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紅臉紅鼻子的道人,已經踩著酒葫蘆,飛到近前。
正是青蓮峰峰主甲酒真人。
「還不快退下!」
甲酒真人一聲呵斥,廬仁後退了一步,拱手說了句:
「我只是……」
「別只是了,你師父拿你當寶貝,我可不會多照顧你。
現在是異寶大會,五蓮劍宗的臉面可不是讓你來丟的。
此事我定會稟報掌門。
你還不速速退下!」
看得出來甲酒真人是很不待見這位廬仁真人。
那廬仁真人雖然心有不甘,但對於青蓮峰峰主,還是不敢造次的。
他對著甲酒真人行了一禮,隨後就轉頭離開了。
「見過甲酒真人。」
河圖望著廬仁真人離開的背影,隨後嘆了一口氣,對著甲酒真人拱了拱手。
「不用客氣,我只是看不慣廬仁那副嘴臉和行事作風。
倒是你們,竟然還有閒情雅致在這裡閒逛。」
甲酒真人隨口一說,卻發現自己又說漏嘴了。
他心裡想著的是,太瓊門現在風口浪尖,別的門派看他們像是笑話,五蓮劍宗的幾個峰主,又一心盯著清明這個寶貝一樣的仙才。
反倒是當事人一臉沒事人一樣,還在到處走動。
「不知真人所指何事?」
河圖被甲酒真人一句話說的有點雲裡霧裡,甲酒真人反應也快,很快就解釋說到:
「兩位應該是第一次來參加異寶大會,之前也並未聽天重真人提起過吧?
我們這異寶大會,可不僅僅只是大家拿出天材地寶,互相誇讚兩句那麼簡單。」
河圖聽甲酒真人這個意思,心想這個異寶大會難道還有什麼危險嗎?
「若只如此,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珍奇玲瓏局,你們兩人聽過沒有?」
甲酒真人帶著炫耀般的表情,看向了河圖和清明。
光聽這個名詞,河圖當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
他的能力只有在看到實物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
河圖搖了搖頭。
甲酒真人來了興致,繼續說到:
「這是我們五蓮劍宗至寶之一。
內有乾坤,可容萬物。
非虛,非實,不在其中,亦在其中,妙不可言啊!」
甲酒真人自己搖頭晃腦說的高興,但河圖和清明基本上沒聽明白。
他一擺手,簡單明了的說了:
「虛境聽過沒有?這珍奇玲瓏局便是虛境!
每次異寶大會,我五蓮劍宗,便會拿出一把鑰匙,放入其中。
各大仙門都會派遣金丹期的弟子,各帶天材地寶進入珍奇玲瓏局。
這些金丹期的修士,將會在珍奇玲瓏局中,隨意廝殺,爭奪寶物。
但若想要將搶奪到的寶物帶出來,便要最先找到鑰匙才可以。」
如果真像甲酒真人所說,那這異寶大會也太招仇恨了。
針鋒相對,奪寶廝殺,那這各門各派,互相之間仇恨的事情肯定是少不了的。
舉辦這種活動的五蓮劍宗能好過?
五蓮劍宗當然不可能做這麼招仇恨的事情,甲酒真人搖頭晃腦的繼續說到:
「一般而言,損失金丹弟子,又損失天材地寶,那後續問題肯定不少。
但我五蓮劍宗的珍奇玲瓏局中厲害之處,就在這裡!
讓我與你們細細說道……」
河圖對這個珍奇玲瓏局還是很感興趣的,甲酒真人說了一大通,河圖也總算是聽明白了。
這珍奇玲瓏局是五蓮劍宗祖師爺,花費大功夫開闢的一個不同於現實世界的虛空世界,現在稱呼為虛境。
虛境的作用很多,可以當隨身倉庫。
但這種隨身帶著走的虛境,一般為了穩定性,容量不大。
而那種不能隨便帶著走的倉庫,就像珍奇玲瓏局一樣。
是有固定入口的,這種就可以造的很大了。
這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可以在裡面隨意的制定規則。
珍奇玲瓏局的規則很簡單。
修士進去之後,在裡面發生戰鬥,如有一方受到一定的傷害,便會被直接送出來。
大家同為金丹期修士,想把對手一擊必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一條,就是誰若能拿到五蓮劍宗提前放進去的「鑰匙」,便能夠帶著身上所有的物品出來。
其餘的修士,所奪到的天材地寶就帶不出來了,進去時候帶什麼,出來時候還帶的什麼。
如果帶的東西已經被拿到鑰匙的人搶走,那東西自然就沒了。
最後一條,就是各門派能進入的人數限制,是根據仙門所出的天材地寶品級來的。
尋常天材地寶共分九品。
若帶著五品寶貝,便可進去一人。
若是四品寶貝,便可以同時進去兩人。
以此類推。
若是一品寶貝,那便可一次性進去五人!
