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溫柔沉淪> 番外(2)

番外(2)

2024-09-01 05:13:56 作者: 白青竹
  「不愧是溫太子, 求婚都這麼高調,從公開之後就準備高調到底了!我覺得可以再猛烈一點。」

  「難道不是因為小姐姐天生麗質嗎?就算無濾鏡無美顏,桑酒也能美得像是個仙女。」

  「反正就是神仙顏值, 神仙愛情, 我可了。」  和粉絲預測的一樣,桑酒和溫季瓷的確光明正大地公開一切,沒過多久,桑酒又發了一條微博, 配上了請柬的照片。

  隨後, 溫季瓷立即轉發。  誰也沒料到,求婚過後,這麼快就要舉行婚禮。

  一時之間,各大媒體記者都希望能進入婚禮現場進行直播,這算是近日最勁爆的消息了。  可桑酒還是婉拒了他們,她和溫季瓷只想和雙方的家人一起。

  簡單, 平靜。  把婚禮提上進程,還是溫行知和桑玫提出的,他們催促著兩人可以開始準備婚禮了。  為了在短時間內把婚禮相關事宜全部一絲不苟地完成, 幾乎全部溫家人都參與了進來。

  無論是婚禮地點, 場地布置,還是宴請賓客, 全都替溫季瓷他們處理好了。  而新娘子桑酒卻徹底閒了下來, 竟成了個局外人。

  每天只需要保養皮膚, 吃好睡好, 和朋友聊聊天, 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事情好做了。  其實桑酒出嫁, 也是從溫家的一個房子搬到另一個房子。

  為了更有儀式感,溫家人一致決定,在結婚前一天,把溫季瓷趕到了酒店,桑酒則留在琴水灣。  突然和溫季瓷分開,桑酒竟有些不習慣,她剛吃完晚飯,就被桑玫趕去房間裡睡覺。

  為了方便照顧,桑玫直接住在了琴水灣。  「早點休息,明天得做很多事。」

  聽到桑玫提起明天的婚禮,桑酒忍不住呼吸一緊。雖然細微,但桑玫這麼了解桑酒,自然看了出來。

  「緊張了?」  桑酒下意識否認:「沒有,只是沒準備好。」

  桑玫也不拆穿,只是笑了笑。  回了房間,桑酒索性去泡了個澡放鬆一下,剛換了睡衣出來,窗外忽的一聲細響,像是被誰在外面彈了一下。桑酒腳步一頓,盯著窗戶看著。  很快,原本安靜的窗戶又被什麼細小的東西砸了一下,這次桑酒認真地聽著,聲音更明顯了。

  似有所感,桑酒快步往窗邊走去。  窗戶被桑酒徹底拉開,從二樓往下看,院子的側邊的確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溫季瓷穿了一身冷色調的T恤,手上顛著小石子,像是惡作劇的大男生,專門守著窗戶底下,等著欺負人。  想到這個比喻,桑酒忽的笑了一下。

  唇角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溫季瓷就仰頭看了過來。  夜色清亮,濃郁蒼翠的樹下,溫季瓷抬眼看她。

  一瞬間,綠意鋪陳,灼灼的月色落滿了溫季瓷的眉梢,和桑酒專注又安靜地對視著。  見桑酒笑著,溫季瓷也勾了勾唇,笑意蔓延,仿佛幻象一般。

  溫季瓷和桑酒不謀而合,越臨近婚禮,他們越是想要見到對方。

  或許桑酒會有些束手束腳,畢竟琴水灣里除了住了桑玫,還有溫家其他來幫忙的親戚。  可溫季瓷向來我行我素,他想桑酒,便過來了。

  不需要其他多餘的理由。  溫季瓷眼神示意了一下別墅的側門,意圖非常明顯了,想讓桑酒偷偷從側門出來。

  桑酒轉身就往房門跑去,可還手剛觸到門把手,就收了回來。


  啪嗒一聲,桑酒把牆上的開關按滅了。

  原本亮著燈的房間,忽的暗了下來,黑暗落下,只剩月色從敞開的窗戶外落進來。  桑酒把睡裙的下擺一紮,快步走向窗口。

  如果她就這麼直接下去,很容易被抓住,她可不想被其他人調侃,說自己連一個晚上都等不了,這麼迫不及待地嫁給溫季瓷。  明明那個忍不住的人應該是溫季瓷才對。  現在燈熄了,光線也透不出門外,所有人都只會以為她已經入睡了,誰也不會想到她正在和溫季瓷偷偷幽會。

