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決心出發

  「謝謝你們，我都沒想到……還能……嗚嗚」即使經歷了那麼多，人們也沒有全然變得冷漠，被幫助後依舊會真誠地道出一聲感謝。無論如何，梁曉真等人幫助了她們，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用謝，我們……只是順手。」即使這幾天已經聽過了太多的感謝，梁曉真和莫央央還是不能很好的接受，畢竟，她們根本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救人，救人，是她們預期成果中的一部分，並不是主要，所以此時看著對方痛哭流涕，發自內心誠懇地感謝，有些接受不良。

  「論跡不論心，你們都是我們的恩人。」倒是有心裡比較清楚的，能看得出來。

  眼看著所有人都上了船，梁曉真和莫央央也是鬆了一口氣，雖然整個過程中，沒有出現意外和衝突，但是高樓上封閉了那麼久，驟然和這麼多人面對面，看著對方的狼狽，但是又不得不考慮到自己，即使伸出援手也需要隱忍地有所保留，從小牢記「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的她們，總是會覺得自己沒有竭盡全力，有違道德。

  解舒懂得她們內心的糾結和掙扎，不僅是梁曉真和莫央央，解舒內心也會有這種油然而生的罪惡感，她深知這是來自於整個地區文化的塑造，是集體主義和個人主義的碰撞與衝突，果然矛盾無處不在。只是解舒面對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原本世界裡的歸屬感並沒有那麼強烈，即使她清楚，這裡，幾乎與自己原來的世界互為鏡像。她並非純粹的極端個人主義，悄悄放在每個船上的壓縮餅乾和礦泉水，直接贈與的指南針和地圖，幫助尋找修補船隻的方法，都是她儘可能提供的幫助。或許如果，世界大同，她也就不需要如此遮掩與克制了，只是，善與惡永遠同存在這裡，而她，出於本能，選擇規避風險。

  最讓解舒沒想到的是周寶珠，竟然對她不是徹底的仇恨，似乎是這幾天躲在房間裡想了不少。解舒第二天就把堵門用的器械收走了，只是沒有去主動敲門，而莫央央來通知集合的時候，周寶珠也沒有開門出來，解舒透視看過，對方只是坐在房間的地上，頭埋在膝蓋里，所幸沒有鬧出什麼事情來，便也沒有去管。

  只是到最後要離開的時候，本著不想讓她就此流浪，莫央央還是去敲門通知了一聲。或許是想明白了，也或許是知道不能錯過離開的機會，周寶珠打開門，眼底的烏青明顯，臉上帶著明顯的憔悴。好在樓內倖存的人，並不清楚杜馨和周寶珠曾經與王鵬宇一群人短暫的聯合，否則，否則，周寶珠能否上這艘船還不一定。而解舒等人也不會去挑破，總歸父母雙亡之後只剩下她一人，已經是受到了懲罰。

  「我……謝謝……但是我爸媽的仇我會記得的，到時候，我一定告訴警察，來……對不起……謝謝。」她沒有說讓警察來還一個公道，甚至，她也不清楚到底警察來了以後會如何，心裡還想著和平時代法治社會那一套的大小姐，經過了這麼多天，也清楚，自己繼母被強姦後反殺人在先，自己父親要強占他人的房屋在先，或許她也是幫凶，但是那種情況下，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還是會贊同父母的做法，無論是強勢住進17樓還是與外面來的賊人苟合，都是她也要求生的選擇，註定還是會站在面前人的對立面。只是讓她遵循著邏輯，徹底放下仇恨，她做不到，即使自己的父母在道德上有違，但是他們從來沒有對不起自己。

  「嗯。」解舒看著周寶珠腫起的雙眼，滿臉的低落和複雜，也不打算解釋或者是反駁什麼，眼下的據理力爭得不到任何好處.反正看著周寶珠也不是被仇恨蒙蔽雙眼失去理智的人，若是能看清這末世生活的規則，自然也能想明白，之後也能活下去，若是鑽了牛角尖失了理智，之後，橋歸橋，路歸路，如此動盪的背景下，她們再次遇見的可能性不大。

  送走了這一群人，樓內便暫時只剩下解舒三人和還在原地等待著的常爺爺和常奶奶。四艘船逐一啟程後，三人便也回了樓上，也沒人詢問她們為什麼不走，畢竟明擺著的，她們即使不去官方基地，現在也能活下去，甚至活得很好。

  「總算是結束了，好累啊，我要回去睡覺。」莫央央一到25樓就像是失了骨頭，馬上要倒下去的樣子。

  「好，那你們休息，我也回去了，今晚好好睡，剩下的事情，過幾天再說也不遲。」

  梁曉真和莫央央兩人確實是有著今晚要睡個安穩充足的覺的想法，加上樓內之後的日子應該會安全一段時間，也打算好好休息一番，既是恢復一下體力，也是反思整理這段時間的經歷。只是解舒心裡有著其他的打算。前幾天的討論時，無意間再一次被提醒要去一次官方基地的她，在這幾天莫央央和梁曉真都有些忙碌的時候，也獨自做好了準備。

  解舒從空間裡挑出了四十箱的壓縮餅乾和二十個淨水器和數個濾芯，除此之外還有五十個家用醫療包以及一些基礎的消炎藥，還有考慮到可能有用的一些工具包，雖然她覺得既然已經開工建造，工具應該不會缺，但是以防萬一。東西不多，但都是緊著重要實用的，不突兀的現在還可以找到拿出來的東西選的，食物和藥物，至於水，看著外面那麼多，怎樣都不會確了，與其送礦泉水還顯得奢侈，不如送淨水器，更有實用價值。東西不多，太多，從運輸或者是其他方面來看，顯得惹眼可疑，大不了之後可以順路多送幾次。東西都已經被解舒提前整理出來放在了空間院子的空地上，屆時可以直接拿出來。

  除此之外，便是一封信。因為她並不清楚具體的官方管理層人員配置，曾經想過要在基地里各處放置多封預言信，但是又考慮到，即使可以全身而退，但是預言的公開，是否會降低官方對其的可信度，是否會造成民眾的恐慌和騷亂等等，想到這裡，她便否決了這一做法，還是打算，伺機而動，找到高層可信人員的辦公處或者是居所，之後官方到底是否選擇公開，選擇如何公開，都是那些專業管理人士的考量。

  解舒也沒有著急立刻動身，她還是選擇了先睡覺，一來養好精神，二來，夜晚觸發，可以更好地避開梁曉真和莫央央。特意趁著事情剛剛了結，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樓內應當會安全一段時間，跟兩人說了幾天後再討論之後的事情，便是為了這次的出行。官方基地距離這裡不算近，一來一回，加上在基地里可能要周旋的時間，即使獨自一人解舒可以放心大膽地使用自己的物資，但解舒依舊沒有絕對把握在短短一夜之內解決。而且，解舒是打算，觀望一下官方的態度再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