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櫻二十歲生日那天,剛好也是兩人相識兩年之時,人生能有多少個兩年,洛櫻覺得自己這兩年幹了好多事兒,認識了好多人,也長大了許多。
從成年之日就虎視眈眈的某人,終於在這一天露出了真面目。
與其說是露出真面目,倒不如說他至始至終目的都很明確,在夜晚翻雲覆雨的時候,覆在她的耳邊,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喊她老婆。
一開始,洛櫻是很抗拒,抗拒的原因多半是害羞。
但男人骨子裡的那股劣根性,致使他越來越喜歡在這方面逗她,喜歡看她紅著臉,在他身下癱軟一片,嬌艷欲滴,水光瀲灩的樣子。
喊得多了,洛櫻也懶得糾正。
就這麼喊了幾乎兩年,漸漸也成了一種習慣。
但今晚,沈之洲明顯跟以往不太一樣,大總裁工作日什麼事都不干,大咧咧地翹了班,在外面拉著她又看電影又逛街又吃飯......吃完飯,洛櫻就困了。
回公寓,霎時沒了力氣,癱在沙發怎麼都不願起來。
沈之洲勾著她的腰,扶著肩膀,想把她抱起來,卻被女孩兒推推嚷嚷,怎麼都不情願的,哼哼唧唧地搖著頭,說:「別弄我,我要睡覺,我好睏啊,走了一天的路了。」
「小懶豬。」男人的眼底儘是寵溺,語氣兇巴巴的,卻藏著一邊無際的溫柔,「你不洗澡了?20歲第一天就不洗澡了?」
「可我真的好睏,我不想起來......」她極力反抗著,閉著眼睛,用沙發上的小毯子蓋住自己,蒙著眼睛,「就不能先睡一覺嗎?」
「行。」
沈之洲把女孩兒身上的毯子理好,蓋住她的肚子以免著涼,進臥室隨隨便便找了套衣褲,去洗澡了。
浴室的水聲嘩啦啦傳來——
沈之洲洗完走出來的時候,洛櫻還沒起,臉蛋紅紅,張著小嘴,不斷地呼著空氣,軟軟的唇,又嫩又紅,可愛得不像話。
男人蹲在她的身側,盯著她看了半響,長臂圈過她的後頸和腰,將她打橫抱起,打算放在臥室的大床上,讓她繼續睡。
洛櫻睡眠本來就淺,這一下,直接就被他弄醒了,揉著眼睛忍不住哼唧了一聲,跟小貓似的,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舒服地蹭啊蹭,身子軟軟的。
惹得沈之洲身子僵了又僵,全身上下的火熱忽的往一處涌,眸色漸深,某種想法越發熱烈起來。
今天本來就是個20歲生日的好日子,他原本就不想放過她的,但看她玩了一整天實在是累了,擔心她累壞,一下子心軟放過了她。
但在這一刻,所有心軟當下崩塌,他實在是忍不住了......
沈之洲俯下身,颳了刮她鼻尖,語調輕軟地問:「洗澡嗎?」
「想洗......」嗓音軟軟的,透著一絲慵懶,「但不想動。」
「要我幫你?」
「......」
洛櫻瞬間紅了臉,想說,但不敢說,耳朵尖染上幾絲紅暈,還沒開口說話,就被男人抱進浴室。
他低著頭,親吻著她的唇瓣,慢慢往下,抬起她的下巴,遊走在鎖骨之處......
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洛櫻有些羞赫,心跳加速,也有些害怕,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來回應他。
只是僵硬地勾著他的脖子,屏住呼吸,順從地接受著他的親吻和撫慰。
陣陣酥麻。
連指尖都在戰慄。
夜色深濃,弦月勾掛,光芒傾灑大地。
事後,沈之洲把洛櫻的身子擦乾淨,放在床上,語調緩柔地問:「累不累?」
「累。」
「累你剛剛還纏著我?」
「誰纏著你呀。」男人在她身側躺下,女孩兒肆無忌憚地伸腳去踢他,「你別亂說話,明明就是你在纏著我。」
「哦,那剛剛說還不夠的人是誰?」
「你。」女孩兒蔫壞地耍賴著。
清淺的月光漫灑進來,把她的臉蛋映襯得如脂雪白,男人懲罰似的捏住她的鼻尖,洛櫻喘了口氣,氣鼓鼓的,拍開他的手。
撇了撇嘴,惡人先告狀:「看吧,說不過別人就開始耍壞了,還捏我鼻子不讓我呼吸,你是想憋死我啊!!憋吧憋吧,然後你就沒女朋友了。」
「說話那麼有勁兒,看來你還很有力氣?」男人翻過身,抓住她亂動的手,被子裡的長腿壓住女孩兒的腿根,不讓她動彈。
洛櫻眼見形勢不妙,立馬認錯,繳械投降:「不要!我累了,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來了。」
語氣哭唧唧的,委屈到不行,小臉卻不見一點兒認錯的痕跡。
沈之洲奈她不何,俯下身,吻了吻她軟乎乎的耳垂,低低啞啞,認真地說:「櫻桃,我們結婚吧。」
結婚?
