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握住蔣霖嶼的手,沒有鬆開,轉身面對沈正,「介紹下,上嶼集團的蔣霖嶼,我的男朋友。」
沈正:「……」
蔣霖嶼唇角的笑徹底綻放開,林希落落大方,他拉著林希的手放到身側,跟沈正握手,點頭,「我是林總的男朋友,蔣霖嶼,你好。」
沈正:「……」
他是不認識蔣霖嶼還是怎麼地了?這個批臉有什麼介紹的必要?
林希看向蔣霖嶼的側臉,蔣霖嶼微垂濃密睫毛,鼻樑高挺,戴著偏休閒的窄邊眼鏡,走的是斯文敗類風。清晨的陽光從側邊打過來,越加顯得他不是東西。
他的掌心很熱,手也握的很緊,完全把林希的手包括在其中。林希抿了下唇,剛剛介紹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她差點咬到舌頭,很不順暢。
沈正面無表情跟蔣霖嶼握了下手,說道,「蔣總這大忙人,怎麼有時間過來?」
「好久沒見林總了,很想她,過來看她。」蔣霖嶼毫不避諱,他就是過來看林希的。怎麼著啊?不服咬他啊。
「那你們感情可真好。」沈正笑的有點僵,到底是哪個腦殘查的林希單身?這資料也太他媽坑人了。
他還以為蔣霖嶼作為老上司替林希牽線搭橋,敢情人家是一對。
也是,哪有這麼會做慈善的老上司。
林希被蔣霖嶼坦然的想她,鬧的耳朵有點紅,清了清嗓子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蔣霖嶼帶林希跟東盛董事長見面,今天過來的還有幾個本地企業家,他們雖然跟上嶼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但上嶼作為汽車行業的頭籌,在業內也很有分量,大家對他很是客氣。
蔣霖嶼介紹林希,「這是我的女朋友,林希,任職林氏集團項目部。」
沈正暗自慶幸,沒有正面跟林希示好,不然這見面多尷尬。
林希挨個遞名片。
沈正組織所有人釣魚,一群人上船往島上開。
「你怎麼會過來?」林希看到上嶼的車型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蔣霖嶼走出車,她真是有一萬句想吐槽。
船還沒開出去,有人在拍照。早晨的清透陽光照在湖水上,湖面泛起漣漪,美不勝收。
水邊風大,林希的鼻尖被吹的泛紅,剛要拉圍巾蔣霖嶼俯身親到了她的唇上。吻非常短促,只碰了一下就結束。
蔣霖嶼站直若無其事的把林希的圍巾戴好,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拉著林希的手放進他的大衣口袋。
「出差,聽說你在這邊就過來見你。」
「在這邊幾天?昨晚你沒說。」林希勾著蔣霖嶼的手指,臉上的熱褪去,她和蔣霖嶼確實公開在一起,再避諱就矯情了
「住一晚,明天早上回燕城。」蔣霖嶼停頓,轉頭注視林希,「想給你一個驚喜,驚喜嗎?林總。」
林希驚嚇。
遠處山頭樹木上結了白霜,與湖水相連,林希走到遊船邊緣,抽出手,轉身背靠著欄杆,「我以為你還要再忙一陣兒。」
蔣霖嶼瀲灩桃花眼緩緩看過沈正,司馬昭之心,他心裡冷笑。這麼多年想打林希主意的人,不是沒有,很多。畢竟林希很漂亮工作能力也很強,全被他拒之門外。
前幾天林希說沈正約她釣魚,蔣霖嶼就坐不住了。釣魚?他是海王嗎?今天他先到林希住的酒店,聽說林希跟沈正一起走了,他就想讓司機把車開成火箭。
蔣霖嶼眼中的笑就蕩漾開來,他也靠在欄杆上,凝視林希許久,道,「想你了。」
確實很想見她,每天都想。
其實以前他也會想林希,但他死鴨子嘴硬,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他逼著自己不去想。如今他們關係已經挑明,想見她的念頭根本就壓不住。
林希耳朵有些燒,迅速看了蔣霖嶼一眼,撞到他的笑眼裡,林希繃著表情,「我明天回燕城。」
「幾點航班?我們訂一起的。」
「七點,十一點董事會議,我爸讓我參加。」
蔣霖嶼拿出手機吩咐助理改航班,消息發送出去,他高大身形往後姿態慵懶的貼著林希,「回燕城,你住希盛還是你爸媽那裡?」
林希往旁邊挪了一些跟他拉開距離,「希盛,我在我爸媽那邊睡不好。」
「為什麼?」蔣霖嶼轉頭直視她的眼。
林希很少跟蔣霖嶼聊這些,她靠在欄杆上眺望遠處山水,片刻後轉頭看向蔣霖嶼,「你怎麼不去你舅舅家住?」
蔣霖嶼抬手落到林希的頭髮上,摸了一下,他半攬著林希的肩膀,低頭親了下她的頭髮,他們兩個有很多地方很像,敏感又彆扭。
幾個人上船,默默忽視掉林希和蔣霖嶼。這種私底下聚會放鬆,沒幾個人會帶老婆,這倆人倒好,來約會了。
