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天竺國的強者眼中,現在的顧玄無異於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魔,所過之處屍橫遍野,而那個說顧玄已經來到這裡的人,就像是講了一個恐怖故事,將所有人都嚇得頭皮發麻。
「怎麼可能,那個傢伙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來到我們天竺國,就算我們沒有發現,那些神使會發現不了嗎?」
「對啊,我天竺國神使雖然如今礙於世界影響,並不能完全降世,但有著萬民信仰,察覺到外來者入侵,還是輕輕鬆鬆,你這個傢伙,就不要聳人聽聞了!」
「那個顧玄就算再強,也不可能就這樣待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卻發現不了!」
……
天竺國的一眾神徒越說越是自信,越說越是自豪,天竺國如今的實力的確不凡,這也是他們囂張自傲的資本。
而就在此時,一聲聲怒喝突然傳來,迴蕩在整個天竺國。
「有其他的神力氣息入境,究竟是哪個勢力的神徒,敢在本使者面前行走而不參拜,找死嗎?」
「區區神徒,也敢在本使者面前招搖,我要滅了你!」
……
天竺國所有的神使如同之前黑三角聯盟的鬼佛使一樣,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因為在他們的感知當中,自己的地盤裡一道道淺淡的神力痕跡非常明顯,這就像是被人撒尿標記了一樣,是一種赤果果的蔑視,最氣人的是他們還沒有第一時間發現,而是在那個傢伙離開後才察覺,這簡直就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尋常人都忍不了,更何況這些高傲的神使。
而聽到這些怒喝後,天竺國的神徒強者也是狂咽唾沫,感覺呼吸都要凝滯,他們沒想到,顧玄真的來到這裡了,而且就連神使都是後知後覺,那豈不是說,他們剛剛說的所有話,都有可能被那個顧玄聽到了?
在剛剛的商議當中,有不少天竺國強者都在譏諷華夏人和顧玄,現在一想到自己說的話都被顧玄聽到了,不由得渾身冷汗直流,顧玄的名號他們可是如雷貫耳,從進化遊戲降臨之初到現在,這傢伙殺的人不計其數,無疑是妥妥的殺人魔頭,就算他們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可在顧玄面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囂張不起來。
剛剛之所以叫囂得那麼厲害,也只是因為不知道顧玄在這裡而已,現在知道了,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不敢再多說半個字,生怕下一刻顧玄就突然出來。
然而顧玄卻懶得搭理這些神徒,而是看向了那些神使,在他的感知當中,這些神使的底蘊盡皆不俗,巔峰實力應該還在那些鬼佛使之上,但此刻卻受到天道限制,降臨的神使分身根本比不上那些鬼佛使,更何況這個時期的鬼神使。
現在的東瀛鬼神使顧玄都不敢去招惹,可面對這些天竺國的神使,他就肆意多了,他直接飛到其中一名神使塑像前,緩緩開口:「你是在找我嗎?」
那神使塑像膚色粉紅,長著四個腦袋和八隻手臂,四個腦袋朝向四面八方,八隻手臂抓著一本經書、權杖、水罐、弓箭等物品,外形和之前遇到的四面鬼佛使有著相似之處,但這傢伙周遭繚繞的神力,卻猶如蒼天一般浩瀚無窮。
這是天竺國神使當中最強的一個,當他看到顧玄的時候,四張臉都露出憤怒之色,不過下一刻卻轉為驚疑。
「你不是神徒?你身上的神力,竟然是屍族神力,我們這裡似乎沒有屍族勢力吧?嗯?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華夏的那個試煉者吧?之前當著我們天竺神使的面斬殺了我們的神徒,你竟然還敢來到我們面前!」
這位神使冷笑不已,他此刻的身軀化作了萬丈大小,虛空而立,在他面前,顧玄仿若塵埃,隨著顧玄露面,其餘的神使也是紛紛趕來,齊齊包圍了他,可顧玄卻是絲毫不慌,而是靜靜等著這些神使齊聚,不然到時候一個個殺也麻煩。
見到這些神使輕視顧玄,那下方的天竺國神徒突然開口提醒道。
「各位神使大人,我有句話想跟你們說……」
在天竺國的神徒很是卑微,一開口就受到了一眾神使冷厲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颳得那名神使渾身生疼。
「卑賤的東西,你算什麼,也敢在這個時候插話!」
那名神徒被冷喝一聲,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當即顫顫巍巍不敢多言,而一眾神使則是盯著顧玄,覺得他們就像是惡狼盯著小綿羊一樣。
