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晚會的人還沒有散盡,唐讓讓只好拉著祁衍待在玉蘭園。
祁衍的外衣很肥大,大到她垂下袖子連手指都伸不出來。
她一邊甩著袖子一邊偷眼看祁衍的臉色。
「我們專業有個女生,今天晚上也有節目,特意想表演給你看的,但是她的節目在我後面,我沒告訴你。」
唐讓讓挺直脖子揚著臉蛋,說一半留一半,幻想自己是個獨得恩寵的小妖妃,得意洋洋的吹耳邊風。
祁衍抬手,在她身邊扇了扇,把飛過來的蟲蚊趕走。
「動一動,別被咬了。」
唐讓讓未達目的,乘勝追擊:「你就不好奇...是誰?」
祁衍垂眸,盯著唐讓讓的眼睛,手掌輕撫著她的後頸,緩慢揉捏著。
「你希望我好奇?」
唐讓讓鼓起嘴,輕輕吹祁衍的眼睫毛:「祁老師青年才俊,當然有女學生對你芳心暗許。而且那個學生特別漂亮,特別溫柔,特別嗲......」
祁衍挑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麼好,那我去看看。」
他說罷,鬆開唐讓讓的脖頸,抬腿就要往流光會堂走。
北風一吹,白色t恤緊緊貼在他的脊背,隱約露出一小截腰線。
黑色長褲束在腰間,皮帶輕擦著他的腰肌。
隨著主人走路的動作,肌肉緊繃,隱約浮現出漂亮的腰窩。
「你真去......嘶!」
唐讓讓一句話沒說完,彎腰抓了抓膝蓋。
很癢很癢,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她胡亂抓了幾下,感覺膝蓋慢慢腫了起來。
祁衍停下腳步,轉回身一用力,將唐讓讓被攔腰抱了起來。
「啊!」
唐讓讓低呼一聲,本能的抓住了祁衍的胳膊。
他那件衣服就像個布袋一樣裹在她身上,虛虛遮掩著她的大腿。
「不等了,走吧。」
夜裡蚊子本來就多,唐讓讓白白嫩嫩,從小就招蚊子喜歡。
在外面露著腿站了這麼久,不被咬才怪。
「不行啊,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雖然現在夜黑風高,祁衍也不是電影明星,不會所有人都認識,但一旦被人發現了,就是大事。
「你把臉蒙起來,別人就看不到你了。」
唐讓讓雖然看著圓潤,其實她一點也不胖。
抱在懷裡很軟很輕,像塊棉花糖。
唐讓讓晃了晃小腿,一邊抓著被蚊子咬的地方一邊哀怨道:「......你把我當小孩哄嗎?」
「嗯。」
祁衍輕答一聲,摟緊她,快步朝校內停車場走去。
今天是他自己開車來的,沒有勞煩司機,也沒帶著助理。
唐讓讓枕著祁衍的胸口,抬起眼,能看到祁衍弧度流暢的下顎。
然後是脖頸,喉結,鎖骨。
她輕輕的咽了咽口水。
祁衍真好看,她想。
祁衍能喜歡她真好。
唐讓讓把臉埋在祁衍的懷裡,自欺欺人的認為別人這樣就看不到了。
走到燈光明亮處,唐讓讓還是有點緊張。
她渾身緊繃,五感都敏銳起來。
不遠處零零散散的有學生會留下打掃的學生聊天。
「張熙媛是不是哭了啊,我看到陳浩哲去安慰她了。」
「對啊,哭了所以就不用打掃衛生了。」
「哈哈哈誰說人家沒打掃,唐讓讓的人形立牌不就是她撕的嗎。」
「讓讓真的好運哎,祁老師正好看完她的節目,要是她和張熙媛調換一個就倒霉了。」
「張熙媛非要壓軸嘛,你說巧不巧,大家都說祁衍老師是為她來的,結果偏偏到她的節目走了。」
「我瞧著祁老師為唐讓讓來的還差不多。」
「祁老師為之前所有的表演來的!」
......
