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華凱影視的孫總,昨天給送了一對翡翠鐲子。��
「還有尚維科技的張璐開,給專門制定了個機器人,下個月說要抬過來。」
「其餘的還有包了你未來寶寶奶粉的牛總,包了你寶寶教育的馬總,包了你寶寶童裝的賀總......」
柳億一聽的一頭霧水,抬頭問助理:「這都是誰,我一個也不認識。」
助理小小的搖搖頭:「都是恭喜你和朱總的,估計是朱總的朋友吧。」
姜謠坐在瑜伽墊上,翻了個白眼:「朱惟照不搞營銷真是屈才了,這才多久,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知道了。」
柳億一無奈道:「算了,早晚要知道,我去民政局又不是沒人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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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科技沙龍上,各公司的大佬正在三一群倆一夥的交談。
朱景江滿面紅光:「對對對,連你也知道了哈哈,我兒子是結婚了。」
圓著肚子微微有些禿頂的王總問:「婚禮什麼時候辦?」
朱景江:「婚禮肯定要重視,我老婆正在準備,到時候請大家都來。」
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才俊:「昨天聚會上才聽牛總說您兒媳是大美女,跟惟照非常般配。」
朱景江掩飾不住臉上的驕傲,眉毛一挑,利落的掏出手機,扒拉出一張照片:「哈哈哈你聽牛總說了,我兒媳是漂亮啊,給你看她和我兒子結婚證上的照片。」
青年才俊恭維道:「不愧是您的兒媳,結婚證上都這麼好看。」
朱景江指著照片,努力謙虛道:「素顏,絕對的素顏。」
材料公司的張總頭髮都白了,抬起滿是皺紋的眼皮,拉著朱景江的手感嘆道:「叔叔才知道,到時候一定送上一份厚禮。」
朱景江眼睛彎成一道弧:「您跟我還客氣什麼,聽說您孫子今年也二十七了,得抓緊了啊,我們惟照也是突然之間就成長了。」
......
一場交際酒會下來,朱景江有點口乾舌燥。
他掐著腰灌了一口水,對司機小陳道:「你看我跟誰還沒說過話?」
小陳抿了抿唇,語氣猶豫道:「好像都說過了。」
朱景江環視了一圈,點點頭:「時間過的有點快啊,感覺沒說什麼就結束了。」
小陳問:「那我送您回去?」
朱景江依依不捨:「回去就回去吧。」
深夜。
朱惟照在浴室清洗乾淨,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連內褲都沒來得及穿,光溜溜的就鑽進了柳億一的被窩。
結婚之後柳億一忙到飛起,採訪邀約不斷,還有好幾個大片等著拍攝,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跟他一起過夜。
這麼難得的夜晚,朱惟照一點也不想浪費。
他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胳膊,滿是沐浴露的清香,還是柳億一最喜歡的檸檬味兒。
他乖巧的把被子拉到脖子上,就露出一個腦袋,等待柳億一上床。
腦袋裡滿是對即將發生的事的暢想。
片刻後,柳億一披著睡衣從浴室出來,頭髮濕漉漉的,鬆散的披在胸前,整個人被水浸過,格外楚楚動人。
朱惟照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在被子裡蹬了蹬腿,不滿道:「怎麼裹得這麼嚴實?」
柳億一坐在床邊,沒進來,眯著眼睛問他:「咱倆結婚的消息,你都跟誰說了?」
朱惟照一愣,回憶道:「沒誰啊,就...何肆一個。」
柳億一冷哼一聲:「騙人,我連業內的禮物都收到好幾波了,時尚媒體都問我,什麼時候可以爆,不是你捅出去的是誰。」
朱惟照委屈道:「真不是我,我連公司群里都沒炫耀,憋了好多天呢。」
柳億一毫不留情:「我不信。」
朱惟照靠坐起來,露出白嫩嫩的胸肌,曖昧的暗示道:「明天我去查查,大晚上的,咱倆別聊這個了,做點愛做的事。」
柳億一把他被子掀開:「我不,你給我下去,我今天不想做。」
朱惟照拉著她的手蹭蹭:「為什麼不想做?」
柳億一道:「就是不想做,哪有為什麼。」
朱惟照一臉受傷,下面也慢慢軟了下去:「你是不是結了婚之後就變了,一點也不疼愛我了。」
柳億一:「......」聽起來有點怪。
朱惟照抱著被子,把下巴枕在膝蓋上,顧影自憐,但他人長得高,身材又結實,看起來大大的一團,一點也不可憐。
柳億一戳他的胳膊:「你幹什麼呢?」
朱惟照哼哼唧唧道:「傷心,你這些天忙工作都沒怎麼搭理我,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有時間,你還要把我趕下床。」
柳億一聽著竟然覺得有些慚愧?
