣也好，從另一層角度，這對尼爾森來說、未嘗不是好事。
至少——他不會像前世時那樣。在最後一次紅楓城守衛戰中，與瀕毀的紅楓城一同死去了。
他能夠活下去。
至少能忙碌地、安穩地活到「審判戰爭」結束之後。
……
尼爾森駕駛著輦車，約在晚間九點左右，帶教會的「主教」羅修·卡洛斯抵達了邊庭的正門。
值守的禁衛騎士們，沒有人不認得教會「主教」的長相。
便在尼爾森引導著羅修下了輦車、來到正門之前的時候，禁衛騎士們紛紛收起手中長戈，向「主教」羅修·卡洛斯行以向上位者的軍禮。
而尼爾森城主則是走到一位禁衛騎士面前，向他出示了「主教」的請柬，禁衛騎士們很快向兩邊讓開一條通路，以讓教會的「主教」能夠順暢地通行。
便在尼爾森城主的帶領下，羅修進入邊庭，不久後便抵達「大司禮堂」宏偉的正門前。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有著近似拜占庭風格的華美行宮映入羅修眼帘，它的外牆正閃著赭紅色澤的光亮，黑色與白色的線條便在外牆之上規整地交匯，窗格則用雕刻有精緻紋路的琉璃嵌飾，正門再佇立兩樽獅身騎士造像，顯得威武而莊嚴。
在更早之前、約兩個月前的時候，羅修也曾來過這裡一次，參與由貝恩斯所主持的慶功晚宴。
這次再來到這裡，他看著大司禮堂已再次翻新過一遍，如外牆的赭紅便是塗抹的新漆，還有佇立於正門前的兩尊獅身騎士造像也閃著鋥亮的光芒，一望可知有被很好地打理過。
這說明亞伯特是重視這次晚宴的——他邀請的對象，或許還並不只有紅楓城三大命途駐地的高位者們……
羅修心想著這些，他眼角的餘光已然看見，尼爾森城主已來到正門的一側，與一位值守禮堂的「王座騎士」做著交接的步驟。
便在大司禮堂的正門前，兩位「王座騎士」、八位「禁衛騎士」把守著這裡，比貝恩斯上一次舉行晚宴的時候還更有排面……羅修心想著，他同時看見尼爾森已與那位王座騎士完成了交接。
尼爾森城主、他此時就恭敬地侍立在那裡，雙手環抱著置於身前，面露謙恭地等待著、等待教會的「主教」踏入禮堂的一刻。
羅修於是收回了觀望的視線，他右手中已握好象徵身份的權杖，便在十位邊庭騎士的致禮之下，往大司禮堂的紅毯之上走去。
穿過裝潢得富麗堂皇的走廊，他與尼爾森、已來到了禮堂的腹廳。
那就是亞伯特的晚宴、將舉辦的主要場所了。
那是足可容納千人的禮廳，它的圓形穹頂便籠罩在廳堂之上，和開在半腰處的一排排彩色半圓窗格互相映襯。
與前一次來到這裡、參加由貝恩斯主持的晚宴不同，這一次、「雷霆將軍」亞伯特所主持的宴會，顯然更加奢華。
禮廳之內已站滿了到來的客人們，那有「方碑院」的學者、有「教會」的聖職者們，還有收到了邊庭邀請的、在紅楓城各個領域都卓有影響力的貴族們。
細雕的水晶吊燈如群星般閃爍著絢麗斑彩的燈光，將柔和的光芒灑在身穿華麗禮服的貴族們身上，閃爍出點點璀璨。
客人們身著各式各樣華麗的衣袍，有不少的客人們已手挽手步入舞池，踏著弦樂的節奏，開始了歡快的舞蹈；綢緞與絲綢的裙擺隨著旋轉輕輕掠過地面，空氣中瀰漫著香薰和花卉的芬芳。
當羅修進入禮堂的一刻，有不少客人的目光便向他望了過來，並很快認出了他——
作為紅楓城教會的「主教」，紅楓城的三大命途駐地的超凡者、還有紅楓城各個領域顯赫的貴族們、幾乎沒有人不認得他。
許多客人的臉上於是堆起笑意，紛紛向羅修圍了上來，想要與一位「主教」進行些攀談，但都被尼爾森城主、或是被羅修委婉地拒絕。
被婉拒的客人們於是怏怏而歸，但這些小小的插曲，並不妨礙熱鬧的晚宴推至一波又一波高潮。
