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沒搭理大叔,追問道:「小伙子,你說的是真的?那塊破玉就值5萬?!」
她還補充道:「就我家老頭以前在地攤上花一百塊錢買回來的!」
「哈哈哈,阿姨,你家大叔這運氣……」
陳鋒凌道:「我懂點這方面的,那塊玉佩絕對是塊古玉,你們不信?等會兒,檢查完,我帶你們去文玩街的老店裡,找老師傅們問問……
當然,大叔有認識的專家,也可以找他們確認。」
「嗯?」
老倆口又驚又喜,對他的話相信了大半。
阿姨樂呵道:「今天可是雙喜臨門啊,小伙子,你真是咱家的貴人。」
她續道:「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哪兒人?結婚了沒……呃,內個,我看你車是京牌。」
「我叫陳鋒凌,這邊明玉古鎮陳村的,本地伢子。」
陳鋒凌說了句土話。
阿姨、大叔聽後都笑了。
「那可真是巧了,我家女婿也是明玉古鎮的,我老伴的老家就是你們那兒的,以前二三十年前有個朱家村,後來變動時期全村搬走了……」
「哈?朱家村?好巧啊,我太奶以前就是老朱家人。」
「喲呵,老朱啊,還碰到了咱們家的老親戚呢。」
「阿姨您說得好,俗話說,親不親故鄉人啊,今兒咱們真是有緣啊。」
「哈哈哈,今天這車是坐對了哦……」
陳鋒凌三兩句就將彼此的關係拉近。
「媽!……爸?」
到了醫院門口,早有兩個中年男子焦急地侯在門口,五官外貌看著跟大叔有五六分相似,任誰見了都能看出是父子親戚關係。
「外婆,外公?!」
他們身後站著二女,年長些的約有四十多歲,年輕些的約有二十歲;看著像是母女,長相跟阿姨很相近,一個模子刻畫出來的。
四人都吃驚地看著陳鋒凌扶下車的老爺子:「您……能下地、走……!!!」
「說、廢話!」
老爺子在兒子們面前有些長輩范兒,但看得出,他對他們的到來心裡很歡喜。
「嘶……」
四人齊聲倒抽口涼氣——不僅能站能走,還能說話,這老中風痴呆半癱瘓之人,居然好了?!
陳鋒凌沒打擾他們一家人說話,將車按照醫院保安的指揮、停進了不遠處的一個收費停車位上……
他沒陪著掛號、檢查,等阿姨扶著大叔再出來,他倆都是面帶喜色。
「聽什麼醫生的!住什麼院?我看他們就是想多賺點錢!」
大叔還一路念叨,「我都全好了,檢查單不會假的吧。」
他的兩個兒子面色有些複雜,低聲說了幾句,先後各自接到電話,分別先走了。
「……您還去擺攤……」
剩下的二女,勸說了一番後,也是各自接到電話,塞了點錢,很快也離開。
兩老站在醫院門口,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扶持著走到一邊……
「阿姨,大叔。」
「唉喲,小伙子,你真是熱心腸啊,你還在這兒等呢。」
瞧見陳鋒凌,他們的眼睛裡才有煥發喜悅的光彩。
「哈哈,瞧您說的,咱老親戚之間說什麼外道話?」
陳鋒凌故意打趣,逗樂了倆老。
笑過後才道:「剛才保安來挪車,您的輪椅還沒來得及搬下來呢,我反正今天沒事,多等一會兒沒什麼。」
「要不,咱上車,去古玩街找人驗證一下?」
陳鋒凌笑道:「我還怕我看走了眼,找個業內的老師傅掌掌眼,是最好。」
「嗯,這話不錯,辦事穩妥啊!比咱兩個沒出息的兒子強!」
老爺子說話愈加順暢,語氣中透著無奈,也有一絲年邁的孤寂。
「那咱,上車?」
陳鋒凌將車開過來。
二老互看一眼,點點頭,扶持著上了車。
「……您這是老物件不假,但玉質太普通了,您要是想出手,我最多只能出3萬!」
「……喲呵,古漢制的龍鳳玉佩啊,這制式太常見了,就以前普通人家定親、或者書生和小姐之間的定情信物,如果跟哪家名人沾點邊,這才值錢吶。」
「我這兒最多給這個數,不滿意,您再找其他家問問?」
最多出4萬多,最少的也有七八千。
「真是古玉啊!」
老倆口如身在夢幻,走了幾家終於信了。
「阿姨,大叔,你們看到了?」
陳鋒凌笑道:「恭喜啊,大叔你算是撿了大漏啊。」
問道:「你們若是想出手,算上那根龍頭拐杖一起,我出6萬。」
「嘶!」
老倆口倒抽口氣,好歹活了六七十年人生閱歷豐富,迅速穩定情緒,他倆商議了一陣……打電話,叫來了大兒子。
「小兄弟,今天多謝你幫忙了。」
老朱的大兒子主動伸手跟陳鋒凌握了握,「鄙人朱來順,剛才在醫院還以為……沒太注意啊,請見諒。」
他身上一股子濃郁的蔥花油煙味,比阿姨身上的還濃郁。
聽阿姨介紹,他是在一家三星級酒店當大廚。
「你們確定了想出手的話,我的價錢應該是最高的。」
陳鋒凌收回手,「你好好考慮一下。」
看朱來順一臉市儈精明算計的樣子,就知道他想磨價格;陳鋒凌給直接堵死。
見阿姨這麼大年紀還出來擺攤、維繫老倆口的生計,想幫助她們不假,但絕不會容許朱來順這樣的人當肥羊宰割。
「嘀!鑒寶金瞳使用次數達到1000次,需耗費3000願力能量晉級下一階,晉級完成之前,暫時停止使用,最長冷卻期1年,過期未補充足夠晉級能量,將永久失去鑒寶金瞳。」
陳鋒凌為什麼想要這枚古玉?
鑒寶金瞳現階段最後一次使用,不拿到龍鳳玉佩,他都覺得對不起進去冷卻期的鑒寶金瞳!
也大概是這原因,才讓他在醫院停車位上苦等了小半天時間。
否則,他好歹也是億萬身家之人,怎會為了區區五六萬的古玉耗費這麼多工夫!
「……好吧。」
朱來順親自到文玩街各個古董店裡問了個遍,還托熟人找關係,問了『認識』的專家。
最好,他還是跑到陳鋒凌跟前來,「那就6萬吧!」
陳鋒凌從車裡(其實是從儲物指環里)取出六沓錢,遞給了大叔,從他手裡接過那根拐杖和玉佩。
「銀貨兩訖!」
老爺子遵循古制,在請來的『專家』中介證明下,簽訂器玩轉讓契約,按下永不反悔的手印。
看著朱來順『開心』地幫著二老搬輪椅,上了他開來的麵包車、疾馳遠去。
陳鋒凌笑著搖搖頭,跟同樣被扔下不管的『專家』點頭示意了下,也開車走人……
看到老朱家的兒子女兒是怎麼對待老人的,陳鋒凌也不想怎麼去評價。
由此聯想到了自己家。
「喂,媽,我……回來了!」
在京畿三十六衛風靈城執念瘋魔一般苦守了數年,今天倍受觸動,他……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