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聽聞天機樓樓主一表人才,乃不世出的少年天驕。【,無錯章節閱讀】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謝星筠起身相迎,打量著信步走入、笑容自信不羈的周辛,眼含異色。
周辛嘴角微勾,同樣欣賞且認真的開口道:「世人都說謝宗主不僅是橫壓玄水域無數天驕的一代妖孽,更是周邊數方大域首屈一指的絕色仙子。」
「對於後者,閻某本還有幾分懷疑,但今日照面方知,這傳言不僅沒有誇大,反而還有些保守了。」
「照閻某看,謝宗主之風華,即便是放眼整個通玄大陸,怕也沒有幾人能夠相提並論。」
對於這明顯誇大的讚譽,謝星筠只是微微一笑,心中並無絲毫波瀾。
因為類似的話她早已聽得耳朵起繭子,而且眼下她心有隱憂,根本沒心思談論自己的美貌。
招呼周辛落座之後,謝星筠直接開門見山。
「不知閻公子此番登門,所為何事?」
聽到謝星筠的問題,周辛亦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直勾勾的盯向謝星筠一字一頓道:「本公子此來,只為相助春華宗擊潰來犯之敵!」
此言一出,有人眼睛大亮、有人一臉狐疑,亦有人嗤之以鼻。
謝星筠同司僮對視一眼,神色逐漸認真下來。
「閻公子為何要助我春華宗?」
「原因有三。」
周辛輕輕一笑,豎起三根手指頭。
「其一,契蘭皇朝與我天機樓有點恩怨,雖然這恩怨很小,不過契蘭皇朝並無要罷休的意思,這難免會給我天機樓帶來些許麻煩。而閻某最是討厭麻煩,也不介意給他們一些教訓。」
對於天機樓與契蘭皇朝的恩怨,殿內許多人倒也聽聞一些。
當初二十方勢力前往大周皇都威逼時,天機樓閻公子主動為各方牽線搭橋,組織了一個碰頭會約。
也就在會約之時,契蘭皇朝的人被殺了個乾淨。
後來契蘭皇朝的人曾想要找場子,不過好像沒能討到什麼便宜。
只是,正如閻公子自己所說,對於兩方勢力而言,這只是一個很小的恩怨而已,天機樓完全沒有必要摻和到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之中。
單憑這個,似乎無法說明什麼。
「其二,閻某對於謝宗主仰慕已久,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謝宗主這樣一位風華絕代的仙子黯然枯萎。」
謝星筠抬了抬眼皮,她又不是數十歲的小姑娘,自然不會輕信這樣的鬼話。
「閻公子這第三個理由當是利益使然吧?是何條件,還請閻公子明言。」
「不愧是謝宗主,一眼便看出了閻某的心思。」
周辛哈哈一笑,也不否認。
「我想要謝宗主……」
聽到這幾個字眼,謝星筠眼睛微眯,一眾春華宗的高層更是怒極。
這小子竟然想要挾宗主成為他榻上女人?!
只是還不等他們發怒,周辛稍稍一頓後,卻又緊跟著吐出了幾個字眼。
「成為我天機樓的掛名供奉。」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一靜,一些剛準備怒喝的春華宗高層急忙止住要出口的字眼,臉色漲得有些通紅。
謝星筠皺了皺眉,嗔聲道:「閻公子倒是真會作弄人,這話就不能一口氣說完?」
周辛嘴角微勾,眼含玩味之色。
「若是謝宗主只對前半句有意,閻某也是不介意的。」
看著笑眯眯地周辛,謝星筠不由得有些氣悶,又有些羞憤。
想她堂堂春華宗宗主,何時被人這般調戲過?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正大光明的調戲?
