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隱瞞
程皓送了方馨兒她們到星主府後立即駕車掉頭往回開。
五十米外便看見弟弟程皚那輛改裝得十分誇張的座駕就停在離星主府門口不遠處的寬闊空地上，那麼顯眼的眼色，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他不是說去幫朋友搬家了嗎，怎麼會在這兒？
程皓不禁多看了一眼，車子並沒有熄火，看來人還在裡面。他將車停靠在一邊，過去敲程皚的車窗。
透過車窗，程皓模糊地看見程皚正仰著脖子戴著全息VR眼鏡，全神貫注地看著什麼東西，臉上還時不時露出驚嘆的表情，一會兒又變成傻笑，就連他敲了三次車窗都沒有聽到。
就在程皓敲第四次的時候，程皚終於感覺到了，他點了暫停鍵，不耐煩地將VR眼鏡摘下來，氣鼓鼓地降下玻璃窗剛準備罵人，發現來人居然是大哥？
程皓板著一張臉，「程皚？你怎麼會在這兒？」
程皚將VR眼鏡隨手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哥，我送虞容來參加宴會，她說一會兒就溜出來，讓我別遠走，就在這兒等她。」
「虞容？她回來了？」提起這個名字令程皓眉頭微皺，「那怎麼沒回家？」
「她上個月就回來了，說是現在已經成年了，要獨立自主，死活要搬回虞家老宅，爸也沒反對。
前天才把宅子收拾完，僕人、管家、司機是一個都沒有，這不，為了參加宴會，還臨時徵用了我的車，順便徵用了我來當司機。」程皚用手拍了拍車門解釋道。
程皓頓時黑了臉，「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程皚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這事兒程家人盡皆知，你不知道自然是有人不想讓你知道。
哥，不是我要管你的事情，你要是心裡還有虞容，就離方馨兒遠一點。你要是喜歡方馨兒，趁早和虞容把婚約解除了，我可不想什麼時候咱們家的事情成了娛樂報紙的花邊新聞！」
「方馨兒是小姨託付給我們家的照顧的，怎麼講起了自家親戚的是非來，沒規矩！」
果不其然，沒說上幾句話就開始訓人。
程皚擺擺手，懶得和他哥講道理，「好了，我知道了，沒什麼事兒的話我接著追劇了。」點開顯示屏上的暫停按鈕，戴上VR接著看。
這下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堵上了，世界就此清淨！
就這樣被晾在一邊，程皓準備說的話全都被卡在喉嚨里。
程皚不是一向喜歡賽車、喝酒、蹦迪麼，什麼時候添了追劇的愛好？
程皓好奇地看了一眼程皚車裡的顯示屏，這一看臉更黑了，這是主星剛播的一檔歷史類節目，網絡上特別火，評分直逼滿分。
片花早就出了，把大家的胃口吊得足足的，方馨兒一直在念叨著這部劇，不過因為主星屏障的關係，在第四星是沒辦法直接連上主星的網絡的。
這陣子程家旗下的公司一直在和主星的電視台洽談，希望能夠拿到這檔節目的獨播權，卻一直沒有談下來，即使是共同播放權也不行，主星那邊不肯鬆口，說是起碼半年後才能考慮在附屬星播。
無法在第四星上架的劇，程皚卻已經看了十幾集了，哪裡來的視頻，還用問嗎？必然是虞容在主星的時候下載好的，一併帶了回來。
四年前父親氣哼哼地從主星回來便說虞容在主星找到了靠山、拿捏不住了，讓他歇了心思。而如今，父親瞞著虞容回來的消息，卻默許程皚跟虞容接觸，究竟是什麼意思？
虞容也是，出席宴會不和自己打招呼反而叫了程皚接送，她心裡還有沒有自己這個未婚夫？
程皓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宴會廳找虞容把話講清楚，不過公司確實有緊急的事等著他去處理，因為送方馨兒她們過來，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
算了，既然人已經回來了，總有機會見的。
新任星主莫頓一番慷慨致詞後，宴會便開始了。
作為上流社會的主要交際方式，大部分人都熱衷於參加宴會。不過虞容除外，僅僅在宴會上待了一個小時她越發覺得這種毫無意義的社交就是在浪費時間和生命。
只是她此刻也不得不強裝出一張笑臉陪那些貴婦太太以及小姐們聊那些無聊的首飾、茶具、紅酒、美容、包以及寵物，一面又有意向大家透露自己已經從程家搬出來，打算自立門戶。
相信以這些小姐夫人們傳播消息的能力，這點事情很快就能在圈子裡人盡皆知。早點與程家劃清界限，免得她在秘密重建實驗室之餘還要分神防著程家隨時射來的暗箭。
宴會上觥籌交錯，是最佳的接頭時機。
虞容端著酒杯一一拜會那張早已爛熟於心的名單上的人。
羅格在第四星的暗線們早已接到了聯絡人更換的消息，只是乍一見到如此年輕的聯絡人，心中不免擔憂，小小年紀，真如羅格所說的那般能擔此重任嗎？
凡事過猶不及，原本毫無交集的人突然相談甚歡反而會引人注目，虞容也只是隱秘地交換了聯繫方式，算是完成了接頭。
眼見著宴會時間過半，重頭戲已經結束，剩下的就是個別人士之間的推杯換盞了，正是個離開的好時機，虞容便去找了黛波拉告別，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了。
虞容提著層層迭迭的禮服裙擺，走向不遠處的那輛風騷的跑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程皚正戴著VR沉浸於劇情之中，還不時地搖頭晃腦，口中發出驚嘆的聲音，根本就沒注意虞容已經上車了。
虞容看了一眼車載顯示屏，發現正演到第一批飛船在主星降落，主星上的原始生物對剛剛下飛船的人類充滿敵意的時候，也就沒催他。
大約十分鐘，這集結束，程皚興致勃勃地講道：「這劇真是太好看了，主星總台的製作水平就是不一樣，咱們第四星的特效技術和人家根本就沒法比。」
「那當然，據說這部劇投了三十幾個億，請了上百位史學家來校正內容，每一個細節都充分還原史實。
還有特效，你這用VR看根本沒有感覺，你得用模擬艙看，那真是沉浸式體驗，就像你自己坐在當初的那艘諾亞方舟號飛船一樣。
尤其是隕石擦著飛船飛過去的時候，你都能感覺到模擬倉都在發熱，這些特效可都是大成本、大製作。光是這個技術就不是附屬星能有的。」
程皚關掉播放頁面啟動車子往回開，「哎，以後你也帶我去主星看看唄，我們家就我沒去過了，聽說主星比我們這兒繁榮好多，是真的嗎？」
「哪裡是繁榮很多，根本就是超前了100多年。咱們這兒落後的可不止經濟、科技，文化、觀念上的差距才是主星和附屬星最大的差別。」
程皚一臉羨慕，「聽你這麼說，我更想去看了，你什麼時候再去主星，帶上我吧，我也四處看看，長長見識。」
「你好好開車，眼睛朝前看，別老是看著我，我臉上有路啊？」虞容不敢輕易許諾，畢竟如今就連她自己都輕易不能回主星。
「沒事兒的，我在這款車有自動避障功能，還能全自動駕駛，即使不看路咱們也能安全回去的。」程皚話音剛落，只聽「砰」地一聲，車上的兩人都感受到了一陣震動。
撞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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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