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7章 高塔
「嗯！？」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剛剛又結束了一次占卜的斎王原本正整理著塔羅牌呢，卻是忽然發現明明自己的洗牌手藝如此嫻熟、卻有一張卡片突然從卡堆里掉了出來、落在地上。
本來有些犯困的斎王就像是那些「打翻咖啡杯比喝咖啡更能讓人清醒」的人一樣馬上變精神了，他連忙低下頭去試圖接住、避免卡片的邊角敲到地上而折損翹起。
雖然一直將占卜視為自己的本職，但是斎王也不是只會使用專業的塔羅牌進行占卜的，倒不如說因為決鬥怪獸的日漸風靡，他也有隨身攜帶決鬥怪獸卡組的情況下、直接使用以塔羅牌為原型的【秘儀之力】卡組進行占卜反倒更加方便一些，他之前給愛德占卜也是使用的自己的卡組。
這樣一想，也就能理解斎王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了——畢竟決鬥怪獸卡片是真的貴啊，連帶著國際幻象社所提供的卡片換新服務也不像數年前剛推出時那樣是免費的了，而是需要視卡片的稀罕度與磨損狀況而決定換新所需要支付的差價。
當初，除了【青眼白龍】這類稀有得全世界也一共只有有數的幾張的卡片，哪怕是被撕成兩半的卡拿到國際幻象社在全國各大城市開設的站點去、也能免費地以舊換新。
雖然隨之而來的代價是部分卡片也會因此強制性地更換成最新版本——如原本是裝備魔法卡、現在卻成了永續魔法卡的【未來融合】——但是多數人都是願意讓自己的卡組使用嶄新的卡片而不是一堆破破爛爛的卡片的。
而斎王他因為擔任愛德的經紀人、以及空閒時有幫人占卜算命來賺錢的緣故，並不是什麼窮人、手頭甚至稱得上充裕，但是給卡片維護換新什麼的他也只能負擔得起每年一次的頻率，要是因為自己手上的失誤導致卡片折損，那就算是他也要為這損失而心疼不已。
『自己怎麼就沒想著給卡片包上點卡套呢？早知道就不貪圖為了占卜時手感好一些了』斎王的心中有些後悔地想到。
萬幸的是，卡片掉落時非常巧合地是貼著斎王面前桌子所鋪著的那一直延伸到地面的桌布而滑落的、落在地上時也是剛好以卡背著地，從各方面將損耗的可能降低到了最低，這讓斎王也不禁鬆了口氣。
但不幸的是，在斎王仔細看向那張掉落的卡片時，卻發現那張卡片是【秘儀之力V-教皇】。
如斎王之前在電話中告知愛德的那樣，在斎王的占卜中，這張卡片是能夠代表愛德·菲尼克斯的大阿卡那牌，而塔羅牌中的「教皇」也有著「使人不至於誤入歧途，指引認清良心、覺今是而昨非的道路」的象徵。
換而言之，愛德對於斎王來說就是「值得信賴的友人」。
「教皇」的出現也是讓斎王眉頭緊鎖，因為在決鬥者的世界裡可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尤其斎王他除了是一名決鬥者外還有著占卜師的本職。
對抽洗卡片相當嫻熟的他來說，卡片會擅自從卡堆中調出來已經是很特別的事情了、偏偏掉下的卡片還是能夠代表愛德的這張【秘儀之力V-教皇】，這讓斎王實在無法將其視而不見。
在自己與愛德結束了通話後，難不成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斎王一臉嚴肅地將掉落的【秘儀之力V-教皇】拾起、放回到了卡堆中去重新洗切了遍，然後從那之中抽出了三張卡片來，背面朝上放置在桌面上。
翻開第一張卡片時，斎王極為自信且毫不猶豫，就好像他事先知道了那張卡片是什麼一般，同時他的嘴裡還念念有詞道：「那麼讓我占卜一下吧，愛德，這讓我心神不寧的情況是否與你有關【秘儀之力V-教皇】。」
卡片翻開，正是斎王才剛剛放回到卡組中去洗切的【秘儀之力V-教皇】的卡片。明明斎王也沒有特意記牌或是使用賭術高手的出千洗牌手法，卻是將這張卡在「巧合」之下洗回到了卡組最上方。