他們對於顧玄的了解還在很久以前,這些神使並不喜歡關心試煉者的事情,只要他們不詢問,神徒們也不敢擅自開口,否則輕則被毆打一頓,重則被滅殺,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哪怕神徒們告知的信息很有用,只要不是神使主動開口詢問,那神徒也有錯,因為他們是在看輕神使。
剛剛那個開口的神徒要不是因為現在那些神使要應對顧玄,估計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為首的那位神使見到顧玄如此冷靜,頓時冷笑不已。
「區區試煉者,面對吾等神使,竟也敢裝腔作勢,不得不說,你到算是個天才,居然能自己領悟神力,比那些廢物好多了,只可惜,竟然是屍族神力,這種三流神力,放到外界,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員而已!」
為首的那位神使滿臉驕傲,隨後一揮手,縷縷神力纏繞在周身,他自豪一笑。
「知道這是什麼神力嗎?呵呵,此為梵天神力,乃吾所追隨的梵天神所創,吾為梵天神使,小小試煉者,既然見到了本使者,為何不跪地叩拜!」
那梵天神使說話的時候,同時施展自己的梵天神力,洶湧的威壓朝著顧玄滾滾而去,他並沒有使用歲月法,而是單純的神力威壓,這是一種神力的比拼。
神力之間有著三六九等之分,顧玄的血屍神力相比於這梵天神力而言,的確是落了下乘,這是一種很明顯的差距,就好像一隻貓和一頭虎的區別一樣,光是擺在那裡,就已經很清楚了。
這梵天神力光是從氣息上判斷,應該是和龍神力以及人皇神力一樣,屬於至高神力的一種,只可惜,顧玄的武魂雖然擁有那種神力,可他自己卻只能借用,那些神力雖然強大,終究不屬於自己,只有血屍神力,才是真正來自於他的血脈肉身當中,是屬於他的一部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血屍神力可以隨著顧玄的血脈晉升而不斷變強,如果能抵達神話級血脈,估計也能再上一個檔次。
顧玄心中思索的同時,也是立刻施展血屍神力,與梵天神力的威壓抗衡,他沒有第一時間爆發全力,而是想看看,自己的血屍神力究竟和梵天神力有什麼差距。
由於和鬼神使與鬼佛使不太一樣,前面兩個與這第二輪天災有著契合之處,可以從各方面借力繞過天道規則,降臨更多力量,天竺國的這些神使則不行,所以這梵天神使降臨的實力不算強,目前頂多就相當於一具較強的萬王法相,顧玄能夠完全把控形勢,所以根本不慌。
於是他便是開始和梵天神使角力起來,見到這一幕,梵天神使等一眾天竺國神使頓時嗤笑不已,在他們眼中,顧玄這無異於螳臂當車,居然想用這種低等神力來抗衡高等神力,實在是太好笑了。
果不其然,在梵天神力的威壓之下,血屍神力的氣勢蕩然無存,如同被猛虎威懾後瑟瑟發抖的小貓一般,看起來是那麼的孱弱不堪。
「差距居然這麼大,如果沒有歲月法加持,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是這梵天神使的對手,唉……」
顧玄微微嘆息,顯得有些頹喪,毫無疑問,他發現了自己的短板,儘管他現在的實力爆發的話,可以輕鬆抹殺這梵天神使,但在神力方面不如對方,多多少少都有些不爽。
可這在梵天神使他們看來,就是顧玄被打擊到了,頓時譏諷不已。
「哈哈哈,試煉者顧玄,你看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愚蠢的小子,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你就算自己領悟神力又如何,就算是天才又如何,諸天萬界天才何其多,只要你不是最前面的幾個,那就乖乖走別人鋪好的路,這樣不好嗎?」
「念在你也算是有幾分實力,現在臣服於我們,從神奴做起,倒是可以賜你幾分造化!」
梵天神使高高在上的開口,可聽在下方那些天竺國神徒耳中,卻是不由自主地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在他們眼裡,這又是別樣的感受。
「這個顧玄,也太喜歡扮豬吃虎了吧?他都能輕易斬殺鬼佛使,咱們這幾個神使的實力,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可這個傢伙卻偏偏要示敵以弱,不知道怎麼想的……」
「這你就不懂了,他們華夏人盛行爽文套路,最喜歡裝逼打臉,這樣先讓咱們的神使看不起他,再暴露實力反打,這樣多爽啊!」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理解了,確實有點爽,不過……咱們好像是和神使一邊的吧?草,這還爽個屁啊!」
……
一群天竺國神徒議論紛紛,全都感覺臉色不太好。
而顧玄這邊,也懶得再和這些天竺國神使廢話,而是直接爆發實力,激發血屍真身,傳說級的血脈展露,體型攀升至萬丈,見到這一幕,梵天神使並沒有多麼意外,他已經感知到顧玄的血脈層次了,否則也不會提議讓他當神奴,那可是傳說級血脈,這種層次的天才要是被自己收入麾下,那不非常有面子?
