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小陳老闆？你比我想像中的要更年輕啊。當然，顏值也更出乎我意料！」
女人不滿地掃了眼跟在身邊的中年男子『林主管』，瞥得他一臉冷汗不敢擦。
「我是風靈城分會的執行副理事，明誠芳。」
她伸出手，林主管立即從腰間公文挎包里拿出一份紙質文件。
「這是一份一年十萬額度的GG合作計劃，你可以先帶回家看看，有興趣的話，可以直接聯繫我……」
她說完，略有些遲疑，「其實，見到你之後，我覺得這份計劃……或許咱們可以簽下一份藝人合約，你的形象絕對沒問題……」
藝人合約，聽著高大上，其實就是她和林主管身後跟著的幾個播主一樣的『身份』，謙卑、彎腰低頭做人，且受人約束，陳鋒凌瘋了才願意！！！
「謝謝，我回去會仔細看的！」
陳鋒凌目送他們離開、看明誠芳和林主管上了臨街一輛豪華商務車，才好笑地搖搖頭，等他們的車走遠，才騎上三輪電動車回家不提。
這一份價值10萬的GG『合作』計劃，附加了N多細則條款，肖像等權益完全不歸自己，還得全力配合他們協會的任一宣傳活動……
總之，時間不自由，瑣碎事還繁多。
關鍵是，有某項GG宣傳活動的指標數據不達標，便會扣除單項獎勵和GG分成。
最後算一算，能做到的大概不足30%，其餘都在可主觀扣除的範疇；等於忙活一年時間，累成孫子一樣，大概只能撈到三萬！
還不如他自己練攤單賣來得錢多，且還自由，不受任何人約束。
過了兩三周時間，快進入暑期之前，好歹累積賣出了近四百顆普通許願珠，其中160多人許願成功——
職校技校的學生們，給了他許多廚藝、裁剪、汽修、駕駛等技能以及語言包的反哺饋贈；
中學、美術、舞蹈和傳媒學院的同學們，給了他身體素質、顏值魅力、基礎畫技、基礎唱功、基礎演技、台詞、舞蹈等技能以及語言包的反哺饋贈；
職場小白們和其餘人則大多是單純的現金財物類願望……
【財力：元……】
他沒理會那份『十萬元』GG合作計劃，靠許願珠，不用卑躬屈膝累成狗，就累積到了12萬多元！
「小陳老闆？！」
明誠芳又帶著那林主管、幾個播主狗腿子，直接來陳鋒凌的攤位，有種興師問罪的架勢。
她女強人的氣場太強大，當時便嚇走了攤位上的十幾個學生和職場小白顧客。
「你是否對我們的合約條件不滿意？我們還可以再談的。」
「但你不能扔在一邊不理睬吧，我們可是等了這麼長時間啊！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你不同意，也該知會一聲吧，打個電話的時間是有的吧？」
她語出怨怒，但她聲音偏柔和的質感，這麼說話居然不怎麼惹人討厭。
「所以說，你們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麼？」
陳鋒凌笑了笑，「你們當時也沒約定，必須得聯繫你們吧！記得你們離開時，說的是『有興趣』才聯繫；我完全沒興趣！
而且，你們一來就嚇走了我的顧客，跟我談論禮貌？不太合適吧！」
「……」
這下有些冷場了。
看得到林主官他們幾人面色上的尷尬。
「哈哈哈哈……」
明誠芳為何能成為這些人的領導，這等境地，她的笑聲一下沖淡了尷尬的氛圍。
其實她的顏值魅力頂多70分，略顯中庸普通，但這一份強勢上位者威嚴氣場、又兼具很強的親和力，使得她很容易獲得人的好感。是那種感覺親切，卻又不敢靠近隨意-褻-瀆的複雜感覺。
「剛才的話開個玩笑啦！對於真正想買東西的人，怎會是我們區區幾人能左右他們購買慾求的呢？我們此次來，是特意有個消息，想要分享給你的。」
明誠芳收斂笑意，隨意地拉了隔壁鍾叔攤位上的座椅、過來坐下，一副進一步深切詳談的意味。
隔壁鍾叔無奈地癟癟嘴，又不敢找她要回座椅的手足無措的樣子，很慫。
遇見一個氣質不凡的女人，跟你套近乎耍無賴，還感覺有點受寵若驚呢。
鍾叔被其它攤主笑得面紅耳赤的，暗罵狐狸精，心裡卻莫名的有些小興奮……
「什麼消息？」