  桑酒光著腳,穿著睡裙跨出了窗口,準備往下爬。  原先溫季瓷正等著,以為桑酒會從側門出來,於是低著頭耐心地等著,沒想到他一抬頭,就看到桑酒攀著窗沿往下爬的畫面。

  呼吸一滯,溫季瓷眸色沉了沉,眼睛半眯了起來,溫季瓷快步上前,卻已經來不及阻止。  溫季瓷沒料到桑酒膽子這麼大。桑酒已經爬了一半,讓她爬回去也晚了。

  溫季瓷只能提心弔膽地看著桑酒光腳猜到牆上的落腳點上,一點點往下。

  腳還沒踩到地上,桑酒就被溫季瓷一把拎了起來。  「膽子大到能爬窗,側門卻不敢走。」

  話音剛落,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回想到了溫季瓷剛回國後發生的那件事。  桑酒為了刪掉溫季瓷手機里的照片,偷偷潛入他的房間,沒想到照片沒刪成,反倒被抓個現行。

  爬窗偷跑的時候,裙子還被窗沿勾住,撕碎了一半。  「上次我爬窗沒成功,現在倒是順利了。」

  桑酒想到這點,突然發笑,溫季瓷卻不認同,卻只能無奈道。

  「下不為例。」  「不是有你接著我嗎?」

  桑酒恃寵而驕,非常不聽話。

  溫季瓷看著桑酒不說話,桑酒瞬間慫了。  由於桑酒沒穿鞋,溫季瓷直接抱著桑酒去了院子的一處角落,她整個人窩在溫季瓷的懷裡。

  天色徹底暗了,剛坐下來,忽的就捲起了小雨,輕飄飄的落個不停。  桑酒看向溫季瓷。

  「怎麼就突然來找我了?」

  明明是婚禮前夕,溫季瓷卻患得患失,見到桑酒心才定了下來,對他來說,明天實在太遠。  「就是想見你了。」

  溫季瓷偏過頭,下頜到脖間的線條繃緊,剛說完這句,就吻了下來。

  剛開始吻得有些急,直到潮濕微涼的小雨融進兩人相處的唇間。  蟬鳴細雨中,滿地驟降的小雨。

  溫季瓷扣住桑酒的後頸,力道放慢了下來,桑酒勾著溫季瓷的脖子,閉上眼睛。

  順從迎合。  再次睜眼時,朦朧的光影中,桑酒呼吸微促,靠在溫季瓷的肩上。

  「好像真實了些。」

  桑酒帶著笑,輕易撫平溫季瓷的不安。  溫季瓷看了一眼桑酒身上的睡裙,和外頭淅淅瀝瀝的小雨,空氣有些發寒,他不動聲色地將桑酒的腳握進手心。

  「新娘該早點睡覺。」  桑酒撇了撇嘴。

  分明是溫季瓷先挑起的,說這話的也是他。

  「明明是年齡大的才該多睡點覺,你可比我大了六歲,明天我怕你體力不夠用。」  就算是桑酒違心的氣話,落進溫季瓷耳中,也能掀起陣陣愉悅。

  「夠不夠用,明天你不就知道了。」


  一邊說著,溫季瓷的手一邊游離到桑酒的腰部以下,話語舉止都曖昧得不行,把桑酒的話徹底堵住。  桑酒立即抓住溫季瓷的手,現在琴水灣里可不止他們兩個人,就算天黑了,他們也躲在了角落裡,還是不能保證沒人出來。