可當他們感知到顧玄周身的歲月法氣息後,梵天神使眼裡的不屑消失一空,逐漸轉化為驚恐之色。
「接近十萬年的歲月法境界,怎麼可能,你才活了多久,怎麼可能領悟這麼古老的歲月境界!」
梵天神使滿眼驚駭,他就算貴為神使,歲月法境界也才數千年,這已經算得上不錯了,可他如何也想像不到,區區一個試煉者,居然能領悟接近十萬年的歲月法境界,這說出去誰敢相信?
如果顧玄真的掌握接近十萬年歲月的境界,那就算對方現在才三階層次,也能輕輕鬆鬆以下克上,他們這些神使將不是任何對手,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小丑一樣,剛剛的所作所為,都顯得是那麼滑稽。
念及於此,他憤怒地看向下方那些神徒,低喝道:「你們這些廢物,怎麼不給我們講關於這傢伙的情報,你們幹什麼吃的!」
一眾神徒面面相覷,心想他們已經不算是人了,但這梵天神使使真的狗啊!
沒見到剛剛有一個神徒想要告訴他關於顧玄的信息,結果被他嚴厲怒斥,一言不合就要將之打殺嗎?這些神徒哪裡敢擅自開口,稍不注意,就被這些神使說是擅作主張,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一群廢物,等我們把這個傢伙解決了,再來收拾你們!」
梵天神使冷哼一聲,然後看向顧玄,眼裡雖然驚駭,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顧玄是吧,你的確有一些天賦,不過你不要以為這樣就能與我們神使相提並論,尤其是與我們天竺神使!」
見到這傢伙依舊這麼鎮定,顧玄不由得有些訝異,也不知道這梵天神使是嘴硬,還是真的有實力。
他準備驗證一下,驗證的方式很簡單,那就是開打。
顧玄也不廢話,直接運轉血屍神力,在歲月法的加持之下,血屍神力威勢滾滾,仿佛從古老的歲月穿梭而來,積累了數萬年的威力,那梵天神使見狀面色大駭,當即與其他的神使一起,施展各自的神力,同樣有歲月法加持,這些神力與顧玄的血屍神力相撞,而後直接被湮滅為虛無,那幾位神使更是身軀炸裂,周遭氣息大減。
他們的神力都很強,大多都在血屍神力之上,但顧玄的歲月法卻在他們之上,九萬多年的歲月法加持之下,別說是傳說級的血屍神力,就算是史詩級的血屍神力,也能輕易將之摧毀。
「你個該死的傢伙,不要以為掌握歲月法就能為所欲為,我們的手段遠超你的想像!」
梵天神使怒意勃發,他本來還想威脅顧玄一番,誰知道對方居然直接動手,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他也只能動用別的手段了,只見梵天神使周遭的空間波動,洶湧的神力氣息傾涌而來,而後空間開裂,一道神光飛出,沒入了他一隻手捧著的水罐當中,那本來只是個裝飾的水罐頓時神光大作,古老的歲月氣息散逸開來,顧玄見到這一幕,也是心中微震,因為這是一件神器!
