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衰敗的景象

  兩個城防軍也不客氣，拿起肉包就往嘴裡塞，一邊吃，還一邊道：「你小子別給我玩這一套，該交的錢還得交。Google搜索」

  包子鋪老闆臉有難色地道：「兩位爺，行行好吧。我這包子鋪生意慘澹，都快開不下去了，能不能少交點。」

  「不行。這是上頭的命令，要是完不成，我們也交不了差。」一個滿臉橫肉的城防軍粗魯地打斷了包子鋪老闆的話。

  「可是這個月已經交過三回了，我實在沒錢交了。」包子鋪老闆一臉苦相地道。

  「老大，你跟他廢什麼話啊，他要是不交，我就砸爛了他的包子鋪。」另外一個城防軍不耐煩地道。

  那個滿臉橫肉的城防軍冷笑道：「聽見沒有，我的兄弟可沒有我這般好脾氣，你要是讓我兄弟著急了，我敢說你這包子鋪也就不用交了。」

  包子鋪老闆嚇得趕緊從懷中掏出一吊帶著身體餘溫的銅幣，交到了城防軍的手中。

  那個滿臉橫肉的城防軍在手中掂了掂：「這麼少？這次便宜你了，下次給我補上。」

  說著兩人又拿了幾個包子，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那個城防軍對著滿臉橫肉的城防軍道：「大哥，你幹嘛跟他那麼客氣？這一點錢還不夠咱們兄弟塞牙縫呢。」

  那個滿臉橫肉的城防軍呵呵一笑：「兄弟啊，你還是太年輕了。他們這家是城裡最好的包子鋪，你要是真把店鋪砸了，今後我們哪裡去吃這麼好的包子。再說了，他要是真關門了，那就斷了我們的財路。你看他那情形，就算把他賣了估計也湊不出錢了。咱們就得細水長流，讓他替咱們賺錢。然後我們可以交一半，分一半，對不對。」

  那個城防軍點了點頭：「大哥，就是高。」

  哈哈，兩人得意地繼續往別的地方收稅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衣衫破爛的小女孩，來到了包子鋪，奶聲奶氣地道：「爹，我娘問你要買藥的錢。」

  包子鋪老闆心疼地彎下腰來：「跟你娘說，再等等。爹現在沒錢。」

  可是那小女孩淚眼汪汪地道：「爹，娘都咳出血了，不能再等了。」

  包子鋪老闆的眼中瞬間有了晶瑩的淚花閃出：「孩子，爹知道。可是娘的藥錢剛剛被人拿走了。只能委屈你娘再等等。」

  孩子懂事地點了點頭。她知道她的父母也不容易。她奶聲奶氣地道：「爹，瑩兒真想快快長大，賺錢給娘治病，爹也不用這麼辛苦地賣包子。」

  包子鋪老闆將女孩摟進了懷裡，眼中含熱淚：「乖，瑩兒最乖了。」包子鋪老闆的眼淚順著臉頰而下，既有對女兒的感動，也是滿含辛酸。

  女孩剛要離開，就被奚夢瑤叫住了。奚夢瑤拿出了一片金葉子，對女孩道：「快去替你娘抓點藥吧。病可耽誤不得。」

  女孩深深地朝著奚夢瑤鞠了個躬，然後飛也似地跑開了，那可是她母親的救命錢啊。

  包子鋪的老闆忐忑不安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於是趕緊又拿上了一屜包子：「兩位恩公，我也沒有什麼好回報兩人的救命之恩，這屜包子就當是我的謝意吧。」

  卓小凡笑著道：「哈哈，好啊。你這包子好吃，我正想再來一屜。」

  包子鋪老闆道：「只要客官喜歡，以後可以免費來吃。」

  卓小凡微微笑道：「好，好。對了，你剛才說你這個月已經交過三次錢了，還來收，這是怎麼回事？」

  包子鋪老闆嘆了口氣道：「這世道真活不下去了。朝廷連年打戰，沒錢了，就變本加厲地向老百姓收錢。本來一個月一次交的錢，如今說什麼又要開戰了，就一個月變成了三次，這樣下去就我們怎麼活呢？」

  卓小凡故意引導包子鋪老闆說這些就是為了說給奚夢瑤聽的。奚夢瑤自從皇宮回來後，就心情不佳，人也很迷茫。與其說教式地灌輸思想，不如讓奚夢瑤真真切切地感受一下百姓生活的困苦。

  從昨天進城的時候，卓小凡就發現戰亂給這座城鎮帶來的影響。他要讓奚夢瑤感受一下，黎民百姓的困苦。讓她明白匡扶漢室並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是為了整個大漢的黎民百姓。讓她不再因為她的弟弟頹廢下去。卓小凡希望奚夢瑤能夠振作起來。

  奚夢瑤心裡一陣難過，當初父親治理下的那個太平盛世，已經一再不復返了。忽然她的心頭有了某種觸動。

  「你吃好了嗎？」奚夢瑤問道。

  卓小凡點了點頭。

  「那我們一起走走吧。」奚夢瑤的臉色似乎有點沉重。

  卓小凡知道奚夢瑤想要在城裡看看。於是爽快地道：「好啊。聽說這鄆城原本也是富庶之地，風景秀美，人傑地靈，我們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卓小凡和奚夢瑤一路前行，鄆城已經不像人們先前所描述的那般富庶，反而是隨處可見的滿目瘡痍和餓殍滿地。

  苛政猛於虎也，董周只不過當政了幾年的時間，沒想到富庶之地就變成了這種境地。

  就在這個時候，卓小凡和奚夢瑤看到了前面圍著一群人，人群中央傳來了一陣可憐的哀求聲和一陣陣戲謔的笑聲。

  「窮鬼，你可想好了，這可是白花花的大肉包，只要你從我的垮下鑽過去，這肉包就是你的了。」一個腦滿腸肥的少年晃動著手中的大肉包戲謔地道。

  「老公，不用啊。」旁邊的一位夫人眼中眼淚直閃動。

  那位書生模樣的人哭喪著臉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娘子，你這輩子嫁錯人了。我對不起你們娘倆，娃兒，要是再不吃東西，就要餓死了。就算要了我這條命也無所謂，何況是區區夸下之辱。」

  那個女人哭得泣不成聲：「夫君，士可殺不可辱，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那個窮書生只是噙著眼淚搖了搖頭，所有該有的辦法他都想了，可是如今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周圍圍觀的群眾不由得暗中嘆氣，甚至有些人在默默地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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