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唐讓讓猝不及防,被祁衍攬在懷裡,親了一口。
祁衍在她唇上輕啄了幾口,才緩緩放開她。
他用額頭抵著唐讓讓的,輕-喘氣。
好到他愛不釋手,快要控制不住了。
唐讓讓用力拱了拱,嘟著嘴道:「生個熊寶寶一天吃二十公斤肉。」
祁衍輕笑,把她拉起來:「我養得起。」
唐讓讓的眼神飄了飄,輕輕的咬住了下唇。
他們現在應該到那一步了嗎?
她一點概念都沒有。
好在祁衍並不是真的準備現在就要,只不過隨口逗一下她。
「我晚上還有個文件要改,你梳洗一下,早點睡。」
祁衍摸了摸她的頭髮。
唐讓讓臉上的妝還沒卸,精緻的眼妝顯得她的眼睛更大了。
她慢吞吞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聽話的蹭去了衛生間。
祁衍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溫柔片刻,待到唐讓讓消失在門口,他的臉色才緩緩淡然下來。
祁衍來到書房,將筆記本打開。
他揉了揉眉心,靠在沙發椅上,眯著眼睛,反覆讀著面前的郵件。
這郵件寫的極其不正規,格式沒有,敬語也沒有,火急火燎冒冒失失。
若是他公司的員工敢發這樣的郵件給他,可能第二天就被開了。
但這人不是他的員工,準確來說,應該算是合作夥伴。
未來的合作夥伴。
祁衍深吸一口氣,手指無意識的在桌面上敲擊著,咚咚的悶響配合著秒針的轉動,像是催促著他做決定的號角。
這兩年,為了降低投資風險,靈活應對政策變化,祁衍投資的項目相互之間關聯很小。
雖然他的學習能力已經足夠強,可惜時間是有限的,他也並不能做到樣樣精通。
就比如眼下的這個星創傳媒,就是祁衍的試水之作。
他投的錢不算多,這是他伸向娛樂產業的第一根橄欖枝,娛樂圈熱錢多,賺錢快,星創傳媒也一直都發展平穩。
唯一不理想的就是,這是個家族產業。
所有的家族產業都會有被情感牽絆的弊端,星創也不例外。
星創的創始人顧延亭就不是個老實的人,身處娛樂圈的頂層,身邊鶯鶯燕燕簇擁著,輕而易舉的就弄出了一大堆麻煩事。
親兒子,乾兒子,私生子說不清有多少。
經常有十八線女明星挺著大肚子要他負責,有的孩子都領來了,又被趕走了。
顧延亭老婆死的早,沒人能約束他,他為了這份自由也一直不肯結婚。
這麼多年了,他唯一承認的親兒子,星創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也就顧野一個人。
其他的,都是身份成謎烏央烏央的乾兒子。
而顧野,想搞死他親爹的產業,和祁衍建立新的合作。
他沒有錢,所以需要向祁衍借錢。
他不屑繼承顧延亭的家產,但他樂意用自己的手段盡數搶走。
在祁衍看來,一個二十來歲還沒有什麼經驗的紈絝子弟,想要扳倒父輩的產業,幾乎等於痴人說夢。
可縱觀全局,他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在顧延亭身上耽擱了一年,使得其他同類型的公司也已經形成了規模,再也插不進去手。
和顧延亭繼續合作下去,祁衍卻已經篤定,星創早晚會走下坡路。
他不喜歡賭-博的感覺,以往做事,祁衍總是勝券在握。
所以整整兩天了,他也並沒回復顧野。
蹬蹬蹬。
書房門外傳來腳步聲。
唐讓讓濕著頭髮,裹著白花花的浴巾,輕悄悄的推開了門。
她把浴巾往身上踢了踢,臉上浮著一層紅暈,嘴唇潮濕豐潤。
「今天又要熬夜嗎?」
還不待祁衍說話,她就乾淨利落的竄上了書房的小床。
「那我就在這裡睡了。」
公寓裡有兩間大臥室,兩張又寬闊又舒適的軟床。
但唐讓讓這兩天一直睡在書房這個臨時搭的單人小床上。
祁衍有些不忍心了。
他站起來走到床邊,雙手撐在唐讓讓耳側,附身親了她一口。
「去臥室吧,舒服一點。」
唐讓讓腦袋枕在胳膊上,抬起眼睛望著祁衍,一邊晃悠著膝蓋一邊老神在在:「祁衍,助理姐姐跟我說,這兩年你基本沒怎麼睡過臥室,要麼在辦公室的桌子上趴一下,要麼去小房間的臨時床鋪躺三四個小時,特別辛苦。」
祁衍雙手撐著,靜靜聽她說。
「我試了兩天睡這種床,其實也跟我宿舍的床差不多,還是能睡得挺香的。」
祁衍莫名其妙:「想說什麼?」
唐讓讓抿了抿唇,忐忑不安道:「祁衍,我跟你分手之後,你沒有過的很苦吧?如果你有覺得特別苦的事情,我也可以嘗一嘗。」
她說罷,蹙著眉,圓潤的臉蛋繃了起來。
