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陳風在周劍銘和蔡金明兩人目送下獨自驅車離開了農莊，直到車尾燈走遠，周劍銘回身看著蔡金明微微一笑，伸手比劃著名要煙的動作。
蔡金明愣了一下，印象中，眼前這位老書記已經戒菸多年。
趕忙遞上，幫著點燃，直到周劍銘舒服地吐出煙霧，他才問道：「老書記，今晚談得如何？」
「未知數。」
周劍銘淡淡一答。
「那…那陳風能答應嗎？」
這一次周劍銘沒立刻回答，深吸了兩口煙，像在深思，又像是品味：「會答應的，這個人有勇有謀，但稜角太銳，需要打磨。」
「打磨？」
蔡金明不明所以，看著對方走遠，他急忙跟了上去。
……
晚上十一點多，陳風穩穩將車停在小區車庫，看著天邊高懸的月亮，他覺得今夜的天空要深沉許多。
掏出煙啪嗒一聲點著，深吸了一口，看著手中的藥瓶，任憑白煙緩緩從口鼻噴出。
周劍銘並沒有將藥作為一個條件來限制陳風，反倒是直接贈予，可陳風知道這是一個選擇，政商有別，一旦答應，就等同於選擇了站隊。
「幹嘛呢？三更半夜玩深沉？」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陳風大叫一聲跳了開去。
「臥槽，你小子什麼時候來的，不聲不響站別人後面，不知道這樣會嚇死人？」
陳風生氣地推了柯宏澤一下。
「明明是你小子想什麼想得入神，我和彈弓都喊你幾聲了……」
柯宏澤反駁著。
陳風看了眼郭奇偉，看到對方很肯定地點頭，他才不再追究。
「你們倆怎麼在這？來了也不上去坐？」
陳風問道。
「你小子下午事沒辦完就被蔡金明給帶走了，我們能放心？可也不敢給你電話，至於上去坐？你覺得合適嗎？」
柯宏澤懟了一句。
陳風知道對方是怕沈慕雪擔心，也不再多問，扔了煙，上前一手一個摟住兩人：「走，宵夜去。」
「啊？宵什麼夜啊，我們倆剛吃飽……」
「少廢話，吃飽就喝酒……」
……
「老闆，六個雞翅，二十串牛肉，三串五花肉，一盤豬腦，一打啤酒……」
十幾分鐘後，幾人來到一家燒烤檔，陳風叫了一桌子酒肉，也不含糊，拎起酒瓶就喝了起來。
柯宏澤和郭奇偉對視一眼，知道對方一定有什麼煩惱，傻乎乎看著陳風。
「喝啊，你們倆幹嘛呢？」
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陳風看著兩人紋絲不動，臉上浮起了不悅。
「瘋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不能跟我們倆說？」
「對啊，有什麼別憋心裡，說出來，我們未必幫得了，但興許能分擔一下。」
陳風來回看了眼兩人，微微說道：「不算大事，市里最大的那位想拉我站隊，滅了三大家族。」
話剛出，柯宏澤和郭奇偉傻眼了，這麼大的事，還說不是大事。
「那…那你答應了？」
陳風搖了搖頭，把兜里的藥瓶擺在餐桌上：「周劍銘給了我這個，可以救我女兒的。」
「真的？」
柯宏澤興奮一喊，奪過藥瓶看了幾眼，看不明白還特地在燈泡下又照了一下：「這藥真的假的？有效？」
「不知道。」
陳風撇撇嘴，咕咚又喝了一口：「但以對方的身份地位，不應該耍花樣。」
這點柯宏澤和郭奇偉倒是沒反駁。
「那…那你既然拿了藥，也就意味著答應對方了？」
郭奇偉問道。
陳風還是搖頭：「周劍銘很守規矩，他說不用藥威脅我，這藥白送的，至於幫他，他給的條件是土地2000畝，免稅5年，5個億低息貸款和5000萬專項資金扶持。」
柯宏澤和郭奇偉張大了嘴，驚訝不已。
「那…他要你怎麼幫他？」
雖然利益很大，可代價必然也很大，柯宏澤問道：「三大家族及其體系龐大，這事很危險的，搞不好……」
他擺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陳風被對方逗樂，但斷人財路如掘人祖墳，估計到那會也差不多了，他想了想，把兩人拉近湊在一起，將大致計劃如實告知。
「這…這能行嗎？」
柯宏澤問道：「這個項目牽扯可不是一兩方勢力，盤根交錯，動輒幾百億的項目，萬一……」
他不敢繼續往下想，因為無論怎麼想，都覺得這事實操可能性太小。
「成不成都不是你我能把控的，我只是提供辦法，其他需要他去張羅。」
陳風放下酒瓶笑道：「但如果他能布這麼一個局，我就有信心把南宮家連根拔起，順帶著收拾瀋家。」
陳風的自信對比柯郭兩人的迷糊，形成鮮明對比，可陳風已經創造了不止一個奇蹟，兩人也只能選擇信任。
「對了，下午的簽約如何？」
陳風問道。
「很順利，兩個學校都簽了，他們對這個項目很重視。」
柯宏澤似乎找到信心，吭哧吭哧答道：「我給那邊的要求是階梯獎勵，10天內完成一款遊戲，獎勵10萬，15天內是7萬，超過20天就不要了。」
「另外，我怕學校耍花招，直接在協議內註明此費用的分成比例，校方分成30%，指導老師20%，剩下50%歸學生所有。」
「哎呦喂，喇叭哥居然懂得設計階梯獎勵了？不錯，有前途。」
陳風陰陽怪氣地調侃一番，試圖將原本緊張的氣氛緩和一下。
「切，跟你那麼久，這點都學不到，那就白混了。」
柯宏澤反駁道：「還有，為避免這個項目太過於功利，我和校方談好這算是我們公司對學校的一個勤工儉學資助項目，專門扶持寒門學子，博點好意頭。」
「嗯，不錯，師出有名。」
「校方那邊也表示會跟公司簽訂就業培訓基地協議，以後有合適的人才，首選往我們這輸送，互惠互利。」
陳風很滿意，連連點頭，其實這也是他所要的，未來業務繁多，人才缺口很大，全靠外聘也不現實，可以和學校合作完成人才輸送，兩全其美。
「對了，瘋子，那這藥？你打算怎麼辦？」
公事談完，郭奇偉突然指著桌上的藥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