林希樣樣精通,唯獨釣魚,慘不忍睹。每次有釣魚局,林希都默默祈禱來一條吧,最起碼不那麼丟人,一條小的也行。
然而,她釣到中午空空如也。蔣霖嶼坐在她身邊跟東盛董事長聊天,他懶的釣魚,林希在身邊,他也靜不下心。
餘光里觀察著林希,再次釣了個空氣。
林希這釣魚技術,去魚塘里都釣不住魚,她耐性不好。磨時間玩,蔣霖嶼支著下巴懶洋洋的倚在椅子上看林希。中午熱起來,林希拿掉了圍巾露出漂亮白皙的脖頸。
他看的很專注。
晚上他們吃全魚宴,蔣霖嶼喝了不少酒,本來這個局是林希敬酒,林希資歷比較淺。但蔣霖嶼硬攔著,他給林希倒了一杯水,喝完沈正敬過來的酒,蔣霖嶼解開襯衣袖扣,挽起來露出手腕。
夾了一塊魚肉,仔細的挑刺。
蔣霖嶼酒量一般,林希看他那個醉酒後還努力挑刺的樣子實在辛酸,一塊好肉都被他挑的稀爛,夾了一塊沒刺的魚到蔣霖嶼的盤子裡,「吃吧。」
「我不吃。」蔣霖嶼終於把刺挑完了,魚肉放進林希的碗裡,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給你挑的。」
林希抿了下唇。
蔣霖嶼喝完酒脖子有點紅,黑眸如墨,轉頭凝視她,嗓音被酒精熏的沙啞緩慢,「以前你挑魚刺,以後我來。」
林希照顧他,照顧的很精細。蔣霖嶼吃魚,但又極其怕刺。林希就經常幫他挑魚刺,林希寵他是寵的喪心病狂。如果不是分開,蔣霖嶼這輩子都不知道原來挑魚刺是這個滋味,這個心情。
林希看著面前稀爛的魚肉,夾了一塊,「說到做到,不做是小狗。」
蔣霖嶼笑出聲,笑聲低啞,「小孩兒。」
林希給他夾了青椒胡蘿蔔絲,蔣霖嶼斂起了笑,目光嚴肅下來。
林希面無表情,「小孩才不吃青椒。」
蔣霖嶼抱臂往後一靠,他就是小孩。
青菜他為了健康還能吃幾口,青椒和胡蘿蔔他都不聞味。真不知道今天是誰安排的晚飯,點這麼一道奇葩的菜。
他們要在這邊的度假村住一夜,明天早上回去。林希早上的飛機,四點就要起床,就和蔣霖嶼提前離開飯局回房間。
蔣霖嶼喝多了,走路不太穩,林希先送他回房間,打算送完再回自己的房間。
進門蔣霖嶼就把她壓到了門板上,房間漆黑,林希身體緊繃貼著門,腦子有短暫的短路,好在蔣霖嶼沒有直接親上來,她緩了一下才開口,「蔣霖嶼。」
「嗯?」蔣霖嶼的吻落到她的脖子上,很輕的親著,手指落到她的頭髮上,「怎麼了?害怕?」
林希仰起頭,不動聲色的呼出一口氣,伸手摸到開關開燈,「你喝多了吧?」
「嗯。」蔣霖嶼不嘴硬,他抬起頭注視林希片刻,「今晚,要不要住一起?」
林希差點彈出去,蔣霖嶼握住她的手腕。也不強勢,撫摸著她的手腕內側,嗓音壓的很低,「不做其他的事,單純的睡在一起。」
這話就好像那句蹭蹭不進去。
「試試嗎?如果睡不著,我去隔壁睡。」蔣霖嶼親到她的耳垂上,吻緩緩往下,落到她的耳後軟肉上,「我不會強迫你,不相信我嗎?」
林希在衡量,她和蔣霖嶼走到如今,她相信蔣霖嶼不會強迫。
耳朵上很癢,林希縮了下脖子,臉紅的不像她自己,「別親脖子,會留痕跡,我的行李箱在隔壁。」
蔣霖嶼的吻一下子就激烈起來,他這麼多年都沒在林希脖子上留痕跡。怕林希被人非議,如今都正名了,他怕什麼?
林希被吻的喘不過氣,回過神的時候,人已經被抱到了沙發上。蔣霖嶼撐在她上方,低頭吻到她的額頭上。
「我讓司機去拿行李。」蔣霖嶼鬆開林希,坐到另一邊沙發,抬手解開襯衣扣子。他的襯衣敞開了兩粒扣子,冷肅白皙的胸膛要露不露的。浪蕩的疊著腿往後一靠,摸出手機打電話,說道,「你先洗澡,等會兒我給你拿衣服。」
「我等衣服過來再洗澡。」林希被親的缺氧,以至於腿有些軟,她轉身打開小冰箱取出一瓶水擰開喝了一口,壓下燥熱,看向蔣霖嶼,「如果我們沒那什麼的話,也不用考慮同居不同居的問題吧?」
「同居又不是只為了做。」蔣霖嶼已經打完了電話,把手機撂在桌子上,黑眸認真看向林希,「同居只是為了兩個人更親密,講講睡前故事,加深感情,交流交流夢話。其實我也說夢話,我小時候還會夢遊。」
蔣霖嶼喝了酒後嗓音沙沙的啞,修長的手指交疊,手肘壓在沙發上。抬起濃密睫毛,黑眸如同深沉的海面,注視著林希,「還是以前的那個問題,希兒,你覺得發生關係是住一起的既定條件嗎?」
蔣霖嶼這個邏輯怪又來了,他還好意思說睡前故事。一把年紀的老男人,天天換著語種跟林希講三隻小豬,林希懷疑他買的是盜版童話書。
「我覺得你在繞邏輯騙人。」林希臉上很熱,他們兩個是怎麼做到之前隻字不提到如今閒談性的地步呢?神奇。
蔣霖嶼笑的歪到沙發上,燈光在眼鏡片上掠過,光影清冷。最後蔣霖嶼靠著沙發上,支著下巴偏頭凝視著林希,「林希,我們同居吧?不發生關係的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