夜晚寂寥,秋風瑟瑟,聲音傳出來很遠。
唐讓讓聽的真真切切。
於是她顯得更緊張了。
要是這些人一回頭,發現他們口中的祁衍就在後面,懷裡還抱著她。
那就完犢子了。
好在祁衍的腳步聲很輕,並沒有人察覺。
流光會堂還亮著燈,門口堆積著不少用來裝飾的彩花和氣球碎片。
裡面隱約還有幾個身影,是留下最後收尾的。
唐讓讓揪著祁衍的衣服,溫熱的呼吸撲到他的胸口。
祁衍淡聲道;「看來你們學校的學生是很喜歡議論我。」
唐讓讓隨口喃道:「當然了,誰不想認識家財萬貫背景深厚的祁先生,很占便宜好嘛。」
祁衍在她腰上輕掐了一下,不悅道:「你以前怎麼沒有這種覺悟?」
人人都知道和他結交好,有的是女人想跟他發展點什麼。
只有唐讓讓,仗著他偏愛,仗著他喜歡,為所欲為,說甩手就甩手。
唐讓讓淺淺吐了吐舌頭,心虛的不做聲了。
祁衍一路將她抱到了車庫邊,唐讓讓掙扎著從他懷裡下來。
膝蓋已經腫的有點麻了,也不知道被多大的蚊子咬的。
唐讓讓踢了踢腿,大大咧咧的跟著祁衍下了地庫,找到車,鑽進去。
「過來。」
祁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副駕駛。
以前都是司機開車,助理副駕駛,她和祁衍坐後面的。
唐讓讓還不習慣坐到前面。
祁衍給她拉開副駕駛的門,然後自己繞到了駕駛位。
唐讓讓慢吞吞的從后座下來,鑽進副駕駛。
祁衍垂眸,伸手摟住她,將一邊的安全帶扯過來,扣好。
唐讓讓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她還以為,祁衍要做什麼動作。
祁衍微挑眉,大概看懂了唐讓讓的意思。
「你想的回去再說。」
唐讓讓猛地咳嗽兩聲,裝作沒聽懂,把臉歪到了一邊。
祁衍很少自己開車,但他的車技不錯。
開車的時候,他也不願意多說話,只是靜靜的望著前方,手掌搭在方向盤上,圓潤的骨節凸起,秀氣又有力度。
唐讓讓看看窗外,又看看祁衍,覺得時光寧靜又緩慢。
她恍惚間又回到了高中那時候。
他們沒有車,也沒有太多自由。
祁衍是貴族學校的學生,她是普通重點高中的學生。
每天五點到六點的這段時間,是兩個學校唯一有交集的休息時間。
祁衍會輕而易舉的跳過她們學校的圍牆,把等在牆邊的唐讓讓攬在懷裡,兩個人秘密約會片刻,祁衍再回去。
這大概是祁衍做過的,唯一符合少年心性的事情了。
他那麼優秀,那麼矜貴,簡直像是造物主的精品,應該擺在博物館裡供著。
他只為她翻過牆,做過飯,反抗過家裡,也只為她神思情往。
天色朦朦朧朧,月亮溫柔的懸在深空,空氣清冽且甘甜。
唐讓讓的頭髮被風掠的飄飄搖搖,祁衍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兒。
是為了演出塗的,塗在耳根後面,負責化妝的學生給她塗了不少,所以味道一直能持續到現在。
祁衍側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將車停在了公寓樓前。
唐讓讓跟著祁衍上樓,在玄關換好鞋子,打開燈,才發現她的膝蓋腫的那麼嚇人。
白嫩嫩幾乎沒什麼黑色素沉積的膝蓋上,紅起來一大片。
而且已經被她抓出了好幾道紅印子。
唐讓讓低著頭,戳了戳那個大包。
漲漲的,又酸又癢。
癢的她還想撓兩下。
於是手指一彎,亮出了指甲,準備痛下狠手。