沈之洲對結婚這件事特別執著,洛櫻一直都是知道的,但之前她不到二十歲,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
每次他一提起,開開心心地笑笑也就過去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她已經二十歲了,可以真的結婚,領證了。
洛櫻愣了愣,遲遲沒有開口,仿佛在考慮,也像是在猶豫,嘴巴張了好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空氣仿佛被灑了凝固劑一般,安靜得不像話。
每一分鐘的等待,都像是對沈之洲的凌遲和煎熬,但他一點兒也不急,眼神溫柔,含著情愫。
女孩兒摸了摸他的下巴,支支吾吾的,打著商量說:「我還沒畢業呀,沈之洲。」
「畢業和結婚有衝突嗎?」
「可我還是個學生,現在就結婚,會不會......會不會有點......太過於突然了?畢竟,大學裡沒有多少人是還沒畢業就結婚的。」洛櫻平靜地闡述著自己對於不想結婚的原因和觀點,儘量用最輕柔地語氣去安撫他,但越說就越於心不忍,補充了句,「你別誤會,我不是不想和你結婚,我只是覺得,現在結婚太早了,我還沒做好準備。」
「你不用做什麼準備。」男人的眼直勾勾地的,揉了揉她順滑柔軟的長髮,「就是多了一層關係,多了個身份而已。結婚後,你該怎樣,還是怎樣。」
「你不會逼我要孩子?」洛櫻撇了撇嘴,說。
男人氣笑了:「我什麼時候逼你去做不願意做的事兒?」
「確實是沒有。」洛櫻越說越小聲,越來越沒底氣。
沈之洲是連逼她干那種事情都沒有過的,又怎麼會逼她要孩子呢。
「孩子對於我來說,可有可無。在我眼裡,你還是個孩子,我又怎麼忍心讓你這麼早就做媽媽,照顧別人,嗯?」
「嗯,有道理。」
一想到孩子,洛櫻的臉唰地一下紅了,要不是年齡還小,她還真挺期待她和沈之洲的孩子長什麼樣的。
要是男孩,肯定會像他爸爸一樣英俊高大,鼻樑高挺,下巴堅毅,好看出色到無可挑剔。
洛櫻想了想,越發覺得她和沈之洲的對話像是在談論商品,討價還價。
她噗一聲笑了。
男人不懂,偏頭看她:「笑什麼?」
「你猜?」
「不猜。」
「你好小氣哦。」
「?」
「我不答應你的求婚,你就這樣對我了。以前我說什麼,你都會附和我的。」
「被拒絕了,我生一會兒氣還不給了?」
洛櫻:「......」
洛櫻又笑了,臉上的小梨渦俏皮又可愛,伸出白嫩的腳丫踢了踢他。
「哎!我不答應很正常好吧?你看看你,哪有你這樣的?求婚在床上?被拒絕了就凶我。」
「我哪有凶你?」男人沒勁兒地從她身上撤下去,躺在一側,冷硬地長臂一伸,將她摟入懷,「不答應就算了,睡覺。」
洛櫻乖乖地趴在他的胸膛,憋著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不笑出聲,最終還是沒忍住,銀鈴的笑聲在黑夜中綻放。
「沈之洲,你也太可愛了吧。」
男人沒理她,對她的說法顯然不大認同。
「嗯,很可愛,也很壞。」她向往常一樣,生氣就咬他下巴來出怨氣,軟著語氣,糯糯地說,「我又沒說不結婚。」
「......」抱住她的身子顯然僵了一瞬,男人睜開了眼。
洛櫻笑著繼續說:「我有拒絕你嗎?我就問問能不能遲一點兒而已,跟你商量商量而已,你倒好,直接給我臉色看。」
「再說一遍。」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呼吸灼熱地開了口。
「說什麼?」女孩兒笑得蔫壞,刻意不說。
「說想跟我結婚。」
「結婚?」洛櫻吻上了他,咬著他冰涼的下唇,一字一句地說,「明天就結。」
二十歲以後的我,只屬於你。
-
沈之洲洛櫻要結婚這件事,不知不覺在好友圈裡傳遍了。
黃毛拉了一個群,裡面有蛋蛋、獸獸、灰兔、老李和舒蓓。
所有人都在發紅包表示恭喜——
黃毛:【老大不容易啊!!!等了這麼久,終於能扯證了,兄弟先祝為敬。】
蛋蛋:【嫂子終於是真嫂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過我們還是光棍???】
獸獸:【不過老大也忒不厚道了,人小姑娘才剛滿二十歲,就要收進戶口本了,一天都等不得???】
灰兔:【贊同+1,太禽獸了,居然一天都忍不得。要是P神欺負櫻桃,我一定第一個不放過他。】
舒蓓:【加我一個,我也覺得禽獸。】
洛櫻刷著群里的聊天記錄,咯咯地笑著,反正沈之洲也不常玩手機,她大著膽子,在裡面添了一句:【覺得禽獸+1】
