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然吃好飯才回去。閱讀
常市外面飄起了碎雪,時薇給他穿好大衣,於然走到門外,她有怕他冷,問時萇道:「我給你那兩條圍巾呢?」
「包里呢。」
「有一條是於然的,你想要哪個顏色?」
時萇冷哼道:「都給他,我不要。」
時薇奇怪地看他一眼,「那我把黑的拿走了。」
時萇其實是中意黑色的。他也沒說,任由時薇拿走了,看她走才跟陳柔柔道:「胳膊肘往外拐。」
「嗨,那是她老公。」陳柔柔摸摸他的手腕,算是安慰。
時薇走到門口,於然已經走出去兩步,她張張嘴,喊他:「老公。」
於然轉過身,笑的開心:「怎麼了?」
她站在台階上,拉他到面前,給他圍著圍巾。
「在車裡不冷。」
「那也帶著。」時薇拂過他的脖子,「最近不是嗓子疼?別病了。」
「好。」
時薇圍好後,捧著他的臉親了親他的唇瓣。
「新年快樂。」
於然回吻她,唇齒觸碰,愛意滿腔。
「新年快樂。」於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放在時薇的手裡,「給你。去年的忘了。」
「你幹嘛啊...」時薇推給他,「哪有結婚了還給老婆紅包的?」
「你還小。要給的。」於然沒接,吻了她的側臉,這才離開。
常市的紅包要給到大四畢業,時薇沒到二十二,真是「還小」。
時薇拿著那個小包裹,薄薄的,裡面沒錢,有什麼在滑動,像是飾品。她回到屋內,時寶趴在窗戶上看他們膩歪半天了,瞧見時薇手裡的紅包,跳到她懷裡,問她:「小姑也有紅包呀?」
「嗯。」時薇臉飄著薄紅。
「小姑的包包好小哦。」時寶捏捏紅包,「姑夫是不是對你不好啊?怎麼都沒有錢。」
「那你打開看看,裡面是什麼?」
時寶早就好奇,但是他是個有禮貌的小紳士,不亂動別人東西。聽到時薇這樣說,才給她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手裡。
「小姑,這是什麼呀?」
時寶把那串鑽石項鍊舉得高高的,在燈光下,略帶藍色的鑽石閃爍著細瑣的光輝。
流光溢彩。
馮君顏看到了,趕緊把時寶抱在懷裡,「你怎麼玩小姑的項鍊?」
「沒有啊,這是小姑的紅包,小姑同意我看了...」時寶有些委屈地還給時薇,時薇揉揉他的頭髮,給他講話,「時寶沒說謊。」
時寶一臉你看吧的表情瞪著馮君顏。
時薇小心收在手心,跟馮君顏道:「我上屋了。」
「行。」
她跑得很快。她的屋子讓給陳柔柔,還好梳妝檯挪到了三樓,時薇脫了高領的毛衣,換上一件v領衫,把頭髮盤好,這才對著鏡子把項鍊帶上。
襯得她鎖骨很美。也配她的膚色。
雕刻精緻,正中間的鑽石奢華貴氣,適合晚宴。
紅包里還有一張字條,時薇打開,他的字體溫潤。
Tomyrose.
HappyNewYear.
Loveyou.
時薇和得了紅包的時寶沒什麼區別。她趴在桌子上,笑得像個孩子。
她給他發消息,謝謝他的禮物,於然如常講不用謝。
【我也愛你。】
時薇回完便扣下手機,在床上打滾。
於然這幾天都沒讓她過來他家吃飯。
時薇閒極無聊,等著尋眉回來,就趕緊穿上漂亮衣服和朋友出去玩了。
常市這個郊區並沒有都市那麼多人,可以說遠離喧囂。這附近是富人區,高級的商城也有,時薇還是想去逛街。
尋眉和幾個死黨看到她,跑過去差點把她抱起來。
「我的媽,時薇也太美了叭!」這幾個都是從小長到大的朋友,時薇看她表情誇張,嫌棄道:「你幹嘛啊,好好講話。」
「不是,尋眉你說,是不是比出去留學之前還要漂亮,這才是世紀美少女!」
尋眉敲了她一下,一手摟著時薇的腰,一手摟著她的脖子,兩邊再牽著一個,五個人浩浩蕩蕩的往商場走。
店員也有認出時薇的,在她試衣服的時候小心搭話,時薇跟她講話很和氣,臨走頭還講了句新年快樂。
她們一塊吃的火鍋,時薇吃辣不行,她們特地要了鴛鴦鍋,清湯專門給她一個人用。
「哎,時薇我跟你說,我看了你的電視劇,你跟於然...」死黨之一提到於然,壓低聲音,謹防隔牆有耳,「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
「然哥的想法還不簡單,那麼多親親,他覺得還是自己上比較妥當。」
每回聚會就要拿時薇和於然涮一頓,四個人在旁邊笑,時薇臉紅得冒煙。
「看得我都想談戀愛了啊...」死黨之二道,「不過薇薇你受傷沒事吧,我看那個傷口好長啊。」
時薇擺擺手,「沒事,那回手是小事,頭撞得腦震盪了。」
「太慘了叭。」四人拍拍她的肩膀,時薇抱拳謝過幾位姐妹,「都過去了,頭腦依然聰明。」