更讓她鬱悶的是,對方明顯是玩笑的姿態,而且此來是抱著好意相助的目的,她都沒法動怒。
深吸一口氣後,謝星筠淡聲道:「不知閻公子這所謂掛名供奉是何意思?」
「簡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眼見謝星筠轉移話題,周辛故作遺憾的聳了聳肩。
「謝宗主只需在我天機樓掛個供奉的名頭,無需擔負任何雜務,也無需前往天機樓。只要在我天機樓遭遇危機時,謝宗主能夠挺身而出、全力相助便可。」
謝星筠狐疑的看了眼周辛,又用餘光瞄了眼司僮,見司僮暗暗點頭,當即心中一定。
「倘若閻公子真能相助我春華宗渡過此劫,甚至擊潰來犯的契蘭之軍,莫說只是區區一個掛名供奉的頭銜,便是……」
周辛眼睛一亮,調笑道:
「便是相伴逐道,也可?」
謝星筠無力的白了一眼周辛,無語道:「閻公子莫要開玩笑,我的意思是,閻公子若真能辦到,我春華宗願給予閻公子榮譽大護法的地位,可參與我春華宗的重大決策,並擁有與之相匹配的權力。」
「除此之外,我還可以代表自己答應閻公子一個要求。當然,這要求需得是在合理範圍內。」
說到這裡謝星筠微微一頓,隨後語氣一轉。
「只不過,眼下的關鍵問題是,閻公子如何辦到?又或者說,閻公子帶來了多少強者及軍隊?」
「畢竟,運朝的強大,閻公子應該最為清楚。」
周辛自信一笑,攤開摺扇緩聲道:
「此事易爾,只閻某一人便可解決契蘭皇朝最為強大、也是諸位最為忌憚之事。」
一人?
大長老司僮再也坐不住,瞪著眼質疑道:「閻公子可是在開玩笑?就憑你一人,如何只手翻天?」
司僮這話已是相當委婉、相當給周辛留面子了,這要是其他人開口,還不知會說些什麼。
畢竟,周辛而今只是元嬰圓滿的修為罷了。
這樣的修為,若不是周辛的身份,他甚至連靠近大殿殿門的資格都沒有。
周辛搖了搖頭,成竹在胸道:「契蘭皇朝之倚仗無非就是國運的加持罷了,若是沒了這一條,就憑他們集結在邊境的那百萬大軍,可不是你們春華宗全力以赴、精銳齊出之下的對手。」
謝星筠眸子大亮,眼綻星芒的盯向周辛。
「閻公子的意思是,你有辦法阻止契蘭皇朝之國運對於其強者及軍隊的加持?」
周辛緩緩點頭,「謝宗主可以這樣理解。」
謝星筠心中大受震動,複雜的看了眼周辛後,沉聲道:「閻公子打算如何做?可能確保這一點?」
「確保沒問題,至於如何做,謝宗主就不用操心了。」
周辛含笑點了點頭,復又搖了搖頭。
此時,整個大殿一片安靜,所有看向周辛的眸子都滿是匪夷所思,除此之外,還有激動、興奮、輕鬆等神色。
當然,也有少數質疑,以及其他的莫名之色。
謝星筠輕出一口氣,閉眼沉思半晌後,復又深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來。
下一瞬,兩個冷厲的字眼從其口中吐出。
「拿下!」
聽到這兩個字,絕大多數人都是一懵,有些搞不清狀況。
這閻公子明明是來幫助他們的,而且有極大希望幫助他們擊潰契蘭之軍,為何宗主反而要讓人對閻公子下手?
不過很快他們便反應過來,原來這兩個字並不是針對閻公子……
只見大長老司僮,以及其他五位長老在同一時間雷霆出手,將包括於長老在內的六名春華宗高層瞬間擒拿!
變故來的太快、結束的也快,以至於當一切結束,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
「宗主,這、這是怎麼回事?」
有護法不解出聲,一臉迷茫。
而那六名被擒拿的高層也一臉憤怒的反抗起來。
「大長老!你做什麼?!」
「秦護法,你抓我作甚?瘋了不成?!」
「宗主,我等何罪之有,為何要如此對待我等?」
聽著此起彼伏的怒吼聲,謝星筠冷冷一笑。
「爾等真以為,你們做了些什麼,本宗主會不知道?」
「要說你們怕死提前在暗中向契蘭皇朝卑躬屈膝的做奴才也便罷了,但你們不該將我春華宗的底細以及邊境軍力布置泄露出去!」
「對於叛徒,本宗無法容忍。不過念在你們這些年也算為宗門立下過些許功勞的份上,本宗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聽到這裡,其餘人這才恍然。
原來這些傢伙都已經暗中投靠了契蘭皇朝,難怪宗主會如此。
至於宗主為何要偏偏挑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想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畢竟,若是讓這些混帳將閻公子有辦法阻止國運加持之事透露出去,那可就麻煩了。
「宗主!我冤枉!」