  反正溫季瓷厚顏無恥的,也不是第一回見。  之後不管桑酒說什麼,溫季瓷也不准讓她爬著窗回去,直接把她送到了門口。等到桑酒進了屋子,溫季瓷才離開。

  桑酒輕手輕腳地進去,合上門後,剛轉身,卻碰到了來廚房倒水的桑玫。  桑酒一下子驚到了原地,而桑玫卻要比她淡定許多,桑玫先看了一眼她光著的腳,眼底隱著瞭然。

  然後桑玫什麼都沒指出來,只是輕飄飄地笑道。

  「下次出門記得穿上鞋。」  桑酒的臉瞬間紅了。  昨晚下了雨,今早突然就放了晴,陽光都鍍上了夏末的乾燥喧囂。

  作為新娘子的桑酒,一早就被叫了起來。

  化妝,理髮,穿婚紗……  一連串下來,桑酒心中的緊張情緒也愈發深了,她坐在結婚禮堂的後台化妝間裡。

  一身潔白婚紗,精緻無比的妝容,熾白的光,細膩的肌膚上連一處瑕疵都找不出來。  昨晚的緊張盡數化成了實質,不真實的畫面此刻也盡在眼前。

  今天,她就要嫁給溫季瓷了。

  桑酒的心跳開始加快,連空氣都變稀薄了些,放在婚紗裙上的手透著涼。  溫顧庭的妻子,也就是溫季瓷的大伯母,還有溫家和桑酒同一輩的人,都趕了過來,全圍在桑酒的邊上。

  「這邊眼妝還得再補一下。」

  「髮型有點亂了。」

  「地上的婚紗別踩到了,注意注意。」  明明只是一些小事,但所有人都萬分重視,桑酒原本就緊張,現在臉色都有些白了。  「等一下。」

  大伯母突然喊了一聲停,連桑酒都僵著脖子看她,發現她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  「我們忘了一點,新娘太緊張了,誰來陪著說說話。」

  大伯母忍不住調侃道,她發現桑酒連身子都發著抖,這可不行,待會腿軟了在台上摔了怎麼辦。  房間裡落下幾聲輕笑,笑得桑酒竟有些不好意思。

  一旁的樓月莊瀾立即會意,圍了上來,給桑酒開解情緒,其他溫家同輩人,也跟著講笑話,夸完桑酒夸溫季瓷。  最後誇張得連桑酒都有些哭笑不得了,緊張的情緒也去了大半。  很快,婚禮正式開始。

  由溫行知牽著桑酒的手走上禮儀台,站在婚禮現場的外面時,桑酒的緊張情緒又開始了。  溫行知望著身邊的桑酒,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聲音溫柔,帶著安撫人的力道。

  「阿瓷在裡面等你。」

  桑酒回過神來。  她來溫家的那天,盛夏驕陽,那年溫季瓷二十歲,意氣風發,毫無顧慮。

  之後,溫季瓷壓抑情感,遠走他鄉。

  三年後,她全網被黑,溫季瓷突然回國,滿心滿意的決心,那個病得不清的人變成了她。  人生如夢,許多片段在桑酒眼前倏忽閃現。

  當門推開的那一刻,桑酒的視線放在溫季瓷身上,紛紛擾擾的內心忽的平靜了下來。  司儀,賓客,鮮花盡成了虛幻。桑酒就這麼一路向前。  正前方的那個男人,光線沾染了他的眉梢,一雙桃花眼就這麼望了過來,目光深情灼熱。

  被這麼看著,桑酒像是觸電一般,酥麻的感覺輕輕緩緩,卻一路傳遍她的每根神經。  此時,溫季瓷也在看桑酒。一襲婚紗為他而穿,像是精美畫卷中,最濃烈的一筆。

  遙遠的,瀲灩風情,從他緩步走來。  這一瞬間,溫季瓷和桑酒都同時產生了相同的想法。

  仿佛此刻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第一眼,便入了心,著了迷,無聲的安靜。  外頭陽光漸重,空氣靜謐地連蟬鳴聲都歇了。

  桑酒心口發燙,朝溫季瓷莞爾一笑。  他們終於心愿得償。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