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萬倉怔了一會才說,「像我們這種產業,政府一般不會願意摻和的,如果你有門路,這當然可以談……」
而且秦硯那邊給出來的利潤還那麼高……
秦硯笑笑,食指在桌上輕扣,「不瞞您說,我這邊已經拿到了初步的意向,只等您點頭,立馬可以往下推進。」
谷萬倉沉吟片刻,問,「那政府的投資占比……」
「保底占到百分之二十以上。」秦硯回道。
谷萬倉點點頭,「好,如果真能按照你說的來,那這個項目我就做主簽給你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秦硯看了眼會議室外面,「外面那些人,是不是可以讓他們走了?」
谷萬倉有些猶豫,「可萬一你要是沒拿到……」
「谷總如果這樣說,那我就沒辦法了,瞻前顧後想兩頭通吃的人,往往可能什麼都撈不到。」秦硯語氣淡下來,「生意場上,講究的不就是一個賭嗎?」
谷萬倉沉默了一會,吩咐助理,「讓遊資的人先回去吧,就說我們過幾天再定。」
秦硯笑笑,說,「靖海能在您的手中做這麼大,可見不是沒有原因的,單這份魄力就少有人能及。。」
谷萬倉伸手指著他點了點,笑著說,「你這小子,別給我戴高帽子!」
秦硯伸出手,「那我們合作愉快?」
谷萬倉握上去,「合作愉快。」
離開靖海的時候,谷萬倉親自帶著助理和高管,一路送到公司門口。
遊資的人還沒走,秦冰帶著人走過來,還想爭取一下,「谷總,咱們兩家一向親近,如果您對我們的方案有任何問題,我們都可以再商量……」
谷萬倉擺擺手,「小冰,咱們在商言商,你這方案做的啊,比阿硯可差遠了。」
秦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谷萬倉轉身對秦硯笑著點點頭,「你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秦硯說,「您客氣了。」
谷萬倉便帶著人回去了。
秦冰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冷冷的朝秦硯這邊看過來,「我倒是小瞧你了,一個體量連螞蟻都不如的小投資公司,竟然能把遊資擠下去,阿硯,你本事見長了啊。」
秦硯顯然沒把他當根蔥,神色淡淡,「承讓。」
轉身打算走。
秦冰看著他的背影,沉聲道,「爺爺最討厭我們兄弟相爭,不知道他老人家要是知道這件事,會怎麼想?」
秦硯停下來,轉頭看著他,笑笑,「那你去試試啊。」
秦冰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
秦硯似乎很滿意,笑笑便走了。
上了車,林覓幾次看向秦硯,欲言又止,最終只問,「你準備怎麼拿到政府投資?」
這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的事。
秦硯揉揉額角,倚在靠背上,「我有門路,不難。」
到了酒店,他沒下車,把他們三個放下便走了。
齊部長站在酒店門口,直到現在還感覺跟做夢似的,「咱們這就把靖海拿下了?秦總忒威武了。」
他都做好了在這邊長磨一個月的準備呢。
頓了頓,他又好奇地問徐香,「秦總不是秦家的繼承人嗎?怎麼頭頂上還有個大哥?秦家的產業都在他大哥手裡嗎?秦總這是被架空了還是被奪權了?」
林覓站在前方不遠處,聞言也豎起了耳朵。
徐香卻道,「饒了我吧,我哪知道這些啊!我就一秘書,這些豪門秘辛,就算有人告訴我,我也不敢聽啊。」
齊部長嘆了口氣,「秦總也不容易。」
林覓卻不敢苟同,秦硯那樣的脾氣,會讓自己不容易?
秦家就算是個龍潭虎穴,他也不可能會敗走雲城。
大概是有別的打算吧,這人加起來有一百個心眼子,那位秦冰,一看就不是他的對手。
他們在京市待了三天,秦硯就把這事搞定了。
跟靖海簽完合同,秦硯讓齊部長和徐香先回去,把林覓留了下來,「後天秦家有家宴,你跟我去一趟。」
林覓不是很想去。
秦家的家宴,她以什麼立場參加?擺明了自取其辱。
秦硯卻道,「婉婉現在還不想結婚,你去替她擋一擋。」
林覓的動作僵了一瞬,隨即若無其事的道,「這算額外的工作量吧?要加薪的。」
秦硯掏出來一張卡,遞給她,「我這兩天有點忙,你自己玩玩吧,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下來。」
林覓笑笑,收下了。
誰說渣男都沒良心的,瞧瞧這位,一邊劈腿一邊深情,兩不耽誤。
之後的兩天,秦硯都沒再露面。
林覓索性當公費旅遊了,包了個車在京市逛了逛,又給母親和辦公室的同事買了些特產。
家宴這天,秦硯開車來接她。
林覓一如既往的職業裝高跟鞋,頭髮綁成低馬尾,臉上化著淡妝,幹練精緻。
上了車,秦硯問,「錢夠花嗎?不夠跟我說。」
林覓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這種事哪有讓女孩子主動開口要的?真有心就按時往卡里打錢,自然就夠花了。」
秦硯被她氣得肝疼,「敢情我花錢養個女人還得上趕著?你也配?」
林覓揚起嘴角,「秦總覺得我不配,少給點也行。」
秦硯眼神冷下去,說,「在我心裡,你一文不值。」
林覓臉上的笑容頓了頓,很快便重新恢復燦爛。
跟秦硯的這兩個月,她一直竭力避免自己像個被包養的女人,仿佛這樣就能讓她心裡想守護的東西更純粹一些。
可卻越來越覺得,這樣的堅持矯情又可笑。
還是維持純粹的肉體關係好啊,走腎不走心,起碼落個灑脫。
秦家的家宴在市郊的一處莊園裡舉行。
說是家宴,但多的是趁機前來拉關係拓展人脈的,馬路上光是豪車就停出去好幾里。
林覓沒想到蘇白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