反正這個包間比隔壁喝酒的還要熱鬧,五個姑娘頻頻發出笑聲,一會兒進來一位服務員,看到時薇,心裡興奮,可是看她抱著旁邊的姑娘笑得那麼高興,她又不好打擾。
只在結帳的時候鼓起勇氣和時薇說:「我是你的粉絲,我會去看《盛世》的,時薇加油!」
時薇逃過重重阻撓才搶到這個請客的機會,正在輸入支付密碼的她抬起頭,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謝謝你啊,你們真好。」
小服務員被她講得臉紅,結結巴巴道:「你也超級好!!」
時薇今天心情很好,抱了抱她,揮手告別。
於然的意思是要去國外辦婚禮,所以過年回家先請辦一次酒宴,省得到時候出國有困難。
時薇不太會應付親戚,她打算躲在於然的身後,乖乖做花瓶就是了。
於家包了一間大廳,雖然請帖上寫的是家宴,但是邀請人赫然是時薇和於然。
意味明顯。
時薇挑了一件莊重的禮服,頭髮盤在腦後,帶了一個偏向古典的玳瑁梳,妝容得體。
於然全程護著她的後背,跟各桌敬酒。
兩家都未請閒人,尚未公開,這就是一場私人晚會。
雖然都知道有這樣一對,他倆真的過來時,還是不禁被震到。於然身穿名貴的義大利西裝,萬分沉穩,身側則是著了曳地長裙的時薇,光彩耀人。
等敬酒結束之後,於然才帶著她坐下。時薇對於這種場合總是拘謹的,她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邊,保持得體的微笑。
還好坐下了。她鬆了口氣,於然輕握她的手腕,時薇報以一笑。
於威跟她道:「聽說我們薇薇要有電影上映了,到時候我們一塊去看看。於然,回來你訂個包間。」
於然望向時薇,時薇小小點頭。
「成。」
「我兒媳婦也太漂亮了,真給我們老於家添彩,來來來,」於威拿著一瓶可樂,給時薇倒上,「跟我喝一杯。」
時薇失笑,忙站起身,舉著可樂跟他碰杯。
於威喝了一半,於然哪裡不懂他爸的愛好,舉起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這多好。」
於然的手始終搭在她的手腕,時薇不禁握住他的手指。
婚戒放在他手上,意外的合拍。時薇端詳的時候,沈楠走過來,給於威敬酒。
於威不喜歡她,勉強抿了一口,蔣寧又要發作,招呼沈楠道:「楠楠不然過來坐?」
沈楠還真的厚臉皮要坐。
於然用刀敲敲杯子,「媽,不相干的人不該坐這。」
這桌,於威蔣寧,趙蓉,於然時薇。
蔣寧訕訕點頭,沈楠半個屁股都要掉到座椅上了,頓時倍感尷尬。
她看向時薇,時薇的目光滿帶嘲諷。
趙蓉夾了些菜,放在蔣寧盤子裡,「姑爺說得也對。」
這層重壓下來,沈楠再臉皮厚也只能走。
沈楠離開後,時薇仍是低著頭,玩他的婚戒。於然在她耳邊道:「不吃著東西麼?」
時薇只吃了一些。
她側頭跟他道:「塗的鏡面唇釉,吃了東西容易掉。」
於然不太懂這些口紅的區別,聽時薇這樣說,其實也明白,這種場合她吃不好。
「回去想吃什麼給你買。忍一忍。」
「嗯。」時薇握著他的手,輕輕道,「我去洗手間。」
於然點頭,時薇站起來,她眼神好,望了望隔壁桌的尋眉,尋眉有心靈感應般抬起腦袋。
一起去廁所。
跟時薇處了那麼久,尋眉太懂那個眼神啥意思了。
尋眉站起來,挽著她的胳膊向衛生間走,到沒人的走廊,時薇才長舒一口氣。
「憋死個人。」尋眉替她說。
「還有沈楠,她什麼意思?」時薇就感情上小心眼,她一想到沈楠還惦記著於然就犯噁心。
「就那個跟個白蓮花沈楠,她還活著呢?」尋眉提她就來氣,正準備開罵,衛生間迎面過來的正是她。
聽到尋眉的話,她臉色不太好,「尋眉,你也是晚輩,年關到了,你怎麼講話呢?」
「跟你算哪門子晚輩,我們是平輩好嗎?你還是想讓我叫你一聲大媽?」
時薇噗嗤笑了,「你太有梗了吧。」
「麻省理工相聲大賽我第一啊。」
「麻省理工就你一個說相聲的吧?」
「還有個南開升學過來的學長,天市本地人,沒說過我。」
時薇豎了個大拇指,沒理會沈楠,跟尋眉往衛生間走去。
沈楠覺得受到了侮辱,咬牙道:「你別覺得你搶走了於然,如果沒有你我們早就在一起了,我不會放手的。」
尋眉比時薇還要驚訝,「我耳朵聾了,她說啥呢?」
「說她不會放過我老公。」
「有病?」
「沒準得了妄想症,總有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她講得輕描淡寫,「我也不知道蔣寧給你灌了什麼**湯,於然你碰都沒碰過,哪裡來的不放手呢?」
時薇挽著尋眉的胳膊,像是吃了蒼蠅一樣,「走吧,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