「你知不知道感情是要呵護的,我發微信你要趕緊回我,我打電話你必須要接,我才不會多想。」
柳億一皺著眉頭,朱惟照的話詭異的有說服力。
雖然她的確是忙的不可開交才有時忽視他的消息。
「我知道了。」柳億一答應。
朱惟照把膝蓋岔開,指了指自己下面:「小朱它也十分想念你,好不容易抬頭跟你打個招呼,就被你嚇到了。」
柳億一目光下移,艱難道:「算我對不起它唄。」
朱惟照往前湊了湊:「那你安慰安慰它,它還能起來......」
柳億一:「......」
朱惟照裝可憐的本事的確十分精湛,而且對柳億一格外管用,說來說去,柳億一也不提讓他下床的事了。
兩人關了燈,慢慢抱在了一起。
起初柳億一不習慣,總覺得自己寬闊的大床莫名小了一半,連翻身都彆扭了些。
但是時間長了,她也漸漸接受身邊有個暖爐,尤其是冬天的時候,暖爐的大腿特別管用。
這一習慣,就是三年。
三年裡,關於她被出軌,被離婚,被趕出豪門的新聞層出不窮,好像整個娛樂圈都在盼著她感情不順。
最開始柳億一還有興致澄清,最後連反駁的欲-望都沒有了。
倒是朱惟照跟打了雞血似的,為了這件事特意註冊了微博帳號,在上面跟營銷號鬥智鬥勇,相當活躍。
私下裡,朱惟照喝著酒感嘆:「結婚時間長了,她對我越來越冷淡了。」
何肆聽著腦袋直疼,諷刺道:「你得了啊,我都聽過八百遍了,哪次柳億一去應酬不是把你喊著,從根上切斷曖昧對象。」
朱惟照晃著酒杯:「我是奔三的中年男子,柳億一才二十五,俗話說得好,色衰而愛弛。」
何肆嫌棄的離他遠了一點:「你能不能別跟神經病似的,不就是結個婚麼,別在我面前炫耀了行麼?」
他看朱惟照是把他當成愛情記錄冊了。
和柳億一之間的小甜蜜小摩擦就沒有何肆不知道的。
他都可以編纂成冊拿去營銷號那裡賣錢了。
朱惟照苦著臉,嘟囔道:「你不知道,我都多久沒有性生活了。」
這個何肆還感點興趣,他問:「多久?」
朱惟照答:「從上個月吧,她就不讓我碰了,要不是我成天跟著她,都懷疑她外面有小鮮肉了,你看公主不就背叛了我家柳柳,跟外頭的貓搞在一起了麼。」
何肆是個還沒脫離低級趣味的男人,對這方面格外在意。
他最明白,男人很容易跟個漂亮的女人搞在一起,但是女人大多只會跟喜歡的男人上床。
「要不...你跟她談談?」
朱惟照抬頭:「那我怎麼說?」
何肆恨鐵不成鋼:「男子漢大丈夫,你當然要言辭質問她。」
朱惟照信了。
當天晚上,他吃飽喝足,一繃臉,嚴肅道:「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柳億一最近的食量很大,好在她身材底子不錯,哪怕胖了一點也不至於不上相。
她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漫不經心道:「說。」
朱惟照握住她夾包子的手:「雖然我們結婚時間長了,但是這也才三年,我都一個月沒有性生活了,要是再過幾年,我是不是能直接去找普德大師出家了。」
柳億一望著他的臉,沉默了片刻,舔了舔嘴唇上沾的湯汁:「才一個月,等三個月再說吧。」
朱惟照瞬間懵了,仿佛被晴天霹靂擊中。
連解釋都不解釋一下的麼?
