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壞掉的,我在縣城那邊認識一家大型冷凍庫,我們可以將鮮奶存放在那。」
「只要冷凍保鮮就可以解決時間問題,但是存儲量和保鮮期有限,你確定一周可以解決?」
幾人說話間,從門外走進來一位男子,年約25歲上下,穿著棕藍色的棉大衣,戴著雷鋒帽,身材壯實,臉上帶著剛毅的神色。
「小毅,你說什麼呢?知道全村每天多大量嗎?」
老大爺面帶不悅,指著男子說道:「要是搞砸了,後果我們是承擔不起的。」
「爹!您就是前怕狼後怕虎的,才會導致奶價一直提不上來,硬生生給人家剝削了一層皮都都不止。」
小毅說完,看著陳風:「我爹娘讀書少,不知道外面行情,可我剛跑了趟縣城,才知道原來外面的售價比我們足足高了一倍。」
陳風也不打算隱瞞,微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我們能保質保量供貨,你們能保證提價收購嗎?」
小毅半信半疑的看著陳風。
「坦白說,我們是縣城白源乳業的負責人,這次暗中走訪,就是奶源出問題了。」
陳風看著眼前男子年紀雖小,但挺有想法,索性將來歷說明。
「不可能,我們的奶牛都是純天然餵養,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小毅很生氣,直接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兄弟別急,我只是說奶源出問題,至於哪個環節出問題,還在調查中,這也是我們暫停收購奶源的問題。」
陳風遞了根煙給對方:「至於時間問題,其實決定權不在我們,還在於奶源安全問題的解決,畢竟我們做品牌的,不能毀在這一點。」
小毅頓了頓,重新坐了回去,同老大爺兩人對視一眼,悶聲不吭。
「老大爺,你們平時怎麼餵養奶牛的?飼料還是牛草?」
陳風問道。
「牛草,純天然的。」
老大爺站起身來,指著漫山遍野的綠色說道:「我們羚湖村綠草遍地,靠著純天然的湖水養育,這也是奶香純正的原因,以前每天200噸鮮牛奶,供不應求,哎,今年真是……」
「等等,每天200噸?」
陳風疑惑問道。
「對,全村牛比人多,年輕一輩不喜歡養牛,喜歡到外闖蕩,顧不過來,產能一直上不去,附近十里八鄉每天最多也就500噸鮮奶……」
老大爺嘆了口氣說道。
陳風又跟白靈兒對視一眼,對方微微點頭。
經過閒聊,陳風基本判定就是奶站出問題,對方既低價收購奶農的鮮奶高價二次售賣,另一方面因供不應求,又黑心地添加化工材料提高產量。
「大爺,你們對奶站有沒有了解?」
陳風冥神想了一下,再次問道。
「那就是一幫惡霸,土匪,強買強賣……」
老大爺還沒回答,小毅搶著怒罵。
經過對方一解說,陳風和白靈兒才理解。
所謂奶站,就是一幫當地的混混組織,對奶農採用強制收奶的措施,誰不服,就惡意打壓,甚至恐嚇,暗中打人,搞小手段等等,甚至有過奶農十幾頭奶牛一夜暴斃的情況。
因為這種事屢見不鮮,地域偏僻,查無可查,即便知道是誰也沒有證據,奶農們怕事,也就忍氣吞聲,十幾年來周邊十里八鄉慢慢都默認這種模式,使得這種風氣更加猖獗。
「小兄弟,當今社會是文明社會,只要有人敢反抗,這種模式終究會被打破的。」
陳風拍著小毅的肩膀:「至於如何解決,需要從長計議,我們先忍忍,等我們回公司商議對策。」
「但我向你保證,即便短期內解決不了,但我們未來絕對會有很好的合作的,別緊張。」
老大爺一家原本苦於銷路無門,正愁日子不知道如何過下去,但陳風和白靈兒的到來,宛如沙漠中一股清泉,瞬間給人希望。
雙方也約定了這段時間暗中聯繫,有了門路,奶農們也不怕鮮奶浪費,因為那只是暫時性。
事情基本調查清楚,陳風就帶著白靈兒告別了小毅一家。
老大爺好客,愣是讓小毅將其送到了村口。
……
「對,我們的鮮奶質量絕對純正有保障,這點你放心。」
「是的,以前一直跟白源乳業合作,可狗日的白源,最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就停止了採購,聽說是總公司高層決定的。」
「不可能是鮮奶質量問題的,這邊傳言說是什麼銷售策略調整,產品結構調整,總之老子不管它,現在不要,以後也沒機會要了……」
「行,你儘快派人來接觸,好幾家乳業跟我們對接呢,先到先得……」
在陳風跟小毅一家商議對策的同時,饒縣奶站的負責人張大成也沒閒著,正積極四下聯繫買家。
「老大,老大,不好了……」
張大成剛掛了電話,一個羚湖村村民張正就火急火燎跑了進去。
「二狗,什麼事大呼小叫?」
張大成叼著煙,腳踩著茶几昂著頭說:「不知道你爺爺這幾天心情不好嗎?」
張正嚇得縮了縮脖子,祛祛回答:「老大,不好了,我剛路過張勇毅家門口,看到兩個陌生人,覺得好奇湊近偷聽,發現他們在商議對外售奶的事。」
「什麼?」
張大成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抓住張正的衣領怒道:「當真?」
張正打了個哆嗦,愣愣得點頭。
「去,召集人,我要宰了這伙狗日的。」
張大成踹翻了桌子,急沖沖走了出去。
……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兩人重新上了的士,白靈兒盯著陳風俏生生問道:「有解決方案嗎?」
「其實辦法不是沒有,主要是阻礙大,投資大,但如果成功,一勞永逸。」
陳風眯著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白靈兒嗔怒地捶了陳風一拳說道。
陳風笑了笑,其實這一拳半點痛感都沒有,小拳頭軟軟的,跟撓癢似的,還挺舒服。
他伸了伸懶腰說道:「自建奶站,徹底跟奶農捆綁式合作,不過……」
話說一半,陳風止住了。
「不過什麼?」
白靈兒催促著,可看到陳風臉上複雜的神色,她愣住了。
此時的士車已停下,因為前方的道路被一輛泥頭車給橫擋住,車旁站著一伙人,手裡拿著鐵鍬和木棍,一個個凶神惡煞。
陳風猛然回頭一看,不知何時,身後也多了兩部黑色的小車,直接將退路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