「果然，你遇上了什麼情況了，愛德。」看到預料之中的卡片，斎王卻並不緊張，反而雙手相握、托住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個微笑，「但是沒有關係，儘管在決鬥學院島上為了你想要追求的答案而大鬧一番好了，我在你的卡組中放入的那份力量會幫助你的。」
「畢竟，你是我最為信賴的友人，幫助你與幫助我沒有任何的區別，而輸給附帶有我氣息的愛德卡組的人、靈魂也將會染上這份白色而屈從於我、淪為命運的奴隸。」
當然，關於自己有在愛德卡組裡動手腳這件事，斎王其實並沒有瞞著愛德，但也僅僅只是跟愛德說了，他有在愛德的卡組中注入一種可以讓他無需畏懼他人的黑暗遊戲的力量。
他又怎麼會欺騙自己的友人呢？這只是沒有將全部的真相說出而已，畢竟你看，真相的一部分不也是真相嗎？
「是的，本該如此才對，有著塔羅牌中『教皇』之暗示的你，又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帶著疑惑，斎王緩緩翻開了第二張卡片，然後瞳孔一縮。
他翻開的那張卡片是【秘儀之力XV-惡魔】，所代表的是大阿卡那牌中的第十五之數——「惡魔」的存在，其在塔羅牌中的意味可謂是與愛德所持有的「教皇」之暗示截然相反的存在。
「教皇」代表著精神的高潔、可信任之人、心靈的滿足與正確的道路，但「惡魔」在塔羅牌里卻代表著意志薄弱、被朋友出賣、沉迷墮落與誤入歧途，兩者的正位與逆位的含義可謂是互為相反意義、甚至可以作為彼此的反面存在。
雖然現在斎王是圍繞著愛德在進行占卜，不過因為前不久愛德一直有在調查決鬥學院內學生的情況、斎王即使只是傾聽愛德的抱怨也是讓他順帶了解到了不少人的訊息，很快就聯想到了其中一人。
「在『惡魔』的暗示中還有一條沉迷情慾、墮落以及事情陷入阻滯。而我記得，愛德之前提起過一個叫『天上院吹雪』的學生，是與那個『凱撒』亮同年入學的天才學生，同時還是個四處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只是他在活躍了一年後就銷聲匿跡，並且今年並沒有出現在畢業生名單上、疑似是留級了。」
拿起【秘儀之力XV-惡魔】的卡片，斎王眯起眼睛：「沉迷情慾的花花公子、墮落的天才以及未能畢業而是受到阻滯留級了一年，看樣子持有『惡魔』暗示的果然是那個叫天上院吹雪的學生，愛德是遇上了他嗎？」
「如果愛德擊敗了他、讓他成為我侵略決鬥學院的尖兵的話倒是件好事，他似乎有個年紀僅相差兩年的妹妹也在決鬥學院、並且還與那個持有『愚者』之暗示的游城十代走得很近，其所持有的暗示也是『戀人』，說不定能夠一起成為好用的棋子、為我所用。」
對於愛德的實力，斎王還是很有自信的，雖然前不久他因為被那個「凱撒」亮擊敗以至於在輿論中被人唱衰，但是斎王知道那個「凱撒」的實力絕非常人。
今年的職業決鬥賽事打完後，「凱撒」恐怕能累積出足以進入世界前十排名的積分，愛德會被他擊敗只是「時運不濟」而已——哪怕斎王其實很不願意用這個對身為占卜師的他來說堪稱羞辱的詞語，但是實在是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
但是，剛剛【秘儀之力V-教皇】的卡片掉落時的那種焦慮與不安忽然再度湧上了斎王的心頭，讓他將目光放向了最後那張卡片。深呼吸後、斎王緩緩翻開卡片、卻是忽然瞪大了眼睛。
並非是以往斎王給愛德作占卜時、經常出現的能夠代表「勝利」的「戰車」，這次斎王占卜的結果卻是【秘儀之力XVI-塔】，所代表著的是緊鄰著「惡魔」的、第十六之數的大阿卡那牌——「塔」。
「塔」是一張極為特殊的無論正位逆位都算不上好事的塔羅牌，也是唯一一張沒有好的意味的大阿卡那牌，說其是所有占卜結果里最不被人希望出現的一張都不為過，其含義可以簡單概括為「崩落」、「落魄」與「悲劇」。
「愛德他、到底.」
「唔哇！」吹雪猛地坐起身來，滿頭大汗，像是做了個噩夢然後猛然驚醒。
事實上，他還真就躺在了床上，不過並不是他寢室的大床、而是校醫護室的病床——他擺脫「Darkness」的身份後，在這個「專屬床位」上睡過的時間都快比他睡家裡的時間都要長了！