陳鋒凌對鍾叔致歉地笑了笑，知道這女人不好打發，反正今天買賣指定被她攪黃了，跟她周旋一二，探探底再說。
「消息肯定震撼！我必須親自來提醒你一點，你作為風靈城甚至京畿三十六衛的新一輪『許願』活動熱潮的源頭，早已入了許多人的眼。」
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許願珠售賣活動冷場近月了麼？！
「給你透露一份市場調查數據，你就明白了！許願珠是否真的能實現願望，風靈城官方媒體曾做過調查，有約15%的人確信許願珠靈驗……」
「這份數據，普通人可能不會覺得有什麼，但在一定級別商務精英人士眼裡，絕對能引起重視。不不理解沒關係，我說一個數，這份調查報告內容，涉及到一份十億量級的新興產品！」
十億！陳鋒凌心裡一熱，趕緊強作鎮定，表面上不露一絲痕跡。
「沒錯，就是你專賣的『許願珠』！你若是看過各個平台大播主的火熱視頻，定會知道，目前，全國範圍內，正在形成一波新的『許願』熱潮，光是風靈城這1個衛星城市、據不完全統計，上個月，許願珠的銷售總量，超出了五千多萬……」
笑著打量了一下他，「你這始作俑者，想不到會牽動這麼大的事兒里吧？知道自己所處位置，商談合作業務之類的，你自己心裡要有底，別賤價賣了自己。」
她看似是真的在為他考慮，但摸准了小年輕的心理，拿話將他拱到高處！也是進一步試探他的底，挖掘他極力掩藏的許願專賣的辛秘。
「十億！五千萬？！」
一旁側耳偷聽的鐘叔他們都驚呆了。
「謝謝提點。」
陳鋒凌故作振奮感激涕零地笑了笑，近兩三月的低調售賣，還是逃不過明誠芳這等大鱷的犀利眼光。
許是她察覺到了『許願』成功者的奇異事件，一件兩件不大的小且偏普通的願望達成，或許不算突出顯目，但數量多了，大抵不能再用『巧合』來解釋；
最後匯總，分析，所有許願珠的線索，指向陳鋒凌的攤位；那就很能說明一些問題了，足夠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不過，那些偏玄幻的事件，無法用科學手段證實是否真有其事；陳鋒凌售賣的許願珠，她們也都試過，總計許願100次未必能成功2、3次的概率，降低了陳鋒凌的『許願靈驗』的誇張傳聞……
但明誠芳總覺著陳鋒凌還有未知的底牌和秘密沒被發現，這才是她再次找上門來的主因。
「這是一份關於肖像權形象使用權相關的商務使用合同，同樣是報價十萬的哦。」
明誠芳要挾『合作』不成，換成了拉攏。
她再次遞過來一份合同：「我們平台只需要獲得你的肖像、名字等幾項的使用權，單單是用來提供我們旗下播主們的拍攝素材……，這十萬算是一個定金吧，等你知道我們的合作誠意，咱們雙方以後可以再談深度合作的事宜？」
「明總，您就這麼看好我？」
陳鋒凌哭笑不得，他發現真想低調……好難。
難道就如暗夜裡的螢火蟲，如此這般光輝耀眼！
哪裡引起你們注意了，我改還不行麼！！！
「你可能對你自己的商業價值，認知不太清楚啊。」
明誠芳掃了眼他的半遮面口罩，「你如果摘下這副顏值封印器，或許你的生意會更好，信麼？」
她咯咯一笑，身上顫抖著……看得隔壁鍾叔他們直吞口水。
「單憑你的高顏值，就能簽一份不錯的藝人合約，你或許可以考慮一下哦。」
臨走時，扔下一句話，「期待未來與你的合作！」
姐就是這麼自信啊！來去如風，忽悠完就走。
「我去！」
等她帶著人上車離去，一旁的鐘叔他們都瘋了。
「小陳啊，你還擺什么小攤？」
「就是啊，若有這樣的女、呃、大老闆來包我，我都不想奮鬥了呢！」
「小陳哥，你的頭像和名字，就能賣出十萬啊！好羨慕，嗚嗚，我也很帥啊，怎麼沒人來找我……」
「TUI！你個大餅臉，膽敢提『帥』？別侮辱這個字！」
「呸，我這可是國際標準四方臉，你小子這是羨慕嫉妒恨……」
「哥屋恩！你照照鏡子看仔細點，在對照人家小陳看看，那才是真的帥！」
這麼嬉笑鬧騰了一番，反倒吸引了新一波的顧客……
「老闆，給我來一顆許願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