熟悉了之後,助理姐姐總是暗示她,祁衍活的真的很累。
唐讓讓雖然涉世未深,但也明白道理。
助理姐姐在委婉的提醒她,不要再辜負祁衍了。
唐讓讓這才後知後覺,自己當年中二又隨性,仗著年紀小,什麼誓言都敢說,什麼決定都能做。
她沒心沒肺的度過了高中生涯,覺得幾門考試就把人逼的要死,卻從來沒考慮過祁衍的感受。
祁衍年紀沒比她大多少,心性起碼比她成熟十歲。
他肯定沒有那麼輕鬆。
其實,她挺對不起祁衍的。
祁衍大致明白了唐讓讓是什麼意思。
他的睫毛抖了兩下,漆黑的瞳仁微縮,映出了唐讓讓愧疚的神情。
祁衍用拇指溫柔的拂過她的側臉,聲音略啞。
「沒有。」
「沒有過的很苦。」
唐讓讓微怔:「真的嗎?」
祁衍點頭:「真的。」
唐讓讓永遠不必知道,分手後,祁衍為了脫離孟溪則對他財務的掌控,去黑-市打拳,立軍令狀,把自己的生命當做別人娛樂的工具,把每一寸筋骨當做和未來交換的籌碼。
他迅速積累了大量的資金,才能慢慢避開孟溪則,建立唯一屬於他的公司。
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在唐讓讓面前,把她找回來。
沒什麼值得說苦的,他心甘情願。
明明願意的事情,再叫苦,那叫矯情。
當晚,祁衍的工作地點從書房改到了臥室。
他靠在床上,用以往他認為最不健康最不積極的姿勢,半躺著處理文件。
唐讓讓心安理得的睡在他身邊,張著嘴,軟綿綿的手指勾著他的胳膊。
祁衍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睡了過去。
電腦抱著,已經沒電了。
燈也忘了關,開了一夜。
但他靠的離唐讓讓很近,也始終沒有移動被唐讓勾住的胳膊。
次日清晨,陽光初照。
大地是一片粼粼的橘黃色,空氣裡帶著一股潮濕泥土的香味兒。
唐讓讓懶洋洋的從床上爬起來,懵懵的頂著一頭亂蓬蓬的玉米卷,往床下蹭。
她意識迷離的喊:「陶可,今天有沒有早課?」
祁衍端著早晨從客廳走過來,抬手看了看表,淡淡道:「有,我的課,趕緊收拾一下,帶你去學校。」
唐讓讓怔怔的看著陶可變成了祁衍,這才想起來,她是在祁衍這裡睡得,周末一直沒回宿舍。
這也就意味著,她平白無故的少了至少一個小時的睡眠。
唐讓讓哼哼唧唧的去浴室洗漱,快速的換好了衣服,吃了幾口公寓管家送來的金槍魚三明治和香蕉燕麥粥。
「七點十分十五秒,該走了。」
祁衍合上電腦,轉身去門廊換鞋。
唐讓讓忙不迭的跟上。
到了車庫,助理和司機已經在那裡等了。
司機客氣且嚴謹道:「祁總,現在是七點十一分五十秒,比原計劃晚了十分鐘。」
祁衍看了唐讓讓一眼:「嗯,我錯誤的估計了女人梳洗的速度,以後推遲十分鐘吧。」
司機嚴肅的點頭:「好。」
唐讓讓:「......」
車子一路開回了a大,離正式上課時間還有十分鐘。
在學府路的拐彎處,唐讓讓堅持要下車。
她要是從祁衍的車上下來,被相熟的同學看到,可就什麼都說不清了。
祁衍沒來a大講課還好,既然上課了,那就是老師。
他們的關係很不適合傳出去。
祁衍也理解,在唐讓讓額頭輕吻了一口,就放她下車了。
走路當然沒有開車快。
等唐讓讓一路小跑到教學樓外,上課鈴剛剛打過。
學校周一例行嚴查遲到,學工處的老師把唐讓讓攔在了大堂里。
「哪個專業哪個班級的?知不知道學校在嚴抓遲到?你看看除了你還有誰遲到了?」
學工處的老師把臉一扳,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唐讓讓低著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舔了舔乾澀的下唇。
「把你名字寫上,這節課老師的名字也寫上,今天算一次缺勤啊,這節課的平時分別想要了!」
平時分沒了,說明基本告別九十分。
告別九十分,說明這是要拉低績點啊!
而且......祁衍上的是公開課,根本就沒有考試,它就只有平時分!
唐讓讓被學工處的老師吼得不敢說話。
不過今天早晨雖然倒霉到了極致,被抓了個正著,但是天無絕人之路,祁衍是她男朋友。
唐讓讓在心裡哼哼不止。
這你就想不到了吧,校!領!導!
作者有話要說: 來啦來啦,因為這兩天在韓國旅遊,所以更新大概都逼近零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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