不過在他看了眼四周圍後，卻是發現長期在這裡工作的鯰川惠美老師並不在校醫護室里，反倒是因為病床之間阻隔的屏風被收起、讓吹雪一眼看到在自己的隔壁床上還躺著另外一人——仔細看去，那不就是之前與自己決鬥的那個愛德·菲尼克斯嘛。
想到決鬥，吹雪也是迷茫了一瞬間，因為他還真不記得當時那場決鬥的結果究竟如何了，只記得自己在用【真紅眼黑重鋼龍】攻擊的時候、愛德·菲尼克斯那傢伙不講武德地使用了同歸於盡用的【破壞輪】、想要拖著自己一起下水把基本分清空。
「喲，醒來了？」病床前的帘布被忽然掀開，吹雪看見小林隼人居然出現在醫護室里、正從帘布外往裡面探出身子，看到坐起來的自己，揮著手打招呼道，「感覺如何？」
「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呢.」雖然那副恐懼的心情只停留在清醒過來的那個瞬間、具體夢到了什麼在坐起的下一秒就被吹雪下意識地遺忘得乾乾淨淨，但吹雪依舊有些心有餘悸，並且隱約地感覺夢境裡好像是有出現過面前男人的身影，「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我有夢到隼人校長您。」
「哦，夢到是正常的，因為我打了你一頓來著，你不用在意。」隼人隨口說道，並擺擺手，「我沒問你做夢夢到了什麼，問的是你身體的感覺。」
「不，那聽上去就不想是可以不用在意的事情吧？」吹雪吐槽道，「而且隼人老師你既然說打過我一頓，那我的身體想想就知道一定很咦？不僅不痛、感覺還很輕鬆？」
「輕鬆是當然的啦，畢竟一直纏在你身上的這傢伙終於是被我趁著這個機會給抓出來了呢。」隼人說著，手中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卡片向吹雪展示，只見卡片中的分明就是吹雪之前所戴的那副面具——也就是「Darkness」力量的象徵。
只是，不同於之前在吹雪手中那被鎖鏈環繞的模樣，隼人手中那張卡片裡，面具已經遍布裂痕，仿佛被人輕輕一碰就要支離破碎。
「雖然我是有跟你說過愛德這小子的卡組裡有特殊的力量，但我也沒說讓你去找他決鬥啊？明明我是想著你雖然平時不著調、但是畢竟比十代他們成熟得多可以去制止其他人跟愛德決鬥、等我處理完最近這些事情後再慢慢解決愛德這小子卡組裡的隱患。」
隼人用兩根手指按著卡片的正反面，屈指一彈、一點不珍惜卡片會不會受損地彈得卡片在手中轉了起來，「十代是個笨蛋、丸藤翔沒主見、萬丈目愛出風頭、明日香沒法對十代撒謊，還有個五澤天空沒有存在感，結果你這小子比我預想的愛逞強啊。」
「不過，你也算是因禍得福。我注意到新的決鬥盤在島上被使用的數據後去你們所在的位置看了下，剛好看到你身上的『Darkness』的力量跟愛德卡組裡的那股力量斗得難解難分，被我給一鍋端了。」
是的，打從一開始，隼人就沒有讓吹雪去找愛德過，從始至終隼人就只是告知了吹雪關於愛德卡組內有特殊的力量、然後讓他在必要時靠自己那出色的耍寶手段和吸引粉絲的能力去阻止其他學生不要與愛德決鬥，這是不論十代還是萬丈目他們都做不到、只有粉絲眾多的吹雪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隼人沒想到吹雪在知道這件事後當面跟自己答應得好好的，結果背地裡居然打著「我先把愛德擊敗、其他人就不用跟愛德決鬥了」的加特林醫生式的主意。
聽到隼人的話，雖然吹雪很是高興自己徹底擺脫了往日的陰影，但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又問道：「比起那些東西.那場決鬥的結果是什麼，隼人老師？你有看到決鬥的結果嗎？」
隼人瞥了眼邊上的病床上、呼吸節奏有所變化的愛德，又笑著看向吹雪：「決鬥的結果你難道忘了自己手中有什麼卡片了嗎？」
雖然不管實卡還是動畫都沒有教皇這張卡，但設定里斎王的秘儀之力是齊的——而很巧，下周有活動，會有KENN和子安武人的決鬥，分別代表霸王十代和斎王，到時候估計有新卡