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腳下的老百姓們,只是聽到一陣陣的嬰兒啼哭的巨大聲響,隨後就見到蜀山之上,那些仙長們,忙碌的在蜀山之中飛來飛去。
以前也見到有仙人飛,哪裡有這麼頻繁過啊。
不少老百姓們,都猜測,是不是山里出了厲害的妖怪,蜀山的仙長們,都在降妖伏魔啊?
就算是到了傍晚時候,天上飛的仙長少了不少,但也依然有老百姓們在茶餘飯後,坐在自家門口,說上兩句,議論著晚上關好門窗,莫要讓蜀山妖怪進了門云云。
這些百姓們其實心裡已經沒有多少擔心的心思了,蜀山仙長們那麼厲害,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但其實「厲害」的蜀山仙長們,那現在都還驚魂未定。
逍遙大殿上,天熊翹著它的大黑腿,坐在椅子上,面前擺著各色美食,有翡翠琉璃的碗筷專供它用,還有一瓶混了靈獸丹的美酒,有專門的蜀山女修弟子,端著夜光杯,在一旁近侍。
天熊之所以能有這般待遇,那當然全靠的是它爹甄掌門。
神獸尚且如此待遇,甄掌門自然就不用說了,那待遇蹭蹭蹭要拔兩個層次。
光是左右服侍的女修,那都有幾十號人排著隊。
但甄掌門不好這個,當時就在清明邊上,一拍桌子,對著邊上奔雷真人質問道:
「奔雷真人,你這是要把我放到油鍋里炸啊!我甄河圖,是這樣的人嗎!」
奔雷真人有點迷糊,我們也沒做什麼啊,就是讓人上了點甄掌門喜歡的吃吃喝喝,還有些許靈丹妙藥。
但甄掌門都這樣說了,奔雷真人也只能拍拍手讓那些女修下去,但同時點了十來個修士,將手中東西留下來。
大家一看恍然大悟,原來甄掌門不近女色啊!
但蜀山逍遙宮其實也沒有什麼齷齪的想法,只是沒想到甄掌門如此敏感。
河圖拿到了夸父的左腿,還有一支白色的射日神箭,按理說應該馬不停蹄的趕去通天塔,拿取夸父的右手,最後就只剩下頭顱就完成了黑暗大誇父的拼湊了。
之所以還留在蜀山逍遙宮,當然不是因為貪圖這裡的小姐姐美色,而是為了修改和完善一下禁地大陣。
窫窳並沒有死,河圖雖然取了他一部分的神魂內丹,但窫窳的身體化為了水潭,留在禁地大陣之中。
而清明仔細研究之後,得出了一個結論,以窫窳目前的狀態,沒有必要維持這麼大的禁地大陣了,整個禁地大陣,只需要維持四分之三的規模就好。
雖然沒能一舉消滅窫窳,有點可惜,但上古神靈哪是這麼容易就能被殺死的,能夠將其困住,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而蜀山逍遙宮自然也是鬆了一口氣,原本百年一次的巨大消耗,現在一下子削減了四分之三,奔雷真人感覺自己硬氣了,說不定數百年後,都能和九仙門爭奪一下正道魁首的位置!