就這麼掐斷了他賴以生存的性生活!
柳億一抖開他的手,起身回了臥室,片刻後,拿出來一個類似溫度計似的小東西。
「本來擔心你出去瞎炫耀,但是反正也要跟爸媽說,就給你看吧。」柳億一把驗孕棒遞給他,自己繼續夾包子吃。
兩道槓明晃晃的印在上面,刺的朱惟照頭昏眼花。
「我這是...懷寶寶了?」朱惟照聲音顫抖,緊緊攥著手裡的驗孕棒。
柳億一糾正他:「是我懷了,四周了。」
朱惟照心潮澎湃:「那我是...是要做爸爸了?」
他覺得心臟快要從心窩裡面跳出來了,血液上涌,腦袋裡面一漲一漲的,臉都激紅了。
他和柳億一的孩子,已經四周大了。
他倆有個共同的愛情結晶了,柳億一的生活里又多了一個親人,跟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朱惟照紅著眼眶,看著一口吞下一個小籠包的柳億一,默默垂淚。
柳億一摸了摸肚皮,抬頭看向朱惟照:「我還想再吃一籠。」
朱惟照沙啞著嗓子,捏住柳億一的指尖,忽視了她暴飲暴食的衝動,深情款款道:「老婆,我會對你和女兒特別特別好的。」
柳億一疑惑的皺眉,問道:「為什麼不是兒子?我越來越能吃,我覺得肯定是男孩。」
朱惟照搖搖頭,篤定道:「就是女兒。」
柳億一這麼漂亮,他們就該生個女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脈相連的天然感應,朱惟照一語中的。
第二年開春的時候,柳億一生下了個小姑娘,粉嫩粉嫩的,小小的一團,既脆弱又乾淨,從一降生,就是整個朱家的心頭肉。
朱惟照成天成宿的不睡覺,趴在女兒的嬰兒床邊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完美,連流到枕頭上的口水都那麼珍貴。
黃天不負有心人,他這麼守在女兒身邊好些天,小姑娘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朱惟照。
那雙清澈的噙了水的黑亮眼珠,將朱惟照映在瞳孔里,成為她對這個世界第一個認知。
朱惟照笑的特別甜蜜。
陽光下,朱惟照的發梢都發著光,他伸出寬大的手掌,輕柔的將女兒的拳頭握了起來。
柳億一看著他,目光溫柔了許多。
她曾經還擔心過,朱惟照會不會做一個好家長。
但現在看來,朱惟照做的要比她好多了。
他就是蜜罐里長大的,對這個世界有著天然的喜愛和最善意的揣度。
被他影響著,柳億一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變得積極,也學著眷戀身邊的一切。
隔一兩個小時,她就要打電話回家,問問小姑娘的情況,問問朱惟照有沒有好好吃午飯,得知他們一切都好,這才能安心工作。
她對親情一向涼薄,但或許是物極必反,女兒對她來說,是生活賦予她的一個機會。
她願意為了這個小生命付出所有,不計得失,也願意和朱惟照同舟共濟,白頭偕老。
靜安寺的普德大師跟朱惟照夫婦緣分不淺,他給小姑娘取了個乳名,叫晏晏。
晏晏周歲的時候,普德大師送給她一條長命鎖,一對銀手鐲。
據說是開過光的,有神明庇佑,所以晏晏從小身體就很好,長得也越發秀氣漂亮。
晏晏和姜謠的倆兒子年齡相仿,所以從小就混在一起,但她尤其喜歡姜斯沅,因為季郁明太冷靜了,一點也瘋不起來。
不像姜斯沅,能帶著她翻牆頭,滾泥坑,一起在幼兒園囂張,一起對媒體胡說八道。
當初嬌貴的小公主,長大後沒有一天-衣服是乾淨的。
朱惟照揉了揉太陽穴,心碎道:「停停停,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