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煙霧瀰漫,熱息撲面,魅惑中散發著強烈的荷爾蒙味道。
展現在前的是沈慕雪迷人的身姿,濕答答的頭髮,紅彤彤的臉頰,雪白如脂的肌膚,正縮著身子,捂著嘴吃驚地盯著洗臉盆看。
陳風頓時傻眼了,以至於忘了反應。
沈慕雪也才發現陳風闖了進來,趕忙用毛巾遮住了身體。
「爸爸,爸爸,媽媽怎麼了?」
妞妞從門外問著,小腦袋就要往裡伸。
陳風一個回身把門鎖上,大聲回道:「沒事,妞妞,媽媽沒事,你去客廳哦。」
房外沒了聲響,陳風也不敢回頭,只能結巴問道:「怎…怎麼了?叫那麼大聲。」
「昂?」
沈慕雪這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說道:「蟑…蟑螂。」
陳風一頭黑線,心想肯定連日來的兇險讓自己變得神經過敏,一個女人好端端在家,能出什麼大事。
「我能轉身嗎?」
陳風沒有責備,只是柔聲一問。
沈慕雪低著頭,紅著臉,發出了蚊子般微弱的嗯聲。
陳風緩緩轉身,此時的沈慕雪圍著浴巾,低著頭,長長的頭髮垂落在胸前,個別不守規矩的緊貼在臉上,精緻的五官在霧氣中透著朦朧的美,性感的鎖骨,白如青蔥的雙臂,修長的大腿,一副美人出浴圖活靈活現呈於眼前。
陳風甩了甩腦袋,摒棄了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把抓起了那討人厭的蟑螂,嘴裡念叨著:「小強,你死得好慘啊。」
解決完蟑螂,陳風退了出去,繼續收拾行李。
約莫十來分鐘,沈慕雪穿戴整齊也出了浴室,看到陳風旁邊放著背包,愣住了,傻傻地看著陳風。
經陳風一解釋,她才知道陳風要出差。
雖然心裡有些不舍,但她懂得男人就該以事業為重,而難得眼前的男人不再賭博,肯以事業為重,所以更應該支持。
陳風再次囑咐母女注意安全,在自己回來前不能到處亂跑等等,覺得差不多了,陳風才安心離開了家。
一小時後,陳風和白靈兒一同出現在江城機場。
白靈兒一身幹練的長款風衣,搭配著淺藍色鉛筆牛仔褲,長髮披肩,戴著墨鏡,嬌俏的臉蛋,抿著紅唇,高挑的身材博得不少回頭率。
相比之下,陳風則顯得很隨意,甚至有點土氣。
因走得急,陳風沒法妥善安置沈慕雪母女,僅能將近期發生的事如實告知,並千叮萬囑絕不能跟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住址,甚至儘量少出門。
莊松強沒有落網,這是陳風的心病之一。
江城距離黑城大概是2000公里,飛機足足飛了2個多小時抵達.
