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憑心而論，對於沈涼這種極度缺錢又缺時間的人來說，「公社」確實是一個賺外快的好平台。
賺錢門路多，佣金高，時間自由。
沈涼覺得，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製的平台。
她半個月陸陸續續賺了五千多，在她用書包背著錢進入聯邦銀行時，她被銀行門口的迎賓機器人攔了下來。
機器人掃描了她的虹膜：「沈涼，請問您要辦理什麼業務。」
沈涼：「存錢，現金。」
機器人：「好的，請您描述一下您的現金獲取渠道和存款金額。」
沈涼：「五千，存進我自己的帳戶。話說回來，你們問得這麼細的嗎？」
機器人：「一切都是為了聯邦公民的財產安全考慮。沈涼小姐，請您跟著我來。」
聯邦銀行的大堂富麗堂皇得不像是00155189星的建築。沈涼好奇地四處張望，冷不丁地撞上了帶路的小機器人。
機器人：「疼死我了！」
沈涼愣了一下，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機器人：「你還能感覺到疼？」
機器人哼哼唧唧了一下，挪得離沈涼遠了一點：「你存多少？」
沈涼：「五千。」
機器人：「您稍等……」
沈涼坐在大堂里，她環視著大堂，眼角餘光掃過大堂光腦屏幕上一個人的臉。
有一種熟悉感。
她思索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種熟悉感從何處而來——
那個人的眼睛和她的眼睛顏色一樣，都是很罕見的金黃色。
她盯著那人的臉發了一會兒呆，直到小機器人抬手戳戳她，她才回過神來。
「多謝。」
小機器人的童聲很呆板：「歡迎下次光臨。」
沈涼走到門口，停下腳步，她的目光落在了光腦屏幕上那張年近中年卻依舊帥氣的臉上：「那個人是誰？」
小機器人轉動著腦袋，看向屏幕：「是我們波弛聯邦的皇帝陛下，你不認識他嗎？」
沈涼沒有回答，她推門走出聯邦銀行時，一陣冷風吹過，灌進了她衛衣的領口。她雙手插在口袋裡，戴上衛衣的帽子，瑟縮了一下。
樹上的枯葉被冷風吹落，沈涼穿著學校發的靴子踩在枯葉上，愉悅地傾聽著枯葉碎裂的響聲。
她慢慢走在路邊，嘗試著在光腦上搜索「皇帝」的詞條。
詞條下出現了「外交」，「公益活動」等字眼。她撇了撇嘴，收起光腦，上了公共飛行器回了學校。
門衛大爺在門口熱情地和沈涼打了招呼：「小沈啊，夏老師在訓練場的器材室等你呢，你快去，別讓夏老師久等了。」
沈涼咧嘴一笑：「得嘞。」
她在去訓練場的路上順便回宿舍拿了件衣裳套在了衛衣外邊。
夏露在器材室里，她辦了張小板凳坐在機甲邊。沈涼見到夏露時內心生出一種不祥預感。
「沈涼，你過來。」
沈涼挪著身子慢吞吞走了過去，小心翼翼發問：「有什麼事嗎？」
夏露：「這個機甲，你碰過了？」
沈涼看著夏露身邊的那架機甲，呆了一下。
「您查過監控了？」
夏露：「這架黑色機甲的腳踝關節原本有點問題，現在好了。」
所以夏露去查了監控，監控里是沈涼把機甲上掉落的零件按回去的畫面。
「這樣啊。」沈涼嘿嘿笑了，「舉手之勞，不用謝我。」
「有空還是去查查。」夏露站了起來，拍了拍沈涼的腦袋，「畢竟只有s級精神力的人才能修理好s級機甲。」
沈涼心動了，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哪裡可以查？」
夏露：「我們這邊最多只能查a級精神力，你可以去巴藍星上查一下。」
沈涼：「算了，去巴藍星好貴的，我去不起。」
夏露：「沒關係，等到升學的時候，十三軍區會派人來這裡給每個人都做一次精神力檢測的。」
有關沈涼和十三軍區淘汰下來的s級機甲的的事在學校老師之間傳播，一時間，無論是沈涼認識還是不認識的老師見到她都會笑吟吟地關心她幾句，就連一向不太喜歡沈涼的聯邦史老師也對她熱情了起來。
「沈涼，這道題你來回答一下。」
雙手放在課桌抽屜里的沈涼正在光腦上搜索「精神力a級的人碰了s級機甲會怎麼樣」，她聽到了聯邦史老師的話，抬頭，下一秒彈跳著站了起來。
聯邦史老師笑得很和藹：「沈涼同學，你沒必要緊張。」
沈涼更緊張了，她戰戰兢兢地看了一眼聯邦史老師的笑臉，又看向了屏幕。
「巴藍防線保衛戰。」她很肯定，「發生在巴藍防線上的，先皇親自指揮的一場戰役。」
「不錯不錯。」聯邦史老師點了點頭，笑得很慈祥，「大家以後要多向沈涼同學學習。」
班級里傳來一陣噓聲。
大家似乎都挺不屑的。
「怎麼回事？」周漓戳了戳沈涼，「他轉性了？還是你給他灌迷魂湯了？」
沈涼坐下後，雙手又伸到了抽屜里，「誰知道呢。」她小聲吐槽：「他這樣我還怪不習慣的。」
周漓：「你看什麼呢？」
沈涼低著頭，把光腦屏幕給周漓看了一眼。
「a級精神力碰s級機甲？」周漓抿嘴笑了，「沈涼，你想試試器材室里的機甲？」
沈涼：「不能試？」
周漓指了指光腦屏幕：「上面說了，低等級精神力若是在沒有保護措施的情況下接觸高精神力等級的機甲會導致精神力崩潰。」她停頓了一下，嘗試用沈涼能聽懂的術語描述「精神力崩潰」：「輕則變成精神力等級低下的普通人，重則至死。不過最多的情況是變成傻子。」
聯邦史老師站在講台上講得激情四射，周漓坐在倒數第二排昏昏欲睡，沈涼坐在周漓身邊心不在焉。
她雙目無神地盯著聯邦史老師，魂游天外。
她碰到s級機甲後安然無恙，這是不是說明她的精神力等級不止s級？
但會不會她就是那個特例？
沈涼有些焦躁。就在這時，聯邦史老師微笑著看向她，沈涼正襟危坐，假裝自己再認真聽講。
聯邦史老師讚許地點點頭。
沈涼被他的笑容嚇得脊背發涼，下課後，周漓目送著聯邦史老師走出教室後好奇問道：「他今天怎麼回事？」
沈涼聳肩：「不知道。」她在抽屜里摸著飯卡：「有點餓了，我想去一趟食堂，你要一起嗎？」
周漓看著沈涼買了兩根炸雞腿咔咔啃，憂愁地刷了一個小瓶營養液：「兩根雞腿十聯邦幣，你這兩根雞腿頂一頓飯了。」
沈涼搖搖頭，擦了擦嘴：「最近打了點零工，你去下載那個『聯邦公社』平台，裡面有懸賞任務。」
周漓開始下載「公社」平台：「來自公共衛生安全部的一條風險信息提示。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