河圖坐在椅子上,那是困得眼皮子都快抬不動了,但奔雷真人一點困意都沒有,嘰里呱啦說個不停,河圖好不容易瞅著機會,趕忙拱手說道:
「到了明日,若這窫窳還沒有什麼反應,那說明新的禁地大陣就有作用了,那我們也該動身告辭了。」
「謝過甄掌門,清明道友了!」
奔雷真人也拱手說道,河圖順勢說道:
「今日太困,我已乏困,不如,明日再說吧。」
「倒是我們考慮不周,甄掌門請。」
奔雷真人現在那是客客氣氣的,領著河圖與清明離開。
河圖對著天熊招了招手,方才還在享受的天熊,那是二話不說,將美酒佳肴還有美人丟到一邊,那是半點留念不帶有,跟著河圖就離開了。
看的旁人也是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小神獸,竟然如此通靈聽話。
嬴千古回了房間休息,清明則在河圖的房間裡打坐,河圖方才還困得很,回了房間,閉上眼睛後,看到的卻都是窫窳記憶中的畫面。
那種恨意,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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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清明變陣後的新禁地大陣,效果還是很明顯的,河圖也帶著清明,嬴千古,還有天熊告辭離開蜀山,一路朝著靈山天宮停留的西州大漠而去。
因為河圖毀了天宮,靈山不知何時才能重回仙界,身為新任天人的萬靈居士,現在基本就是一個光杆司令了,至於十五年後的仙緣大會?想想就可以了。
萬靈居士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到了河圖與清明。
而此時的靈山天宮之中,也正在進行著浩大的重建工作。
當然沒有工人,全都是萬靈居士新聘請的合同工和臨時工們,用法術在幹活。
萬靈居士看到河圖與清明到來,自然是在靈山草原上僅存的宮殿內盛情款待,河圖將來意一說,萬靈居士撫著鬍子,略微沉思,才道:
「沒想到還有這等上仙界的方法,不過這夸父逐日而死,死前飲干江河,若是貿然將他復活,甄掌門可有想過後果。」
河圖點了點頭,說道:
「想過,但居士若有能讓我仙界的方法,我就不去復活夸父了。」
萬靈居士笑了笑:
「我自己倒是能上仙界,不知道能不能帶上甄掌門,若甄掌門不著急,等我十年,我上仙界時候帶上甄掌門。」
河圖一聽萬靈居士這麼說,搖了搖頭:
「先不說你上仙界時候,那開的天門我能不能擠進去一根手指頭,就算是能去,再等十年,我師父得受多少苦啊。」
河圖說完,又緊跟著說道:
「也沒有那麼緊張,這夸父我覺得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其實我挺欣賞他鍥而不捨的精神,跟他商量一下,委屈他去學個心法,築基以後不吃不喝,也就沒問題了。」
萬靈居士籠著手,看向了窗外,正有一根根的木頭朝著天宮飛過去。
「若是他日甄掌門真的復活了夸父,夸父危害人間,還望甄掌門到時候喊我一起,去對付著夸父。我雖能力微薄,但也能派上些許用場的。」
「一定。」
兩方說完,萬靈居士也不多言,領著河圖等人就朝著通天塔而去。
當河圖見到那通天塔上的夸父右手的時候,愣住了。
那原先巨大無比的夸父的右手,現在卻已經變成了正常人一般大小的木雕。
按照萬靈居士的解釋就是,夸父的右手原先就是依靠著靈山天宮與仙界的聯繫,才能維持原本的模樣。
後來靈山天宮被毀,天門一線也被河圖斬斷,還能夠有個木雕留下,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雖然變成了木雕了,但總歸是能隨手就帶走的東西,倒也不會占據太大空間。
河圖拱手謝過萬靈居士,事到如今,夸父的左手,右手,左腳和右腳,全都已經被河圖在極短的時間內收集完畢,剩下的就只有唯一的一個頭顱還不知所蹤。
萬靈居士也並不知曉頭顱所在,倒是給了河圖一個建議:
「若是你能有辦法,將這夸父的四肢重新賦予靈氣,他們或許可以像先前一樣,與人神識傳音,沒準有知道頭顱所在地的也說不定。
原先夸父的右手能夠與人溝通交流,就是依靠著通天塔上與仙界微弱的聯繫,若是你能找到仙人遺蛻,或許可以借著仙人遺蛻的仙氣,為這四肢賦予靈氣也說不定。」
河圖有點犯難,他只知道九仙門有仙人遺蛻,還是三具,但是三具仙人遺蛻,都已經銷毀了。
最後一個,還是河圖親自幫忙,連跳仙人胳膊都沒給留下,這時候卻又需要用到仙人遺蛻的時候了。
想到這,河圖不禁瞅了瞅萬靈居士:
要不您老委屈下,我幫你提前飛個升?