兩地溫差相差20度左右,同屬秋初,江城每天溫度20-30度左右,黑城則是2-12度。
走出飛機,迎面而來一股寒氣,陳風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裹了裹身上單薄的風衣。
回頭看了眼白靈兒,不知何時起她早已換上羽絨服,戴著墨鏡,傲嬌地昂著頭,就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
「走啊,愣什麼?」
白靈兒拉著粉色行李箱,自顧自往前走。
陳風大大地呼了口濁氣,搓了搓手,背上行李跟了上去。
因為提前約好,兩人一到停車場,就有子公司的人上前接待。
順利上了車,隨著溫度上升,陳風頓時感到身體暖和許多,精神也好多了。
「葉總,這位是我的助理,陳風。」
上了車,白靈兒指著陳風跟來人介紹。
「您好,陳助理,我是白源乳液黑城子公司負責人葉智忠。」
葉智忠邊開車邊看著副駕駛上的陳風說道。
陳風也禮貌地跟對方打了招呼。
三人寒暄幾句後,白靈兒就閉目養神不再說話,車內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一路顛簸,陳風才知道原來子公司距離機場還有100多公里,甚至越走越偏,足足又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抵達。
「這就是我們的奶源基地?」
下了車,陳風頓時感到寒意更甚,止不住裹住了衣服。
「嗯,這是加工廠,收回來的液體奶會在這裡做一次處理,加工成粉狀,再運回江城添加各種配方材料。」
白靈兒摘掉墨鏡,指著眼前的一座大工廠說道:「至於奶源基地,距此還有30多公里,在牧區里。」
聽完介紹,陳風無奈地嘆了口氣,總感覺事情不會太順利,而出事的,估計就是在牧區采奶環節。
因為來回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白靈兒直接讓當地行政部門安排了兩間宿舍,簡單吃過晚飯就休息了。
北方天冷,居民幾乎沒有夜生活,晚上21點左右街上就空無一人,無奈日照長,20點左右天才慢慢變黑,早上5點多天又亮了。
一夜無語,次日上午,白靈兒便召開了子公司的高層會議。
「說說吧。」
會議開始,白靈兒將目光轉向子公司負責人葉智忠:「具體什麼情況,你給介紹下。」
「稟白總,今年開春至今,公司的日采奶量大概是1000噸左右,可這幾天公司突然要求減少採購量,前天甚至要求暫停采奶,這一舉措直接讓長期供貨的牧民炸了鍋。」
葉智忠一臉苦相地說道:「因為牧民主要靠養牛供奶為生,每日一采,沒人採購,奶次日就會壞掉,也斷了經濟來源,廠區工人大多數周邊居民,一見沒活干,也跟著鬧了起來。」
「這些事情我們都有考慮到,工人停職不停薪,早前通知應該說得很清楚。」
白靈兒正了正位置環視眾人:「公司只是暫時性策略調整,不出兩周就會給工人們安排活干,你們跟著急什麼?」
話音剛落,眾人面面相覷,都低垂著頭。
「身為公司高層,遇事不能替公司排憂解難,公司養你們做什麼?」
白靈兒突然一拍桌子怒道,眾高管頓時打了個冷顫。
陳風也是第一次看到職場上的白靈兒,還別說,挺有女強人風範。
「好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牢騷就不談了,說說奶源基地被強賣是什麼情況?」
白靈兒眼見著震懾作用已達目的,背靠著座椅又緩緩地問道。
「通知發下去後,大部分牧民雖有怨言,但畢竟屬於弱勢群體,最多也就私下說說,但在繞縣有一個采奶站就不幹了,要求我們必須按照此前的采奶量購進,否則不但以後不合作,揚言讓我們乳廠開不下去。」
「經此一鬧,還帶動周邊的采奶站紛紛響應,局勢一下子就不明朗了。」
葉智忠無奈地說道。
「這是什麼人?這麼大口氣?」
白靈兒未開口,陳風搶先問道。
「哎,陳助理不知道當地的情況,這裡山高皇帝遠,居民大多讀書少,野得很,為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葉智忠搖晃著腦袋:「這不前天我們兩個保安被打了,昨晚廠區還有人扔了好多死老鼠。」
聽到這,白靈兒和陳風都緊皺著眉頭,沉默不語。
「白總,您能告訴我們大夥,究竟公司發生什麼事嗎?」
葉智忠不解地問道:「這樣我們大夥心裡有底,也知道怎麼應付。」
「沒事,公司近期銷售策略上有所調整,產品結構、配方等均要轉型,生產自然也要跟著調整,僅此而已。」
陳風看著白靈兒正欲回答,搶先替她回答。
葉智忠狐疑地看了看白靈兒,只見對方也跟著點頭,才默認這個答案。
會議一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大家議論紛紛,但多以抱怨為主,實則沒有什麼可行性解決方案。
散會後,白靈兒和陳風前後腳回到了宿舍。
「喂,白靈兒,你的房間在那邊。」
剛走出電梯,陳風看到白靈兒朝著房間反方向走去,提醒了一下。
「去你房間。」
白靈兒白了對方一眼,說了一句繼續往前走。
陳風頓了一下,心道怎么女人那麼奇怪,動不動就進房間。
他胡亂想了一通,聳著肩膀,無奈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