那些神使見到梵天神使喚出了神器也是非常訝異,這個時候喚出神器,可是要付出巨大代價,果不其然,下一刻,遠處空間隱隱有雷光閃動,一道神罰天雷正在醞釀而出,梵天神使見狀當即毫不猶豫,立馬將激發手掌中的水罐,霎時間無數水流飛流直下三千尺,這可不是尋常水流,而是有著十多萬年歲月法加持的神力水流,並且其中的水液取自天竺國的聖水河,永不停止流淌的永恆之河,簡稱恆河。
這恆河水滔滔不絕,可以淹沒時間一切事物,出現的一瞬間,就覆蓋數千里不絕,在半空當中形成了一條綿綿大河,顧玄的身形都被淹沒在其中,被無數的恆河力量侵蝕,每一滴水液的轟擊,都有十幾萬年的歲月之威,打得他的血屍真身裂紋陣陣,已然有崩碎之勢。
這些恆河水無比粘稠,對於強者而言這只是普通的河水,但對於尋常的試煉者來說,每一滴水都有千萬斤重,稍微沾上一滴水,他們的肉身和靈魂都會被碾碎,畢竟這裡面可有著十幾萬年的歲月之威。
如果光是憑藉自己的實力,顧玄至少要施展三重武魂附體,才能破除這神力之威,但這恆河水能量特殊,似乎對靈魂有著壓制,想要施展武魂附體,並沒有那麼容易,梵天神使似乎早就預防到了顧玄的手段,喚出的這件神器剛好克制武魂附體。
見到此狀,梵天神使哈哈大笑,就算他即將面臨神罰天雷的攻擊,他也覺得無比痛快。
「愚蠢的傢伙,就憑你,也敢與吾等神使作對,吾只是略微出手,就已經讓你無法還手,去死吧,螻蟻!」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那濤濤恆河水當中,兩條參天鎖鏈如同兩條鐵龍飛出,它們撕開了粘稠無比的恆河水,直撲那空中的梵天神使,隨後將其纏繞,拖著其四肢猛然一陣撕扯,那不可一世的梵天神使竟是硬生生被撕碎成了無數塊。
看到這個畫面,所有的神使和無數試煉者都驚呆了,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別說是他們,就算是那飛來的神罰天雷,也是在半空當中一愣,它受到天道規則的驅使,來此施行天罰,可懲罰的對象卻被人提前截胡了,這年頭還有搶天雷業績的傢伙,簡直離譜!
神罰天雷閃爍幾下之後,離開了這片空間。
那些神使這才看清楚,那兩條鎖鏈的盡頭,正是顧玄,正一步步懸空走來。
從那鎖鏈之上,他們感知到了無比恐怖的歲月氣息,足足超過了二十萬年,見到這一幕,他們終於想起,前段時間那纏住血月和陰月的鎖鏈是什麼了。
他們如何也沒有想到,顧玄居然也掌握了一件神器,而且這神器的品質還在恆河水罐之上!
而梵天神使死後,那裝著恆河水的神器水罐正要穿梭空間離開,卻被一根鐵鏈纏住送到了顧玄手中,其餘的神使見狀,當即怒喝道。
「試煉者,這神器乃是我天竺神國之物,你不可褻瀆!」
顧玄聞言,只當沒聽到,直接操控天屍鎖龍柱,將恆河水罐拉入了武魂空間當中,這東西還沒有煉化,具備強大的反抗力。
而且顧玄現在等階太低,操控天屍鎖龍柱太消耗力量,這才不到一分鐘,體內的精氣神就消耗了七七八八,所以平時他都不怎麼動用這東西。
見到顧玄毫不理會他們,那些天竺國神使暴怒不已,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他們憤怒了一下,而後當即開始遠遁,身形緩緩隱沒進入虛空,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在這方世界。
開玩笑,連梵天神使都被這傢伙殺了,他們這些神使哪裡對付得了,而且這傢伙似乎還有餘力,必須暫避鋒芒!
看到自家的神使被嚇得倉皇逃竄,那些神徒和神民心中五味雜陳,看向顧玄的眼神,猶如看著神明。
他們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人物,能以試煉者之身,壓得一眾神使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