河圖是開玩笑,萬靈居士也是哭笑不得,就算飛升也不一定能留下仙人遺蛻,倒是除了九仙門之外,還有幾個地方有仙人遺蛻,其中一個,還是跟河圖關係比較親密的仙門。
五蓮劍宗。
河圖聽到這裡,拱手謝過,二話不說的領著清明與贏千古還有天熊,再一次的啟程出發,朝著五蓮劍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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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蓮山上青蓮峰。
甲酒真人正坐在青蓮殿內,自己獨自一個人品著小酒,那是他自己釀造的仙釀,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人陪他喝。
青蓮峰的修行,注重精心打坐,他這個峰主,倒是整日裡吃吃喝喝,其他的青蓮峰修士,當然不能像他一樣這般「散漫」,那是一有時間就去打坐修行,喊一嗓子,兩個應話的人都沒有。
甲酒真人閒來無趣,端著酒瓶子,側著身子,胳膊肘撐地,舒舒服服的側躺下後,自顧自的大聲念到:
「仗劍紅塵已是顛,有酒平步上青天。遊星戲鬥弄日月,醉臥雲端笑人間!」
他這才剛念完,卻提供殿外傳來一聲附和的笑聲:
「酒劍仙,你可真有閒情雅致啊。」
甲酒真人一愣,就見到門外一塊石磚飛來,停在了青蓮殿的門口,磚頭上自然就是河圖等人了。
河圖跳下磚頭,朝著青蓮殿走去,一邊走一邊說:
「我可不是擅闖進來的,我才走到山門外,你們五蓮劍宗的弟子便請我進來,我一路來到青蓮峰,半個人影都沒見到,這才跑你這裡來酒劍仙的。」
「找我喝酒?」
甲酒真人哈哈大笑著,手裡酒壺已經朝著河圖扔了過去。
河圖看著這酒葫蘆,尼瑪剛才甲酒真人對口喝的,肯定不能喝啊,得多不衛生。
河圖將酒葫蘆又仍回給甲酒真人,隨後說道:
「酒就先不喝了,我還有正事要尋白松真人,但這五蓮峰主峰有結界,我也不好直接進去,還望甲酒真人引路了。」
甲酒真人將酒葫蘆放到一邊,起身就朝外走,一邊皺眉道:
「這次又是何事?這麼著急?」
河圖也不隱瞞,說道:
「尋到了能去仙界的方法,但需要借五蓮劍宗的仙人遺蛻一用。」
甲酒真人已經走到殿外,他將腰間酒葫蘆一扔,變成法寶,對著河圖說道:
「走,邊走邊說。」
甲酒真人在前面帶路,河圖在後面跟著,簡單的三言兩語將此前發生的事情,還有借仙人遺蛻來嘗試激活夸父四肢的事情與甲酒真人一說,甲酒真人這才感慨道:
「原先就聽說水神共工沒死,卻沒想到這其中發生了這麼多事,那龍族世居大東海,我原以為它們懶得到處跑,原來是被共工給困在大東海啊。
倒是窫窳被封在蜀山,這真是讓我想都沒想到,可惜當時不在現場,不然與你並肩作戰,也和那窫窳過上兩招,試試上古神靈的厲害。」
甲酒真人話這麼說,但真要到時候見到窫窳,恐怕也不會有太好的表現。
這幾年來甲酒真人的修為雖然有進展,但離得合體期估計還得有十來年時間,但是這也已經算是很快了。
河圖想了想,從虛境裡取出了一瓶丹藥,瓶子裡放了三粒靈丹,都是蜀山逍遙宮給的,化神期服用,能大幅度增加修為,至於增加多少,那就是全看個人了。
河圖將那三顆丹藥給了甲酒真人,甲酒真人也是識貨的,一看就知道這丹藥的作用,也不跟河圖客套,將丹藥收起,說了一句:
「他日你若上仙界廝殺,記得喊我一起。」
河圖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很快到了五蓮劍宗主峰,甲酒真人開了結界,領著河圖進入其中,白松真人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河圖的到來,但依然翻著白眼,坐在殿中打坐。
