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8章 連夜攻城
伴隨著洪亮的號角聲，已經完成排兵布陣的蘇比亞魔王國軍開始前進，正式開啟進攻黑市要塞的序曲。
軍鼓也敲的震天響，似乎是想用這種辦法彌補士氣的不足。
是的，作為進攻方，蘇比亞魔王國軍的士氣嚴重不足。
當初在開門都市，十多萬蘇比亞魔王國軍被嚇破了膽，很多人此後都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早就不是能上戰場的精兵了。
這種慘狀才過去不到兩年，即使重新招募新兵加入，也肯定聽說過與薇歐拉為敵就是與魔王神為敵的恐怖傳說。
可以很明確的說，士兵不想打，也不敢打，這士氣能高就怪了。
另外就是，蘇比亞魔王國軍是一路行軍過來的，並未在要塞附近紮營休整，不管行軍速度多慢，行軍本身就會消耗士兵的精神和體力，完全不給休息的時間直接連夜攻城，哪怕有士氣的軍隊也會疲軟，更別說還是一幫士氣低落的軍隊。
反觀薇歐拉這邊，士氣方面有復仇之戰激勵，更有魔王神教的牧師充當政委，戰鬥意志上完全不是問題。
一個多月的以逸待勞，士兵都快長胖了，更不會有體力不足的損耗。
更何況咱們還有要塞據守，軍隊規模也更大。
如此明顯的敵弱我強，感覺根本就沒得打。
但蘇比亞魔王國軍依舊進攻了，這確實是很讓人費解的一點。
李成蹊吃過晚飯坐回電腦前，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如果說是遭遇戰環境下，蘇比亞魔王國軍有可能利用自然環境和突襲對比自己強的軍隊造成威脅，那麼這種攻堅戰的情況下，就基本不可能取勝。
偉人曾經說過，哪有什麼以弱勝強，都是以強勝弱，主要看是總體強，還是局部強。
然而不管是從總體看，還是從局部看，蘇比亞魔王國軍都沒有任何優勢。
所以李成蹊也有點費解。
但他也就是琢磨了一下，隨即腦子放空。
無所謂，我會出手。
不管蘇比亞魔王國軍藏著什麼秘密武器，李成蹊只要出手他們就沒戲唱了。
或者更簡單一點，直接一個火雨下去，這些士氣低落的蘇比亞魔王國軍士兵很可能會直接掉頭就跑。
沒這麼幹，是因為艾達絲曾經說最好不要過度干涉凡人世界，『凡人的詛咒』雖然沒有實際證據證明其存在，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呢？
李成蹊也決定把干涉力度壓到最多聖者降臨這個範疇內，儘量不要太大。
所以看到蘇比亞魔王國軍正在進軍，他暫時也只是看著，還沒有任何動作。
不過他可以看戲，薇歐拉和她的軍隊還是要打起精神的。
不管優勢有多大，打仗終究是會死人的，不想自己變成屍體堆的一員，就得萬分小心。
蘇比亞魔王國軍在鼓點聲中一步步壓近，距離都快到能直接用肉眼看清楚士兵們手中盾牌的每一條紋路了。
此時，黑石要塞響起極為響亮的號角聲。
這隻特殊的銀質大號角需要用風箱才能發出聲音，洪亮的聲音一瞬間蓋過了蘇比亞魔王國軍的軍鼓，代表一個信號。
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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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如雨點般飛射，不管是從要塞射向城外，還是城外射向要塞內，雙方在短兵相接之前，肯定是一輪又一輪的箭雨覆蓋。
蘇比亞魔王國軍是直接從國內出發來到黑石要塞的，路上為了隱蔽行蹤，他們也沒有經過任何的補給，所攜帶的箭矢數量顯然不可能跟以逸待勞，在黑石要塞蹲了一個多月的薇歐拉相比。
三輪箭雨過後，明顯蘇比亞魔王國軍的弓箭手開始慎重了，而薇歐拉的弓箭手跟箭矢不要錢一樣，依舊在拉弓。
黑石要塞囤積的物資，足夠讓弓箭手們膀子拉斷也用不完，這仗打的非常富裕。
不過蘇比亞魔王國軍靠著三輪箭雨的覆蓋，也成功讓很多士兵衝到了要塞下方，他們開始往上用帶鉤鎖的雲梯試圖攻城。
大量的檑木，滾石從城牆上被丟了下來，得虧薇歐拉不知道金汁是什麼，否則城牆下面的畫面，更加不堪入目。
剛才說過，蘇比亞魔王國的軍隊士氣嚴重不足，能衝到城牆下面喊兩嗓子已經算是對得起魔王陛下發的餉銀了。
你讓我攻城？
真的假的，我去？
滾石和檑木丟下來砸斷了雲梯，也摧毀了士兵們本就不多的那點士氣，剛剛開始不久就已經出現士兵潰逃的情況。
甚至，蘇比亞魔王國軍建造的攻城塔還沒推過來，就已經有人想撤退了。
不過督戰隊倒是很好的完成了工作，士兵們也只能勉為其難，再努努力。
靠督戰隊把人推上去顯然是不現實的，事實上當督戰隊發揮作用的時候，也就是軍隊已經不行的時候。
這一切，作為指揮官的艾薩克當然也看的非常清楚。
「將軍，攻城錘受到重點打擊，前線已經無法推進了。」
參謀的話其實是很委婉了，根本不是攻城錘能不能送到城門的問題，而是士兵們根本就沒有士氣。
艾薩克很年輕，這是優勢，但在軍隊裡，指揮官很年輕就代表著經驗不足，很難服眾。
當初從阿瓦魯斯潰逃，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艾薩克的爺爺王國之虎死了，如果他還在的話，士兵們即便打不過撤退，也不至於跟逃難似的潰敗。
艾薩克當時沒有足夠的能力和威望控制軍隊有序撤退，他現在也沒有能力讓士氣低下的軍隊重新煥發鬥志。
對於士兵甚至是參謀們來說，艾薩克只是個在政變中站准了隊的投機者，儘管爺爺的名頭很響，但他並不怎麼樣。
「我明白了。」
參謀只得到這麼一句回答，很難說艾薩克到底有沒有弄清楚局勢。
對於士兵，對於參謀來說，出國作戰都不在他們的預期之中，以蘇比亞魔王國現在的狀態，能抵抗住南方瓜特尼魔王國的進攻已經是極限了，還特意分出兵力來幫坦德隆魔王國，本身就是一招臭棋。
參謀看了看艾薩克，嘆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
艾薩克在這段時間裡變了很多，作為曾經輔佐王國之虎的參謀，已經看不懂現在的艾薩克到底在想什麼了。
他從不與參謀們商量戰略，經常和一群藏頭露尾的傢伙說些悄悄話，以前那個激情洋溢的年輕人就像是突然暴斃了，現在的艾薩克陰鬱沉默，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質。
剛要轉身離開，參謀聽到艾薩克說：
「是時候了，讓伏兵動手。」
參謀不覺得所謂的伏兵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命令所在。
「遵命，您的意志。」
那個瞬間參謀仿佛看到了一道陰影盤踞在艾薩克身上，或許死神，已經準備來收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