獸獸:【嫂子666666,正主說話了,說明老大真的......emmmm......】
生日後的第二天,洛櫻還沒開學,但沈之洲要上班,他洗漱整理好,進來抱了抱女孩兒,摟住少女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啞著嗓音說:「公司有點事情要處理,別玩手機了,昨晚睡得晚,你再睡一會兒。大概十點的時候,會有司機來樓下接你,直接去公司找我,我們結婚。」
洛櫻把手機屏幕熄滅,藏好,懵懵地抬頭看他:「直接去公司找你?」
「對。」
「盛京集團......我還沒去過呀......我怕......」
「怕什麼?你忘了?我爸早就退休不幹了,過了今天,你就是盛京的女主人。」
洛櫻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大的頭銜套在她身上,她可承受不住。
「我不想做盛京的女主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沈之洲一字一句,說得極其認真,「但這是我能給你的,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情,我給不給也是我的事情。現在你還小,以後我們再談。」
洛櫻被他繞暈了,推攘著他:「你快去上班吧,我等下去找你。」
「乖。」
他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轉身離開。
十分鐘後。
沈之洲在群上冒泡了。
Pluto:【。。。。。。】
Pluto:【夫人,抬舉了。】
而後直接私聊她:【晚上,還有更禽獸的。】
洛櫻戳進他的對話框,氣憤地打字:【結婚後,聽我的。昨晚你答應過我的。】
沈之洲:【有嗎?】
洛櫻:【怎麼沒有?臨睡前,你說的呀。】
沈之洲:【我怎麼不記得?】
洛櫻:【……】
洛櫻不想跟他聊了,氣鼓鼓地躺下床,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再次醒來,是被沈之洲的電話吵醒的,女孩兒迷迷糊糊地抓過枕邊的手機,聽著男人低沉的嗓音,嗯嗯哦哦了幾句。
「我知道。」
「司機就在樓下,你慢慢來,整理好了就下樓,不急。」
說完,洛櫻就把電話掛了。
她快速起床,洗臉,找出八百年沒用過的化妝品,準備化個淡妝。
洛櫻平日裡最愛用的口紅是粉色的,顏色偏淡自然,但這一次,為了更上鏡,口紅用了顯氣色的正紅色,膚白唇紅,嬌俏中透著幾分美艷。
乳白色的高跟鞋,純黑色包臀裙和白襯衫,把她的身材修飾極好,烏黑的長髮靜靜地垂在腦後,隨便拎了個包就出門了。
來接洛櫻的是沈之洲的慣用司機,司機見洛櫻下來,識趣地下車拉開后座的車門,還恭敬地喊了句:「夫人。」
洛櫻:????
洛櫻很想拒絕他這個略顯老氣的稱呼,但她一想到在沈家本就是規矩分明的,反正遲早都是要適應的,還不如提前適應一下呢。
為了不讓氣氛尷尬,洛櫻笑著開口問:「盛京集團離這裡遠嗎?」
司機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開這個口:「盛京集團在城東,從這裡過去一般要將近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洛櫻皺起了眉。
城東,不就是跟她學校相反的方向嗎?
一年前,沈之洲提出要接送她上下學,她沒好意思,問他順不順路,他想都沒想,就說順路。
洛櫻這才心安理得地接受了他的幫助,沒成想,竟是完全的不順路。
洛櫻問:「你們少爺,平時在公司是怎麼樣的呀?」
「他啊?天生的管理者,辦事效率一流,做起事來比誰都認真,大家都很服他。」
「那……他在公司里應該很受歡迎吧?」洛櫻笑著問。
「夫人在擔心什麼?」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而後也跟著笑了,「少爺就算不進公司,也是被上千萬的人喜歡,既然選擇了你,他便會從一而終。」
洛櫻哀嘆了一聲:「你真懂他。」
「不是懂。」司機淡聲說,「是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想把你捧在手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