祁衍一下子掐住了她的手腕,微用力,把她的手扳開,無奈的瞪了她一眼。
「去沙發上等著。」
唐讓讓皺了皺鼻子:「哦。」
她直奔客廳,坐到沙發上,把腿搭在沙發扶手,晾在那裡。
祁衍很快就過來了,手裡捏著一管藥膏。
他站在那裡,擋住了些許的燈光。
唐讓讓仰起頭,能看見他睫毛下的陰影。
祁衍一扯褲腿,慢慢蹲下身,用拇指撫摸著唐讓讓的膝蓋。
唐讓讓不禁瑟縮了一下。
祁衍的手並不光滑。
他小時候練過極其專業的射擊,經常摸槍,所以有些地方會留下粗糙的繭子。
祁衍深吸一口氣,將藥膏蓋子擰開,擠出點乳白色的藥,輕輕擦著唐讓讓的包上。
起初清涼涼的,仿佛被放了個冰塊。
緊接著,就開始**起來。
大概她抓的太用力,把皮膚弄破了。
唐讓讓咬牙蹬了蹬腿。
刺痛感揮之不去。
祁衍家的藥膏,一定是很奏效藥性很強的那種。
「破了?」
祁衍附身,輕輕在她腿上吹了吹。
氣流拂過,熱痛感稍稍緩解,涼意又涌了過來。
唐讓讓搖搖頭:「沒事,爽。」
祁衍輕哼,眼風一掃:「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愛好,不然下次試試。」
唐讓讓被他堵的面紅耳赤。
「祁衍,你這麼忙怎麼還有時間了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祁衍給她擦好了藥膏,將蓋子合上,抽出紙巾蹭了蹭自己的手指。
他起身,雙臂撐在唐讓讓身側,用氣聲道:「因為我是個正常男人。」
唐讓讓眼神亂飄,舌尖慌不擇路的在齒間亂溜,企圖從越來越偏離的話題中逃脫。
「嘶,還是疼。」
她抱住膝蓋,晃了晃小腿。
祁衍微頓,換一隻手撐著沙發,另一隻手伸進兜里,摸出了什麼東西。
然後指腹一用力,揉開,塞進了唐讓讓的嘴唇。
一顆酸奶味阿爾卑斯。
淺藍色的糖粒,酸酸甜甜的口感。
唐讓讓遲疑的含進口裡。
「你怎麼有這種糖啊?」
祁衍怎麼也不像是會揣著這麼幼稚的零食的人。
「晚會,準備的糖果,隨手摸了一個。」
糖還是陳浩哲送來的,校長推到他面前,讓他吃。
他卻之不恭,捏在掌心一顆,臨走時隨手揣進了褲兜里。
剛剛唐讓讓說疼,他才想起來,正巧兜里有個可以哄人的東西。
「你應該幫我多拿幾個。」
唐讓讓滿足的抿了抿,讓酸甜的味道溢滿口腔。
「甜嗎?」
祁衍呼吸微重,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甜。」唐讓讓抿起唇,暫時忘記了膝蓋的難受。
「我嘗嘗。」
祁衍探過身子,撞上唐讓讓的嘴唇。
她唇上帶著酸奶糖的味道,柔軟的,濕潤的,奶香氣十足。
祁衍用力加深這個吻,不顧唐讓讓哀怨的掙扎,將她的兩隻手壓在沙發上。
那股揮之不去的香水味又飄了過來,祁衍喃喃嘆道:「你真是,一點都沒有做我的女人的自覺。」
唐讓讓哼唧道:「什麼自覺?」
祁衍喉尖輕滑:「以後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lvti:球球多留言叭!我就有加更的動力啦!
讀者(悠然塗指甲):我們一天看三千就夠了呢。
lvti: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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