河圖聽完也是嘖嘖稱奇。
從未聽師父說過這樣神奇的東西。
這感覺好像做了一個遊戲世界,然後自己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造物主,隨便編程改變規則,然後讓人進來玩一樣。
這珍奇玲瓏局就是這樣的東西了。
再加上保護機制,基本上不會死人,奪寶各憑本事。
各大仙門之間,便在競爭之餘,少了很多的矛盾和仇恨。
門派實力低微的,大不了就帶個五品的天材地寶,進去一個資質修為最好的,碰碰運氣。
就算打不過,也可以到處躲藏,等到有人拿了鑰匙,便也就結束了。
全當是積累實戰經驗了。
更何況,萬一運氣不錯,剛撿到天材地寶,又撿到了鑰匙了呢?
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算丟了,對於一般仙門來說,五品天材地寶丟了,也不太肉疼。
而門派實力卓群的,那便一次性安排五名金丹期修士,帶著一品天材地寶。
儘量奪寶,找到鑰匙,賺得滿盆缽體,自然是他們的目標所在了!
這異寶大會的虛境裡面,定然是各種爾虞我詐,合縱連橫,陰謀詭計,熱血戰鬥。
沒準就成為了師兄弟之間友情的升華的契機,當然,也有很大可能性成為友誼小船傾覆的激流瀑布。
但對於河圖來說,其實意義不是很大。
因為他別說五品的天材地寶了,他連個九品的天材地寶都沒有!
就算他有,他也參加不了啊。
因為太瓊門,沒有金丹期修為的修士!
甲酒真人絮絮叨叨的說完,似乎也察覺到太瓊門壓根就不可能參加這次的異寶大會,有些興致雀雀,沒有再說了。
一番閒聊之後,河圖的肚子那是更餓了。
看著甲酒真人還有繼續聊天侃談的架勢,河圖趕緊插嘴問道:
「真人,其實我們也不是出來閒晃,而是在找食堂。」
「食堂?」
甲酒真人一下子沒聽明白:
「你說的是伙房吧?但伙房只有外門有,內門之中是沒有伙房的。」
甲酒真人說完,河圖已經堅定了待會摸一條魚,烤了吃的決心。
「雖沒有伙房,但我青蓮峰上,還有點藏貨。」
甲酒真人將腰間的酒葫蘆,往天上一拋,哈哈一笑:
「快上來吧,就請兩位,去我青蓮峰上吃一頓好了!」
河圖也不懷疑甲酒真人會害自己。
化神期修士害練氣期和築基期?不需要這麼麻煩的。
「那就先謝過了!」
河圖二話不說,就帶著清明,爬上了酒葫蘆。
「坐穩咯。」
甲酒真人提醒了一聲,便駕馭著酒葫蘆朝著青蓮峰的方向飛了過去。
河圖興高采烈的跟著甲酒真人,坐著酒葫蘆,去了青蓮峰。
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但凡是河圖能說得出名字的美食,甲酒真人都給拿出了一樣。
不僅如此,還拿出了他自己釀的所謂仙酒。
在經過了三秒鐘的心裡糾結之後,甲酒真人便自言自語著:
「明天開始戒,明天開始戒……」
然後,就自己把自己喝醉了。
河圖覺得甲酒真人酒品很差。
你說你把我和清明帶過來,自己醉倒之前,好歹給找個代駕的啊!
結果還是清明駕馭著乾坤石,帶著河圖,他們自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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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蓮峰中。
廬仁真人才剛剛返回寶蓮峰,便覺得那股竄入金丹的,從河圖身上傳來的靈氣,開始有了異樣的感覺。
那靈氣在金丹之中肆掠,竟在不斷的吞噬著廬仁真人的金丹。
就算廬仁真人想要運功抵擋也是收效甚微。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主要的是,那種金丹不斷被吞噬的痛楚,根本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廬仁真人直痛的縮在屋子裡,縮成了一團。
那汗水都浸濕了他的衣物,疼得連呻吟聲都快要發不出來。
他顫抖著手,從懷裡趕緊掏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放著一個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丹藥。
他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將那個丹藥給吞進了肚子裡。
丹藥一下肚,他立馬坐起身來,運起功法。
良久,他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只是眼睛裡已經布滿了血色,再內視金丹,原先的二品金丹,硬生生被摧殘的變成了三品。
廬仁真人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恨不得起身就去把那太瓊門的練氣掌門抓過來殺了。
但他轉念一想,小小練氣期修士,沒可能對自己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難道……對方身上有什麼護身的寶物嗎?
還有那個甲酒真人,仗著自己是峰主,竟然對自己那般態度,如此大言不慚。
還要去告訴掌門?
廬仁真人心裡越來越恨,此時就一個想法——
等我計劃成功了,我把你們全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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