等到河圖到了主殿之中,就見到寬敞的大殿之中,一身白衣的白松真人,依然如同往日那般鶴髮童顏,兩月不見,修為竟大為精進,突破到了合體期境界了。
那白松真人翻回了白眼,依然維持著打坐的姿勢,河圖對他拱了拱手,就聽白松真人笑著說道:
「不知還能否叫你一聲師侄?」
河圖恭敬的說道:
「白松師叔哪裡的話,自然是叫得的。」
白松真人點了點頭:
「好,師侄應該是為了開天門,上仙界的事情來的吧?五蓮劍宗,能怎麼幫你?」
河圖進到白松真人問的如此直接爽快,也不囉嗦,拱手說道:
「還請師叔,借我仙人遺蛻一用,但小侄也不敢保證能夠還,不過師叔放心,若小侄去了仙界,救回了師父,定然會報答師叔恩情。」
甲酒真人似乎擔心白松真人不同意,也緊跟著說道:
「掌門,這仙人遺蛻放在我們五蓮劍宗也沒有太大用處,頂多也就能坐在邊上參悟參悟,省去十來年時間而已,倒不如將這仙人遺蛻借與甄掌門,我也想看看,這從神州,強開天門的壯景啊。」
白松真人聽完,說道:
「這夸父乃是上古神靈之一,封神之戰時,他與蚩尤乃是同盟互助……」
河圖一聽頭有點大,趕忙說道:
「師叔放心,要是他敢在神州作亂,我亂拳把你打回封印狀態。」
白松真人聽到河圖說完,這才慢悠悠的繼續說道:
「……他若是幫你,定然能上仙界。」
河圖有點尷尬,他本來以為白松真人又想說夸父作亂的事情了,趕忙圓場說道:
「師叔說的是,所以師叔是打算借仙人遺蛻了嗎?」
「自然是借的,說起我派仙人遺蛻,那還要從第十任掌門開始說起,我給師侄簡單說一下,啊,我們從祖師開始說起……」
眼看著白松師叔要開始說起從前,一旁的甲酒真人趕忙上去給攔住了,這要是說起來,那說上一天都沒完沒了。
白松真人雖然被甲酒真人打斷,有些遺憾的樣子,但也不再多說什麼,領著河圖一路御寶飛行,來到了五蓮山深處的某個洞穴門口。
河圖才剛剛走近洞穴,就發現那洞穴裡面有異於常態的高溫,就聽白松真人解釋說到:
「我五蓮劍宗,並沒有九仙門那等玄妙陣法,來留住仙人遺蛻。
但那位飛升的掌門,想到了一個法子,能不用陣法,強留飛升時的仙氣,維持靈氣濃度,讓仙人遺蛻得以保存。」
白松真人說完,看向了身後的洞穴,對著河圖說道:
「這乃是火靈洞,洞中種了火靈芝,那位掌門便在飛升之前,進入此洞,以秘法封閉入口,洞中封閉,且因這火靈芝之力,雖留住了仙氣,但洞中溫度奇高,原先這石頭都被融化了。
這是後代幾任掌門,以天劫玄石加固而成,這仙人遺蛻就在其中,師侄進去還望多加小心。」
白松真人說完,河圖當場就懵了,什麼玩意的,連石頭都給燒化了?
你確定仙人遺蛻還在裡面,不是燒的灰都沒了?
但這話是不能問的,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這簡直比住火銅房還刺激。
這麼熱的溫度,其他肯定不能跟著來,河圖只能一個人前往,至於怎麼進去,那位飛升的老前輩,還是很有想法的。
他刻意留了三道門,沒進去一道關一道,以防萬一給仙門造成困擾。
更主要的是,這樣的三重防護,能夠有效的遏制仙氣的流失。
但也讓仙人遺蛻的效果大打折扣,但有,總比沒有好。
河圖拱手謝過,學了開門的印訣後,就獨自一人進入這火靈洞中。
越往裡走,洞中溫度越高,河圖走到第一扇門前的時候,那就不得不使用五蓮劍宗的五彩蓮花靈氣護體,這才感覺好受一些。
眼前第一扇門是一扇巨大的石門,那石門粗糙無比,頗為厚重,通體火紅,但卻沒有絲毫損壞的樣子,河圖光是看外表就知道這石頭肯定有來頭的。
但現在不是看這些到時候,河圖按照所教的印訣,將這石門打開,但是石門才剛剛打開。
就有一串火焰噴出,將河圖淹沒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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