「宗主,你說我們私通契蘭皇朝,可有證據?」
「不錯!還請宗主將證據拿出來!」
那六人臉色大變的同時,卻又更顯惱怒,紛紛喊冤或者叫囂。
「你們夠謹慎,本宗手中的證據的確不多,不過那又如何?本宗只需知曉你們確實背叛,即便沒有獲得一點證據,本宗也照殺不誤!」
「事關我春華宗生死存亡,本宗可不會有婦人之仁!」
謝星筠寒聲開口,說罷,面無表情的揮了揮手。
「帶下去,殺!」
「是!」
大長老司僮欣慰且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不顧那六人的瘋狂喊叫咒罵,冷著臉將人帶了出去。
「諸位也下去吧,去好好準備,新的命令今夜便會下達。此次與契蘭皇朝之戰,我春華宗必要讓他們付出無比慘重的代價!」
「是!」
待得其餘春華宗高層盡數離開,周辛拍著手掌含笑看向謝星筠。
「果敢鐵血、洞察秋毫,不愧是謝宗主。看來選擇邀請謝宗主成為我天機樓掛名供奉,是一件無比正確的事。」
謝星筠無奈一笑,輕嘆道:「閻小友謬讚了,為了春華宗萬載基業,本宗也是不得不如履薄冰、步步謹慎。」
「小友?」
周辛游移著目光在謝星筠曲線曼妙的身上上下掃視,不羈的嘴角掛著一抹促狹的笑意。
「謝宗主,閻某可一點不小哦~」
謝星筠皺了皺眉,略顯不悅道:「閻公子,還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
周辛挑了挑眉,玩味道:「謝宗主該不會是會錯意了吧?本公子說的可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謝星筠不由一噎,輕哼一聲轉移了話題。
「好了,開始說正事吧。而今也沒了其他人,閻公子這下總能說說你的手段了吧?」
「有些事總該要保密,這點謝宗主當理解才是。」
周辛撇了撇嘴,隨後笑容莫名道:「既然說到正事,那我們是該說說那個要求的事了。」
謝星筠眉頭微蹙,凝視向周辛道:「閻公子這是有萬全的信心?」
「那是自然。」
周辛挑了挑眉回道。
「既如此,先談倒也不是不可以。」
謝星筠沉默一會兒後點了點頭。
「閻公子有何要求,請說吧。」
周辛眼睛微亮,「唰」的一聲合攏摺扇後,直勾勾的盯著謝星筠姣好的面孔笑吟吟道:「本公子只有一個要求——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謝星筠臉上瞬間騰起一股怒色,身上的氣勢也陡然危險起來。
不過死盯著仍舊一臉嬉笑的周辛看了半晌後,那股危險的氣機又緩緩收斂下去。
雖如此,謝星筠的神色依舊很不好看。
「閻公子,本宗說過,這個要求必須是在合理範疇內!」
「嗯?謝宗主的意思是,我提出的這個要求不合理?」
周辛訝異的眨了眨眼,跟著振振有詞道:「謝宗主這話可就不對了,男歡女愛本就是人世間最基本、最合理的事,怎麼會不合理呢?」
「再者說,謝宗主孤獨修道一千多年,也該有個伴撫慰撫慰心靈了。本公子自認也不醜,對春華宗也沒有惡意,想來還是配得上謝宗主的。」
謝星筠氣得臉色羞紅,圓鼓鼓的雙丘起伏不定。
強忍著將周辛狠狠揍一頓的衝動、咬著牙瞪了周辛半晌後,一串字眼自謝星筠勻稱的齒縫中擠出。
「要想本宗答應這個要求,也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有朝一日你能夠打敗本宗主才可!」
謝星筠懶得再跟周辛扯皮,免得再被對方肆無忌憚的從言語上占她的便宜。
索性直接定一個不可能達成的前提條件,免得對方再糾纏不休。
因為在她看來,閻公子是絕不可能勝過她的。
即便閻公子的天資再如何妖孽,等他突破到合道境時,她必然已經踏入渡劫至尊之境……
「喔,如此,倒也未嘗不可。」
周辛摸著下巴思忖一會兒後點了點頭,跟著神秘一笑。
「謝仙子可要記好了今日的約定與承諾,將來可不能反悔唷~」
自以為心思得逞,謝星筠心中不屑冷哼一聲,不以為意道:「本宗言出必踐!」
周辛好笑的看了眼穩操勝券的謝星筠,隨後徐徐起身,緩步來到謝星筠身前站定。
「你做什麼?」
謝星筠皺眉瞪向周辛,有些不滿。
「沒什麼,只是想湊近好好看看本公子將來的女人。」
周辛低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瞥了眼某處雪白後,不顧謝星筠眼看著就要爆發的怒火,哈哈大笑著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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