織錦掛簾間，琥珀色的燈光與細膩的壁畫交織出一幅又一幅熱鬧的圖景；高腳杯碰撞的清脆聲此起彼伏，伴隨著侍者們輕盈的步伐在光滑的石板地上迴響。
羅修欣賞著晚宴中的熱鬧景象，同時在尼爾森的引導下，往著禮堂的深處走去。
在羅修行經的兩側，銀質的餐具在便燭光下閃耀著，映出淺淺的光影；一位位侍者們從羅修的身旁經過，他們手中手托銀盤，上面陳列著用精美瓷器盛放的佳肴，飄散著誘人的香氣。
而維持現場的【至高】騎士們，亦握著腰間懸掛重劍的劍柄，二、三位騎士結隊往復巡邏著，以防止任何預料之外的亂象產生。
而邊庭的弦樂隊們，也已在一旁奏響了歡快的前奏，婉轉的旋律便如微風，縈繞在每一樽輕輕晃動的玻璃酒杯之上。
……
當羅修步入禮廳中段的時候。
正與其他客人們一同徜徉於晚宴之中的、屬於「教會」的高位聖職者們，已穿過人群看見了他。
此時，「主持大祭」安東尼，正與一位邊庭的王座騎士聊著天。
教會其他聖職者們也離他不遠，安東尼於是先結束了這邊的交談，領著周圍教會的聖職者們、來到了羅修身前。
「向您問候，主教。」
安東尼先向羅修致以問候，而他身後的其他聖職者們也紛紛獻上問候。
羅修輕點了點頭，讓他們重回到晚宴之中去，與尼爾森旋即再往禮廳的深處行去。
他與尼爾森終於來到通往更高層的金色長階，那周圍已沒有客人們，只有一位「王座騎士」把守在這裡。
羅修認得那身鎧甲，還有他手中的那柄雙刃巨斧，那正是「王座騎士」佛羅薩。
在羅修將視線望向他的時候，佛羅薩也轉過頭來，看向了羅修。
「歡迎您，教會的主教。」
從佛羅薩的覆面盔之下，傳出了佛羅薩那易於辨識的、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請隨我來吧，亞伯特將軍、便在上面等您。」
他旋即看向羅修身旁，看向尼爾森城主那邊，對他說道：
「你可以退下了，尼爾森。」
「是，佛羅薩大人。」
尼爾森於是後退了兩步，先向羅修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
「那麼，請允許我向您告退了，尊敬的主教大人。」
「之後便由佛羅薩大人引導您，帶您與亞伯特將軍見面。」
羅修並未回應，只是微笑頷首，而尼爾森隨後便轉過身、輕著腳步離去。
佛羅薩旋即走上前來，他身著鎧甲的甲片互相碰撞著、發出一串串清脆的響聲，向羅修致以【至高】的軍禮。
「請隨我來，主教。」
他向羅修說道，旋即轉過身去，踏上了登往二層的金階。
羅修便跟隨在他身後，來到二層的眺廊之上，繼續向深處行去。
直至宴廳的璀璨燈光已照不到這裡，只有兩側牆壁上的精緻燈盞中閃爍著暗黃的燭光，羅修已跟隨著佛羅薩，來到一扇暗紅色的門扉前。
佛羅薩走上前去，抬起臂鎧包覆的手臂，在其上輕輕敲響——
「進來吧。」
從門的另一邊，傳來溫和的、淡然的聲音。
那並非「雷霆將軍」亞伯特的聲音，但佛羅薩對此並無意外的反應。
之後，他便推開了那暗紅的門扉，讓房間之內的景象、進入了羅修的視野里。
亞伯特將軍，正坐在屬於側座的位置。
而在他的身旁，屬於「主座」的位置上——
便在看見他的第一眼，羅修已認出了他。
那是維齊亞侯爵之子，長子。
——「圓桌」王座騎士長，「勳爵」高文·巴卡爾！
……
（偶遇流感病毒，拼盡全力無法戰勝……哭路西
明天我再掙扎一下，嗚嗚嗚，今天先5k6吧……
QvQ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